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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我不想知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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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黎护住自己的碗道:“放不下了放不下了!”
两人这才罢休。
饭后郁黎窝在沙发上陪老太太看电视,钟清越不请自来,十分自来熟的坐到另一边的沙发上。
“清越回来了呀,是来找小黎玩的吧。”
“是的奶奶。”钟清越佯装乖巧,来的时候还不忘拎了两盒礼品,应是钟叔授的意。
“你来干嘛?”郁黎盯着前方的电视屏幕,头都不抬一下。
不用猜想便也知道,多半是因为陈言许的事来的。不管是因为好奇还是别的什么,她现在没心情跟对方多说废话。
就钟清越那咋咋呼呼的性子,她听着就头疼。
“咱们好歹是朋友,再说我成绩进步,你功不可没,所以特地来感谢你!”钟清越道。
“大可不必。”郁黎摆摆手。“我也没教你什么。”
毕竟也不是她自愿的,各取所需,遵守约定而已。
她话里话外赶人的意思明显,对方却像是没听出来似的,死皮赖脸在那坐着,还时不时和老太太讨论电视剧里的剧情,有说有笑。
“你不是要来谢我吗?”郁黎问道。
钟清越:“对啊。”
“那你谢啊。”
“......谢谢。”
钟清越有些好笑,这郁黎和陈言许,一静一闹,看似脾气性格大不相同,但又莫名总觉有些相像之处。
比如......两人都总是对他爱答不理。
得,他大人有大量,不计较!
老太太看了会儿电视,便到门口去逗小猫,五月很听话,她喜欢得紧。
钟清越起身,坐到和郁黎一边的沙发上,见对方没搭理他,他又移了移屁股,慢慢挪到她身旁半米的距离。
郁黎没赏他一个眼神,淡淡道:“谢完了就赶紧走,没时间来满足你的好奇心。”
钟清越撇撇嘴,对她这么容易洞察到自己的心思毫不奇怪。他试探问道:“你把我兄弟给拒了?”
“拒你个头。”郁黎没好气白了他一眼。
见她面上不耐烦,钟清越挠挠头有些摸不清状况:“难不成,他拒了你?”
“......”
倒不是他闲着没事非要打探别人的事情,只是自从昨晚和陈言许一别,对方就跟人间蒸发了似的,信息不回电话不接,连杜曾婉出面都没有用。
他实在担心,回来前还特意去陈言许家看了看,谁知瞧了半天的门也不见人开。
他心里暗暗琢磨,就算是被拒绝了,也不至于与世隔绝了吧!
“那他这么个大活人能去哪儿了....”钟去一边想着便嘀咕道。
郁黎敏锐地捕捉到这话,皱起眉问:“他怎么了?”
钟清越事无巨细的说了一遍,问道:“所以你昨晚上到底跟他说了什么,能把人气成这样,离家出走了都。”
郁黎眉头皱得越深,她也顾不得其他,拿出手机给陈言许拨了电话过去。
一连打了六七个,都没人接。
郁黎满脸严肃,钟清越在旁边大气不敢喘。
终于,在又一道铃声即将结束时,对面接通了,而后是长久的沉默。
郁黎先是沉不住气,骂道:“陈言许你是不是有病!?这么多人给你打电话为什么不接?”
这声儿不小,连门口逗猫的奶奶都闻声看过来。
“怎么了小黎?”她朝这边走。
钟清越赶忙过去安抚住老太太:“没什么奶奶,就是我们的一个朋友出了点事儿。”
“出事?出什么事儿了,严不严重?”老太太面上担忧。
“不严重,您别担心。”
那边郁黎还止不住怒气,眉毛拧作一团。
其实经过这两晚上的冷静,她本来也没多少气了,毕竟从考试前她就隐约察觉到,陈言许这段时间的状态似乎不是很对,但对方不说,她也没办法往深了问。
所以昨晚上他欲言又止,迟迟不肯回应,郁黎也是能感觉到他可能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谁知道对方现在竟然还直接失踪不见人影了,她刚把自己哄好便又忍不住生气。
“有什么话你跟我说清楚!”郁黎愤愤道。
那头从接了电话就一直没出声,只静静听着。
等得郁黎都快没什么耐心了,陈言许才轻声道:“...对不起。”
“对不起?对不起什么。”
那头又沉默了许久,喃喃道:“我可能...不能遵守我们之间的约定了。”
“?”郁黎一怔,问道:“什么意思。”
不能遵守约定了,遵守一起去延桐的约定。
“你...是没考好吗?”她又问道。
其实也不是非要在一个学校的,除了延桐大学,还有很多好的选择,就算是要重考一年,也是可以的,反正清安和延桐离得也不远.......
“对不起。”那头又是一声郑重的道歉。
半分钟后,电话被对方挂断。
郁黎还呆愣着没有反应过来,她心里不免疑惑,陈言许到底是出什么事情了。
钟清越看她挂了电话,焦急问道:“怎么样,陈言许到底在哪儿呢?”
“不知道。”郁黎摇头,眼皮淡淡垂下。
呆站了半晌,她深呼出一口气,扬起笑脸对老太太道:“奶奶,我有点事想出去一趟,可能得明天再回来陪你们了。”
“这么晚了是要去哪呀,而且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多不安全......”对方担忧。
钟清越见状积极道:“没事的奶奶,我陪郁黎一起去!”
老太太还是不放心,但见郁黎脸上神情焦急,只得又啰嗦叮嘱了几句。
郁黎得了准许,上楼换了件衣服便跟着钟清越一起回去市里。
到地方已近23点,两人走进巷子里,漆黑又寂静。
钟清越到门口便使劲拍了两下,喊道:“开门,老陈!”
里头没有回应,他还想再拍,被郁黎及时拦住。
“这大半夜的你也不怕扰民?”
“噢,也是。”
两人从门缝里望进去,陈言许家的灯都熄了。
但按照对方平常的休息时间来看,这个点大概率是还没有睡的。
郁黎又打了几道电话,都没人接,她越打便越沮丧,对钟清越道:“不接,你打。”
“我?”对方像是听到了笑话般,无语道:“你的电话他都不接,还有可能会接我的!?”
“你打!”郁黎整个眼眶红彤彤的,里头泛着泪光。
钟清越愣住,忙收起嬉皮笑脸,乖乖拨通电话。
毫不意外是没有人接听的,安静的小巷里电话铃声不断回响着。
“行了。”郁黎伸手挂断他的电话,淡声道:“不用打了,他不会接的。”
“......”钟清越听出她声音中的沙哑,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要不...我再敲敲门?”
说着他又在门口来回转了几圈,张望道:“或者这围墙似乎也不是很高,你搭把手帮我翻进去!”
“他不在里面。”郁黎道。
“你怎么知道他不在里面。”钟清越不信邪,又小声喊了几道。
郁黎蹲坐在门口的台阶上,下巴枕在臂弯里,睫毛垂下看不清神情。
她肯定知道的。
如果陈言许在里面的话,是不会让她在外面等这么久的。
“钟清越,谢谢你今天陪我来找他。”她哑声道,随后将整张脸都埋进臂弯里。
“谢,谢什么谢。他也是我兄弟。”钟清越抿唇,眼下这情况实在棘手,他是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女生。
还是像郁黎这种,平日里就有点“彪悍”的女生。
“那啥,你别哭了。”他走近些道:“等有他的消息了,我肯定第一时间告诉你。而且说不定他就只是这两天心情不好,想一个人静静,没准过几天就回来了。”
郁黎声音闷闷的。“有消息也不用告诉我了,我不想知道。”
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陈言许失信了。
而且比起失信,最重要的是对方不告而别了,这令她难以接受。
如果对方能心平气和坦坦荡荡的将所有事情都讲出来,她也不会那么难受。
算了。
郁黎重新抬起头,眼眶里还有未干的泪水。
她道:“如果你再见到他的话,记得帮我骂他。还有......告诉他我并不在乎什么约定。”
钟清越摸摸鼻子嘀咕道:“你们女生就是爱赌气。”
郁黎没理他,起身径直往巷子外家的方向走去。
夏夜的晚风带着少许的凉爽,脸上的泪痕很快被吹干,巷子尽头路灯亮得晃眼。
已是深夜,钟清越自然不放心她一个人就这么走在大街上,默默跟在身后看着她进了小区才安心。
他想了想还是给陈言许发消息:【她这次应该是真的生气了。】
对面没有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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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黎到家时薛慧和郁正业已经熟睡,她蹑手蹑脚的上楼回了自己房间,简单收拾一番便睡下。
许是这两日实在太累,又因为哭过的眼睛酸涩,所以她今晚很快就沉沉睡去。
夜里似乎做了个很长的梦,她眉毛不自觉拧起,口中呢喃着什么。
再睁开眼就到了早上,郁黎盯着天花板发了好一阵的呆才起床。除了眼睛有些红肿以外,别的跟寻常没什么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