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家庭啊敢惹反派大小姐》酒生青栀

5、我早就疯了

　　我早该疯了，早在你出生那天。"
　　"你......"
　　"不过我也是为了你才会变成现在这样。我从来不认为自己会喜欢上谁，但是你的出现却改变了我，让我尝到了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滋味。"
　　程羽愣愣地看着穆肆。
　　"你不要误会。你的父亲和母亲，对我来说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地位，你们死不死，与我无关。我只是想利用他们威胁你。"
　　穆肆停顿了一会儿，看向窗外，似乎在追忆什么。他缓慢地说：
　　"你知道吗？当年你母亲死的时候，我曾想过要杀了她，因为我讨厌她。但是我没有动手。我想杀她，是因为我觉得我们之间没有未来。但是，我又不忍心看着她就这样死去。所以我就将她囚禁在了这个房间里，让她受尽折磨。她每天都会诅咒我，她骂我是畜生，骂我是魔鬼。我告诉自己不要理她。可是，我每次都忍不住想去见她，看看她到底有多惨。她每天吃不饱饭，穿不暖衣服，连洗澡水都喝不上。她还会诅咒我。我每晚都睡不着觉，脑海里全是她临死前怨毒的声音。我想杀了她，但是我又舍不得，我想要折磨她，却又想救赎她。我真的很矛盾。直到有一天，你出生了。那时我才知道，原来我爱上了你，这让我更加痛苦。我嫉妒你的存在，我想要你消失。我想要把你毁灭掉。你知道吗？我甚至偷偷买凶杀人。"
　　"但是，最后我仍旧放弃了。我不愿意杀你。因为我爱你。但是我又恨你。我恨你抢走了属于我的东西，我恨你抢走了原本属于我的幸福。你是我生命中唯一的光芒，可你却选择了别的男人，我不甘心，我不甘心，我要你永远活在恐惧里。"
　　"程羽，如果你还记得，你曾经是怎么折磨我的，你就应该知道，我做的这些都是报复你的。"
　　程羽看着穆肆，他想到了当初在美国的时候，他把自己锁进屋子里，不给自己吃不给自己穿，每天还要挨饿。
　　"呵......"程羽嘲讽地笑了。
　　"你笑什么？"
　　"我只是觉得，你实在幼稚。我当初不顾一切地逃跑，只不过是因为我想要摆脱你。你想要我爱上你，但是我没有办法爱上你。所以我宁愿躲着你，宁愿离开你。我没有做错，我不需要任何补偿。"
　　"是吗？那我们现在就打赌。我赢了，你跟我走。我输了，我随便你处置。"
　　"你凭什么跟我打赌？"
　　"因为，你不是一直在纠结我为什么会喜欢你吗？我们就打这个赌。如果你赢了，我会跟你走。如果我赢了，你必须答应跟我在一起。这样，够公平吧？"
　　程羽盯着穆肆的眼睛，看了半晌，忽然问："如果你输了呢？"
　　"如果我输了，我任由你处置，但我希望你不要忘记，你欠我的。"
　　"好。"
　　两人达成协议。
　　程羽没有注意到，此时穆肆脸上露出阴险的表情。
　　"不过......"
　　"你怕了？"
　　"当然不是。"
　　"那好，我们今天晚上就去看看你的母亲，顺便让你见识一下，我究竟有多狠。"
　　"你想做什么?"
　　"做什么？你马上就会知道。"
　　夜幕降临。程羽和穆肆坐在沙滩上，穆肆抱着双臂，仰头看星空。
　　"你知道吗？你的父亲在二十年前就死了，但是他死之前，曾经写下遗嘱。他说，只要你能够找到你的母亲，就可以拿到遗嘱。但是，我想你肯定没有找到你的母亲，对吧？你的母亲，早在三年前就死了。所以，你父亲的遗产，归我了。"
　　"遗嘱在哪里？"
　　"我不知道啊。"
　　程羽听着穆肆云淡风轻的语调，忽然觉得毛骨悚然，他颤抖着问:"你想干嘛？你要杀了我？"
　　"怎么会呢？你是我老婆，我怎么会杀你呢？"
　　"可是......你刚刚明明说，你想杀了我！你骗我！"
　　"谁叫你不乖呢？我只好骗骗你咯。"
　　"你卑鄙无耻！"程羽怒视着他。
　　"哦？我怎么卑鄙无耻啦？我不过就是跟你开个玩笑罢了。其实我根本就不想杀你，我只想把你带走，然后跟你结婚，让你给我生孩子。"
　　程羽简直快要吐血了，这个混蛋居然用这种方式威胁自己！
　　"我警告你，如果你敢碰我一下，我保证让你付出代价！"
　　"哦？是吗？你要怎么样才能让我付出代价呢？"
　　穆肆的语气很温柔，但是程羽从来没有听过他这样的声音，只觉得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我......"
　　"我给你一分钟考虑，如果你不答应，那么我就先奸后杀。"
　　"穆肆，你疯了？！"
　　"我当然没疯。程羽，我告诉你，如果不是为了你，我早就离开这个世界了。但是你非要逼我。所以，你别怪我。"
　　"你......"
　　"好了，一分钟快到了。"
　　"等一下！"程羽急忙喊停。
　　"怎么？想通了？"
　　程羽低垂下头，沉默片刻。
　　"你真的能放我走？"
　　"嗯哼。"
　　"好,那就一言为定!"
　　"好,我们拉钩,一百年不许变。"
　　程羽伸出小拇指。穆肆微微勾起嘴角,将程羽的小拇指缠在自己的中指上。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一百年太久了,就拉钩三次,不许反悔!"
　　"好,一言为定!"
　　程羽心里松了口气,虽然他不相信穆肆会这么痛快放他离开，但总算是暂时安全了。
　　"那个......穆肆......"
　　"嗯？"
　　"如果我们离开这里了，我们去哪儿？"
　　"当然是回a市。"
　　程羽愣住了："你不准备报仇了吗？"
　　穆肆冷笑道:"报仇？我要杀的是你，不是他们。况且，就算我想报仇，也不一定能成功。更何况，这些人我还没有查清楚，我不想节外生枝。至少现在，不想。"
　　"可是我爸妈的死跟他们有关。我不甘心！"
　　"我当然也不甘心。但你现在最主要的目标是活下去，你的身边有很多人都在找你，你如果消失太久，他们一定会担心的。你难道想让他们白发人送黑发人吗？"
　　程羽顿了一下，点头："好。"
　　"这几天就委屈你陪在我身边了。"
　　"不委屈。"
　　"那就好。"
　　"那个......"程羽犹豫了片刻，终于问出口，"那你知不知道我母亲的名字和住址？"
　　"我当然知道。"
　　"那你......你为什么没有告诉我？"
　　"呵......"
　　"你什么意思？"
　　"你不觉得你的演技很拙劣吗？程羽，你一向很聪明，怎么现在却像个傻瓜一样？】
　　程羽愣住了。
　　"我......"
　　"你一直怀疑我，我并不奇怪，毕竟你从来不喜欢把自己的命运交托到别人手中。但是我真的没有骗你，我是你的丈夫，我爱你胜过任何东西，又怎么舍得伤害你？我不想你受伤，但你也不能阻止我报仇。"
　　程羽盯着穆肆的脸，半晌，才慢慢移开视线，喃喃道："你真的爱我？"
　　"嗯。我不会伤害你，永远都不会，除非我死。"
　　"穆肆......"
　　程羽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知道穆肆没有骗他，穆肆的确是爱自己的，但是他仍旧觉得心惊胆战。
　　穆肆见他神色黯然，拍拍他的背，说："好了，时间差不多了，咱们该出发了。你先换衣服。"
　　程羽看了他一眼，没有拒绝。
　　穆肆转过身，看着墙壁上的画，脸上浮现出一丝悲哀。
　　"程羽，我是爱你的。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