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战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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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两方对峙，帅旗飘扬。
登上高地的华熙垂眸望去。
曹操与关羽身着战甲，立于阵前。
他半认真半试探地感慨：“河北人马，如此雄壮。”
关羽神色平静，傲意刻入骨髓：“以我观之，如土鸡瓦犬尔。”
曹操：……
不愧是云长。
他顿了顿，非常自然地顺着原先的话说下去：“麾盖之下，绣袍金甲，持刀立马者，乃颜良也。”
关羽的视线扫过颜良，傲意依旧：“我观颜良，如插标卖首尔。”
？！
曹营的兵卒面面相觑，显然不敢相信这话。
即使曹操认为关羽能胜过颜良，也被这自信到狂妄的话惊到：“……未可轻视。”
关羽语气平静，声音铿锵有力：“我虽不才，愿于万军之中取其首级，来献丞相。”
“军中无戏言，”张辽清楚关羽的实力，却还是忍不住道，“云长，不可疏忽。”
关羽点了点头。
战鼓擂动，策马狂奔——
高地之上，华熙目光灼灼，眼睛一眨不眨。
“羽望良麾盖，策马刺良于万军之中，斩其首还，绍诸军莫能挡也。”
单看文字，都能感觉到无比的震撼，更别提亲眼所见——
“好帅！”「塔」显然上头了，“自从吕布死后，他看谁都是插标卖首吧！”
华熙没有理它。
手起，刀落，颜良的头颅不复存在。
鲜血狂飙而出，映在华熙眸底，唤起某种炽热。
华熙自认不是好战之人，可那要看跟谁比。
大洋彼岸，一衣带水……和祂们相比，祂当然热爱和平。
但——
热爱和平与武德充沛并不矛盾。
……
弯弓，搭箭。
箭头贯穿「匈奴」的身体，钉入峰壁，引起撕心裂肺的惨叫。
华熙冷冷地看着。
脑海中浮现出对方寄来的信，眸底凝起大仇得报的快慰。
什么叫“我没有地能种菜，只能来抢你的地，你可是礼仪之邦，千万不要跟我一般见识”？
你看我跟不跟你一般见识！
「匈奴」瞪着她。
少女眉目如刀，锋芒毕露，与之前的和顺忍耐截然不同。
……该死！
自己已经被打残了，她为什么还要穷追不舍？
就不能留点余地吗？
愤怒的「匈奴」选择性地忽略了自己一次又一次的入侵与劫掠，选择性地遗忘了自己一次又一次写信的欺辱与挑衅。
“汉，”「匈奴」声音嘶哑，浓郁的恶意翻涌而出，“你怎么知道，我的今天，不是你的明天？”
箭头划破空气，准确无误地射进「匈奴」张开的口中。
“……唔！”
「匈奴」闷哼一声。
人的攻击不会在祂们身上留下痕迹，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却被摇曳的箭挡下。
少年将军放下手中的弓，墨色眼眸凝如渊夜。
他哼笑：“有我和舅舅在，怎会让殿下受此屈辱？”
箭头在口中搅动，「匈奴」说不出话，只能狠狠瞪他。
……好一个勇冠三军的冠军侯！
汉凭什么有这种运气？！
“无能之辈，泄愤之言，”霍去病看着华熙，神色认真，“殿下不必在意。”
华熙展颜：“自然。”
封狼居胥，禅于姑衍，登临瀚海——
祭祀天地、祭奠阵亡将士后，一人一国从坛上走下。
“殿下该想想，怎么跟陛下解释了。”
华熙神色一僵。
关于她只留下一封信就偷偷跑出来这件事……
她忍了「匈奴」这么久，想亲手揍对方一顿很合理吧？
之前那么多场战争她都没动，这次为消除后患发起的大战，总得让她参与吧？
再说了，她又没有单独行动，她是和霍去病一起的！
阿彻一定能理解吧？
“殿下放心，”霍去病安慰她，“臣会在一旁看着的。”
华熙：……
笑容消失.jpg
她盯着霍去病：“冠军侯好生促狭！”
霍去病眼睫轻眨，瞳孔泛起笑意。
未央宫内，刘彻面无表情地攥紧了手里的信。
……
数十年的和平光阴未能消磨掉华熙骨子里的东西，古时纵马奔驰、征战沙场的记忆虽然遥远，却并不陌生。
尤其是汉唐。
此时此刻——
「塔」不知道华熙从关羽英勇斩敌的模样想到了自己与古今名将驰骋疆场的过往，更不知道她的思绪已经扩散到参与白狼山之战的可行性，它只是兴奋地看着战场，喋喋不休。
“他们都惊呆了诶！”
“曹操的表情，简直了！”
“……”
华熙拧眉。
这东西太烦了——
礼仪之邦通过一点不足与外人道的小手段，获得了耳边的清静。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战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