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破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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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沧国有一套流暗评级，以此检测流暗的危险程度，最高级，也就是最危险的流暗称为破渊，往下一一是破玄，破障，破幻。
从破玄开始，流暗就能显现出和人类差不多的智力了。
看到辛的模样，国师评估了一下她的等级，大约是在破玄，有可能还要往上，目光不由得凝重起来。
破渊可是连他也无法完全清除，他只能先试探她的实力，再做判断了。
至于林玄明，国师淡漠地想：背弃信仰，投奔流暗，即便他有天大的本事，也是罪该万死，等下直接将他就地正法。
“国师啊，你看到了他杀害他兄长的情景吧，既然如此，为什么不阻止呢，这样看来，你和草菅人命有什么区别？”
辛抓住了国师的漏洞，不着急攻击，反而开始嘲讽起来，在她看来，扰乱人的心智总比动手强。
国师深知当时自己来不及阻止，可他一声不吭，专注战局，不给她可乘之机。
一只黑色小手从地面探出，想要抓住国师的脚跟，可刚碰到国师的鞋子，就烧了起来，辛抖动了一下，表面若无其事地挥手，实则感觉流暗在胸口凝聚，也许这就是紧张的情绪吧。
“国师啊，我听说你有一位养女，遭我们袭击，从此昏迷不醒，在冰棺中躺了十几年，也不知你现在还想不想她。”辛露出天真的笑容，嘴里却说着残忍的话。
她的手没有停止动作，还在那里悄悄动着，一些黑色物质钻进泥土，缓缓地朝国师那边移过去。
国师依旧一言不发，他调动周身灵气，一边绞杀地面下的流暗，一边寻找辛的破绽。
而林玄明，像是傻了一般站在那里，目光呆滞。
“对了，对了，国师，你们不是给我们分类了吗？好像叫什么破玄，破幻，你猜猜看，我是什么呀。”
如果一个完全不知情的人看到她的神色，会以为国师是她的情郎，而她在和自己的情郎调笑。
“无论你是什么，你都是封楷（国师的号）必须除去的对象。”国师缓缓道，他那双漆黑的双眸骤然睁大，万千羽毛出现在空中，紧接着，被怪力聚到一起，直直地朝辛袭去。
他直接启用了绝杀，若是破玄及以下的流暗，就会来不及躲避，被羽毛洞穿，动弹不得。
“你不猜我就没办法喽，人类的国师真难缠，要是你和他们兄弟二人一样就好了……我想看看国师你迷失的模样呢。”
她嘟囔着，微微侧身，那么大一团羽毛，愣是没有一根能打到她。
“破渊……”
国师的神色更加凝重了，他是认得这个流暗的，还记得她的人类名叫烛凝，她隐匿术是一流的，他和她见了几面都没能发现端倪。
可她这般厉害，为何他并未发现皇帝有感染的迹象，而她所做居然只是勾引两位侍卫，还在出逃之日让他探查到了蛛丝马迹，一路追来。
她要是努力感染陛下，他倒没有什么好猜疑的了。
看不透才是最可怕的。
“哎呀，你在猜我的目的是什么吗？嘻嘻，你在想，一个破渊，千辛万苦地混进皇宫，居然只是为了勾引两个毛头小子，然后还要跟他们其中之一私奔，这一切都不合理对吧。”
辛背手，又不急着攻击了，她玩弄别人的心时会感觉流暗不停拍击胸口，也许这就是她的快乐吧。
“宫中……”国师只说了两个字就闭口了，他的薄唇更加透明了，脸色也白得有些可怕，虽然他本来就很白。
他突然想到，宫中也许不止一个流暗！
明明排查了那么多次，难不成还有疏漏？
是谁？宫女，太监，侍卫，公主，皇子……
他的心跳得有些乱，随即，他突然反应过来，自己不自觉地陷入她的怪圈里了，有时候一些流暗的思维是人类无法理解的，既然如此，他何必为难自己，先专心对付她，这才是最重要的。
见国师的眼神恢复清明，辛撇撇嘴，忽然露出一个诡秘的笑容。
“你刚刚说我是破渊对吧，破渊有什么特征呢？”她开始玩手指。
其实国师想的没错，她被赋予了某种使命，在使命之外，就任她发挥了，从现在看来，她的使命已经完成了，既然如此，就任她发挥了，说服林玄齐和林玄明还有私奔原先不在她的计划范围内，可她觉得好玩，于是就做了。
国师不理她，开始使用九成功力召唤羽杀大阵，这一击只要能打到破渊，就能重创她。
辛的手边出现了一个羽毛围成的圈，这圈子移动速度极快，要把她给拷住。
她一个后空翻，躲开了羽毛，可它们穷追不舍，不把她抓住不罢休。
国师专心布阵中，周身凝聚出一个罩子，将他包裹，无论是人还是流暗，都伤不到他。
“你不回答我就算了，还动手，真不是个好东西，奴家小女子妾身本姑娘我明明就很温和地在跟你说话啊。”她报了一连串身份，心里非常开心，羽毛还在追着她。
国师双目紧闭，脸上有红色纹路显现，看样子是一朵花。
“你还挺风骚的，脸上居然长了花。”辛笑嘻嘻地说，“这次的话你不停就要吃亏了哟……”
国师面前出现了一个复杂的图案，图案右下角缺了一块，但是可以得知，大阵快要完成了。
“我不是破渊。”
辛语气轻松，国师睁开了眼睛。
“是破王。”
她这话轻不可闻，但国师还是明白了。
破王，他有多久没有听过这个词了……破王比破渊还要强，但强的不是单纯的实力，而是它们的特殊能力。
就在国师调动全部力量防御时，一只黑色小手突然出现在了国师的防护罩子中，掐住他的脖子。
她的能力是能小范围地操控空间，即便国师被掐得脸发红了，依旧在冷静地想。
好在，他的防护罩有自动净化功能，她伸进来的，只有一只小手，只要他把一部分力量挪去防流暗这边，这只黑手就会被净化。
因为流暗与人不一样，所以国师的罩子是由两个部分组成，一块是专门防流暗的，一块是专门防人的攻击的，现在，他要把一部分力量挪到防流暗这边，这就表明，防人的这一块会变得薄弱……
国师睁大了眼睛，感觉背部一阵刺痛，眼前有些恍惚。
“国师，抱歉啦。”
林玄明的声音响起，国师听不出其中是什么情绪。
“光是这一击就用尽了我的全力，我现在腿脚有些发软，剩下的事情你解决吧，我会找个地方等你的，辛。”
国师跪在地上，发觉林玄明的声音渐渐远去。
“哎呀呀，国师，你怎么这么狼狈啊。”
保护罩彻底碎裂，辛移到了国师面前，笑眯眯地看着国师。
国师的样子的确很狼狈，他受伤的主要原因不是林玄明那一击，而是他好不容易快画完的阵法被强行中断，阵法的反噬力不是一般地强。
“你这样，我要心疼的呐。”
辛蹲在国师面前，看他被血染红的双唇和惨白的双颊，笑出了声。
发觉国师没有反抗力之后，她先蛮横地把他捆起来，然后放肆地伸手摸国师的脸。
那时她手上还有流暗的特征，国师雪白的脸被蹭得乌黑，眼神不是一般地难看。
看着自己留下的黑色物质在国师脸上灼烧，然后化作水滴滴落，她倒是有点吃惊了。
“湮灭之体啊，练成这个体质可不容易啊，你付出了不少努力吧，可今日，这个体质也救不了你咯，我要先和你好好玩玩……”
她直接拿自己的脸蹭国师的脸，觉得自己的脸也烧了起来，心道好玩极了。其实她是感受不到什么情|欲的，一切的一切都只是为了让胸口的流暗流得更痛快一点罢了。
林玄齐面前那个妩媚的知心人，林玄明面前那个冷漠无情的引导者，国师面前天真的小女孩，都是她的假面，她也不知道自己真实的模样，流暗天性自由，也许她根本没有什么真实的模样。
蹭够了，她又开始捏国师的脸，居然一点也不着急将国师处置。
“你说你长的算是人类中比较好看的，平常没少被人夸吧，要是把你的脸弄烂，是不是他们就会讨厌你了？”
她好奇地询问。
“我的职责是守护，无论变成什么样，我都不在乎。”
国师终于开口了，语气淡漠。
“啊呀啊呀，这就是你们人类说的心理强大吗？还是你们所谓的执念深，像我，没什么执念。”
她开始翻弄小石子。
“今日败在你手上，若是我能大难不死，必将你净化。”
国师口气冰冷，轻闭双眼。
“奇了怪了，你不是被我绑着吗？怎么还在那里威胁我，就不怕我一气之下，将你杀死，然后把你的尸体喂蚂蚁吗？”
她把手放在国师的眼皮上，不停地拨弄他的眼皮，想让他睁开眼睛。
“我不过是说出了我想说的罢了，你们这种东西，是无法体会这些的。”
他轻声道。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破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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