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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4、夺命游戏(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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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主任对高家中的情况知道得不多,插不上嘴,这使她很着急。听到这里她赶紧接过话头说:“老要张狂少要稳嘛!现在生活条件好了,老年人逛公园,跳广场,舞扭秧歌,越活越欢实。况且,老高的原配老婆死了十多年才娶了个小十岁的媳妇,他能不乐吗!没想到,乐极生悲呀!”
不过一个小时,杨志刚用出租车把姨妈接回来了,亲自背到宋老太太屋里。游慧真虽然年过5旬但未见白发,只是皮肤显得粗糙些,面色较黑,一搭眼就能看出是个常年在农村辛勤劳动的妇女。她衣着朴素,两只脚裹着药布,脸上泪痕依稀可见,一看见宋老太太便放声悲号起来,大家劝了好久才止住。
老陈问:“老伴的事,您都知道了?”
游慧真悲戚地点点头。
“我们的警员来到你家,发现房门被撬了,屋里翻得挺乱。现在要你检查一下,丢了什么东西。”
游慧真又点点头。
杨志刚问老陈:“那把我姨妈背进屋里去?”
老陈同意了。
高家不大,也就三室一厅。三个起居室是小房间,客厅是大房间且都在阳面;阴面是厨房和厕所。
室内空气中,飘荡着一股酒味,明显告诉人们主人的嗜好。
主卧间有一张崭新华丽的双人床,在旧家具中格外显眼而不协调;其中一间侧卧房有张不大的单人床。床上方的墙上有个极简单的小佛龛,供奉着一尊一尺来高的观音瓷像,为小小的房间增加了神秘的气氛。
在杂乱无章的什物中显得高雅点的是大房间窗台上的两个方形鱼缸,十多条红色的剑鱼、粉白色的接吻鱼在水中嬉戏追逐。这些可怜的小生灵们还不知道主人为了给它们买饲料而跌倒尘埃,一命呜呼。
立柜、衣箱都在大房间,柜门大开,箱子张着口,衣物扔了一地。不过彩电吸尘器等电器却安然无恙。游慧真不能行动,她看着杨志刚和陶主任逐一清点。
使刑警们大感意外的是,清点完后游慧真说,就她所知,比较值钱的衣物等东西都在,没有丢失什么。
老陈启发地问:“现金、金银首饰、手机呢?总之,有没有比较值钱而又不露在外面的东西失踪了?”
游慧真伤感地摇摇头:“那我就不知道了。这间屋子,我好多日子没进来了……”
陶主任感叹不已:“唉!半路夫妻,老头即使有点值钱的东西,她也未必知道。”
“不,不可能没丢东西!”忽然杨志刚显得很激动地说,“那老家伙有钱,肯定有钱……姨妈,你再好好想想!”他看了游慧真一眼,忽见老陈和陆千骏正在注视着他马上收敛了,又说:“常言说贼不走空。他不偷东西那撬门进来干什么?东西翻得这么乱又是在干什么?”
“我想起来了!"游慧真忽然说,“老头一有个活期储蓄存折,是他亲口说的,有10多万元呢!”
杨志刚忙问:“放在哪?”
“我不知道。”
陆千骏问:“存在哪个银行?”
“不知道。”
问题复杂了。唯一的办法是再仔细检查一番。可是,立柜、箱子、抽屉、旮旮旯旯都找遍了,也没发现那个储蓄存折。
如果老高头真有巨额储蓄存折被盗,家属又不知道存折的号码和存款的地方,那么就无法挂失。侦查员们很着急。
陶主任又慨然长叹:“唉!上年纪的人总是把东西藏藏掖掖的,小心眼儿!”游慧真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地看着,不时就用纸巾擦泪水。
莫非她又在自叹命苦,一日之间人财两空?
老陈却倒背双手,在房间里烦躁地来回踱着。他依稀嗅出……在刺鼻的酒味中微微有一股不易觉察到的女人脂粉的气味?
陆千骏则用两眼余光看见帮助姨妈寻找存折的杨志刚弯着腰从床头柜的零碎杂物里拽出个什么东西来,匆匆塞进自己裤兜里。
在那一瞬间,目光敏锐的陆千骏已经认出那是一只【只有年轻女人才使用】的粉红色乳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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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劲松已经带着技术侦查人员来到抛尸现场。
最先发现尸块的是小凌河一位看水闸的工人。他在开闸放水的时候,看见有类似牲畜的肠子和肉块冲进河里。他暗骂:现在水质还能好?死猪死狗都往河里扔……他用长竿把那些脏东西捞上来细看,妈呀,那分明是被大卸八块的人哪!
几乎与此同时,一位晨练的老者在不远的岸边垃圾堆里发现了一个黄色硬纸箱,外面包着塑料袋,箱里装着人体的四肢……
安娅霏到法医室后已经不止一次参与勘查碎尸案抛尸现场了。犯罪分子行凶杀人后如何处理被害人尸体,是件棘手的事。他们每每在条件可能的情况下,将尸体肢解分割成数块甚至数十块,然后抛尸灭迹。这是一种很狡猾的反侦查手段。
安娅霏从公共厕所的粪池里捞过尸块,从污水沟里捞过尸块,从农村废弃的井里捞过尸块……有的尸块由于高度腐败,滑腻腻的露出白骨,有的尸块爬满大尾巴蛆,奇臭无比……可是每次安娅霏都从不畏惧,抢着去干。单从这一点就不能不让同志们佩服。
痕检人员在中心现场及外围区域仔细勘查,没发现什么与犯罪有关的可疑痕迹。最近下了一场雨,雨水把抛尸者的足迹、车痕等等冲刷得一干二净。
刑警们分析犯罪分子没有把硬纸箱里的尸块也扔进河中,显然是受到了什么惊动所以迫不得已弃之而逃。
由于案情重大,市局主管刑侦的何副局长也来了。在他指挥下刑技人员从河里打捞尸块,一气干到傍晚,从河里捞到的和硬纸箱里装的,总计十四个尸块。
王德山和安娅霏把那些尸块一一装进塑料袋后,郑劲松走到安娅霏身边问男人还是女人?
“对不起,现无可奉告。”安娅霏顽皮地一笑,“一切结论产生于技术鉴定之后。”
的确,现场上没有发现被害人的头部和躯干,那些让人一眼就能认出性别的生理特征无从谈起,谁能知道是男是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