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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七章 ...
大理寺牢狱外一张太师椅上,玄衣男子翘着二郎腿,一顿一顿打着拍子,数到四十下时,终是等到了外出的两人回来。
“怎弄得这样狼狈?”
赵敬接过贼人,让手下人先带去审问。
出门之前,两人衣冠整齐,如今再看,司直发如枯草,周身散着焦味。
五殿下腰间束一条绛色丝绦,其上几个泥手印赫然在目,右耳是白玉无瑕,左耳耳垂倒像是经佛祖点化成了血玉,细看还能发现两道牙印。
司直不住往脖子后面摸去,脸上火辣,垂下眼道:“回司正,属下愚笨,误认贼人,这才连累了殿下。”
“不过是被狗咬了一口,不碍事。”宋寻砚语气慵懒,满不在乎的样子。
“能咬伤我们五殿下的不该是狗,怎么说也称得上老虎才是。”赵敬忍不住打趣道。
向来只有宋寻砚戏弄别人的份,第一次见人家欺负到他头上。
“老虎......”
宋寻砚低声重复这两字,摩挲着手腕上串着的核雕,那一瞬间的刺痛又涌上心头。
这女子行为偏僻,张牙舞爪的样子倒有几分气势,不过逃跑时的背影实在难看,生生将此前英勇的形象拉下高坛。
“司正,他说东西方才被一个紫衣男子要去。”
“知道了,你下去吧,剩下的事交给我。”
听完下属报告,赵敬耐人寻味地瞧着面前的紫衣男子。
司直意识到接下来该是两位好友把酒言欢之时,也朝二人拱手告退。
赵敬无奈道:“你说你,看过还不够,将人家爱妾的亵衣收着又是出于何种私心?”
宋寻砚只是笑笑,并未作答,从怀中抽出大红肚兜,抖开摊于桌上,又找来一方纸笔,提笔写字间时不时看一眼肚兜。
约莫花了一盏茶的功夫,他放下笔,往太师椅后背一靠,狭长的眼尾上扬,风流之意尽显。
【芙蓉帐下鸳鸯闹,琼英枝上画眉啼。漫漫天波飞柳絮,盈盈楚腰现春光。】
赵敬接过端详,由衷道:“这字竟像是出自那小妾之手,我爹那疑神疑鬼的性子,准该误会那小妾背着他写酸诗。”
难为宋寻砚特去练了这簪花小楷,同他最初的笔风相差天南地北。
“我倒是迫不及待要看这位赵太傅气急败坏的样子。”
宋寻砚牵起嘴角,笑意却不达眼底,“到时候真追究起来,你只管推出我便是,想来赵姨父会原谅他的好外甥。”
宋寻砚和赵敬乃表兄弟,他唤赵敬的母亲为姨母。如今太傅另娶小妾,将自家姨母冷落在一旁,他自然咽不下这口气。
赵敬将纸折好,夹着肚兜收在怀里,“劳你费心,我定将其夹在肚兜里带回去交给他,他要是问起,我就支支吾吾说不清楚。四五十岁的人了还学人冲喜,真嫌不够折腾。”
***
.
.
“这几日没睡好么?现在还不忙,你且去休息会儿。”
见许朝秋眼下一片青黑,面上略显疲态,池师傅催促人去歇着。
“无碍,多谢师傅关心。”
许朝秋没忍住又打了个哈欠,倒真想眯会儿,可六百文日俸还遥遥无期,让管事瞧见她偷懒可不好。
因着那晚的经历,她连着半月夜不能寐,次日加急买好夜壶。
可惜夜深雾重,她未看清那伙人的容貌,不然下次再遇到,也好留个心眼。
池师傅只好点头道:“这个状态去宰羊有些不放心呐,没留神还要被羊踹一脚。”
她心中顿时雷鼓作响,连忙改口,“师傅说的是,朝秋初住客栈,天明才眠,这就去小寤片刻,以求干活时手脚更麻利些。”
小鱼:“秋秋,你困糊涂啦,还没下工呢,怎么往大门走?”
“眼下最要紧之事乃推进任务,王以正一个人单着,我去会会他。”
柜台处,许朝秋握一册子,翻开记了几面,又百无聊赖般慢慢起身,径直走向王以.
“王大哥,上次听你道青州吃食,朝秋再回味一遍仍觉口齿生津。”
王以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嘴上搭话,却是有些心猿意马。
从关心他家里几口人谈到少时发生的趣事儿,还给他留果子吃,虽然许姑娘对谁都和气可亲,不过同为韶光醉护卫,师兄就没有这份待遇,莫非她看上自己了?
拉完家长里短,许朝秋试探着道:“诶,我昨日上街,碰到一位举止奇怪的老人家。我和他同行一路,每家铺子他都要进去,旋即又出来,既然不买东西不住店,又何故挨家挨户走进去呢?”
“唔,还有这回事儿,可能他弄丢了重要之物吧。”
许朝秋见他眼神闪烁,含糊其辞,接着道:“这世间许多东西乃身外之物,老人家何苦折腾自己?我感慨之余也好奇,什么物件儿值得人这般去寻?”
她略带失望地笑笑,“问了陈管事,他也不知,我此前一直觉得他见多识广来着。”
一直觉得陈管事见多识广,王以敛了笑,脑子里不停砸吧这句话,颇不是滋味。
陈管事才来半年不到,韶光醉上至东家,下到灶房的李婶,都对他另眼相看,不过是仗着一副好皮相,现在新来的许姑娘也对他印象这般好。
王以心中泛酸,莫非这果子也不是特意给自己留的,陈管事吃不下了才给他送来......
“怎的呆住了?”
许朝秋歪头看他,内心阴暗,疯狂啃桌子,老哥你到底要怎样,要怎样才肯说出来!她夜不能寐还有一半原因就是任务进度5%,每回查看都痛心疾首。
“适才觉得耳熟,我有位朋友曾聊起过一件事。一位老先生,他的孙子伶俐聪慧,可惜某一日孙子不见了,老先生一家怎么找都不见人影,报官也未果。”
“后来呢后来呢,既然这座城找不到,那孙子岂不是已经远走他乡?”
许朝秋走近几步,暗自发急,快说点她不知道的信息。
王以见少女的脸驀地放大,脸上的绒毛细微可见,一双眸子亮晶晶,简直要瞧到人心里去。他不由自主放轻了呼吸。
“后来老先生问遍全城,终于在旁人那儿听到有关孙子的消息——孙子被一名男子带到一家酒,店,店铺。所以他才寻遍城里的铺子。”
仅凭目击者供词,就能确定叶儿是被人带进韶光醉后才消失的么?
许朝秋垂下羽睫,轻声道:“老先生为何如此笃定旁人所言为真,说不定是拿谎话戏耍他。”
因为告诉师傅这道消息之人,准确无误地道出了叶儿的长相。
单知晓人在哪丢的又有何用,来韶光醉的客官他们一个也得罪不起。王以略带自嘲道:“是,在下也认同姑娘的看法。”
“此乃世间遗憾之事,希望那位老人家能早日与孙子重逢。瞧我耽误你这么长时间,真不好意思,我继续干活儿去了。”
许朝秋转身时收了笑意。点到为止,看来从此人嘴里也问不出别的,她得另找出路。
望着女子的背影,王以落寞之情油然而生,不知在许姑娘心里,他同陈管事相比孰轻孰重?
发现师兄恰好回来,他又放宽心,许姑娘应是面皮薄,只想同自己单独相处。
丝毫不知自己被人怨恨上的路人师兄见王以有些郁闷,正想开口关心时对方就转过身去,行吧,这天也不是非聊不可......
***
远来客栈二楼左边第三间卧房。
今夜即是考核日,若可过关,许朝秋便能成为跑堂学徒。
她一字一句回忆,“苏姓户部尚书,好桂花酿和浮玉春,霜降、小寒时节饮鹿茸酒,常用青铜鹿面纹爵,佐酒搭子鹅炙、鸳鸯红丝水晶脍,果子喜蜜麻酥、荔枝膏。”
陈长夏合上最后一本册子,点头道:“不错,都记清了,即日起,你就可以跟着跑堂学习待客之道。”
许朝秋笑逐颜开应好,后正色道:“朝秋还想请教陈管事一些事。客官的喜好都列于册上,但并未呈上画像,我如何认得他们,莫非客官们来时需自己报上名号么?”
“无需,得到客官允许方可将其列于册,并交付对方一枚瘿木名牌,客官再进店时只需向跑堂示意名牌。”
陈长夏说罢从怀中掏出一物什。手指长的方形名牌,其上钻孔,便于携带。
许朝秋追问道:“客官第五次来韶光醉时,是跑堂前去询问来记于册,还是客官自己提起再记于册?
如是前者,跑堂出于疏忽遗漏了人该如何补救?”
“二者皆有。于跑堂而言,来过三次以上的客官就需要在心里留有印象了;于客官而言,已光顾一家酒楼五次,对这家酒楼的经营方式不说知根知底,也会用眼观、竖耳听、张嘴问。
如两者皆没有这番心思,那也无碍,许是缘分未到。韶光醉最需要留住的,是真心喜欢这儿酒、肯花银子的人,这类人总有办法让跑堂记住。”
陈长夏云淡风轻地道:“之所以定为五次,是此前专门观察过一段时日,初试便十之有□□灵验,你不必太过忧心会出纰漏。”
这不就是市场调研,老祖宗的智慧真了得。
许朝秋点头称道:“这法子妙,且只有韶光醉此种大酒楼能适用。不同于西市人流量大,客官随走随喝,东市背靠皇宫庭院,周居世家大族,对于这类贵客,吃饱喝暖早已不成问题,要别具新意的铺子才能吸引到他们。”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浑然不觉这交流太过顺畅有什么不对劲,还生出异世存知己,他乡遇故知的欣喜来。
子鹅炙——【明】袁宏道《觞政》
蜜麻酥、荔枝膏——周密《武林记事》
琼英:梅花
天波:此处意为天空的云气
柳絮:雪
作诗背景:太傅于寒冬之季纳妾,窗外飘雪,暖被见娇。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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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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