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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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闼山的自由人适应怪人快攻，远比乌野众人想象的要快。
井闼山的拦网都在左方，自由人在中路，短时间内不可能到右后方来，影山判断出是快攻的好时机，在拦网前起跳，把球传到无人拦网的位置。
同一时间，日向在后排垫步助跑，冲到拦网前，闭着眼睛高高跃起，逆着光挥臂。
熟悉的重量“撞”手臂上，日向已经能体会到扣球成功的喜悦。
然而睁开眼。
原本空无一人的拦网后方，一道黄绿色的身影突然出现，在球的落点处轻松接起球，并分毫不差传到二传手饭纲掌的位置。
佐久早起跳，面对月岛和影山的拦网，表情不变，借助手腕的柔韧度瞬间改变球的路线！
球擦着月岛的手臂外侧飞过拦网，几乎是贴着界线落地，擦出一道长长的黑线。
一切都好像成了慢镜头。
实际上，从球被接起，到落在乌野的场地上，不过是一瞬间的事。
而这仅仅是第二个球而已。
落地的球提醒着一件事：
乌野的快攻，失效了。
——和当初对战青城、音驹一样，球路被完全看穿。
影山深深鞠躬，尽管已经满头大汗，却还是为自己判断的失误自责：“斯密马赛！”
旭从快攻被拦下中回神，摆摆手，“别在意……”
日向沉默着别过脑袋。
作为队伍的二传手，怪人快攻的主导者，影山当然有注意到日向的状态不对，歪了歪头，头顶冒出一个大大的问号。
但现在不是关注这个的时候。
隔着拦网，影山努力冷静下来思考乌野还有什么可以利用的武器。
很可惜，并没有。
7：3……
10：5
19：14
比赛的乐趣在于获得胜利，一直输只会——
让人绝望。
24：17
井闼山学院率先拿下局点。
一声声的喘息响起，一滴滴汗水砸在地上。
最后一球，田中咬牙驱使颤抖着的双腿，奋力扑上去接……却还是慢了一步。
球砸在场地内，“咕噜噜”滚到田中眼前。
眼前是那颗没有接起来的球，而自己与球不过差了一个手掌的距离，就差一点……
田中跪倒在地上，仰天发出不甘的嘶吼，“啊——可恶！！！”
枭谷的候补球员凑在一起小声嘀咕，“好拼命啊？”
“就是说啊！乌野排球队这些人才聚在不到三个月……打不过王者很正常的吧？”
赤苇眼神扫过去，“不管怎么样，认真对待每一场比赛是每一个队员应该做到的。”
候补球员们面面相觑，鞠躬，
“抱歉赤苇学长，下次不会了……”
同一时间，乌野的队伍里，
影山低下头，十分愧疚：“对不……”
“不是你的错，为什么要道歉？”
日向走到排球旁边，捡起来双手抱在身前，好像这样球就没有落在地上，他没有转头，也没有回头看影山，只是低头看着手里的排球。
“这一球，和青叶城西那一战的最后一球一样……明明，明明没有扣球过网的是我，可要道歉的人却是影山。”
“快攻一次次被拦下来，而我除了看着球落地，什么都不能做。”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日向将排球按向自己的方向，抬眼看影山，橙色的瞳孔里是无法言说的坚定，
“kgym。”
“那个快攻，我不会再闭上眼睛了！”
对上那双眼睛，影山眼神震颤，不自觉错开视线，但理智让他依然坚持自己的想法，
“就是因为你打不出普通快攻，我们才尝试去避开拦网的吧？那一球，是依靠避开拦网，快速进攻得分，必须丝毫不差。”
影山边说边做出托球的动作，最后看向日向，
“那一球，不需要‘你的意志’。”
日向再次握紧身侧的拳头，一言不发。
仁花吓得心惊胆战，“咻”地一下躲到洁子学姐身后寻求安全感，“他他他……他们这样，没事的吧？”
“没事的……他们经常会这样吵吵闹闹，但吵完，很快又会和好如初。这是因为……无论是日向还是影山，都是为了提高自己的技术，获得更加强大的武器，他们的目标都是一致的。而且……”
清水洁子推高眼镜，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对于现在的乌野来说，这样才能进步，不是吗？”
“所以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在洁子学姐温柔的安抚中，催促选手就位的哨声响起，乌养教练终于说话了，
“那个……日向，听完影山的解释，这次我也支持影山的想法，这一局日向你先在替补席冷静一下，暂时不要上场了。”
日向整个人愣住一秒，反应过来整个人身上闪动着的光好像都暗淡了。
沉默着对乌养教练鞠了一躬，日向抱着球，转身去场地边缘观战。
——恨自己技术烂是没有用的啊，要“学习”才行！
二年级的替补队员代替日向翔阳上场。
与乌野的士气低迷不同，井闼山全员都在状态，没有任何意外情况。
王牌佐久早的的状态甚至比平时要好得多，滞留在空中的姿势十分完美，挥臂扣杀无接触得分，显然是在起跳前就已经预设好了拦网的位置，并在空中及时做出调整。
起码在黑尾这样的“观众”看来，井闼山赢下第二局是毫无疑问的事情。
黑尾偏过头跟研磨调侃：“啊嘞嘞……乌鸦快要被天敌雪鼬打倒了呢……我都有点不忍心看了。”
话是这么说，眼里却没有丝毫笑意。
研磨咀嚼着薯片，抬眼看他，“……小黑，你怕了吗？”
“……我怎么可能会怕！”黑尾想也不想反驳。
研磨小声拆台：“……没有吗？雪鼬也是猫的天敌啊。”
黑尾双手环在身前重新看向场上，“那又怎样？猫和雪鼬是一样的体型，等到真正捕食的时候，谁是‘食物’谁是‘猎物’，还不一定呢。”
“……牙白？！”音驹的灰羽列夫指着场地内，震惊地喵喵叫，
“第二局比赛，井闼山更换了二传手！”
“看起来有点一般般……”
桥豆麻袋——！这是不是意味着，他也有机会在一年级打败猛虎学长，成为音驹的王牌？！！灰羽列夫碧绿色的眼睛一亮又一亮。
因为不自觉地把心里话说出来，被学长一脚踹到在地上。
——“先把接球的技术练好再来自称音驹的王牌吧！”
场上，正选二传手饭纲掌所在的位置果然被另一个人代替，明明是二传，却有着一张超级池面的脸，肌肉也只是薄薄一层，不像是二传手，反而更像是个偶像。上场后甚至还打了个哈欠。
无论从哪个角度看，他都好像毫无威胁。
“……特意选在这个时候更换二传手吗？”
音驹的猫又教练露出期待的笑容，“那么，……你有没有足以调动井闼山的实力呢？”
黑尾铁朗还记得刚刚研磨跟这个人打了招呼，只是刚刚在跟井闼山队长饭纲掌对峙，没来得及多问。
说起来，那个研磨竟然主动跟陌生人打招呼了！黑尾现在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他微微偏过头，有点好奇，“研磨，他技术怎么样？”
“不知道。”研磨摇摇头，脸颊一鼓一鼓地吃着手里的薯片，实话实说。
黑尾：“嗯？”
黑尾从研磨手里收走薯片，“研磨，不要再吃零食了，不然正餐该吃不下了。”
研磨视线追随薯片慢慢下移，不忘回答小黑的问题，只是语气充满无奈，“……我们很多时候都只是在打游戏而已，而且……琉之前一直在法国，三天前才回来。”
“？？”
“……才回来三天就进入井闼山排球队核心成员圈，作为候选二传手上场么？开玩笑的吧？”黑尾把薯片密封好塞进不远处的背包里，眯着眼去看球场上的身影，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对于旁人的反应，饭纲掌坐在教练身边，专注地看着场地内，听到了也当做没听到。
他相信云居琉的实力会证明一切。
而且……饭纲掌低下头，尽力遮掩住心里深藏的遗憾，他已经三年级了，对他来说，留到春高已经是极限了。
但云居琉跟他不一样。
云居才二年级，有极为冷静的情绪（目前看起来是这样），远超常人的胆量（不仅是佐久早幼驯染还敢跟教练吵架），更有远超高中生的技术。
虽然现在是井闼山的候选二传手，但云居不会永远只是候选，他早晚要和队伍配合起来。
枭谷合宿就是个非常好的机会。
就算丢分了，身为前辈，他也能把比分扳回来！
饭纲掌深吸一口气大喊，“利用这个机会，融入井闼山，让他们看到你的实力吧，云居！！”
“唔噢噢噢——好帅！！”
苍井梧完全被学长的个人魅力折服，羡慕得几乎要流口水。
怎么跟饭纲队长一样帅？
多吃两碗饭行吗？
然后被春上教练一拳毫不犹豫地锤向脑袋，
“吵死了！苍井boke！！”
旭听到井闼山那边的动静，心态大崩，扶额苦笑，“不愧是‘王者井闼山’，状态极佳的时候换人，一点也不担心破坏场上现有的势头啊……”
泽村大地怒吼，“旭！不要说丧气的话啊！”
菅原孝支站在候选区，十分担忧场上队友的状态。
尤其是旭。
别看他长得狂野，他可是有一颗少女心啊！
想了想，菅原孝支来到乌养教练身边，“教练，我记得您之前有说过，不同的二传手就像乐团的指挥手一样，因为二传手的习惯不同，所以即便是同一个队伍，队伍攻防的方式也会有很大的区别。”
“井闼山突然更换二传手，那么他们在团队配合上，应该没有之前饭纲前辈在的时候那么流畅吧？”
乌养隐约明白了什么，“菅原你的意思是……”
菅原孝支看着教练的眼睛，缓缓说出自己的想法，“教练，我们或许可以利用这一点，将那位新的二传手作为突破口，打破井闼山毫无破绽的攻防。”
只要尽可能扰乱对方的攻防节奏，放大他们在默契上的短板，乌鸦是不是也能趁虚而入，飞进雪鼬堆里抢夺食物呢？
“哦！菅原，看来我小瞧你了嘛！”
乌养教练狠狠拍了两下菅原的肩膀，随后勾起恶鸦教练特有的反派笑容。
为了后续比赛考虑，乌养系心没有使用宝贵的暂停，他深吸一口气，声音几乎是吼出来的，“上啊乌野！对面团队配合上一定不如上一局，好好利用这个机会，拿下更多的分数吧！”
“哈——？！”苍井梧第一次认识到社会的险恶。
竟然把云居前辈作为突破口吗？
阴险！
乌鸦就是阴险！！
苍井梧果断把被教练敲脑袋的小小不满丢到脑后，一下蹦到椅子上，双手围成喇叭状圈在嘴边，卯足力气冲场内的云居大喊，“上啊云居学长，千万别让乌野得逞，一分都不要留给他们！”
啊……他一定要带着前辈这么丢人吗？
云居琉动了动垂在身侧的手指，手有点痒了。
春上佃轻飘飘扫了场外一眼。尤其是某个单细胞一年级。
苍井梧瞬间汗流浃背了，站在椅子上小腿抖个不停，撑着饭纲掌的手好不容易才从椅子上下来，不忘替自己描补，“我……我才不是害怕春上教练！我只是……只是觉得站得高了有点冷而已。”
——没错没错，就是这样。
佐久早圣臣看过来，认真提醒幼驯染，“不要跟笨蛋玩，会被传染。”
云居琉随意点头。
“圣臣你说，苍井他难道不会累的吗？”
井闼山每天的训练量已经够多了，苍井还在一直不停地说话，云居琉代入一下自己，只是想想就已经感觉到了疲惫。
佐久早圣臣被问住了，因为他也觉得很累。
但看苍井的表现……
佐久早圣臣下意识皱起眉。
云居琉忍笑，他当然知道幼驯染的性格，问出口前心里就已经有答案了，圣臣虽然话少，但某些时候，表情却是意外的丰富呢。
然后再次打了个哈欠。
他时差还没完全倒过来，真的好困。
但是。
云居琉调整姿势，目光紧紧盯着飞过来的排球。
乌野如果把他作为打败井闼山的突破口，那可就要小心了。
因为啊……
凭借拦网，井闼山成功限制住乌野怪人组合快攻的范围。
球以极高的速度，沿着预设的路线掠过球网，古森元也一个鱼跃在半空成功救起球，给出精准到可以用“完美”来形容的一传，并迅速为佐久早让开进攻的道路。
黄蓝相间的排球回到了云居琉手中，碰到熟悉的皮质触感的瞬间，云居琉忍不住弯起唇角，像在候补席时脑中无数次模拟的那样，将球向拦网边缘高高托起，动作丝滑流畅，几乎和队长前辈完全重合。
排球精准地来到佐久早起跳的位置上方，佐久早眼中闪过惊讶，弯折手腕，又是一记大力扣杀！
清脆的、如爆炸般的声音炸响在体育馆内，
井闼山拿下第一分！
云居琉露出今天第一个笑容，
“很厉害哦臣臣。”
……哄孩子的语气。
佐久早不赞同地看着琉，用表情表达自己对语气的抗拒。
云居琉吹口哨撇开脑袋，装没看见，视线跃过拦网去看对面乌野的二传手。
啊——
不好意思了小乌鸦，
赢球的感觉，他也非常喜欢呢。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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