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浮世浮生:公子 ...
-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探到窗口，空便已经收拾好一切准备出发，今天就是璃月一年一度的「七星请仙典仪」。
错过就只能再等一年，他没有这个时间，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只能早做打算。
望舒客栈到璃月港的路好走，有不少商人旅户，但货物一多就容易滋生事端，毕竟总有人“艺高人大胆”想铤而走险。
空就在路上遇上一起，光天化日之下盗宝团抢劫行凶，路见不平，在他能力范围内，空便顺手帮忙。
事后商人为表感谢，愿载他们一段路。也亏这顺风车，他们比预期早到了两个时辰。
派蒙对于七国的了解也只有皮毛，对于「七星请仙典仪」这种本地庆典，她与他的认知并无二致，只能沿街打听。
派蒙口才不错，据了解，璃月是与神同行的历史，［岩神］之名为摩拉克斯，提瓦特的货币［摩拉］也是以这位神明的名字命名。璃月人尊重爱戴他们的神明，对其尊称为［岩王帝君］
作为始终注视守护璃月大地的神明，［岩王帝君］每年会亲自降临，传下口谕，令凡民追随其寓意而行事，则事事顺遂规矩，不至逾越生乱。
在璃月港众多商人的意识中，岩神的口谕之珍贵胜过黄金。
每到岩王帝君降临的那一天，无论正处在多么遥远的屋檐下，璃月港的商人也会尽可能地或亲自、或差人急速赶回家乡，只为获取岩之神的指引，从而保障一整年里的生意兴隆旺盛。
按照热心商人的指引，要想观看「七星请仙典仪」需到「玉京台」处去，那是璃月港的最高点，极具象征意义。
「七星请仙典仪」确实是璃月一年一度的大事，大街小巷皆是人流，如此一来，也不必问路，他们顺着人流，没怎么绕路就到达玉京台。
玉京台装修布置恢宏大气，最中央此时重兵把守着一尊硕大司鼎，隔着人山人海，依可见之。
派蒙瞧这大阵仗，不禁感叹出声，“不知是哪位大人物才能主持这样的典仪。”
声音不小，旁边的本地人听见，热心科普。
在愚昧久远的过去，璃月先民们从农人之中遴选代表，迎送岩神。
后来，魔神战争平定，璃月港城渐兴，代表璃月港各工商产业的「七星」成为了璃月港凡民与岩神之间的媒介，负责与「岩王帝君」直接沟通，并以简明易懂的方式向市民传达神谕，发布一整年中的方针。
而主持「七星请仙典仪」的显赫之人，顾名思义，只从「七星」内部产生，除此之外无人得以过问。
而此次主办「七星请仙典仪」的七星是——「天权星」凝光。
透过熙熙攘攘的人群，空依稀能够看得见凝光对着司鼎举香祷告。
周身华贵，气度不凡。
“看起来还没有开始，我们要不要四处逛逛？听说在这个日子许愿，岩王帝君和仙人们会实现人的愿望！”派蒙拉着他围巾的一角晃荡着。
左右无事，空便由着派蒙拉他到香炉前。
不知焚得是什么香，闻起来神清气爽，有种从身体到精神都被荡涤过的感觉。
这种时候先不管愿望能不能实现，用仪式感寄托情感加强信念也是好的。
于是，在派蒙的注视下，他双手合十放在胸前，心中默念，“希望能够从岩神那里得到线索，早日找到妹妹。”
睁开眼，率先映入眼帘的是派蒙的笑脸，空也笑了笑，“你想让我猜你许了什么愿？”
“嗯！”
“吃不完的美食？”
“啊！你猜得真准！但这只是其中一个愿望，我还有一个愿望哦，嘿嘿，是关于你的。”小精灵神神秘秘地眨眼。
暮的，世界静默了几秒。
“请仙典仪似乎是要开始了。”空踮起脚尖向前眺望。
玉京台上，天权星以手掐法诀，掷地有声，“吉时已到。”短短四字，不知用了何等秘法竟将声传至全场每个角落。
派蒙爱凑热闹，闻言自是待不住，“人好多啊，不行不行，什么也看不到，我们再往前走一点嘛！”话音刚落，空只瞧见派蒙的衣角。
不得已，空只能一边道歉一边拨开人群，得益于他体型缘故，虽艰难但最终还是让他挤进了最前排。
也就是那一刹那，拔地而起的冲天光束搅动风云，云层若墨染，乌压压一片片向外奔涌扩张，迅电流光，惊雷贯耳，有将天空撕裂之势。一时间，全场一片哗然，呆愣愣注视着犹如天罚般的场景。
再是一声响彻苍穹的惊雷，炸得人双耳空鸣，心惊肉跳。
砰——
抬眼，只见，自高天坠落的是一条通体乌金的龙！！
空被这变故砸得七荤八素，下意识看向主持这场仪式的凝光。
「天权星」凝光神色震惊，瞳孔若地震般地闪动，不待尘烟散去，她迅速前至深坑做探查。
空视力不错，他有看到凝光双手有小幅度的颤动。
随后，凝光转身，眉眼间具是肃杀，大手一挥，长袖飘飞，如旗帜标杆。
“帝君遇害！封锁全场！”
千岩军从四面八方涌来！
强烈的危机感席卷空的神经，神可能是当年的敌人，不能落入对方信徒的手中！
“你要去哪里！”
趁尚未形成包围圈，空瞄准缺口，似一匹猎豹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奔而出。
他的身手自不必多说，但到底千岩军人数众多，他们也不是吃干饭的，训练有素，不乏有大能力者。
再者，空毕竟是外国人，对于本地地形不甚了解，逃离计划天然就落了下风。
行迹匆忙，鬼鬼祟祟，不出意外的，他瞬间被当成可疑人士，小队长一声令下，千岩军迅速响应前来追捕。
眼见着自己逐渐被包围，空召唤出无锋剑，若非必要他不想与当地政府军队起冲突，也不想伤及凡人。
但……这场「请仙典仪」太过诡异，就像是一场精心装备的意外一样，神明遇刺？什么样的存在可以威胁神明？还是以「武」而贯名的岩王帝君？
风起云涌的阴谋中心，在不知敌友的前提下贸然落网，只会落了下风。
空攥紧剑柄，摆出防御攻击姿态。
“少年，小心别动！”几只利箭破空而来。
空扭头朝向利箭射出的方向，是一位神采飞扬的青年人，装扮利落，亚麻色头发，但最让空在意的是他的眼睛，很少见的幽蓝。
身手动作看起来利落干脆，就是搭弓射箭的姿势有些怪异，所幸结果还不错，所谓力大砖飞，前一排千岩军被尽数击退。
青年人落地，转头对着他微笑，“跟我来。”
空和派蒙面面相觑，此人立场身份不明，但此时这种情况也没有时间墨迹，空当机立断跟上。
摆脱追兵，空停下来平息呼吸，顺便不加掩饰地打量身前的人，身手不似普通人，他为什么要帮他？目的？
“这种戒备的神情真是熟悉。”他兀自发笑，幽蓝色瞳孔因此微眯，“你好，我是「公子」”他伸出了手。
「公子」？空瞬间做出防御姿态，紧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在蒙德用此种称谓的可不是善茬。
派蒙显然是没有意识到任何不对劲，“喂，你这人也太没礼貌了，哪有刚见面就把人当仆人的？”
「公子」被派蒙逗笑了，无奈收回手，耸肩，“「公子」只是我的代号，你们应该见过蒙德的「女士」吧，她是我的同事，虽然我也不太喜欢她就是了……”
果然……是「愚人众」的执行官，空的眼神散发出丝丝杀气。
“别那么紧张，我不是坏人，额……大概是吧，但是我不是来找你打架的，而是来帮助你的。”公子走进一步，使得空身上的杀气四溢，他仿佛浑然不觉般继续道:“在七星请仙典仪上，你可能没发现，我一直在悄悄注意你，所以我知道这件事和你们毫无关系。”
话落他的余光瞥向四周，“隔墙有耳，朋友，我们换个安全的地方聊？”他的神情略带些许挑衅的意味。
沉默的互相对视，公子挑了挑眉，也许过了五秒。
“走吧。”。
“终于说话了，朋友，你声音很好听，我们或许应该纪念一下今天的第一次对话。”
空睨了他一眼，他耸耸肩表示自己闭嘴。
公子所说的安全之地是致冬国开在璃月的「北国银行」，算是他们于此地的根据地。
“充满戒备是好事，但别太紧绷，这位蒙德的荣誉骑士大人。”
果然是因为在蒙德的事迹而被关注，“你的目的？”璃月司法机构强而有力，一路走来，他已经看到追捕令了，心不由往下沉。
“拿好这个。”
一块金色符箓，看起来绝非凡品，空的拇指轻轻划过略显陈旧的表面，低头琢磨他的用意。
“出城向北，在归离原之西，有一座石林，它的名字是「绝云间」，璃月人认为那里是仙人的居住地。而这是「百无禁忌箓」，能够面见仙人的信物，能让「三眼五显」仙人不伤害你的信物。”
公子轻声低笑，“你应该也有察觉不是吗？请仙典仪上，七星的态度很不对劲……璃月的仙人同岩王帝君一同建立了璃月，他们的话语权不言而喻。”
空能感到对方的自信，自信自己不会拒绝。
被拿捏的感觉使他不悦，因为他确实无法拒绝。
岩王帝君"遇刺"，封锁全场不像排查要犯，更像是限制消息的传递。这场声势浩大的“闹剧”，各方势力借着浑水搅动风云，「七星」态度确实诡异，但「公子」又在其中扮演者什么样的角色？
利用他将仙人带进局内，把这水搅得更浑浊？
一无所知的情况下，介入他国之事，需要身份，需要筹码，通缉犯的身份显然不够资格入场。
而这是公子对他发出的邀约，强者才可入局，你有能力、有胆气吗？
空当然知道他另有算计、心怀鬼胎，但此时，他没有更好的选择摆在眼前。
瞧他那志在必得的笑容，实在碍眼，空握紧符箓，不说答应，不说拒绝，转身离开。
“嘿，朋友，我喜欢你的性格，说不定我们会很合得来。”
身后传来公子异常爽朗的声音。
没有这种可能性，空自心底将其否决。
于是，不管愿意也好，不愿也罢，这场寻仙之旅就此开始。
因提瓦特的命运，由此编织！
许久以后，空再度回看这段旅途总不禁感叹，有时候故事的开始，仅仅只需一眼。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浮世浮生:公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