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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酒店房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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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妖精啊,人家尊嘟素神仙哦。”宝桃拉开斜挎包,从里头掏出一张薄纸递给他。
顾知月看她像刷短视频刷坏脑子的小孩,将信将疑地把纸打开,竟然是一张用毛笔写的实习身份证明。
纸顶上写着:神界月老局复合部门。
本月目标完成任务:9/10
“神界怎么请童工?”
“人类出生率降低嘛,神仙数量当然也少了哈哈。but本君是个七十岁的小宝宝。”宝桃两手搭着他肩膀,“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本君还差一单就完成任务了,你就让本君帮帮你吧。”
顾知月把纸还给她:“不,我就要离婚。”
“本君听见你心里在唱‘永不失联的爱’了。”
“神仙也要学会尊重别人隐私。”他皮笑肉不笑,果断把脑子里的歌掐了。
“本君算过了,你们很配。”
“爱上直男我这一生已经完了。”顾知月说,“别再说这种话打击我。”
宝桃认真道:“哎,别说丧气话,本君一定可以力挽狂澜你们的爱情,给本君个机会好不好?”
“好个p……”
“好就行。”宝桃就挑想听的字眼听。
“哐!”
又是一声敲锣,震得他浑身一抖,眨了下眼的功夫,周遭场景瞬息搭建出一间豪华大床房,落地窗面对朗朗星空,顾知月很快反应过来,这里是登记结婚那晚住的山景酒店了。
他环视一圈,这里一比一复刻了当时的环境,唯一问题是——
这房间没有大门。
按理说酒店房间该有一出入口和浴室门,可这儿只有一扇。
顾知月狐疑不决半晌,试着按下门把手推开,不料对上一道震惊的视线。
只见周明风握着卷纸,正坐马桶上酝酿着屎意,与他四目相对,两颗眼珠子仿佛要从嘴里蹦出来。
哪怕二人相识十年,还从未见过谁光着腚的模样。
“扑通”一声,有什么东西跳水了。
“知月,你先……”
“抱,抱歉。”
不管刚才吵了多凶的一架,顾知月都觉得自己该把门关上。
他灰溜溜坐到床边,低着头,捏着手指尴尬得忏悔罪行,等了两分钟,周明风洗好手擦干出来,和他一样先打量了下这里,亦不知发生了什么。
为何拉着拉着地点变了?
双方默契地揭过刚才的事情,顾知月暗自喊道:“宝桃,这怎么回事?”
“欢迎来到不相爱就不能出去的房间,作为参赛者的你们需要完成一个个甜蜜小任务,达成恋爱共识才能触发房门出现。”宝桃说。
“你是不是私下看了不少同人文才想到这招?”顾知月吐槽。
“呵呵,那是我唯一精神寄托,别管。”她接着道,“完成任务的前提是不能告知对方本君的存在,否则任务失效,你们永远也出不去房间。”
“可我根本不想复合,放我们回去。”
宝桃:“你说了‘好’的。”
“我没说好……”
“好!任务开始。”
顾知月气得牙痒痒,想把这小东西拽出来揍一顿,他问:“那现实世界怎么办?我之后还有工作。”
“放心哈,本君会帮你盯着现实世界的,目前你家狗拽着你跑回家了,别担心。”
“唉。”他叹气,“所以任务就是让他爱上我?”
“最好是两情相悦哈,复合是双方都要进行修复感情的过程,并不是单方面的事情。”宝桃发簪闪了下光,话音一转,“任务已藏在枕头下,请合作完成任务。”
小神仙消失,顾知月抬头,看着茫然的周明风。
“我们怎么在这里?”他也坐过来,不敢相信地摸了摸床单被子,确认真实度。
“穿越了吧,时空穿梭什么。”顾知月感觉肩膀和他贴着好别扭,起身道,“找找看房间有没有线索。”
“世界上不可能有这种事情。”周明风蹙眉,环视周遭封闭的四道墙,“应该是要我们密室逃脱。”
他说完,大步过去伸手一寸寸摸毫无缝隙的墙,寻找隐藏起来的暗门。
顾知月没答他,装模作样地掀开被子查看,再伸手进枕头摸,指尖碰到一卡片,将它拿出来:“啊找到了这个。”
卡牌第一张是规则,应该是特别为周明风准备的,写着完成所有任务即可逃脱房间。
“解密卡?翻过来看看。”周明风连忙道。
任务1: 为了重燃爱火,请说出最初想要和对方结婚的理由,撒谎会有惩罚。
奖励:暂时无。
惩罚:你猜。
顾知月结婚理由彼此都知道,于是他看向周明风。
“应该是误导条件。”周明风认真分析说,“对方怎么会知道我们撒不撒谎呢,又不存在能读心的神仙。”
还真有。顾知月暗示道:“也不是不可能吧,我们都被传送到这里了。”
“少看点幻想小说,将人传送去另一个空间理论上是做得到的。””周明风起身过去把电视打开,屏幕弹出登陆账户和密码输入界面,“你看,肯定是要解密。”
看他那自信的表情,顾知月挑眉不语,打开酒柜开了瓶红酒喝,静静看他表演。
周明风解得很专注,从收费项目价目表上印重影的数字,分析到遥控器上掉色的按键。
等他喝掉半瓶酒,躺床上睡了一觉醒来,迷迷糊糊看见周明风坐在地上拆电视的背影,有点烦躁。
在误会他出去约人的那天起,周明风推了近一个月所有工作,就和他约会。
吃饭亲自给他切牛排,借餐厅钢琴给他弹情歌,酒店故意定大床房;毫无征兆给他清空购物车,问他为什么,周明风若无其事地说“突然想花钱而已”;他直播时给他买流量;搂着他看恐怖电影……
一夜之间化身面面俱到温柔男友,顾知月不知不觉跌进圈套,被追求一个月后,周明风在星空下单膝下跪,掏出戒指向他求婚。
当时顾知月以为他想明白自己是深柜,脑子一热,当场嫁了,后晚就坐飞机去国外结婚。
认真回忆下,周明风都没在神父见证下亲他的嘴。
就低头很轻地,用嘴唇贴了下他额头。
想到这儿,顾知月眯起眼,拿掉红酒瓶的木塞,扬手扔出去。
木塞精准砸到人后脑勺上,声音响亮,周明风“啧”了下,揉着脑袋转过来,见他双颊泛红,放下电视起身到床头,“你别喝那么多酒,对身体不好。”
说罢,不经允许地拿起他喝过的杯子抿了口酒润喉。
顾知月大字型平躺在床上,眼神微醺,直视着他道:“其实你根本不想回答卡上的问题。”
“那有什么不好答的?但那肯定是坑。”他坚定道。
“那你说,”顾知月坐起来,“为什么要骗我结婚。”
“没骗你。”周明风和他面对面坐着,态度真诚。
“告诉我理由。”
“当然是因为我喜欢你。”说完周明风突然有点偏头疼,不经意拧了下眉头,“不喜欢你干嘛要追你。”
拙劣的谎言。顾知月正要说什么,身体不受控制地跪起,扑上去按倒周明风,一手压住他背,另一手高高举起,狠狠抽了他屁股一掌。
“啪!”
“啊?”
这一掌的力道不算重,并没有虐打的意味,而是打完让臀肉感觉刺刺麻麻的,痛楚一瞬而逝,有点像……羞辱。
就是那种片里面的羞辱。
这一掌一下把顾知月打醒酒了,他的手根本不受控制。
难道这就是惩罚?谁撒谎谁就抽对方屁股。
“你打我就打我,打我屁股干嘛?”周明风像条鱼一样弹起来翻个面儿,顾知月诡异一笑,“刚才爽吗?”
“当然不爽,感觉很奇怪啊。”
紧接着,顾知月对手又失去了控制权,将周明风翻回去,把他当砧板上的鱼按住,另一手狂抽他臀。
时重时轻的力度虐得周明风欲罢不能,他大叫了两声就紧紧抿住唇,耳尖通红,屈辱地抬手反抗,把顾知月拽回床上。
“顾知月你欠打是不是?”他压到人身上,眼神凌厉,对方却还举着手,持续拍空气,顾知月解释道,“这是你撒谎的惩罚,我也控制不住。”
“什么惩……任务卡那个?”
“嗯。”顾知月点点头,哂笑道,“没想到你还有点恋痛倾向。”
“我没。”
他的手没停。
“可能有点吧。”
停了。
周明风移开眼,从他身上下去,背对着他盘腿坐,撑平运动裤。
“难为情什么,高中下课抱着我看电影没见你害羞。”
“那时不同,我把你当最好的朋友才想和你那样。”周明风埋头抱着脑袋,不敢看他,宛如被当场逮捕的犯人。
那会儿顾知月还没出柜,什么美甲眼线粉底液,统统不存在,他是个爱穿abibas球鞋,佩戴卡东欧黑色电子表的俊俏小直男。
他和周明风关系好得老师都知道,但主要是周明风粘他,顾知月享受着被喜欢的直男粘的感觉,没有做过任何勾搭的举动。
冬天下课,周明风会拍拍大腿让他坐上来,说冷,顾知月一开始感觉这也太超过了,直男是不是疯的,告诉他冷就穿衣服。
等他拒绝完,就会有另些个同学坐周明风大腿,两三四五个直男叠一起取暖,亲密无间,老师们不管,还笑他们感情真深厚。
听了这话,顾知月担心自己在他们中显得别扭,怕掉马(其实也想占便宜),等下回周明风又拍拍大腿,他就顺从地坐进怀中,还要面对面抱着,防止其他男生叠他腿上。
但坐直男大腿也是要一定功夫的。
顾知月坐他大腿上只敢搂着他玩手机,手可不敢一寸寸摸人头发,也不可以把脑袋埋肩膀上,更不能抓起人手指摸摸弹吉他弹出来的茧。
一旦他做出这种很细节的动作,周明风仿佛敏感肌被晒伤,吐槽道:“你怎么这么gay啊。”
“谁想gay你。”顾知月会用力推他头一把,周明风看他反应这么大,马上就不在意地笑起来,然后gay感十足地搓搓他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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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一直把我当朋友。”顾知月猜着他思路,“怕我和不良同性恋乱搞得病,想用结婚把我绑在你身边。”
房里静了半晌,周明风泄气道:“对。”
“第一,这很不尊重我。”顾知月说,“第二,正常朋友不可能做到这份上。”
第三,你绝对是深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