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终章 你有选择的权利，没有不选择的权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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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个月。
时间飞梭。
将自己的作息与饮食，一点点步上正轨。
将自己所要做的事，一点点提上章程。
窦讣在一点点捡拾回，自己荒废了的那一年。
“少爷，左子安找到了，目前在西安大学读大一……”
青草味混杂着清晨的露珠，浸泽大脑，都比不上这一个消息来得振奋。
“看来，开发商没有骗我。”窦讣拍放下手里的网球，嘴弧一弯。
他追回了10亿。
开发商对他父亲的敲诈。
他如数奉还。
与此同时，他也联合高端前沿的脑机接口技术开发学者，与脑智能与科学技术等多领域学者，朝着医学领域去发展。
并积极地从医学的方面细化，落地，造福更多人。
丫头，爱国。
丫头，爱党。
丫头要是知道，他放任不管，任由如此高端的技术，掌握在一群极有可能为了一己私欲，伤天害理的人手上……定骂他。
那是丫头的秉性。
“高叔，我想问您一个问题。”把网球拍放在桌上的窦讣，客气地面向照顾自己长大的管家。
“少爷，您说。”管家递上一条干净的热毛巾。
阳光正灿。
窦讣的心，因想着一张马赛克的脸，而雀跃欢腾。
这正常吗？
“我想见一个丫头，可她只有16岁，你说，妥帖吗？”窦讣认真发问。
他怕自己年长13的岁数，会对丫头以及丫头的家里人，造成唐突。
管家高叔，了解这位自己从小到大照顾起居的少爷的脾性。正因如此，他前后连贯，对窦讣苏醒后的变化，有了揣测方向的眉目。
“少爷，游戏里还有别人吗？”高叔意味深切，先问了一个看似无关的人：“那个左子安，也是吗？”
窦讣一个多月前，要他去查玩过这款游戏，姓名是左子安，且得过白血病的小男孩。
“我打电话过去的时候，那个男孩很意外这款游戏还在运行。”高叔缓缓道：“男孩还记得里面有几个人。”
“恩…您会告诉我爸吗？”窦讣抬眼，认真与严肃。
“少爷不让说，我就不说。”高叔垂眸：“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何况少爷您是一个做事极有分寸感的人。”
窦讣注视着桌上的网球拍。
其实这并没有什么。
只是他也不想，在自己能妥善处理很多事情之前，先打扰了她。
“左子安能安全退出游戏的话，她也不会有问题。”窦讣轻声说，似是念给自己听。
“16岁的话，应该是要读高中了。”高叔捡起这个话题：“要是想查的话，名字提供一下，还是能从名单上，很快找得到。”
开发商提供了最早测试者的名单，以及最后一次能正常登录游戏的名单。
数百万人。
但，提供除却名字之外的条件，找人很快。
就比如左子安，白血病。
“不用，我知道她在哪里。”窦讣轻轻一笑，眼眸熠熠。
丫头给了他地址。
只等着他变得更好，去找她才是。
高叔观察着窦讣的神情，揣摩着。
“16岁的话，是有点小。”高叔试探性继续说：“如果少爷您有想法的话，那至少要等到成年……”
窦讣还没听完后半句，就止不住放声大笑。
“高叔，我不敢想。丫头要是知道我有这个心思，会给我两脚。”窦讣开怀道：“她说她不会知法犯法。”
知法犯法？
高叔听着这个词，也不自觉地笑了。
窦讣难得分享欲旺盛，禁不住又说了几句。
“我说我断了双腿，在家关了自己一年。丫头问我，为什么要在家闭门思过，错的又不是我。”
“高叔，我就是在那一刻想到，我只是倒霉，我没有错。倒霉是因为命运作弄，不是我做了什么伤天害理。”
高叔露出欣慰又释然的轻松：“少爷，您能这样想，真是太好了。”
窦讣瞳孔渐深，想到现在已经分别，语气难免怅然若失：“我被困在游戏里的时候也很烦躁，有她在，我就不烦躁了。”
“听起来，是一个很不错的丫头。”高叔点点头：“少爷，你醒来，只字不提困在游戏里的事，老爷跟夫人，还有我，还是会有些担心。”
窦讣了解，也理解。
只不过他不再想为自己那么小的事，让大家担忧了。
“这一年多，我沉浸自我，单方面地承受自己的痛苦。却忘记了，在意我的你们，承受双倍的痛苦。尤其是我父母……”
说到这，窦讣眼中歉意浓烈。
“我给我父母都写了一封道歉信，为我这一年所作所为。”
高叔听着眼眶湿润：“少爷，您一直都是很好人，实在不该承受这样的事…”
“哈哈。”窦讣抬起头，热切而感激：“高叔，也谢谢您了。要不是您及时发现，我可能要烂在床上哩。”
话之于此，高叔心里越发跟明镜似的。
“少爷，您现在的心态能这样好，叫我打心里为你高兴。”高叔擦拭了一下眼角。
窦讣迈开步子走了两步。
“高叔，您看看，我走得自然吧？”
“自然。”
“再过一个月，我锻炼得好一些，精气神也更好点，去找丫头。”
高叔意料之中，又带着些许的诧异。
“少爷，容我多一句嘴。你是以朋友的身份去的吧？”
“对。”窦讣笃定点头。
“那，暂时也不会跟她有什么吧？”高叔说不担忧那是假的。
都问到这份上了，窦讣徐徐收敛了眼中的欢喜。
“高叔，你是在担心，她的家世背景与我不匹配？”一针见血，一语中的。
窦讣当然是知道，高叔担心的深层次是什么。
被说中的高叔，也不觉得尴尬。
“少爷，您知道分寸就好。”
29岁的他，就算动情了，诸多事也无法身不由己……
窦讣昂起头，凝视着蔚蓝的天。
“高叔，我坦诚对她的喜爱，但是我知道那不是男女之情。您安心，我知道我在做什么。”
深思熟虑的一句话，发自窦讣内心所想。
是否有违心，和自欺欺人，就目前，他也不知道。
他还没见过丫头咧。
也许，见了之后会有所改变？
也许，不会。
不过，有一点是很肯定的。
他想亲口表达对丫头的感谢，也想援助丫头上学的费用。
“好的，少爷。”
…………
一个月后。
山西省运城张孝机场。
夏日的浓烈，浓烈在扬起的尘埃里。
戴着黑色口罩的窦讣，下了飞机，上了车，直奔最近的酒店。
“明早，7点送来。能搜集，清晨的露珠吗？用一个瓶子装起来……”
“恩，对，白色的毛发一定要亮。你跟街道办报备过吧？我只用一个小时，就叫人带回去…”
车里，电话两个，细细交代。
此时此刻，一套黑色得体的西装，以及白色衬衫，都被送去熨烫。
窦讣整个人，神采奕奕，几次抚向自己的胸口处，感受着里面炽热的跳动。
时隔2个月半，丫头，应该都还好吧？
丫头应该没忘记他吧？
丫头见到他，会不会惊喜？
另一处，高叔却在密切地关注这件事。
“是的，老爷，少爷已经去了，后面的情况，我会跟进的。暂时不知道去找谁，只知道去了山西，但是我们山西查到的人，符合年纪的有十来个……”
怀揣着难以抑制的期待，窦讣一夜辗转难眠。
早，8点。
含着清晨露珠的玫瑰花。
黑色西装内搭白色衬衫。
还要解开一个扣子。
窦讣站在镜前，仔仔细细地自我检查，嘴角的笑意，一直在扩张。
一匹马，被缓缓牵到山西运城市一个叫做花园小区3栋门口。
专业的两名安保人员，以及一位驯马师，都守在这匹价值不菲的白马身侧，以防孩子和一些无关人士的靠近。
窦讣握着一束火红的玫瑰花，上面喷洒了清晨收集的露珠。
他上了电梯，摁下16楼，心，如同玫瑰花的色调，热情与澎湃。
丫头，在家吗？
丫头，会意外吗？
丫头……
站在门口，脑子接近空白的窦讣，握着玫瑰花的手心，在出汗。
上一次，他紧张和忐忑，是在9岁第一次站在最高台上，当着全校人的面演讲自己的写稿。
现下，与当年，时隔20年。
人生，能有几次这样的激荡难安？
胸口，鲜活跳动的心，涌送着滚烫的血液。
时时刻刻，提醒着他活着。
窦讣深吸一口气，摁下了1602室的门铃，呼吸跟着门铃一阵阵激荡，与忐忑。
“咔。”
门打开。
“你好，你是？”开门的女人，率先被一束火红的玫瑰花整得无措与茫然。
“你好，我是窦讣。请问，你认识郑丘丘吗？”窦讣的声线，细不可弱的发颤。
他很紧张。
紧张所有的未知。
他也做过无数的设想。
可能郑丘丘是男孩，迟暮的老人，中年发福的大叔等等……
“郑丘丘？”女人惊异又警惕：“你是谁？”
带着礼貌的笑容，窦讣进一步解释道：“我是她朋友。”
“朋友？”女人略有丝惊喜：“小学同学？”
“不是。”
“初中同学？”女人再问。
“不是。”窦讣摇了摇头。
女人沉默，握着门，从头到脚地打量了一番窦讣。
见他面貌端正，气质儒雅，又是十分正式的穿着，以及一束暧昧不清的玫瑰花，最终还是露出了迷惘。
“那是我女儿，请问，她，她是跟你约定了什么吗？”女人带上了一丝难以置信的激动，和莫大的悲伤。
这种情绪的前后转换，也同样落进了窦讣的眼里。
窦讣心中起了疑惑，同时还伴随着一股不好的预感侵占大脑。
“丫头，丫头她怎么了吗？”
女人捂住自己的口鼻，压制着自己的悲切和即将滚出的泪花。
“我女儿，我女儿十年前，撑不到化疗……”
窦讣瞳孔失焦。
玫瑰花从掌心脱手，花瓣上的露珠，与摔落出去的花瓣一同溅落在地。
如同，他们始终无法被自己掌控的命运走向。
火热的红，化为心田上的一刀刺，准确无误，扎进骨髓。
窦讣的大脑空白。
却在空白失真里，清晰地感受着，来自胸口非生理的疼痛与窒息感。
“丫头……”
蓝，天。
白，云。
惊飞起的麻雀。
健硕的白马，看着围拢过来的小孩儿，不安地踩着蹄，被驯马师牵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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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个月后。
一款由T X L P捷讯公司和□□ DP公司联手打造，命名为“萌混过关”的大型自由探索世界的游戏，在各大服务器上线。
登录游戏之后，伴随着玩家进入游戏的第一个画面，即是一处山丘，正对着一望无际蔚蓝的大海。
与此同时，一个16岁，头顶‘郑丘丘’姓名的NPC，从山林间奔赴而来。
NPC‘郑丘丘’曼妙可人，清丽娇俏。
她跑近了，站立，面对着每一个进入游戏的新手玩家，眨着一双动漫独有灵动清澈的眼。
发出对玩家必有一问。
“你是，人吗？”
…………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终章 你有选择的权利，没有不选择的权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