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 1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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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井闼山的时候，雨停了，春上佃把睡了一路、东倒西歪的小鼬们一只只叫醒，让他们结伴回家休息。
雨洗过的天空更加清楚，有几颗星星坠在天边，舒朗干净。
“琉君比赛中要一直照顾苍井那家伙，很辛苦吧？”回家的路上，古森扬起豆豆眉调侃云居。
“是有一点，不过还好啦。”云居琉揉揉脸，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
“毕竟苍井不用我去顾忌他的情绪……”
虽然都是单细胞，但苍井遇到什么事都可以非常开心，Alex就不一样了。
“诶——？你在法国都经历了什么啊。”古森失笑，看着云居琉打了个哈欠，低头回消息，差点一头撞上柱子，眼疾手快下意识拦住他。
“小心点啊，琉。”
佐久早皱眉，“阿琉你走路不喜欢看路吗？”
古森：“！！！”
云居琉瞬间炸毛：“哈——？！”
“这只是一次意外而已啦！”
佐久早看着他欲言又止：“……”
“——我有注意，不会让自己真的摔倒的！”云居琉忍不住再次强调……而且要不是因为回家的路并没有多远，还有圣臣和元也在，他才不会让自己这么放松！
古森试图打圆场：“圣臣他不是这个意思，他只是……”
佐久早点头：“我知道。”
算了，没救了，古森抬眼望天，生无可恋。
三个人的背影在月光下无限拉长，头顶汇聚成一个巨大的省略号。
“那个……”三个人同时开口。
站在路口面面相觑了一会，他们同时笑开。云居琉停在一栋公寓门前，挥手跟佐久早和古森道别：“我到了，圣臣，元也，路上小心。明天见。”
古森挥手：“明天见啦琉君。”
佐久早跟着挥手：“明天见。”
古森背着背包，和佐久早继续往前走。
“圣臣，你这样迟早会孤独终老的。”走出一段距离后，古森无奈提醒。
“太失礼了。”
“哎——？”佐久早停下脚步，“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说，但我只是想要邀请琉放学后都和我们一起走而已。这样会安全很多，也可以避免一些意外情况的发生。很失礼吗？”
古森背着背包愣在原地。
“很失礼吗？”佐久早再次重复。
“噗——”古森不想笑的，但这次实在忍不住。
“可是你并没有说出来啊圣臣。”
佐久早露出被雷劈了的表情。
……好像，确实没有。
看到表弟已经到家了，古森挥手和他告别，棕色的头发微微后飘，整个人散发着愉悦的气息。
琉君回来，真是太好了啊。
……
井闼山虽然推崇的是“努力”，但并没有到需要队员牺牲睡眠的地步。
考虑到大巴车到达井闼山的时间已经是深夜，春上佃贴心地将合宿后总结的时间延迟，为参加合宿的队员申请了一天的假期。
于是所有“明天见”都变成了“后天见”。
云居琉对此接受良好，抱了一堆零件回家研究，在导师和挚友们的帮助下，第一代家政机器人（自制版）带着金光正式投入使用，光荣地……
变成了一堆废铁。
视频中，Alex百思不得其解，他把手机固定在支架上，自己蹲在角落阴暗地画圈圈，画一圈重复一遍：“怎么可能呢……”
云居琉在一堆废铁里挑挑拣拣，试图找出还能使用的零件，随口道：“可能是我的原因，你知道的，我一向不擅长这些。”
“不可能！一定是我的知识体系出了问题！”
“这么信任我啊？”
“那当然啦！”电话那边Alex的声音干脆且毫不犹豫，“我们可是挚友诶！懂不懂挚友的含金量啊！”
“至于现在……等我翻书找一下原因！”
电话里传来“嘟嘟嘟”的忙音，云居琉无奈放下手机，继续挑挑拣拣。
……等等，云居琉手一顿，他是不是安慰Alex已经快要成习惯了啊？！
这种事情不要的啊！
一天的假期过真的很快。直到最后云居琉和Alex也没能找到原因所在，只好选择在校门口的便利店解决了早饭问题，咬着包子踩点踏进体育馆的大门。
井闼山学院运动社团非常兴盛。作为其中的佼佼者，校方更是对排球部的部活表现出了十万分的重视，甚至为排球部划出了专门的活动场所，面积很大。
没有铁丝缠绕的钟悬挂在高处，两边交替悬挂着“努力”与“常胜”两块加油布幕。
云居琉到的时候，其他人都还没来。
只有苍井站在窗边，对着一块“努力”发呆。
“只看不做可不算是‘努力’哦。”云居琉故意道。
“云居前辈。”苍井眼睛亮起来，指向那两块黄绿色的加油布幕，“我在想，如果我比佐久早前辈更努力的话，可以代替他成为井闼山的王牌吗？”
云居琉“啊”了一声，在支持梦想和尊重现实间犹豫，最后在苍井催促的眼神下把“睡一觉吧，梦里什么都有”咽回去，艰难道：
“……你加油。”
“我会的！”获得了“前辈的祝福”buff加成，苍井握紧掌心，斗志满满。
“……嗯。”云居琉目移。
——对不起了臣臣。
排球部的其他成员陆续来到体育馆。
春上教练对枭谷合宿和白鸟泽训练赛分别做了总结，宣布了暑假将继续与枭谷进行联合合宿的消息，将手掌搭在膝盖上，表情前所未有的凝重。
苍井不自觉紧张起来。
云居琉明显感觉苍井的呼吸都停住了。
井闼山的经理小室部搬起一箱东西走到春上教练身边放下，“春上教练，都准备好了。”
春上教练稳重地“嗯”了一声，“分发队服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唔哦哦哦…！”
“队、队服？！是我想的那个吗？”苍井梧金色的瞳孔写满了激动。
“云居学长，是队服啊！是队服！”
云居琉被迫：“是是，是队服。”
作为一个成熟的dk，他对这种环节并不感兴趣……
下一秒，云居琉被塞了两套黄绿色的衣服，胸前印着“14”，然后是水杯、护膝、排球专用的运动鞋……
“等等等等。”云居琉伸出一只手制止经理继续塞东西过来的动作，在幼驯染和元也的帮助下把它们全部堆放到地上，接过剩下的东西勉强拿在手里，“排球部竟然连这些也会发的吗？”
而且连护膝都是同色系的诶！
“当然。”小室部推了推眼镜，露出一个友好的笑容，“这样才有一个队伍的感觉嘛。”
云居露出“你们是不是对一个队伍的感觉有什么误解啊！”的复杂表情。
旁边的苍井梧显然就没有这个烦恼，他抱着队服两眼放光，看起来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试一试了。
云居琉看到他的队服上面印着的是“15”。
说起来，井闼山学院是真的很喜欢黄色和绿色呢：黄绿色的队服校服，夏季的运动服是黄色的上衣搭配墨绿色的短裤，运动鞋是黄色的，就连护膝都是统一的墨绿色。
春上佃咳了两声，将小鼬们的注意力吸引回来，“队服是按照你们提交的入部申请表上的尺码制作的，活动休息室在二楼，如果不合适的话，可以直接跟我们的经理说。”
“从今以后，大家就都是井闼山排球部的一员了。”
“没有成为正选队员、不能上场也不要紧，请不要放弃，以后你们还有很多机会加入排球队，甚至取代他们成为新的正选。”
“所以……要‘努力’啊！”
全员：“嗨！！”
到这里，井闼山的招新工作正式告一段落了。
更衣室内。
云居琉将队服平铺在座椅上，面无表情地捏着下巴。
佐久早：“琉不喜欢吗？”
听到声音，云居琉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过去，随口回答：“还可以啦，挺……嗯，挺特别的？”
不说这个亮眼的颜色，就冲比赛期间不用因为颜色一致需要临时更换队服，准备的如此充分全面，不需要跑去商场购买，我欣赏它！！
可是……趁着幼驯染没注意，云居琉无比郁闷地戳了戳眼前的队服。
——队服的颜色和款式确实无所谓，只要舒适、方便就足够了，毕竟大家又不是第一天知道井闼山的队服像半熟香蕉了，但没记错的话，他原本只是打算当做普通社团活动对待啊？
不加入井闼山排球队，每天做完部活就走，这才是他最开始的想法对吧？
候选队员应该很少上场的对吧？
什么ih春高三大赛事都与他无关的对吧？
可是……队服的意义，是不一样的吧？
云居琉沉默两秒，忽然说：“我想要退部了。”
但又有点犹豫：“可是我有点担心诶，我记得圣臣习惯努力把每件事做到最好，并说过‘不想跟事情做到一半就放弃的人说话’吧？”
佐久早目移：“又不是第一次了。”
云居炸毛：“臣！这样显得我真的很过分诶！”
“嘿，前辈觉得我把它染成绿色怎么样？”换上了新队服，苍井梧突然就对自己蓝色的妹妹头不满意了，揪着自己的头发凑过来。
“大概是……”苍井想象着香蕉的样子，边说边按下脑袋两边的碎发，“这样！”
……你小子还挺自豪的啊？
云居琉面无表情地看着苍井，目移……突然觉得自己不是那么喜欢赢的感觉了。
……
云居带着队服来到教研室。
教研室里响起熟悉的声音。
“诶——合宿吗？听起来很运动番呢。”
云居琉站到门口，抬手想要敲门，犹豫了。
上次的合宿因为只有一天，虽然后面去了白鸟泽也只花费了两天的时间而已，所以并不需要获得监护人的许可。但这次暑期合宿的时间长达一个星期，获得家长的同意就十分有必要了。
云居的父母离异，作为监护人的妈妈定居在法国，所以春上佃和云居的妈妈取得联系，促成了今天的对话。
教研室里传出来的声音断断续续——
“……我并没有意见。”
“……如果有什么需要填写的材料……请直接联系……”
“至于您说的情况……”
“阿琉他其实很喜欢排球，但是因为某些私人的原因，他对‘参加比赛’表现得十分抗拒……”
剩下的内容，云居琉没有再继续听下去了，换上队服默默站到幼驯染身边。
佐久早探究地看过去。
“臣，我不喜欢打排球。”
“但作为二传，调动进攻，好像还挺有意思的。”
“……所以合宿应该带些什么啊？”
云居琉陷入新的苦恼。
上一个问题还没想好怎么安慰的佐久早：
“……”
“……放学要一起去购物吗？”
……虽然不知道怎么突然跳跃到这个话题，云居琉想了想，“好啊。”
……
佐久早和云居并不在同一个班级。
放学后，佐久早收拾好背包走出校门，在校门口遇到正在拿着肉干逗猫猫的云居琉。
阳光下，三花的猫猫皮毛柔软顺滑，应该是偷偷溜过来的，很亲人，琉蹲在它旁边，它就用毛茸茸的脑袋去蹭琉的掌心。
可惜猫咪识人不清，不知道琉只是沉迷用剥开的火腿肠逗它，其实一口都不给吃。
佐久早居高临下：“你已经无聊到欺负猫了吗？”
云居琉坦然道：“因为它很可爱啊。”
隔着纸巾将火腿肠掰成小块放到猫猫面前，云居琉将制造的垃圾收集在纸巾上，包好，站起来，看看佐久早身后，有点好奇，“——元也没有需要买的东西吗？”
佐久早目移：“嗯，他有别的事情……”
“原来如此。”云居琉没有丝毫怀疑，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所以他尾音上扬，“那就让我们抛弃元也，从三人行暂时变成二人行吧！”
“嗯。”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 1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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