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10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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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焰发了微博以后，留下的焰火们马上转赞评了一波“欢迎回来”。
数量当然跟白焰巅峰之时根本没法比，还有不少的黑粉在底下骂人，点赞数还挺多。
焰火们控了半天的评，最顶上几条还是几千赞的黑评。
白焰没去管那些黑粉，删评了反而会被评论的更凶，他回评了几个眼熟的粉丝ID以后就下线了。
粉丝支持归支持，他也该努力找工作产出回报才是。
他给几家娱乐公司投了简历，石沉大海的多，也有明确回绝的。
之前越辞去问的综艺也给了回复，说是暂时不缺飞行嘉宾，白焰和越辞都知道这是节目组的托词，但人家总归是给了个体面的回复。
白焰之前负面新闻缠身，虽说也不是什么明确封杀性的大事，争议性却也不小。
加上之前文华娱乐的表态，以及负面新闻可能带来的坏口碑，在没人给白焰背书的情况下，节目组肯定是不想冒风险。
道理白焰都懂，他得找到一家有实力一点的背靠公司才行。
但现在大公司不愿意接他这个烂摊子，毕竟遭这一波，他剩下的人气早不如从前，还不如直接捧自家新人。
小公司能力不足，更不肯接文华娱乐的弃子。
尤其如果文华娱乐再动手发发黑通稿，小公司根本没有反击之力。
白焰在家愁了小半个月，期间面试了几个小剧组都是连连碰壁，这显得他之前在微博发的“重新出发”像极了一个笑话。
给白焰上演技课的宋老师倒是给他推荐了一个剧组，不过宋老师自己也是有点难以启齿的样子。
“这个剧组……你去看看吧，如果不介意的话，可以试试，他们不挑人。”
白焰去了剧组现场才知道为什么不挑人。
说剧组真的是有点过度美化了，白焰看来看去，现在总共也就六七个人，一台摄像机，服化道都是能简即简，怎么看都是演员自带的。
他觉得这大概也就只能算一个大学社团作业的水平。
负责人是宋老师的侄子。
据宋老师所言，是个有点想法，但没钱没人，又非常想现在就动手拍戏，于是直接借了台摄像机就开始动作的人。
这位负责人叫宋易，白焰来的时候，估计他刚拍完一场戏，整个人没有骨头一样摊在桌上，像极了一块大摊饼。
听说白焰是他叔叔介绍来的，他想来个鲤鱼打挺，结果因为桌子小没有着力点，反而重重摔在了地上。
白焰看的一皱眉，很是共情得觉得自己的屁股也开始疼了。
宋易说话很爽利，对白焰也是完全没有任何要求。
他虽然没追过选秀，但到底是年轻人，知道白焰以前是个爆红过的爱豆，看白焰来这里，觉得白焰完全是来扶贫的，试戏啥的什么都不敢提。
白焰却有点望而却步，他确实想试试拍剧，但这也是双刃剑，如果拍的很差，反而有点辜负粉丝的期待，但来都来了，他也不好直接回去，毕竟是宋老师介绍的。
“你们给我看看剧本吧？你们有剧本的吧？”白焰迟疑地问了一下。
“有有有有有！”宋易直接从旁边的一个物料堆里掏了一沓A4纸出来，“你看看合不合适，合适的话今天就开始拍！”
等白焰接过剧本，宋易又是热情地倒水，又是积极地搬椅子，还不忘用袖子给椅子擦了个来回。
白焰看了宋易这热乎劲多少有些招架不住，只能赶紧沉浸式的看剧本。
剧本不长，充其量也就是一个小短剧的体量。
白焰看完觉得还可以，剧本讲的是一个社畜遇到鬼的事，是一个个小段子组成的，有点像视频app的那些自制短剧，最终成效估计也差不多。
最主要是，主角社畜与鬼之间的互动很有意思。
社畜遇事只想躺平，期待鬼能替他消灭老板，毁灭甲方，湮灭世界，这样自己就不用努力了。
而鬼总是时而看戏，时而帮社畜做一两件小事后立刻累了，主打一个吃白饭，上不了一点班。
一畜一鬼每天都在掰着手指算几点下班。
看完剧本，白焰心里也有了决断，虽然这个剧组穷了一点，但是这个剧本确实很有趣的样子，是宋老师说的“有点想法”。
结果白焰一抬头，就看到宋易正在剪白床单，假装鬼飘带挂在场景里，顿时又觉得头痛了，这个剧组真的能拍出剧本的效果吗？
没犹豫多久，白焰最终还是决定参演了，他现在不想放弃任何一个机会，哪怕效果不好也没关系，就当刷经验了。
据宋易决断，白焰出演了“鬼”这个角色。
名字也没有，就叫“鬼”。
理由也很说服人的样子，宋易觉得白焰长得漂亮，不适合社畜。
但是鬼就没问题了，长得丑的可以是丑鬼，长得漂亮的可以是艳鬼，怎么都行。
而社畜这个角色，因为缺少资金，就是宋易本人出演。
宋易长得就很是社畜的样子，扔在人堆里绝对找不出来的普遍长相。
正式演戏的时候宋易又讨了摄像大哥一副眼镜，加上自己抓的鸡毛头，低价买回来的皱皱巴巴的劣质衬衫。
完完全全就是社畜本人，一看就是被工作操劳过度，一刻也不想上班，今天就让鬼毁灭世界的那种。
剧组人不多，每个人都是紧着用，从摄像的大哥到妆造的小妹，每个都被拎上去走过两场剧。
白焰非常怀疑他是整个剧组唯一一个还跟影视专业搭点边的人，毕竟他至少花钱上了宋老师的表演课。
因为人少，剧情简单，整个拍戏过程还是挺愉快的。
剧组资金不多，场地租金是大头，为了省钱，拍起来着急的很，没一个星期就拍完了。
最终成片也很短，据说会是一个10集，每集5分钟的小短剧。
白焰也收到了他有生以来第一笔片酬——1万块。
以白焰之前的身价来说，他出席活动站个台，1个小时的工作收入都远不止1万块了。
但宋易说，这是剧组除了场地租金以外最大的一笔支出了。
不过他也知道白焰这个费用确实给低了。
他也是了解过行情的，哪怕是短剧行当，好一点的主角目前身价都在八千一天了，带点流量的更是上2万一天了。
白焰跟了快一个星期，总共才给了1万块，宋易自己都有点心虚。
他考虑再三，决定给白焰一个“友情出演”的名头，立志不让自己的剧拉低了白焰的身价。
这弄得白焰反而有些不好意思，虽然片酬是低了一些，但他也是觉得剧本有些意思才接拍的。
宋易计划花点时间打磨一下剪辑，试试能不能卖给视频网站，如果有需要了希望白焰能过来再补拍几个镜头。
白焰一口答应，但又总觉得宋易不靠谱的样子，心里忍不住祈祷了一波第一次拍的剧可千万别胎死腹中了。
拍完这部剧，白焰又成了个闲人。
他总结了一下接下来想要去找的工作类型，勾勾选选了半天，决定立个计划表。
找工作归找工作，每天再抽一个小时出来直播跳舞，先刷一阵脸再说。
原来的直播账号是由文华娱乐统一开的，白焰没有自己的权限，于是干脆自己重新开了个账号。
起名的时候得益于他之前庞大的粉丝群，直接把他名字的各种变形给占了。
他搞了小半天，试了单独的名字、名字+字母、字母+生日各种组合，终于注册上一个合适但又普通的名字——【白焰在直播中】。
虽然看起来有点像引流的假号，但总算是把自己的名字塞进去了，也算是符合直播特性。
白焰收拾了一下自己租的房子，其实房子还算干净，就是没什么直播氛围。
他自己折腾了一下客厅，买了个沙发，重新贴了墙纸，又找了一些装饰物，给沙发铺了毛绒的毯子，在墙上挂了背景画，四周弄了些氛围灯，总算有点直播的氛围了。
开播之前他还偷偷的自己弄了个小号测试了一下，避免当场技术故障了。
直播当天白焰在自己的微博上发了个预告。
不到10分钟又被骂了几千楼。
粉丝简直是在夹缝中跟白焰贴贴。
评论区看着令人难受，白焰索性关了微博，专心直播。
一开直播又是密密麻麻的弹幕弹进来开始骂他。
白焰有些懵，他实在是没想到这些人还真的是有毅力，从微博跑到抖音来骂他，他努力管理了一下表情，笑着跟观众打招呼。
“大家好哦，近期会在这里做一些直播呢，大家有没有想听或者想看的？”
[gay子滚出娱乐圈！]
[哟哟哟哟还有脸开直播啊]
[都塌房还出来丢人现眼，直播平台也不管一管？]
一连几百条满屏的都是质问和辱骂，白焰顿时有点笑不出来了，他知道情况糟，但他以为几个月过去了，大家应该都遗忘这件事了，没想到情况还是这样糟。
“照片和视频的事情之前微博上也解释过了，我只去了一次，去之前也不是很清楚这个夜店的情况，真的很抱歉让大家操心了。”
白焰努力又解释了一遍，他知道这事不解释算是过不去了。
[一口鬼话谁信啊！如果是真的，文华娱乐怎么就雪藏你了啊？]
[什么微博？没看到啊？张口就来是吧？]
[公司直接就不要你了，还在编故事呢]
[真像你说的清清白白，你这几个月玩什么消失啊]
弹幕不依不饶地问白焰要说法，但涉及到文华娱乐，白焰答不了，说多了，说不定朱姐真的会反手告他一把，于是他只能忽略掉这些弹幕，另起了一个话题。
“最近韩团Size的新歌《Memory》不是很火吗？我最近也学了一下，给大家跳一下怎么样？”
说完白焰自顾自的跳了一段。
他跳舞确实好看，有节奏有张力。
弹幕观众的心情却完全不放在这儿，刚刚白焰略过文华公告不回复的事儿，他们都看着呢。
于是弹幕直接陷进了狂欢，死盯着这个话头不放，一时之间满屏都是嘲讽。
白焰跳完一舞，弹幕情况根本没缓解，反而起哄得更厉害了。
白焰心态多少有点崩，但他也知道这事如果他不调节好，直播也做不下去。
于是他索性关掉了弹幕，挑了个歌单，笑着对镜头说：“我们来做随机挑战吧！”
歌单里都是热门的韩团舞曲，这些白焰再熟悉不过了，播到哪首就直接身体记忆地跟着跳了下去。
一连跳了10首曲子，白焰才满头大汗地跟观众打了个招呼关掉了直播。
弹幕好坏他也不管了，每天就按自己的节奏直播。
“这当是脱敏练习。”白焰对着镜子硬是给自己挤了个笑脸。
白焰这一波脱敏练习倒还是不错。
好多黑粉在持续不断地跟看直播，发了半个月辱骂弹幕，始终得不到白焰的回复后，终于腻了。
黑粉退散了不少。
因为弹幕粉黑大战加上路人看热闹，这半个月白焰的直播倒是观看量还不错，也算是让白焰苦中作乐了一波。
期间也有微商牌子私信白焰想让他直播带个货，白焰都给拒了。
他直播是想刷刷曝光率，以便不被市场遗忘，后续找一些上综艺拍剧的工作。
不过这半个月黑粉弹幕刷下来，白焰直觉他还得有个半年接不到工作。
焰火们倒是开心多了，能看白焰跳舞直播，虽然现在还没正式的上镜工作，但总归比之前半年多见不到人好。
白焰也没说自己进了一周剧组的事儿，主要还是有点没信心，也不知道宋易那剧能不能卖出去，别让粉丝白期待了。
宋易那边动作倒是很快，全剧杀青没有半个月的时间，就联系了白焰，说剧马上在movtv上线播放。
这倒是让白焰惊讶了一下，这剧后期不难他知道，但是没想到这么快竟然会有平台买。
“我们的剧叫《我，鬼，与世界末日》，周六早8点在movtv上线，你看你直播能宣传一下吗？”
隔着手机，白焰都能想象到宋易眼巴巴的表情。
“这也是我的剧，我当然会宣传一下。没想到剧竟然卖掉了，我还担心卖不掉呢。”
剧既然卖掉了，那说明质量还过得去，白焰一下子觉得心情轻松了不少。
听完他的话，宋易在那头却有些含糊其辞：“嗯……嗯…….那个movtv的小编是我哥们儿……我请他吃了顿饭，又贴了1万块让平台帮我们做了个广告图，到时候帮我们挂一下首页。”
“所以我们的剧卖了负1万？”白焰真的是有被震惊到，这剧还能不能行了。
“嗯…….反正就那么回事儿吧，到时候会上movtv！周六早8点！别忘了直播宣传一下！”宋易飞快地就把电话挂了。
白焰真是哭笑不得，本来还想问宋易要个预告片看看，结果这家伙跑的倒是快。
白焰打微信跟宋易要了个预告片，计划直播的时候放一下，结果这家伙回复因为是空降平台所以根本没做预告片，把白焰无奈了个够呛。
不过到底是自己出演的片子，好坏虽然要开盲盒，但总不至于自己都不给自己推荐。
离周六还有3天，白焰每天都在直播里提一下自己首次出演的小短剧将在movtv平台上线，希望大家支持。
听到白焰有新剧上线，焰火们开心疯了，白焰没开直播打赏，他们就刷了一堆免费的道具花、气球、小爱心以表支持。
相对的，直播在线的黑粉气疯了，真没想到白焰还能上新剧，一时之间在弹幕里冷嘲热讽的有，破口大骂的也有。
也算是万众期待之下，终于来到了周六的早上8点。
宋易的哥们还算靠谱，准时准点的宣传图就上了，让白焰松了一口气，总算是没开天窗。
宣传图的样式也无愧于1万块钱，看起来是有点小清新的调调，图片比较简单，选取了一个草地的特写加上剧名。
有点日剧的感觉，就是跟剧名以及剧的内容没什么关联。
估计因为是友情给的平台播放，所以上线安排在了周六早8点，一个大部分人根本爬不起来的时间。
白焰卡着点去首刷了这部剧，还没什么人发弹幕，也没有评论留言。
因为是自己参演，所以白焰很难给出理智的评价。
一方面剧中简陋的场景、可怜的妆造跟他记忆中的一模一样。
另一方面作为参演者之一，好多剧本安排的笑点，由于他演了太多遍，初看剧本时觉得不错的点，他现在已经麻木了，也不知道最终呈现出来的究竟效果如何。
因为剧短，所以是一次性放送的，白焰花了1个小时刷完，自我感想是宋易已经用了有限的预算拍出了他能力范围内最好的内容。
平心而论，很用心了。
白焰又从头到尾刷了一遍，把自己觉得演的不好、出戏的地方都记录了下来，恨不得找宋易重拍一遍。
等白焰刷第三遍的时候，终于有了些弹幕，却也不是什么好的，都是白焰的黑粉组团来刷劝退差评。
中间也夹杂着一些白焰粉的好评推荐，以鼓励支持白焰演戏为主，也有些有点痛心白焰参演的剧太过简陋的。
白焰一遍弹幕看下来，对整个剧组都有些抱歉。
他的争议影响到了整部剧的观感，这样的弹幕留下来，很多真路人可能会因为弹幕糟心直接弃剧了。
他给宋易发了个微信道歉，宋易看得开得很。
他这剧能顺利拍完每一步都像捡的，如果不是白焰来拍，这剧可能连黑弹幕的水花都没。
宋易是很期待观众能有反馈，但如果实在没有，那他作为导演也得自觉背上锅，继续努力下一部。
白焰又发微博做了一波推荐，还给剧写了个长评，真关心剧情的人还是有些寥寥。
甚至他自己的粉丝也有一些看了这破破烂烂的服化道和布景，就弃剧根本没看完的。
宋易的1万块加一顿饭，也就保了这剧半天的推荐位。
到了下午，《我，鬼，与世界末日》就被淹没在后台了。
这剧估计成绩也就到此为止了。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10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