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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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井闼山学院排球部专属的体育馆里，排球撞击墙壁的嘭嘭声不断。
一夜没睡好的佐久早在训练中频频走神，出界了好几个球。
古森察觉到不对劲，向饭纲队长申请中止了自己的训练过来，语气有些担忧，“圣臣你还好吗？感觉肩膀又不舒服了吗？还是……”
担心幼驯染会讨厌消毒水的味道呢？
佐久早助跑起跳，弯折手腕大力挥臂——还是出界了。
机械性地重复练习下去并没有意义，所以佐久早主动中止训练，拿起水杯站到古森身边，“琉回国了。”
“！”古森恍然，努力憋笑，“那样的话不是很好嘛。”
“……”认为继续聊下去同样没有意义，佐久早圣臣拿着水杯走开。
“哔——”
集合的哨声响起，佐久早不自觉握紧了水杯，空气中汗水的气味弥漫，比平时更让人心烦意乱。
今年，为了部员能专心准备IH，井闼山学院的总教练春上佃特意推迟了排球部的招新工作。春高结束后，大家一直在为招新和部活忙碌，直到今天才算勉强告一段落。
阿琉作为交换生，可以被特许直接进入排球部，虽然不能直接成为正式部员，但应该会跟着一起过来。
佐久早圣臣低头放下水杯，站到队伍里。
教练春上佃站在最前面，背着手面对着众人，表情是年度限定?严肃稳重的超可靠前辈同款，“今天白天的训练暂停，排球社有一年级新生加入，大家互相认识一下。”
随着他的声音落下，一年级的新生排着队进来，齐齐鞠躬，
“请多指教！”
云居琉作为二年级，被安排站在队伍的最前面，礼貌鞠躬。
接下来由井闼山原部员鞠躬回礼。
互相认识的环节过去，春上教练紧接着宣布了另一件事：接下来，他将会组织几场3v3练习赛，用来考察新入部成员的实力。并且特意声明：“比赛结果将会与接下来的社团活动中，你所处的位置直接挂钩。请认真对待这场比赛。”
组别和组员都通过“抽签”的形式决定。
作为各大排球比赛的冠军优胜队伍，井闼山学院是当之无愧的排球强校，虽然需要新鲜血液，但奔着王者井闼山和“常胜”来的人也从来不在少数。
站到这里的，则是经过第一轮选拔后留下来的，最“有潜力”的那一部分。
然而仅仅是站到这里的“新成员”，也足够保证井闼山排球馆今天一天“嘭嘭”声不断了。
云居运气不好，抽到了最后一组。
由于刚刚回国，身边这些人他一个都不认识，更不清楚他们实力如何。
不过……离自己最近的那个好像是自由人，身高大概170左右，手臂肌肉线条流畅，发型有点奇怪，像个榴莲头……等等，那是人家的爱好。
再远一点，有两个人从发色到衣着全都一模一样，应该是双胞胎，他们一个是主攻手，一个是二传，如果是从小开始练习的话，在比赛中或许会带来意想不到的惊喜。
……说起来，他们和那个发型奇怪的自由人抽到一组的时候，自己这边的人一下子就消极了呢。
再看自己这边……
云居琉视线刚转过去，一个高大的身影挡住了他的视线。
“？”云居琉抬头看过去，恍惚间好像看到了一个蓝色的脑袋。
蓝色脑袋开口说话了，
“喂！你之前有打过排球吗？”
云居琉注意到幼驯染看过来的视线，直接抬头看过去，对方已经低头挪开视线去看地板。
苍井梧已经气成河豚，“喂！直接无视跟你说话的人什么的，未免也太失礼了吧！！”
云居琉无语：“用‘喂’来称呼前辈的家伙，也不见得多礼貌吧？”
蓝脑袋懵住。
云居琉想了想苍井刚刚问的问题，还是认真回答：“打过，但不多，更多时候是在给校队当陪练，技术……嗯，算是一般。你还有其它想知道的吗？”
“………没……啊？”
“陪，陪练？”
“是的，陪练。”
苍井梧震惊到瞳孔微缩，看到云居肯定点头后“唰”地一下抬手捂住胸口，整个人瞬间失去高光，心如死灰地往回走，两条胳膊垂在身前，像两根枯萎的野草，随着主人的走动飘荡，连背影都散发着绝望的味道。
“那我还能赢吗？”
这句话说的特别小声，在苍井梧转身时飘过来，但云居琉还是听到了。
想了想，云居琉问：“你击球点大概多高？”
“击球点？什么意思……”声音几乎是飘过来的。
“？？”
所以连击球点多高都不知道，你怎么进的井闼山排球部的呢？
云居只好换个问题，
“那摸高呢？你最高能跳多高？”
苍井：“335cm。”
“335cm？”云居琉轻轻重复了一遍。
“那么，尽可能跳得更高吧。”
“摸高335cm已经很高了吧！”
苍井抱胸不服气地看过去，“难道说你能比我跳的更高吗？”
“不能啊。但击球点高一点或许可以帮你在比赛中避开拦网。”
看到苍井梧一脸“你仿佛在逗我，这怎么可能！”的表情，云居就知道他一个字也没信。
给蓝脑袋打上“排球小白”的标签，云居琉无所谓摊手自顾自走开，浅栗色的发丝微微后飘，“那没办法喽，那就输掉好了。”反正他加不加入井闼山排球部无所谓，蓝脑袋不信就当他没说好了。
“……260cm左右。”
苍井不情不愿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云居琉脚步停住，“好的。”
梦想和热爱是最不可以辜负的东西。
所以……
会赢的。
……
“苍井，发个好球。”
“嗨！”
苍井梧双手将排球高高抛起，助跑起跳，在球达到最高点时狠狠拍下。
“咚”——
的一声。
1：0
苍井梧发球得分。
苍井梧吹了个口哨，挑衅对面的对手。
云居琉额外收获一个得意的眼神，附赠来自周围一圈人的注视：“……”
——国小生都要比这家伙成熟吧？
“别在意别在意。”
“一分而已，下一球拉回来。”
对面的双胞胎二传安慰已方自由人，主动调整队形应对苍井梧的发球。
苍井梧冷哼：“想都不要想。”
排球在掌心旋转几圈，再次被高高抛起——
“嘭”地一声，界外！
1：1
苍井梧一瞬间失去色彩。
已方自由人手忙脚乱安抚：
“Don’t mind/Don’t mind！”
云居——性格麻烦的主攻手真的好多。
下一球，对手发球局，
自由人接住了球，勉强把球托到云居所在的方向。
云居琉托起球，苍井梧在拦网右边起跳，身体弓成弯月的形状，挥臂。
“One touch！！”
对面拦网一次触球。
那个榴莲头的自由人轻松接到球，把球精准传到二传所在的位置。
双胞胎二传托起球，没有任何的交流和预兆，双胞胎之前的默契完全展现，
主攻手从后排起跳，直线扣球！！
“嘭”——一声。
球贴着苍井梧的侧脸砸到地板上。带起一缕发丝飘扬。
“咕咚。”苍井不自觉咽了口唾沫。
9：10
比分很快被反超。
云居琉仔细观察对面的站位，在己方自由人将球传到自己的位置，在所有人，包括苍井梧在内都以为这个池面二传会把球传给他的时候，手腕一转，二传扣球！！
……
10：10
双胞胎没有对视，但表情如出一辙的凝重，他们忽然意识到，以对手缺乏默契为依据，得出他们实力不强这个结论，是荒诞且站不住脚的。
……
14：16
比赛进行到一半，场上气氛明显紧张了不少，只有苍井梧还在追着云居琉，执着于上场前问云居琉的问题想要得到一个答案，
“你不是没打过几次比赛，而且只是陪练吗？”
云居琉侧过脸看他，困倦让他比平时更加烦躁，“现在在比赛诶，而且……”
我干嘛要跟你解释啊？
觉得这句话有点失礼，云居琉并没有说出来，但表情完美表达了他的意思。
苍井气成河豚，扣出的球都带了点泄愤的味道，然后……出界率更高了。
“哔——”
第一局结束。
云居组输了。
……
直到第二局开局，云居琉一方依然处于劣势。
3：5
“尽可能往没有拦网的地方跑。”
经过苍井梧时，云居琉轻声嘱咐。
7：11
……
佐久早拿着毛巾，面无表情站在场外，视线一直在幼驯染身上。
……
19：18
比分开始反超。
双胞胎再次更换站位，全力去拦苍井梧。
……
在众人快要忘记时，云居琉再次二传扣球，再次拿下一分！
24：22
云居琉一方先拿到局点！
双胞胎里的二传手抓着衣服的下摆擦汗，第一次感觉到艰难，以往每次比赛，即便对手再强，他们也总是能凭借双胞胎之间奇妙的心灵感应和过硬的实力获得胜利。
这次却……
不管怎样，要赢的啊！
双胞胎对视一眼，两双眼睛死死盯住对面。
球再次到了云居这边。
苍井梧大喊：“把球传给我！”
云居琉规划好球路，再次高高托起球。
球来到苍井梧最喜欢的，离网较远，又有点偏高的位置——那是从前面多次扣球失败总结出的经验。
苍井梧冲到拦网前，起跳——
前方是一片坦途，身后有可靠的队友，不用担心拦网，他只需要，用力把球扣下去就好了！
没有哪个攻手能拒绝这样的扣球！
苍井梧狠狠拍下——“咚”！
司线员下举旗帜。
界内！
第二局赢了！！
……
第三局。
比赛25：21结束，云居琉一方取得最终胜利。
云居琉额前的栗色碎发被汗打湿了一点，形容狼狈，用手撑着膝盖想要站起来，刚站直就被一块毛巾迎面盖住脸。
“是干净的。”
佐久早的声音。
云居琉想要拿掉毛巾的手一顿，原本拿掉毛巾的动作变成将它按在脑袋上，隐藏在毛巾下的嘴角上扬。
虽然昨晚到最后也没能等到臣臣回复……就知道臣臣不会真的生他的气的。
春上教练眼睛放光，宛如两个超大功率电灯泡，盯着云居琉，像盯着什么超级大宝贝。
云居琉默默把自己藏在佐久早身后，开始后悔自己赢下比赛的决定。
时刻关注着幼驯染的佐久早圣臣察觉到他的动作，还有教练格外热情的注视，下意识想到另一个地方去。
但想到琉的性格……佐久早动作顿了一下，默默往前一步，帮他挡住被归类于“麻烦”的视线。
然后春上教练不乐意了，他换了个位置，直接招手叫云居琉过去。
云居琉：“……”
佐久早抱歉地看了云居琉一眼。
云居琉把毛巾塞给佐久早，往教练所在的方向走，动作丝滑得差点把古森吓心脏骤停，然后就看到他那个洁癖又毒舌的表弟无比自然地接过毛巾，叠好放在一边。
好吧，幼驯染果然是不一样的嘛。
不过他们已经四年没见了，还能这么亲近，古森是真的没有想到。
毕竟当初他们刚认识的时候，可是一个比一个冷淡啊。
想到当时的情景，古森差点“噗嗤”笑出声，和表弟一起围到教练身边。
“你在法国真的没有打过几场比赛吗？”
云居点头，“是的。”
——发球的精度很高，要做到这一步一定经过了大量的训练，而且云居面对十分糟糕的情况也可以保持冷静……春上教练看着云居琉啧啧称奇，虽然他们井闼山不缺天才，但谁会嫌弃天才多呢？
“那么，云居同学，如果让你做候补二传，平时跟着排球队正选队员一起训练，你愿意吗？”
云居琉没想明白事情是怎么突然跳到这一步的，试图拒绝：“抱歉教练，我确实没有参加正规比赛的经验。虽然练习了很久，但在很多方面依然有很多无法弥补的不足，一直以来只能给校队做陪练。所以……”
——所以就不要让他加入排球队了吧？
“嗨嗨，这不是问题……”
春上佃随意摆手，忽然想到校方对这个学生成绩的重视，慎重地追问了一句，“会不会影响到你的学习？”
云居琉一顿，认真的性格让他做不到真正的欺骗：“不会，但是……”
我并不想……
“不会就行，之后你的训练量可能会很大，做好准备。”春上教练大松一口气，提笔在云居琉名字后面打了个勾。
“但是”两个字从他的左耳朵进去，转头在右耳朵掉了出来，一点没被留在脑子里。
云居：“……”
但是又想……即使加入井闼山排球队，他也只是候补而已，训练任务虽然要和正选队员一样，但不用参加正式的比赛……而且圣臣也在……
算了，那就加入好了。
“——那我呢？那我呢？”
苍井梧努力扒开身边两位高大的学长，让自己的头从中间露出来，努力摆动双手暗示春上教练，我这么厉害，教练应该会给我安排更多训练量的吧？
这样才符合他未来井闼山王牌的身份嘛！！
春上教练笑呵呵拍拍苍井梧肩膀，突然露出一个有点危险的笑容，“放心，你的训练量也不、会、少、的。”
苍井这家伙虽然在技巧方面有所欠缺，但扣球力量和速度都非常不错，未来大有可为，扣的球出界却比界内多了六成，作为主攻手是不行啊！必须好.好.训练才行！
苍井梧激动欢呼：“Wow ！！”
他就知道！！！
云居忍笑。
嘛～从他扣球的出界率看，何止是“不会少”啊。
或许这就是打断别人说话的下场吧！
佐久早提醒：“琉，不要幸灾乐祸得这么明显。”
云居琉咳了一声，立刻绷直嘴角，转身去拿自己放在一边的水杯，正好对上身边的人八卦的眼睛——
“？”
云居琉觉得他可能是四天没睡觉了脑子不好使，现在情况恶化影响到视觉神经了。
不然怎么解释他们看过来的表情？
佐久早圣臣平静解释，“……没什么，只是告诉了他们你是我的幼驯染而已。”
云居琉感慨，“看来圣臣在学校很受欢迎呢。”
佐久早沉默一秒，“……并不是。”
云居动作一顿：“……嗯？”
古森憋着笑给佐久早打圆场，“大家只是震惊这家伙竟然会有朋友啦，不用担心。琉，好久不见啦。”
古森和云居琉也是认识的，只不过云居和佐久早因为是邻居的原因，关系要更亲密些。
“好久不见。”标志性的豆豆眉帮助云居琉认出来他的身份，忍不住感叹，“看来圣臣是真的很不擅长交友啊……”
古森没忍住别开脸发出“噗——”的一声，“……虽然确实是这样没错啦，但琉君你也太直白了点吧？”
“哦！原来你就是佐久早的幼驯染啊，你们认识真是太好了。”春上教练突然出现，低头在本子上写写画画，边写边说，“那么，后面你们的配合训练加倍，就从今晚开始，你们可以的吧？”
春上教练撕下那张纸递给云居琉，国字脸上带着不容拒绝的微笑。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 2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