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物语：百变少主寻亲记》伍祁兔星

5、逛坊往事

　　次日清早，伊钰梳洗完毕后，坐在镜子前自己的还是头一天变化的样子，白色的猫耳朵和尾巴，就像田园猫咪。想不明白这什么时候才能消退。
　　“小少主，该吃早饭了。”鹄羹在门外敲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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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伊钰吃完早饭后想邀请佛跳墙一起逛街，找寻佛跳墙说明来意“佛跳墙，我们去三坊七巷逛逛可好？”
　　“美人的话自然是没问题的。不过美人怎知我正想带你来逛一逛这三坊七巷？”佛跳墙含笑的眼睛看着伊钰。
　　“嗯——正所谓‘上元灯市中元塔，车马如潮涌后街’！我听说福州城的百姓会在春节来临前到前街办货，正月初起便会带着孩子到南后街买灯。”
　　一边慢悠悠的走着一边想起以前佛跳墙说过的话“后街除正月元宵前的灯市外，八月中秋排塔也会相当热闹！”
　　“美人当真博闻多识，莫非此前曾游历过福州？”
　　“还不是上一年中秋跟佛跳墙你一起…·咳唔，也就今日同你来过罢了··…”说着说着反应过来差点说漏嘴的我咳嗽收声。
　　“那实属是本公子的荣幸。”佛跳墙的脸上没露出什么其他
　　“这里有没有可以挑选海产、干货等食材的店铺?”我想起昨天郑德发要买的东西，转移注意力的问道。
　　“南后街商贾云集，柴米油盐、生活日用所需三十六店一应俱全，那里必有上好的干货店铺。只是，你寻那店铺做什么?”
　　“我答应郑春发，要助他举办知府大人的寿宴。家父是厨师，我打小从旁协助，应该能帮得上忙。”
　　“福公子，你不会怪我……多事吧?”
　　“怎会?美人不仅生得一副秀丽脱俗的容貌，就连心肠也如此之好。”佛跳墙蓦然撩起我的长发，盯着我的脸看，目光似是有些迷离，这般模样，让我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脸颊也不由自主地泛起了绯红……
　　他回过神来，略感歉意的松开了手，轻声说道：“抱歉！是本公子唐突了。我只是觉得你身上有一种……既熟悉又温和的气息，让人禁不住想要亲近。”
　　随后，他又极为认真地解释道：“我绝对没有意冒犯美人，还望美人莫要怪罪。”
　　“没、没关系！我明白的！我知道这其中缘由，你……想知道吗？”
　　“愿闻其详。”
　　“我名伊钰，是食神伊挚之女，我还有位同胞兄长伊真，我们生于未来世界。此行福州，正是为了寻找佛跳墙你与鸡茸金丝笋。”趁此时机，我将空桑往事、饕餮入侵、典籍毁灭等变故一一告诉了他。
　　听完这些往事，佛跳墙有些自责，“我竟然将与两位美人十几年的记忆通通忘却？实属罪过！”
　　“这当然不能怪你！那日，你们奋力保护空桑，是我没有保护好大家。”
　　“我们曾与大家约定，要将食魂们整整齐齐地带回空桑！所以，佛跳墙，你愿意随我到空桑去吗？”
　　察觉自己此举有些唐突，怕是要被佛跳墙拒绝了·…·想起郑春发曾说过聚春苑不能没有福公，佛跳墙一时半刻怕是也放不下人间的牵绊吧。
　　佛跳墙却郑重地看着我，认真的看着我“我愿意。”
　　“嗯？什么？”我瞪大了双眼，满脸的不可置信，声音都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你，你愿意！？”话语刚落，我便发觉自己的言语竟如此结巴。
　　而他，神色坚定，目光灼灼地看着我，缓缓说道：“我愿意随你一同回空桑，伊钰，这一次，听清楚了吗？”那沉稳的声音仿佛带着一种令人安心的力量。
　　我心中满是惊喜，却又夹杂着一丝疑虑。“当真？”我急切地追问，“你可舍得放下人间的牵绊？”我害怕他仅仅是因为自责才答应我，于是又极为认真地再问了一遍，“莫非，你是因为不好意思拒绝我的请求才……”
　　“美人着实多虑了。其实，在这之前，我便已然有了离开福州城的打算。数月之前，我曾书信告知小笋，言明自己即将离开福州的计划。未曾想，那孩子得知此事后，满心担忧日后会与我断了联系，竟是慌慌张张地从海外匆匆赶了回来。”
　　“你可是心中有了想去的地方？”我问他，他微微沉吟，而后缓缓说道：“食魂化灵于人间，容貌千百年不变。如此一来，食魂与凡人之间注定无法共度迟暮之年。辗转迁徙，于食魂而言，不过是在人间生存的常态罢了。”
　　稍作停顿，他又继续说道，“倒是小笋曾向我提议，我们两人携手踏遍大江南北，去探寻一番那名为‘空桑’、独属于食魂的桃花源，究竟是否存在于这世间？”
　　此时，佛跳墙浅笑着看向我，那目光中似有万千情愫流转，“而如今，你就这般出现了。空桑少主，你说说看，这算不算是一种缘分呢？冥冥之中，究竟是什么在指引着我们……”
　　“但若你离开福州，那么你与郑春发一同创立的聚春苑又该如何呢？毕竟从目前来看，郑春发似乎还未能完全独当一面。”
　　佛跳墙微微蹙起眉头，脸上露出一抹苦恼之色，缓缓说道：“这也正是我想要离开福州城的原因所在。如今的郑春发太过依赖于我，若我一直待在他身旁，他便只会愈加难以独立。”
　　“成长必然伴随着不安与坎坷。就如同儿童学步，起初或许可以有旁人搀扶，但日后终归是要学会独立行走的。”
　　“如今，聚春苑已然成为福州城中颇有名气的餐馆，确实到了该放手的时候了。此次知府大人的寿宴，我已将一切事宜交由郑春发全盘打理，自己再不插手。所以，美人，你也不必过于帮着他。”
　　“原来你早已将一切思虑周全。你放心，我已知晓你的心意，自会拿捏好分寸的。”
　　“那么，去往空桑的日子，定在寿宴三日后如何？”
　　“好！小笋若是得知此事，定然会十分高兴！我就回去把这个计划告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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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去之后又陪郑春发来到南后街
　　“伊钰，谢谢您今天陪我来挑选食材！”郑春发满脸感激。
　　“不过举手之劳。佛跳墙这道菜，工序繁琐，用料复杂。想要充分体现十几种食材的口味与独特性，关键在于将食材分开，单独烹制。”
　　“而后才能汇聚起来，加入高汤和绍兴酒，以文火煨制至少12个小时。如此，方能成就佛跳墙那种深入骨髓的香醇。”
　　郑春发满脸惊叹之色，忍不住赞叹道：“真是没想到啊，您年纪轻轻，却对烹饪之事这般熟悉。那佛跳墙可是工序极为繁琐的大菜，您竟然也能了如指掌，实在是令人钦佩不已。”
　　说罢，他的目光又落在我的手上，眼神中流露出惋惜之情。“而且，我瞧着伊钰您的这双手……上面布满了烫伤与刀伤的痕迹。唉，实在是可惜这本该是一双细嫩无比的巧手了……”
　　我倒是怀念的想起小时候大家的时光便说起来“第一次被烫伤的时候，我哭了好久好久……幸亏饺子……幸亏我的家人之中有医术高超的医师。”
　　“医师一边为我处理伤口，哥哥们一边抱着我哄我开心，弟弟们围在我的脚边替我着急，其中还有跟着我一起哭的……”
　　“原来，伊钰竟是来自一个温暖的大家庭呀，怪不得您性情这般开朗乐观。反观我，却是如此笨拙，时常把事情搞砸……”
　　提及自己的时候，郑春发微微低下头，脸上满是不自信的神色。当话题转到福公身上时，他的眼中立刻充满了尊敬与感激之情。“唯有福公，他是第一个，也是迄今为止唯一一个对我给予如此深厚信任的人！”
　　“福公曾经说过，这聚春苑迟早要交由我全权打理。我对福公的这份信任自是感激不尽，但这着实使不得啊！我根本无法想象，若没有福公的聚春苑将会变成什么模样……”
　　说着说着，郑春发紧紧皱起眉头，脸上露出十分担忧的神情。他的内心仿佛被无尽的忧虑所占据，他深知福公对于聚春苑的重要性，也明白自己在福公的庇护下才得以成长和进步。没有福公的聚春苑，让他不敢去设想那会是怎样的一番景象。
　　伊钰很想告诉他，按照现世记载，即使没有佛跳墙，聚春苑也依然是屹立福州城百年不倒的大招牌。
　　我适时地转移了这个稍显忧伤的话题，说道：“对了，说到挑选海产干货，你是否有一些独特的心得和经验可以与我分享？”
　　“哦，您请过来，看这鲍鱼！香气浓郁，唇边珠花完整，肥厚圆润，透红且有光泽，乃是上品。佛跳墙所用鱼唇是海味八珍之一，用鲨鱼或其它大型鱼的唇和皮加工成的一种海味。”
　　“这海参呢，刺体粗壮，说明年龄够了。手捏海参有弹性，那么泡发以后的海参也会有弹性。”
　　“瑶柱也是好货，您看，它颗粒完整，手感干燥有香气。坚实饱满，肉质干硬，色泽金光。”
　　郑春发教我挑选海产干货，一讲起专业来，他神采奕奕，眉头也自然舒展了。他在选食材上相当有经验，看得出来他对佛跳墙这道菜与其所需食材的了解已相当深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