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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

  •   就在覃耕脑子里还在思忖这侍女究竟是谁的时候,褚枭先开口了。
      “去将库房里的晶蚕丹拿出来。”

      她为了跟他谈条件还真舍得对自己下手,吐血成这样,这般虚弱的样子他实在难以忍受。

      晶蚕丹是晶蚕草制成的丹药,产量少故珍贵,是褚枭登位时有人献上的宝物。
      对时愉这样的内伤有奇效。
      然而对褚枭却是没什么用,因为他基本不受这种伤,所以他没带在身上,只是和其他东西一并放在库房。

      而他也根本没想问覃耕夜晚来访到底所为何事。

      晶蚕丹是何等珍贵,时愉自然也听说过,她心念一动。
      这次狠下心来对自己下手,是想和暴君将前尘恩怨一笔勾销。最重要的是为试探褚枭,给自己今后增加一点底气。
      现在她觉得,自己大概是赌对了,暴君大概是有点喜欢她。

      但是,这份喜欢肯定是不多。
      不然,他为什么现在会用这么渗人的表情看她?

      时愉原本还沉浸在自己的表演里,再加上身上是真的伤上加伤,所以无力地蜷在褚枭怀里,表现得要多柔弱有多柔弱,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直到她发现褚枭的表情越来越冷凝,她脸上痛苦娇柔的表情也渐渐收住。心中变得不确定起来,不知道他为什么又变脸了。

      她抿着唇思索,半天才鼓起勇气小心翼翼地问出口。
      “尊主,怎么了吗?”

      褚枭不语,将她搂紧在怀里,头低下去,薄唇几乎凑到时愉耳边。
      她听到他咬牙切齿的声音——“你还真是会自己找死。”
      时愉压制不住自己狂跳的心脏。

      这心虚的感觉怎么如此强烈。
      他不会,识破她那伤是自己打的了吧?

      他这样带着压迫感地问出这句话,时愉不敢装傻问他为什么这么说,更不敢主动跟他坦白。

      但是很快她的脑子就没空纠结这些了,因为她看到褚枭那张脸变得离自己越来越近,原本凑到她耳边的薄唇现在冲着自己的嘴压了下来。
      她被吻得猝不及防,怔愣着任由褚枭贴着自己的唇移动。

      她的呼吸即刻停止。

      直到褚枭忍不住在她的唇珠上舔了一下,时愉才猛地回过神来使劲将他推开。
      褚枭第一次吻一个人,所以有些轻易地就被她推开了,但是他还没满足,由不得她拒绝。
      所以在时愉刚得到喘息,大口呼着气,呼吸都还没平复好的时候,他就不由分说地,再次低下了头……

      人生怎么会有如此美好的体验,褚枭现在只觉得他现在比过往几百年的任何一个瞬间都要愉悦,甚至远超他原本最享受的夺得异兽传承和功法绝学。
      他感觉面前之人就像一个吸引人的深渊,他被吸引着往前走,一脚踩了下去,心甘情愿地越掉越深,无法自拔……

      他就像个小兽一样,行动笨拙但固执得不愿离开。
      轻轻地啄她的唇瓣,时不时舔一下,偶尔控制不住力道会磕到她的牙,但是她一叮咛他就会安抚一般地停一下。

      时愉挣脱不开,索性不再反抗,但死死闭紧牙关。褚枭吻得越发深入,她却开始了想入非非。
      暴君手很凉,嘴巴倒是挺烫的,嗯,还很软。

      原来这就是接吻吗?这可是她的初吻!

      她一百岁左右的时候看多了话本子,倒是时常构思自己未来仙侣的样子。
      当时想的是什么来着?

      ……

      噢,记起来了,首先是要爱洁,她可不想和一个脏脏臭臭的男道侣亲密。
      暴君挺符合的,他还香香的,是她一点都不排斥的味道。

      还要不能太凶,必须对她很好……
      暴君……完全不符合!

      不对,就算是现在亲了,暴君也不能当她的道侣啊。

      啊!好疼!他又疯了吗?
      时愉被唇上突然的疼痛打断了思考。
      原来是褚枭寻不到入口,气得咬了她一下。

      时愉小声呜咽了起来,可是褚枭没有停下的意思,反而还开始细细碎碎地咬起她的唇瓣。
      时愉被咬得疼了,上手推他。
      毫无疑问地,推不动,他继续作乱,毫无章法地游走。

      时愉觉得难受起来,推搡他的过程中拉扯到了胸口的伤,开始抑制不住地咳嗽起来。
      褚枭才从她唇上离开。

      他看过去,时愉嘴巴亮亮的,眼睛也红了,气恼地瞪着他,却在和他目光交汇之后唰地移开了眼,而且脸上也一片红霞。
      他的嘴角不禁勾了起来。

      不过时愉只不好意思了一瞬,随即就大着胆子正视他,看上去很是幽怨。
      但是她不知道是该怨愤他突然亲了她,还是该怨愤他亲她的时候咬疼了她,所以干脆不说话,维持着不高兴的表情。

      褚枭笑意不减,慢条斯理地上手帮她整理方才弄得散乱的鬓发。
      开口前他紧盯着她的脸,好像刻意要看清她的每一个表情。
      “以为我看不出来你这伤是自己打的吗?”

      时愉愣住了,瞬息后脸上怨愤的表情一点点溃散,演变成不知所措。

      褚枭将她的表情变化尽收眼底,她的无措让他愉悦。
      他不再低头,而是将时愉抱着往上提了提,让她稳稳当当坐在自己的大腿上。
      是和戳穿时愉袖中藏刀那次一样的姿势。

      这样他便又正好在她耳边开口:
      “这么想跟我两清?让我消气也行——”

      热气喷洒在耳廓,时愉痒得抖了一下,耳垂红得发烫。
      褚枭话说到一半,看到这一幕觉得有趣,想去触碰。
      他想碰便碰了,稍稍前移一点就能够到。
      时愉听他停下,刚要带着疑惑地看过去,耳朵上突然有了灼热的触感。

      是,是他的嘴唇……

      他……他亲了她的耳朵。

      时愉心里炸开。

      她耳垂一痛,他又咬她!
      时愉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褚枭就离开了她的耳垂。

      他继续道:
      “以后你主动亲我十次便抵消一刀,刺了我两刀,就是二十次。二十次之后就一笔勾销。”

      时愉感觉此刻说什么都不能表达自己的震惊。
      这位仙友,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呢?
      所以她以后得出卖色相还债吗?
      明明老娘什么都没做错,刺你就是为了自保,又不是真的欠你!

      罢了,成王败寇,打不过就得认。而且出卖色相总比干苦力和受皮肉之苦轻松多了,最多就是心理上过不去。
      暴君好歹也是一个美男子,日后她就把自己想象成一个嫖客就好,还说不清到底谁占谁便宜呢!

      她张张口,还想说些什么,覃耕却在这时拿着晶蚕丹回来了,她只好又闭上嘴。

      覃耕捧着丹盏进来,依旧不敢抬头,怕看到不该看的东西,所以他还没发现那个侍女很眼熟。
      褚枭拿过晶蚕丹,动作粗暴地塞进时愉嘴里让她服下,然后才开始问覃耕来此要禀报什么。
      时愉听到覃耕忧心忡忡地说发现了大能的法术残留,有些哭笑不得,原来他们以为褚枭是哪位闯进来的高人。

      褚枭倒是面不改色,没有解释,只说此事不用管,让覃耕派人去恢复原样。

      覃耕临走前还想了想要不要和尊主提一句时愉怠工后又消失了的事,斟酌一番还是决定算了。
      一个小小的侍女而已,不值得烦扰尊主,况且若是尊主要连同他一起责罚,那岂不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于是他行了礼之后就转身准备退下了,谁知道,就在他往出走的时候,又被尊主叫住了。

      尊主说,日后她就不用去伙房上值了,只当他的贴身侍女。

      还说,之前定的那些贴身侍女全都撤了,只要她一个。

      她?她是谁?
      覃耕有些怔愣,随即反应过来,尊主说的应是尊主怀里那个一动不动的美人吧。
      可他不敢抬头直视座上人,还不知道这个美人侍女是谁。
      不过尊主这么说了,应是允许他知晓了。
      他这才敢抬头。
      可是,那是一张陌生的脸,他不记得这是哪里的侍女。

      等等,尊主刚才说伙房,可是伙房只分了一个侍女去啊,是那个……是那个时愉啊!

      时愉正在褚枭怀里不安地扭动,小声拽着他的衣领哀求:
      “尊主,别说呀,别告诉他。”

      褚枭只当没听到,他握住那只摇着他衣领的手,按住不许她再晃。

      又见覃耕面露疑惑,还有点不敢相信的样子,他直接开口道破:
      “她是时愉。”

      覃耕瞬间长大了嘴,眉眼之间难掩震惊。
      愣了几秒,他才如梦初醒,回复应是。

      之后他脚步有些虚浮地退下去,心中依旧难以置信。
      那人怎么是时愉?时愉不是那个面色蜡黄的小丫头吗,尊主刚刚怀里分明是个柔如无骨的美人!
      但是尊主金口玉言,他不得不信。

      覃耕刚走出主帐不远,就遇到了火急火燎的牵吟。
      “管事啊,时愉到现在还没回去,她真的不见了!不知道是不是出事了,求您派人寻寻她吧!万一有危险怎么办?”
      她一把拦住覃耕,急急忙忙地开口。

      覃耕此时心中五味杂陈,他将视线转移到牵吟脸上,有些艰涩地对她说:
      “不用找了,我刚才已经见过她了。”

      牵吟看不出他的不对劲,她一脸惊喜。
      “真的吗?她没事吧。”

      覃耕神色复杂地看着她:“她好的很。”
      见牵吟又要迫不及待地问,他干脆一口气说完。
      “她如今已是尊主唯一的贴身婢女,你无需担心。”

      看到牵吟也一脸茫然,难以置信的样子,他觉得自己心里好受了一点。
      拂开牵吟扯住他衣袖的手,他看着她一脸的意味深长,只留下一句“日后你有机会见到她的话就明白了”。

      他以为牵吟和那些为了尊主身边人位置而来的侍女一样,所以有些唏嘘,只对她点到为止。

      但是他不会知道,被他留在原地的牵吟现在心中那叫一个兴奋,她想,她真是太聪明了!时愉和尊主之间,果然有故事!

      贴身侍女,还是唯一一个,这不就是话本里魔王仙尊喜欢给自己的女人安的身份之一嘛!

      她满腔激动,却不知道时愉现在却是欲哭无泪。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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