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惊！人类少将爱上蝴蝶少年》南庭雨寺

17、高飞

　　众人的目光像是一道道寒光一样为宋青地到来清开了一条路，宋青指着自己诧异道：“我？”
　　他看向2023，再顺着2023的目光看过去，上面的那人手指直直指着自己的位置，2023伸手握住枪，脸色阴沉地像是要起台风，眼中的杀意即将狂涌而出。
　　宋青愣神了一下，随即将手放在他紧握着枪柄的手上，他的体温凉的惊人，宋青开口安抚：“没事的，我上去就下来。”
　　“不行。”不容反驳的冰冷强调，宋青被吓到因为自从遇见他到现在，没听过他这样的语气说过话，他平常虽然说话很冰凉，可是还没有到这种不容商量不近人情的地步。
　　2023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这么对他，他此时脑子里只有一个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莫名念头：“现在不让他犯险，那一切就还有挽回的余地。”当他出现这个念头时，他第一次意识到心脏出奇的窒息，后来方知道，这种感觉就是人性中的害怕恐慌。
　　可是他们没得选，这数百双眼睛盯着他们，他们依旧只能重蹈覆辙。
　　“你听我说。”宋青双手搭上他的胳膊“我会没事的，但是我们现在要救人，这不是你的使命和责任吗？”
　　“你也是。”2023低头看向宋青的眼睛，他眼神太过澄澈，让宋青一瞬间无法应付。
　　“我知道我知道。”宋青强迫自己保持理智“但是我不上去，他就会死。你不是说只要它拖离死处你就可以精准射击吗，我相信你。”
　　2023看着上面一直举着胳膊的东西，他们面前一遍遍小声催促的人，他妥协般地垂下了眼帘。
　　“地上不是已经铺上救生毯了吗，他就这么胆小？”
　　“他就只为自己考虑，自己的命是命，别人的就不是了。”
　　“那上面的人好像之前就追过他，那人让他上去他肯定是那人的软肋啊，没什么事吧。”
　　嘈杂喧闹的人群一刻都不愿意停止猜想，救生员也无计可施了……
　　最终他们满意的声音出现，宋青朗声叫道：“我可以上去！”
　　越过2023时，2023主动抓住了他的手腕只不过2023的头别了过去，宋青看不清他的神色。
　　“这个。”
　　宋青看着2023递过来的东西好奇地看着：“这是什么？”
　　“离子弹。”2023将小小的子弹模样的东西挂在宋青的脖子上“基地用来射杀异形的。”
　　“这不能给外人吧。”宋青睁着他大大的圆溜溜的眼睛道“再说了上面还有人。”
　　2023不再作声，拳头攥紧了一下又松开。
　　宋青反倒一副稀松平常的样子笑着对2023说：“瞄准点哈，一击毙命，小爷我还没捞着娶媳妇儿呢。”
　　宋青的故作轻松并没有让2023感到多么舒心，反而更加沉闷，沉闷的喘不过气来。
　　宋青坐着电梯到达最高一层，之后又徒步爬上通往天台的楼梯。
　　“我来了，放人吧！”宋青拍拍身上的灰，声音还带着些刚爬过楼梯的喘息感，但整个人却是一改往日玩闹脾性，语气中渗透着不屑和对生命人性的玩味。
　　“你，不是人。”那个被噬血蝶控制已经失去了人类意识的躯壳，一字一句艰难的拼凑出这些字来。
　　宋青欣赏着自己漂亮的手指，头都没抬：“不错吗，进步很快，比我想象中的快多了。”
　　宋青这句话并非是玩笑，这些东西确实比以往任何时候自己见过的都成长的快，快的有些许的不正常，像是有人刻意为之，但是转念一想，应该没有人有这样的勇气，毕竟他们也在这人类之中，他们也是芸芸众生的一部分。
　　宋青直接一步跨上矮墙，站在他的对面，这样他的身体就完完全全挡住了2023可以射击的方位。
　　他不能开枪，至少不能在这里，在这么多人面前。
　　“自杀，放了他。”
　　宋青闻言讥笑出声，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什么问题了，要不就是对面这东西出什么问题了，他像是没有听到一般一步步往前走去。
　　“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我死，他活？凭什么？”
　　宋青继续往前走，逼得他一步步撤退。
　　“你身上没有异形对不对？你没有受到攻击，你只是在装，在引我来这里。”
　　宋青停下语气和眼神中那种鄙夷快要盈满而露出来了：“说吧，你想干什么？”
　　“你怎么看出来的！”那人脸上闪过一丝恐慌，继而将刀刃更加逼向那人的脖颈。
　　宋青看着他的动作像是看到了天大的笑话一样道：“你没有发现，你挟持的那个人太过安静了吗，他好像一直没有求救唉！”
　　说完挟持的人才反应过来，他之所以上来并不单单只是因为自己的计划，这里是真的有异形，而他挟持的这个人真的只有在刚开始反抗了一下。
　　“我妹妹是不是你杀的！”对面的人厉声质问，虽然他已经十有八九猜到了，可是垂死之前的挣扎让他依旧不愿意放弃任何一丝可能。
　　“你妹妹？”宋青挑挑眉“上次跳湖的那个？我这不是在帮她吗，她难道不是想死吗？”说着阴翳的笑容浮现在宋青单纯明秀美的脸上，这样的对比，让整个人周遭都蒙上了薄薄的一层疯狂。
　　“是你杀了她！果然是你！”对面的人声音越来越大，其中滔天的恨意也越来越强烈，只可惜他面对的人似乎并不把这些寻常的事情当作能值得引起关注的奇闻。
　　宋青风轻云淡地抬眼：“怎么，你想杀我？”
　　“你是个杀人犯！你应该去死！”层楼顶部掺着隆冬寒凉的春风，猛烈的掠走了他的声音只有因为用力过猛而扭曲的五官还暂时留在人们眼中，在旁人眼中他近乎是个已经疯了的人。
　　宋青随即捧腹笑起来，虽然声音尽量在克制，可是他们两人听见完全足够：“我是杀人犯？那她呢？她不是吗？”
　　“亏我之前还那么喜欢你追了你好久，没想到你连人都不是！你他妈就是个异种！你就是个怪物！”那人就像是知道自己的事情注定要失败，彻底输了之前嘶声裂肺地证明他很可能正确。
　　“真是对不起啊，你是个什么东西，我是一点儿记不起来，再说了就你那犹如草芥的喜欢，也值得在我面前拿出来狗吠，你看我像缺你那三瓜俩枣的吗？”
　　“你就应该去死，可是我突然想到更好的办法了。”那人眼中透出狠厉来。
　　宋青眼神一沉，他到不觉得这眼神有什么值得恐慌的，他是觉得恶心，人性骨子里发出来的恶臭。
　　他一把推开抱着的人类躯壳，手中的刀划破宋青的手掌，他拉着流着血的手掌摁在自己的胳膊上。
　　一切流转的太快，以至于宋青来不及做出动作，就被这样狠狠钳制住了。
　　宋青看着血液粘连的地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黑发烂继而化为黑烟，宋青察觉到他脖子上一亮一亮的东西，那是一个微型直播器！
　　学校中所有人的手环发出叮叮的声音，那人一点点死亡的过程正在每一个人的显示屏上清晰播放！
　　下一个危机在他们没来得及注意的时候悄然降临——一旁摔倒的异形控制躯体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爬了起来，他身子里随即钻出一只噬血蝶来，它生的很漂亮，银色的远处几乎看不见。
　　它震动翅膀，急速飞行，直接穿过宋青和那人的大脑，继而冲出身体，瞬间消失在空气中...
　　这只噬血蝶像是带着什么任务一般，早早结束，草草了去...
　　宋青和那人同时呕出一大口血来，因为脱离那人的手从宋青身上滑落，宋青觉得自己在坠落。
　　突然像是有人抓了一把自己，他还为缓过劲儿来便被惯性甩入矮墙之内，身体撞到水泥地面上，剧烈的痛感从伤烂处袭来。
　　那人直直坠落，嘴里还不忘喊着：“他是异种！他是怪...”
　　“嘭！”
　　2023的手枪在那人还未说完之前，精准射杀。
　　他没有装消音器，所有人顺着枪声源头回头看他。
　　只见他安静的站在原地，不断擦拭着手中的枪支，再次抬头眼神依旧淡漠，他像个死神，居高临下审判着每个人的生命。
　　楼顶上的宋青，拖着将要散架的身体，一步步朝着楼下跑去，电梯不能用了，十三层楼他一路磕磕绊绊。
　　恐惧顺着奔腾的血液迅速蔓延至全身，他走的每一步几乎都在抽离他的生气，推着他坠入深渊。
　　......
　　高飞从十三楼摔下来，他全身的骨头几乎粉碎，胸腔被长长的胸骨刺穿，他口中鲜血不断往外冒，他强撑着意识，想最后看一看他。
　　十分钟前，他看着宋青被那人叫了上去，高飞不放心他，便没有到那人的视线范围内去，悄悄跟着宋青上去。
　　十三层，电梯在宋青上去之后就不能使用了，他只能一层已成跑上去，刚上去，他就看到宋青呕出一大口鲜血，身体摇摇欲坠。
　　那一刻他便什么都顾不上了，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救他，他不能死。
　　他看着宋青跌跌撞撞地跑向自己，他看到他摔倒了又爬起来，高飞嘴角的鲜血几乎遮盖了他全部的笑容，可是爱意会从眼睛里流出来。
　　他终于来到自己的身边了……
　　高飞全身骨头摔得粉碎，他用尽全身力气艰难抬起手臂，每一个不起眼的动作都在搅拌着他四分五裂得内脏。
　　宋青想握住他的手，可是来的路上，他的手擦破了，他在流血，他的血在杀人。
　　四处叫嚣着，人群散开，他们像躲避异形一样躲着宋青，刚才那个为了救人不计生命的宋青。
　　高飞摇摇头微弱的气息消失在空气中：“没关系…没…关系的。”
　　宋青轻轻握上他的手，他不敢用力，他知道他很疼。
　　“对不起，对不起”宋青的声音哽咽着，泪水夺眶而出，模糊着他的眼睛。
　　高飞的手指回握住他的：“没…关系，我早就…知道，那次…桃花林。”
　　鲜血大口大口地涌出，刺穿胸膛而出来的胸骨血肉模糊，随高飞心脏的跳动，一帧一帧地跳动着，这是人类的生命鲜活的象征，而他的生命正在倒计时。
　　“不怪你…这是我…自愿的。”
　　“别说了，你先别说话，求求你先别说话好不好。”一次一次的无力感已经逼得宋青发疯。
　　“你…记性不好，可不可以…在我死后…记我”他剧烈地喘息着“久…久一点”
　　他的眼睛看着他，最后一次看着他。
　　“你不是…异种，你是，宋青。”
　　抬起的手还未触碰到他，还未替他拭去眼泪，就那样重重坠下。
　　“高飞……”
　　星期五，答应他的，一周的时间到了。
　　宋青一觉醒来睁开眼睛，是在研究室里的休息室，2023不像往常穿着这边人类的衣裳，而是换上他来时的军装，一直守在这里。
　　宋青没有看别处，基本一打眼就看出来不一样：“你的枪呢？”
　　2023转身到了杯水，坐到床上将人扶起来，宋青没有配合着喝水，即使他真的很渴很渴，而是转头看着他。
　　2023执拗地将水杯递到他的嘴唇前，宋青别过头去。
　　2023知道他总归是要知道的：“被暂时封管了。”
　　宋青转过头喝了水问道：“我睡了几天。”
　　“就一天。”2023将杯子搁置在桌子上，调整位置，坐在宋青面前。
　　“你为什么穿着军装。”
　　“需要配合调查。”
　　宋青往后靠了靠争取让自己舒服一些：“他们关你了。”
　　“嗯，我和你一起。”
　　宋青才知道他们被关在研究所里，而且是一起：“他们准备关我们到什么时候。”
　　少将转过身坐着：“基因查明。”
　　宋青盯着少将地侧脸看得出神，他真的很好看，完美的堪比建模般流畅的脸部线条，嘴唇薄粉，眉毛长而浓密，眼眸低垂时在脸上打下淡淡的阴影，蓝色的瞳孔被掩藏在睫毛之中，就像他的心，需要拨开层层蚕丝般的笼罩来能看见小小的一方纯粹。
　　“你看到我的血能杀人是吗”宋青再三思量终于问了出来
　　2023神情明显一僵，随即慢慢点头“高飞碰到了你的血液，在所有人面前化为黑烟”
　　他这句话像是在给当时昏迷的宋青回忆，也像是在提醒自己。
　　“那你要杀了我吗”宋青期待着他的回答也害怕着他的回答
　　少将沉默不语，最后站起身来准备出去给这个一天没有吃东西的人找点吃的，快走到门口了，他没有转身只是神色淡然地看着地面道：“我没有枪，你可以放心，我杀不了你”
　　研究所现在可以说是两个人暂时的避难所，2023杀了人被杀的人当场化为黑烟，他们没有办法证实，他杀的究竟是不是异形。
　　在整个研究所的担保下，2023被缴了枪暂时关在研究所内，除了这间房子和餐厅他再哪里都不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