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的他》不是圆

20、第 20 章

　　晚上，方叙依旧节目组的要求，注册了一个微博账号，转发完节目组的微博，就开始拟定需要购买带回去的特产。

　　东岭山到奶奶所在的疗养院开车只用2个小时的车程，他和章云瑶商量了一下，可以离组一个晚上。

　　只是想着想着，方叙就靠在单人沙发上睡着了。

　　叫醒他的不是第二天早上的铃声，而是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方叙睁开眼睛，活动了一下被压麻的胳膊。

　　门外的敲门声还在继续。

　　方叙问了句：“哪位？”

　　“方叙，是我。”夏清的声音和她的敲门声一样急，“快开门，有事。”

　　“来了。”方叙拿起掉在地毯上的手机，时间显示的是23:30，他才眯了一个多小时。

　　“怎么了？”方叙打开门。

　　门外站着夏清和姚欣，两个人皆是眉头紧锁，一脸慌张，看得方叙也紧张了一下，问：“发生什么了？”

　　这个时间点醒着的人还是很多，旁边几间房都有了些动静传出来，夏清拉着姚欣走进了方叙房间，严肃地说：“进去说。”

　　夏清和姚欣挤在单人沙发上坐下，方叙给两个人拿了矿泉水才在床尾坐下。

　　夏清摁了几下手机，递到方叙面前，说：“顾渝上热搜了。”

　　方叙眸光一沉，接过手机。

　　“顾渝综艺首播”挂在热搜榜第一。

　　方叙紧锁着眉继续往下看。

　　【顾渝综艺后台排挤嘉宾。】

　　【嘉宾为了顾渝大打出手。】

　　【男嘉宾后台大胆示爱顾渝。】

　　前十条热搜，顾渝占了四条。

　　“是张锦。”夏清语气不善。

　　方叙一条一条点开，就是那天彩排时在后台发生的事情。

　　营销号还发布了和张锦的聊天记录，大意就是她在节目组被排挤。

　　另一条热搜里还有营销号对张锦的匿名采访，方叙点开视频。

　　“顾渝默认他粉丝对我使用暴力。”张锦的声音经过处理，方叙也听不出来是不是本人。

　　接着冷哼一声：“还有个男舞者维护顾渝，直接在后台告白顾渝。彩排的时候他还说会选择最有资历的导师，转头就选了顾渝。”

　　节目第一期已经播出，这话摆明了是在指方叙。

　　“别看评论。”视频还在播放，夏清从方叙手中抽走手机。

　　“我没事，我不在意。”方叙摇摇头，“倒是你，你在后台差点打了张锦的事情不知道会不会被曝出来。”

　　方叙现在有些后悔，那天反应怎么没有更快一点，没有拦住夏清。

　　现在只能庆幸张锦没有拿到当天的监控视频。

　　“我们先联系节目组问问情况。”姚欣一脸担忧地看着两人。

　　时间马上就是凌晨十二点了，方叙犹豫该不该联系章云瑶。

　　章云瑶的群视频聊天先响了起来。

　　“方老师。”章云瑶的背景显示还在电视台，视频亮起她又看清了另外两人，低声一一打了声招呼。

　　“节目组是因为顾渝的关系让张锦走的吗？”方叙开门见山。

　　章云瑶愣了片刻，说：“是。”

　　方叙眉头一皱，章云瑶又赶紧解释：“不过，不过我们没有违约，我们按照合同规定赔付了违约金的。”

　　“那节目组准备怎么应对热搜。”姚欣说。

　　章云瑶无奈一笑：“法务部已经回来加班了，我们电视台会发微博澄清。”

　　“只怕一会会有人扒出你们的微博，把一些涉及到显示的微博隐藏删除了先。”章云瑶继续说，“法务部的人要我们去开会，你们小心些。我一会再给你们回复。”

　　匆匆说了句再见，就结束了视频。

　　姚欣陪着夏清回去等消息，方叙依旧不放心地点开微博开始翻看。

　　他在搜索栏点开顾渝的工作室，最新微博依旧是下午转发的宣传节目播出。

　　难道工作室已经休息了？没有可能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他们还没有动作的。

　　方叙关闭微博，看着列表里默默躺着的黑色头像，犹豫了一会才点开。

　　【方叙】：热搜你知道了吗？

　　界面上方显示的是方叙上次刚给顾渝改的备注。

　　等待回复期间，方叙继续回微博瞎逛。

　　半夜是网民们最活跃的时期，本来靠后的热搜已经被顶上了前五。

　　方叙点开了李原的头像，发了同样的内容。

　　李原很快就回复了。

　　【李原】：老板在处理。

　　【方叙】：你们在酒店？

　　【李原】：对，我和老板都在。

　　*

　　“潘瑞搞得鬼吧。”顾渝坐在沙发上喝水，手机开着免提，平板里播放的视频正式那天几人发生争执的后台监控画面。

　　“对。”宁虹压抑着愤怒的声音从手机中传出来，“他那一个两个不好好琢磨演技的演员，看着你在接触舞蹈题材的影片就来阴的。”

　　潘瑞挑剧本的眼光独到，可也很会营销艺人，顾渝攒够违约金就义无反顾和他解了约，和宁虹一起成立了工作室，也是从解约之后，潘瑞总是有意无意地截胡顾渝的代言和剧本。

　　“呵。”顾渝冷哼一声，可他已经不是五年前任人宰割的新人了，“先想办法把方叙、夏清相关地热搜热度降下来。”

　　监控画面的声音听不真切，可方叙吐字清晰的几个字还是成功取悦了顾渝。

　　“我是喜欢顾渝。”

　　顾渝勾了勾唇，多久没有听到方叙说喜欢了？

　　“你在笑？你还笑得出来？”宁虹不满喊道。

　　顾渝淡淡道：“别扰民。”

　　说着，也不忘手里的动作，把进度条拖回去一些，又听了一遍。

　　“公关部和节目组对接一下，热搜这种东西就是粉丝不信，路人吃瓜，黑粉狂欢而已。”顾渝说，“关键是这个视频的来源。”

　　监控视频是不轻易不外漏的，更何况是明星众多的电视台后台，休息室门口。

　　张锦不太可能拿到，各大营销号在圈内大概也是有些人脉的，可内鬼不抓出来，他继续录制综艺就还有被抓把柄的风险。

　　“我们回去要电视台给个说法的。”宁虹冷冷道，“你放下身段，第一次去参加综艺，他们如果自己的人都管不好，我建议后续也不要参加了，又不是赔不起违约金。”

　　顾渝没有说话。

　　“舍不得方叙？”宁虹问。

　　“确实。”

　　宁虹本来还有一大段话想要嘲讽顾渝，却被顾渝坦诚的两个字打断了思绪。

　　“这个视频的钱，节目组怎么说也得出一半！”

　　营销号自然知道顾渝这几年因为剧本和演技的关系在大众眼中好感度很高，在拿到视频之前先联系了顾渝工作室。

　　顾渝又拖动了一遍进度条。

　　“你有什么资格说他！”视频里方叙一步一步靠近张锦，语气强硬，气场也是难得一见的严肃。

　　视频外，顾渝翘着二郎腿，背靠沙发，坐姿松弛，面带柔和看着平板。

　　“这个钱花得不冤枉。”顾渝目光从始至终没有离开平板。

　　李原：......他觉得他老板魔怔了。

　　“咚咚咚。”

　　门外想起三声敲门声。

　　“这么晚？谁？”宁虹透过手机也听到了敲门声。

　　顾渝关闭视频，看向坐在一边的李原，唇角弯起，对宁虹说：“辛苦你去对接了，挂了。”

　　李原已经走到门口准备开门了，顾渝放下平板，没有说声再见就把电话挂了。

　　“方老师。”李原叫了一声，就侧身让出一条道，让方叙往房间里走。

　　走过玄关才看到顾渝还坐在长沙发上，眼前的手机屏幕亮着。

　　“还没睡？”方叙小心问。

　　顾渝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收敛了刚才一脸轻松愉悦的表情，皱着眉说：“在处理热搜。”

　　李原从厨房端了一杯水出来，招呼方叙坐在顾渝身侧，自己则是在客厅唯一的一个单人沙发上坐下。

　　方叙坐下，无意瞥到顾渝手机屏幕。

　　【细数顾渝耍大牌的瞬间】几个大字映入了方叙的眼眸，让他眉头微微皱起。

　　顾渝装作刚看到手机还亮着，顺着方叙的目光把手机拿过，按灭了屏幕，不在意道：“有点风声，大家都出来蹭热度，习惯了。”

　　说完，轻声叹气。

　　“那怎么办？”方叙担忧地问，他不清楚娱乐圈的运作过程，再此之前他甚至不知道什么是热搜。

　　“放心。”顾渝说，“有公关团队。”

　　“嗯。”

　　“你是不是吓到了？”顾渝望向方叙。

　　方叙摇头，虽说那天是张锦挑衅在先，可她说的话却是没有错的。他实实在在在后台大胆示爱顾渝了，如果监控视频溜出去，他都无需澄清的程度。

　　“那你怎么来了？”顾渝没有放过方叙脸上丝毫的表情变化。

　　“我——”方叙还不知道怎么解释，他兜里的手机解救了他。

　　“学姐？”方叙看了眼来电人，接听了电话。

　　“方叙，你还没睡呢？”苏黎的声音有些急。

　　方叙轻笑一声：“还没睡。”

　　顾渝在一旁眉头一挑，方叙头发有几缕翘起，衣服上的沐浴露的味道很重，一看就是睡着被吵醒的。

　　见电话那头苏黎欲言又止，方叙说：“热搜看到了，我没事。”

　　“顾渝那厮，这些事情都处理不好，害你——”苏黎愤愤说。

　　方叙扫了顾渝一眼，也不知道他听到了没，忙止住了话题：“学姐，他们工作室正在处理，很快就回澄清的。”

　　“苏黎？”顾渝不动声色地靠近方叙些问。

　　方叙无措点了点头，顾渝朝他伸手：“给我接，我和她解释。”

　　方叙捧着手机没有了动作，让顾渝解释？解释为什么大半夜出现在顾渝房间吗？

　　“顾渝？你和顾渝在一起？”苏黎问。

　　“对。”方叙只觉眼皮直跳。

　　“我开免提了。”像是在提示苏黎不要乱说话。

　　“明天中午前会澄清。”顾渝看了眼自己亮起的手机，说，“不能让别人买热搜的钱白花了。”

　　“你知道是谁？”方叙惊讶地看向顾渝，他自然也知道不是张锦，她只能算是一个推手，被摆在明面上的棋子。

　　“嗯。”

　　“呵，我就说我们方叙是被牵连的吧。”苏黎嗤笑一声。

　　顾渝挑眉：“我们方叙？”

　　“不然呢？不然是你的？”

　　顾渝没有接话，方叙心里一沉，忙转移话题：“得了顾渝的肯定，学姐你就放心吧，早点睡吧，晚安。”

　　苏黎也知道顾渝在场很多话不好说，说了句“晚安”就挂了电话。

　　“很晚了，那我也就先走了。”方叙把手机揣进兜里，站起了身。

　　李原也跟着他站起来，准备送他。

　　“方叙。”

　　顾渝说，“我还不知道你今晚来找我干嘛？”

　　方叙抿唇，回望顾渝眸中的笑意，还没从兜里拿出来的手，紧握手机边缘，试图用某种外力让自己保持清醒。

　　“害怕自己被牵连？”顾渝缓缓说。

　　“还是关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