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01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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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平大小的录音室内，柳雨霏听完了最后一轨音频，还是有些不满意，于是摘下耳机拿起资料，示意大家开个短会。
在场的工作人员不多：负责电视剧改编的音乐总监，一位三十多岁的女性，带了一位刚从音乐学院毕业的二十三岁的女助理；电视剧的总导演，一位六十岁的男性；电视台方面负责交接沟通的工作人员三名，共计七人。
“柳君,这次的ost感觉如何？”
电视台方面的总负责人林野原收起了之前的轻蔑，看着眼前这位年龄比助理还小的创作者——她穿着墨绿色的oversizedT和灰黑色工装裤，带着灰色的渔夫帽，低头看资料时宽大的帽檐会挡住她半张脸，只露出小巧又尖的下巴。
她一点都不像个16岁的高中生，因为电视剧改版的每一个环节：从剧本修改到选景选曲全部参与其中。所有事情都面面俱到，修改合理，反倒像个经验丰富的业内人员。
“一般般吧。”柳雨霏的说话习惯就是如此委婉，尽管不甚满意，还是打了个“及格线”。她拿出别在上衣口袋里的中性笔，在纸上画了画，“我目前勉强满意的是第二页的3、4、7，第三页的1、6，第五页的5也勉强可以。”
说完抬头看向在座的各位，“大家有什么不一样的看法么？”
音乐总监回忆了一下这几位歌手的录像带，发现自己的看法和柳雨霏差不多，干脆摇了摇头，“勉强及格而已。”
总导演也跟着点头。
电视台方面的负责人却有些为难，“但这是我方能够联系到的所有歌手组合了。”
本来是打算让当红男团过来担任片尾，甚至说让团成员来当演其中的男主，却没想到全被这位原作者给否决了。
她完全不管当红男团能够带来的收视率，还来了一句“我的作品本来就很有的人气，让当红男团过来了只会画蛇添足。”
正如柳雨霏所说，原作本身就很有热度，所以这次的剧改也是一个香饽饽。正因如此，台内不给任何失败的机会，总会做些“保底”的举动。
总导演虽说是剧目方，但作品毕竟要在电视台播出，所以很多时候他一直在缓和两边的气氛，现在更是当起了老好人。
“柳君。这些歌手其实技巧都到位了，差的可能是感情和音色上的问题。之前一直考虑的曲唱一体，但是唱这方面实在不行，我们也不能拖着半天不下决议，毕竟电视剧还要开播的，你说是不是？不如这样，我们今天把曲选了，唱的问题隔日再议，怎么样？”
这真是个折中的好办法。
柳雨霏也觉得不是不能接受，她没有犹豫地点头，果不其然台方的人松了口气。
“那先来订词曲吧。大家觉得资料里有合适的吗？”
音乐总监思考了一下，“合适的还是有一些的。”
这次ost迟迟选不出来是因为年轻点的歌手唱不出该有的感情，而拥有感情的歌手却声色不适合角色。
原作者柳雨霏精益求精，在曲唱上极度挑剔，坚信一亿人里不可能找不到一个声色感情都合适的。
逼得导演、总监和电视台三方私底下建小群吐槽说：隔壁十四亿人还找不出是十一个踢球呢——
音乐总监觉得不能在未成年面前丢了面子，找回状态，给了不算好但也不算差的建议，“要不去校园找找吧？每年校花校草大会上不是也有一些擅长唱歌的吗？”
可以吗？
导演和台方都觉得自己有些虚弱，专业歌手圈里都找不出合适的选择，去那种比赛上就可以找到吗？而且这不也是一种大海捞针吗？！
柳雨霏似乎觉得这是个不错的方法，一锤定音之后又给（增）了（加）个（工）方（作）向（量），“那也顺便联系联系唱见吧。”
随后无视吵起来剧方和音乐导演，走出了录音室。
柳雨霏走出录音室的时候，正好看到幸村精市六楼楼道里。
他站在六楼唯一的那个电梯旁边，就像是门神。
对方好似和她什么奇怪默契一样，在她出来没多久，对方就抬起头看着她。
幸村精市见到她就展眉露出了柔和的笑容，这柳雨霏不禁又一次感慨，虽然这位部长脑子有点问题，但这张脸是真的好看。
“这么巧？”柳雨霏打了个招呼，正打算把手上的资料塞到自己的背包里，就听到对方回了句，“不巧。我给你发了消息见你没回，就问了工作人员上来了。”
柳雨霏抬头看他一眼，“哦”了一声，也听懂了他特意来找自己的言外之意，于是从身前的挎包里掏出手机，“毛衣是吧，给我就行。”
她点开line看到对方果然发来了消息，摁掉红点之后，又按照这个品牌的大概价格动作行云流水地给对方转了五万日元。
幸村精市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到柳雨霏那水波不兴的声音，“你收钱吧。”
收钱？
幸村精市看着对方首次主动给自己发的消息。按照他的性格，他是想截图收藏在图库里，等到告白在一起了，做成告白恋爱记录……但是……但是……但是这要怎么截图啊？！
他抵在手机侧键的手迟迟按不下去，他觉得这个金钱玷污了他两的纯洁感情，还玷污了他的告白恋爱记录。
“你干嘛？收啊。”柳雨霏边催促边按下电梯，等着幸村精市。
幸村精市想再挣扎一下，“可是这个，不是什么很贵重的东西。五万日元也太多了……”
“但是那是纪念款不是吗？现在还没上市呢。”柳雨霏拿着幸村给过来的毛衣，对方还很贴心地将毛衣放在了纸袋子里，柳雨霏整好将资料折好往里面一塞，“我查过了，去年出的纪念联名也差不多这个价格。”
……你宁愿查一下去年的联名款都不能查一下本人幸村精市为什么和这个联名吗？
幸村精市觉得自己无力发泄，他张嘴想说些什么，但又把所有的话都咽回去，任命似的跟着柳雨霏进了电梯。
两人站在电梯内，各自在两边角落站好。幸村精市注意到柳雨霏一直在看着手机，宽大的渔夫帽帽檐挡住了她的五官和表情。
幸村精市只能在其他地方继续观察。
他注意到了柳雨霏放在毛衣袋子里的资料A4纸，圈点和批注的地方用的全是的汉字，写的最多的是“艹”。这让他有些好奇她写了什么。
六楼这么点距离，她一直在低头看着手机，手指来来回回地点，不用猜都知道是在聊天……那会是和谁聊天呢？还能和谁聊天呢？
“真是有些嫉妒莲二呢……”
他的声音很小，但电梯里空间不大，也不知道柳雨霏听没听到，但对方却是抬起了头，“我查了下，去年还有一款联名价格会贵一些……那我请你喝奶茶怎么样？”
“请谁？”本来收了钱就已经很不开心了，现在对方还想要补差价，于是幸村精市颇为纳闷地反问了这个问题，“请我吗？”
“对啊。”柳雨霏困惑于他的反问，下一秒又得出了答案，“你不想喝是吗？那去吃冰淇淋的话也可以……”
“去啊。”幸村精市打断她，“去喝奶茶吧。”
就像普通情侣那样！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016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