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无家可归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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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黎灯打开玻璃门，打算把屋里的盆栽拿到阳台上晒太阳。
刚搬完，一低头，就看到了楼下的傻子。
傻子蜷着身子躺在一株发财橘旁。
黎灯没说什么，转身回屋。
中午黎灯出门上班。
楼下的傻子醒了，跟在黎灯身后。
“你没别的事干吗？别一直跟着我。”
“我没事干。”
“……”
和昨天一样，黎灯坐在保安亭发呆，傻子坐在一旁看着黎灯发呆。
彭头今天没来惹事，大概是不敢惹黎灯。
吃午饭的时候，傻子眼巴巴看着黎灯。
黎灯心里苦笑：怎么像狗一样，给你吃的就是你的主人了？
傻子以为黎灯不明白自己的意思，开口：“饿。”
“我没有义务，也没有责任给你食物。”
傻子失落地低下头。
黎灯不是一个热心的人，见傻子沮丧，也不安慰，自顾自吃着午饭。
不一会儿傻子的肚子叫了。
傻子连忙用手捂住。
肚子还在叫，傻子急的使劲摁压。
黎灯终究不忍心，于是又拿了一块面包给傻子。
傻子见到面包，眼睛一亮，接过面包就狼吞虎咽起来。
黎灯看着傻子的傻样，有些怜悯。
傻子的脸红红的，黎灯没在意。
下了班，黎灯没买菜，直接回家。
半夜，黎灯起夜。
路过阳台，不经意一瞥，傻子果然睡在那棵橘树旁。
外面刮着风，也不知傻子冷不冷。
黎灯上完厕所就躺回床上。
与我何干。
次日，天还没亮，楼下就一片嘈杂。
黎灯烦躁地打开窗户，向下看。
几个老人围在一块，在那指指点点。
围在中央的是傻子。
黎灯脸上的烦躁没了，静静看着楼下。
楼下的声音断断续续传进黎灯的耳朵。
“这傻子也是可怜，前些日子好不容易有地睡了，现在又睡大街。”
“看他那样应该是生病了。”
“妈呀，那打电话给医院啊！”
“你掏钱？”
大家开始沉默。
这时傻子睁开眼，许是病的难受，眼神迷离地看着围着的人。
“醒了。”
“那应该没事了吧。”
“走了走了，回去吃早饭。”
“欸，前些日子你不是在……”接下来的话都转向吃什么的话题。
傻子慢慢站起身，抬头，正好对上黎灯，于是微微笑着。
黎灯关上窗。
傻子有些失落，然后走了。
头好晕，傻子走起的步也飘着。
一步一步，踩在地上有种塌陷感。
不知走到了哪，他坐在道路旁的台阶上。
眼皮在打架，他抱头打算睡一觉。
这时，有人拍了拍他。
“傻子。”
傻子努力抬起头，眼睛用力聚焦。
“你怎么又来了？”是上次的大叔。
傻子挤出笑容。
大叔叹了一口气，拿了两个包子。
想了想，又拿了一个烧麦。
“拿着吧，明日我就不来了……以后也不来了，你，好好活着。”
傻子呆呆地看着大叔，没有接包子。
大叔不再多说，把装着包子的塑料袋塞进傻子手里，就坐上三轮车。
“为什么？”
大叔没回答，电动三轮启动，驶离傻子。
傻子一直注视三轮车，直至消失不见。
他拿起包子，愣了几秒，然后起身跑了起来。
黎灯刚打开门，就看见坐在楼道的傻子。
“你怎么……”还没说完，傻子就捧着包子凑到黎灯面前。
“吃。”
黎灯摆头，“不用，我吃过了。”
傻子神情暗淡下来。
黎灯不在意，关上门要走。
“你去哪？”傻子焦急问。
“上班。”
傻子点点头，然后跟在黎灯后边。
“你别再跟着我了。”
傻子没说话，脚一直走着。
又是平淡的一天。
黎灯坐在岗位看人。
午饭时间到了，黎灯下意识看了傻子一眼。
傻子枕着手睡着。
黎灯多看了几眼，发现傻子脸红的吓人。
“傻子。”
“嗯。”
“傻子。”
“……”
“傻子！”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无家可归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