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的他》不是圆

37、第 37 章

　　方叙平静地讲述他和顾渝分手的最终原因。

　　苏黎怔怔地看向他，沉默在两人间流转。

　　“潘瑞太过分了。”苏黎恨恨地喝了一大冰水。

　　“没有。”方叙浅笑，“至少他给了我奶奶的手术费。”

　　苏黎看向方叙，这是方叙没有提起过的事情。

　　“后来他借了钱给我。”方叙说了一个数字，并不少。

　　苏黎拧眉：“借？”

　　方叙云淡风轻：“已经还完了，所以我说借。”

　　其实那是潘瑞给他的分手费。很可笑，可五年前的方叙确确实实拿过那笔钱。

　　“你是怕顾渝知道这件事会怪你吗？”

　　方叙摇头否认，顾渝迟早会知道的，只是他不想让顾渝和他经纪公司闹得不愉快。

　　“方叙，其实你不用把什么都藏在心里，你和顾渝说，我觉得以你们的感情基础他会理解的。”苏黎劝说。

　　“我知道，学姐。”方叙心不在焉地玩自己的手指，“他喜欢我，他理解我，会心疼我，甚至会为了我放弃他现在拥有的成就。”

　　“可我也喜欢他，我也心疼他，我不想他为了我放弃。”

　　“前几天夏清和我说顾渝很幸运接到李导的戏。在演艺圈有了一个好的开始，高的起点，顾渝后面才能走得顺一点。那一刻我很庆幸自己选择了放开他。”

　　方叙声音很闷，不知是在和苏黎说话，还是在自我安慰：“他差点就要为了我放弃那么好的机会，我喜欢他，我知道他有多喜欢表演，他那两年大大小小的剧组跑过多少个我是清楚的，我怎么能拖累他。”

　　苏黎诧异地看着方叙，张了张嘴，没有说话。

　　方叙勾起唇角笑了笑：“我们都是大人了，需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我选择顾渝的前途，就必要得放弃感情的。”

　　苏黎喝了一口冰水，方叙轻轻道：“很值得的。”

　　苏黎深深吸气，又重重呼出：“我不管你们感情上的变化，你和他都是我的好友，我就是希望你们俩都能好好的。”

　　方叙朝苏黎安慰地笑笑：“谢谢学姐。”

　　两人胃口都不是很大，菜并没有点多少，边吃边聊也吃了近两个小时。商场还没关门，逛街的人并不少。

　　走出火锅店，两人准备逛一逛消消食。

　　商场里处处有顾渝的影子，从日用代言到奢侈品广告。

　　顾渝在电影上的成就，以及生活中的神秘，让不少品牌公关都认为顾渝是一个很稳定的演员，在选择代言人上，都想要抢夺他。

　　“首映礼买点什么给顾渝呢？”苏黎边走边看商铺内，“感觉每个领域都有他的代言，弄得我都不知道送什么好了？”

　　方叙自然也是看到了无处不在的顾渝海报。

　　“你准备送什么？”苏黎问。

　　方叙脚步一滞，又马上跟上了苏黎。

　　苏黎见方叙一脸沉重，忍不住问：“你不是留在A市了吗？你不去？”

　　“我怕会碰到潘瑞。”方叙讷讷地回了一句。

　　苏黎不禁问：“为什么会碰到潘瑞？”

　　“夏清给我看了以前的首映礼视频，经纪人都会参加的。”方叙吞吞吐吐地说，“潘瑞大概也已经知道我和顾渝现在在参加用一个节目，我怕——”

　　“你不知道顾渝已经自己出来成立工作室了？”苏黎忍不住大声了一点，身旁的人被她的声音吓到，不住地往她看，苏黎不好意思地朝几人扯了扯嘴角，拉着方叙的胳膊快步逃离了现场。

　　方叙怔怔地被她拉着走，一直走到远些位置的休息椅才停下。

　　“顾渝成立了自己的工作室，我知道，他还签了陈幻。”

　　“我觉得你不太清楚。”苏黎郑重其事地说，“顾渝的工作室不背靠任何娱乐公司，纯属于他自己。”

　　方叙疑惑地看向他。

　　苏黎说：“他在成立工作室时就换了经纪人。”

　　方叙瞳孔放大看向苏黎，而坐在他一侧的苏黎像是早就想到了方叙的反应，在手机里搜索了顾渝后点开摆在方叙面前。

　　“你是真的一点都不关注顾渝啊。”苏黎打趣。

　　“平时太忙了。”方叙为自己鸣不平，“可他每部电影我都有去电影院支持的。”

　　“现在你可以放心去了吧？”苏黎收起手机，挑眉问。

　　“过几天我去接你，我们一起去。”苏黎决定说。

　　方叙最终点头同意了，又问：“去首映礼还需要送礼物吗？”

　　“这不是客气一下嘛。”苏黎拍了拍方叙的肩膀，半真半假地说，“我把你劝过去就是送他最好的礼物了。”

　　方叙只是笑笑不接话。

　　首映礼前一天，李原专门打了电话给方叙。

　　“明天下午是首映礼，明天的练习要不先暂停？”

　　方叙没有理由不同意，李原又问：“方老师明天怎么到现场？和夏清一起吗？需要不需要我派车去接你？”

　　方叙拒绝了。

　　晚上苏黎又打来了电话：“明天我带你一起去？你们队另外两个女生也一起叫上。”

　　方叙上次给几个人组了一个讨论组，挂了电话，就在讨论组里at了全员。

　　和几人聊了一会，方叙就准备休息，可躺下后他就知道他又失眠了。

　　来A市后，失眠的次数比他预期地更多，医生给他开的助眠药马上就要告急，可为了第二天能有一个好一点的状态，方叙还是就着矿泉水吞了一颗。

　　方叙睡眠并不深，早上夏清发了一条信息，方叙就被放在床头柜上的震动声音吵醒了。

　　【夏清】：上午要不要一起去买花，我和姚欣准备买一束花去。

　　方叙看了眼时间，已经早上九点，已经不早了。

　　他坐起身盘腿给夏清回了个消息：要去，等我十分钟。

　　方叙时间观念很强，十分钟迅速完成洗漱，打开门就看到走廊尽头的夏清和姚欣挽着手往电梯厅走。

　　方叙反身关好房门和她们打了声招呼。

　　夏清朝他挥了挥手：“苏黎姐说十一点找我们吃饭，我们动作要快点咯。”

　　姚欣从手机屏幕上抬起头：“我查到一公里内有一家花店，我们走路过去？”

　　方叙和夏清同意了。

　　几人常年练舞，步伐走比较大，十分钟就走到了花店。

　　夏清和花店老板说明了来意，给她们推荐了几种花，姚欣爽快地接受了推荐，夏清还在几种配花中纠结，可方叙却从进门起就盯着摆在中间的桔梗看。

　　“这位先生是要送给爱人？洋桔梗的花语是永恒的爱，送给恋人是很好的选择。”因为方叙进门就没有参与过讨论，花店老板以为他们不是出于同种目的来买花的，“各种玫瑰看腻了，确实是可以换一种讨对象开心。”

　　方叙视线从桔梗中移开，微笑摇头：“我和他们是一起的，送给朋友的。”

　　老板尴尬笑了一下：“那需要我给你介绍其他的搭配吗？”

　　夏清出现打断了老板：“其实不用拘泥花语。方叙，你要是喜欢这个的话，送这个也是可以的。”

　　夏清朝老板眨了眨眼睛，老板首先有些疑惑，很快就反应过来，他们的朋友大概是这位小帅哥喜欢的人，柔声附和了一句：“花语都是人定的，就像这个姑娘说的，喜欢是最重要的。”

　　方叙看向老板，老板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眼神，方叙又侧头去看花筒里簇拥着的白桔梗：“那给我包一束桔梗。”

　　三人颜值都不低，又都抱着一束鲜花，回去路上，不少人都偷偷看他们。

　　几人都算是在舞台上长大的，对于路上的视线并不在意。

　　夏清：“方叙，你为什么选择送桔梗？”

　　夏清和姚欣的选择的花束是以华丽为主题的，方叙就低调很多，浅绿色的包装纸搭配着十一朵白色的桔梗。

　　方叙鼻尖凑近桔梗闻了一下，一股清香进入他的呼吸道，瞬间让他大脑感受到了一股愉悦的心情。

　　他也想让顾渝开心。

　　“顾渝不是代言了一个香水吗？”方叙说，“我看海报上有很多桔梗，看起来就很好闻，我觉得大概就是这个花的气味了。”

　　姚欣一阵见血：“你观察地好仔细，我都没注意过。”

　　夏清也跟着补刀：“你说的海报是几年前的那个，今年顾渝新拍的那个海报虽然是同款香型，海报后面是空白的。”

　　方叙抱着花束的手一紧，从容说：“那估计是我看到的是旧海报。”

　　夏清也不戳破：“你的心意顾渝会感受到的。”

　　方叙也朝她眯起眼睛笑：“你们的心意，顾渝也会感受到的。”

　　有那么多人支持他，算不算他向他父亲证明他的选择是正确的？

　　苏黎来接他们时就看到三人每个人都捧着一束花，她笑了笑：“这么巧，我后备箱也准备了一束花。”

　　方叙身为她朋友，坐在了副驾驶。

　　“顾渝会不会收到太多花了。”苏黎笑着启动车子，“那我就把我的花给吕一舟好了，看着他的电影长大的，没想到长大还能看到。”

　　苏黎在停车场停好车，正巧碰到陈幻和吴佑从不远处的车上下来。

　　陈幻几步走到方叙身侧和几人说话：“好巧，昨天李原哥把邀请函给我了，我还说要在门口等你们呢。”

　　“你们也都带了花？”陈幻低头看了眼方叙捧着的花，又看向从后车下来的夏清和姚欣。

　　方叙疑惑地看向陈幻，陈幻指了指身后，吴佑从后备箱拿下来两束花，走向他们。

　　苏黎笑着和吴佑打了声招呼，笑说：“这下顾渝的花可就真的收不过来了。”

　　陈幻看了看周围，没有看见可疑人物后，小声地说：“我先带你们去休息室，我们把花送了再去影院吧。”

　　夏清撇了撇嘴，嫉妒地说：“这就是身为签约艺人的福利吗？”

　　陈幻得意地扬起下巴：“你签约了也是我的后辈。”

　　夏清作势要打他，陈幻揪着方叙躲在了他的一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