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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故意的 ...

  •   吃了一局无压力鸡,陈北彻精神焕发神清气爽,啥也没管地下了游戏。
      电话不知什么时候挂断的,和戚榛风的聊天框骤然跳出来两条消息。
      【戚榛风:?】
      【戚榛风:我说错什么话了】
      陈北彻心情舒畅地靠在椅背上,仰着下颌,半举着手机慢慢打字。
      【陈北彻:以后少撺掇我跟谁谈恋爱】
      陈北彻实际上想表达的意思其实语气没那么冲,仅仅是打的这串字情绪传递出了点谬误。
      戚榛风道歉从不拖沓,也不怄气,有什么问题当场解决,他很关心朋友的情绪,他也有自己一套安慰人的程序。
      然而在线上,单论微信聊天,戚榛风给的情绪相对就不会那么满,经常用英文简写,嫌打字麻烦。
      陈北彻有点没搞懂,怎么那次发夸大串的消息就能一个字一个字打?闲的?
      【戚榛风:sorry】
      【戚榛风:以后你的事我少问】
      陈北彻:“?”
      他腮帮子轻微一紧。
      你他妈从哪得出的结论?
      【陈北彻:谁跟你说这了?】
      【陈北彻:我的意思是,谈恋爱现在不在我的考虑范围内,你瞎撺掇顶不了事,我不喜欢钟鹏远】
      【戚榛风:。】
      【戚榛风:他叫钟鹏远?】
      如此雄浑的大名一出,貌似把两人隔开的壁障好像也暗暗敲碎了。
      局促的气氛再次有回温的迹象。
      【陈北彻:不是钟鹏远是啥】
      【戚榛风:six】
      【戚榛风:我还以为你刚才那枪是生气了故意打的】
      【陈北彻:我是故意打的】
      【陈北彻:谁让你一直瞎逼叨,赏你的报应】
      【戚榛风:[OK] 行】
      陈北彻接着和戚榛风微信上聊了一会儿,聊到大家都困了,便各自下线睡觉。
      次日周末,陈北彻早上八点起了后就带着大串大柱出门溜了圈,顺道吃了趟早餐。
      养了大串大柱这么久,把它俩牵出去溜,要收获每个路人异样的眼神已经习以为常了。
      他就是点儿背,回去的路上不小心没看路,差点绊到大串摔了一跤。
      “汪!”
      大串急慌慌地把小腿倒腾过来,状是站在陈北彻面前关心他的状况。
      大柱站在两米开外,昂首挺胸地屹立在那,无比清高。
      有一瞬间,陈北彻仿佛看到了人的影子站在它身后,第一反应是这鸡觉醒替身了。
      反应过来,思维回到正轨,陈北彻发觉,好像这段时间大柱对他的态度每况愈下,意见很大。
      成天跩得牛似的,巴不得脑袋上顶个鸡傲天的牌子到处巡视,比当皇上的还牛。
      陈北彻的房间它闯进来过不止一次,就连昨晚睡觉的时候他也在房间角落看到了它,什么时候钻进来的也不知道。
      陈北彻起初不想承认这只鸡有灵性听得懂人话,后来渐渐对大柱这个物种有了新的概念。
      大柱这个物种,记仇、心眼贼重、二逼、特定时候还会审时度势。
      比如那天陈北彻威胁说要把它炖了,之后的一夜就再也没闹腾过——但相对的,就是那天过后,大柱在他面前经常会使出“恃宠而骄”这一招耍横任性。
      但它没有想过,陈北彻对它压根没有宠,要说宠,他只宠乖狗子大串。
      也兴许是意识到这点,大柱从此狂得目中无人,治得了它的恐怕只有方叔和刘姨,陈秋倾都拿她没辙。
      方叔和刘姨出国度假,隔三差五发消息来问候大柱大串的情况,陈北彻也经常发照片给老两口。
      陈北彻一整天的时间都花在实验室里。到晚饭后想起写作业这事儿,于是一写就是几个小时。
      陈北彻打算洗漱完早点睡,刚躺下,坐在床边的大柱蹦跶到他耳边,他似乎闻到了鸡腿的味道。
      大柱一周洗一次澡,昨天刚洗过一次,身上并没有家禽的怪味,鸡毛残留着香味。
      “你能上边去睡吗,我不想闻你鸡屁股。”
      陈北彻用指尖的力稍微推开了大柱,它低头不悦地看着他,停顿几秒,又跳上了一旁的枕头上。
      陈北彻在只有漾满月光的房间沉声说话:“也别睡我枕头上,洗过脚吗你。”
      “……咕。”大柱抖了下鸡头,不知道瞎叫了什么。
      大柱依然无动于衷,陈北彻侧目看向天花板,声色淡然:“要么睡床边要么出去,你选。”
      大柱选了,他选择先踹了一脚陈北彻的胳膊,再高傲地走到床边,缩在老地方歇下。
      陈北彻:“……”
      当夜,陈北彻做了个相当怪诞不经又莫名其妙的梦。
      不像一个月前看《绪言》那样,看《绪言》是类似电影的3D效果,IMAX,效果很逼真。
      这个梦的情节……有,但不多。
      大致情节是,他在梦里遇到了一裸奔的男的,那个男的一见到他就追,他的眼泪糊满了整张脸,水刺呼啦的,根本看不清长啥样。
      他四肢发达四肢却完全摇曳得不像人能做出来的动作,像暴怒的八爪鱼。
      像磕了药加上被□□电过的hobo,一看就有病,追他的时候全程都在狂喊——
      “救救我大哥!我要疯了!帮帮我!我老板让我做的项目快把我逼疯了!你一定要帮帮我!别让他把我带走!”
      像每个社畜的心声绽放了,陈北彻在梦里逃亡了一会儿,最后忽然醍醐灌顶——等等,他压根不虚,有啥可跑的?
      他跑了一段路突然急刹车,那个男的见状欣喜若狂地滑跪过来,一把抱住他的大腿,暴露的鸡鸡被自动糊上一层厚厚的马赛克,他哭天嚎地:“爸爸!求求你救救我吧!”
      陈北彻:“……”
      男的还在哀嚎:“我要隐姓埋名了!我不干了!我求求你我能不能在你这避避风头!要是我老板找到我他回把我做了的!”
      “……”
      陈北彻低头,给了他一个略带怜悯的目光,然后下一秒就换回满脸“你再扒拉我就先把你做了”的凌厉。
      “我数到三,你不把手松开,试试是120先到还是我的拳头先到。”
      那男的痛苦扭头:“……那你打死我吧爸爸。”
      梦就在这里戛然而止,陈北彻醒来后脑子还在闪现梦里的奇景,脑中不停有男人大喊的声音:“爸爸我给你当奴隶也行啊!爸爸别抛弃我!不!!!!不要走啊!!!”
      声嘶力竭,嚎啕痛唉,不亚于听丧乐。
      把这些脑残的东西通通抛之脑后,到了学校,陈北彻一来就发现有位不速之客坐在了他的位置上。
      钟鹏远一天换一套打扮,今天是休闲活力风,扎了俩丸子头,动漫女主风的百褶裙加休闲裤,抛开性别不讲,单论外形是挺可爱。
      “你怎么又来了,你不上课的?”
      陈北彻在众多男生的注视下走到位置旁,继而当着众目睽睽的面,轻而易举地把钟鹏远从板凳上鸡崽子似的拎起来。
      他坐下,感受到周围带着钦羡的灼烧视线,个别男生哭丧着脸指责他:“陈哥,你这也太残忍了吧,你让啾啾妹妹坐坐怎么了?”
      嚯,这群人怕不是还不知道“啾啾妹妹”的真实性别。瞅瞅这群被迷得鬼迷心窍的嘴脸,能不能擦亮眼睛。
      “我翘早课专程来看你,我在罗森给你买了三明治。”钟鹏远努嘴示意他嘴上放着的早餐,笑得像个可爱少女。
      陈北彻瞥了眼,又抬眼望向背着手站着、一脸乖相的钟鹏远,眼神微凝:“啾啾妹妹?”
      陈北彻刻意加重了妹妹两字,钟鹏远呲着牙笑:“对啊,怎么了嘛,我又不是你们学校的,给你来送早餐不行?”
      陈北彻没接:“我们学校有食堂。”
      围过来亲热钟鹏远的几个男生联名挤兑他,说他不懂怜香惜玉。
      “不好意思嫂子,借过一下。”
      郝语嫣从后门抱着一摞卷子回来,钟鹏远挡在了过道,她过于有礼貌地借过了一声。
      陈北彻一口气没缓上来,搭着眼皮:“……嫂子个屁。”
      “哦。”郝语嫣回到斜前桌坐下,“不好意思,表嫂。”
      “哈哈哈哈哈哈。”顾柏焰在座位上边收拾作业,笑得很欢。
      陈北彻:“……”
      有完没完。
      陈北彻脸上盛着深刻的冷峻,反手把钟鹏远的三明治塞给他:“谢了,我不吃。你自个儿多吃点,长点肉。”
      此言一出,四周的男生立马对他唏嘘不已,叽叽喳喳地说:“啾啾都这样了陈哥你还嫌她瘦,啾啾哪瘦了?!”
      感觉四班坚固的兄弟情将要因为这个小南梁而反目成仇的节奏。
      钟鹏远没受伤,耸耸肩接下捧手里:“好吧。我这么瘦不是挺好的吗,刚刚你不是一只手就把我举起来了,多有男友力呀。”
      用陈北彻母亲那边的家乡话说,钟鹏远是干歇儿,意思是瘦得干瘪瘪的没啥肉,和骷髅兵的本质相同。
      无论男女,陈北彻一概不喜欢这样瘦的,走两步就要散架的样子,就连郝语嫣这几两肉看着都比他结实。
      他喜欢有点肉的,不带任何性化的概念,男的当中他觉得自己和戚榛风的身材就刚合适,不粗糙不干巴,勾勒分明。
      相对于顾柏焰个高挺直的身板,他估摸在正常偏瘦范畴内。
      换作女生,陈北彻喜欢郝语嫣笔下的女性角色,正常有肉,有力量感的冲击。
      “那是你的问题,跟我没关系。”陈北彻不为所动地对钟鹏远说,“你还要待多久,我要收数学作业了。”
      顾柏焰在一旁缺德地纠正:“你来得太晚了,我已经帮你收到王姐那了。”
      陈北彻:“……”哥你能不能别背刺自己人助敌人威风。
      他不交数学作业无所谓了,钟鹏远听了立即笑着靠过来:“太好了,那我就多待一会儿嘛,等你下楼升旗我就走。”
      有了上星期的磨炼,钟鹏远对追陈北彻这事早已一回生二回熟,都知道抢答了。
      郝语嫣在前面煽风点火:“不用等,你老公不下楼升旗。”
      “……”
      陈北彻有种感觉,所有人都在和他对着干。
      但此行列不包括戚榛风,他现在很少跟他幸灾乐祸了,甚至少得还有让他点别扭。
      “这么好啊?”
      钟鹏远更欣喜了,抓过他的胳膊摇晃来摇晃去地撒娇:“那我们留在教室说说话好不好?我保证我一会儿就走。”
      旁边围观的男生听他撒娇个个心都化了,只见他们陈哥吾辈楷模,立马撒开了手,面不改色道:“起开,我没空陪你闹。”
      钟鹏远佯装委屈地瘪嘴,正试图发动第二轮撒娇攻势,任儒鹤从后门踩进来。
      他来就喊:“陈北彻,来我办公室一趟。”
      “哦。”陈北彻起身就走。
      钟鹏远错失拦住人的良机,满脸错乱道:“诶,不是……”
      显然钟鹏远这次追求又以失败告终。
      陈北彻跟着任儒鹤屁股后头走,一路向天桥那方,办公室就在一班教室隔壁。
      “咋了任班,这么急。”
      陈北彻推门进了办公室,任儒鹤二话没说向他引荐了一个人。
      一个男生,个高,但没他高——
      男性审美里是长得帅到没边的,整体特征综合起来,雅痞厌世,气质不屑,一种有恃无恐的睥睨高傲感。
      “这是新来的转学生,殷秦,你先带他熟悉一下环境。”任儒鹤指着男生说。
      “……”
      这个新来的落入视线的第一秒,陈北彻就沉默了。
      他见过这哥们不穿衣服的样子。
      陈北彻感觉豁然开朗,他敢百分百确定,这哥们就是梦里裸奔追他的内夯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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