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系转生者今天也在用黑暗料理征服咒灵》粒子白

8、特级咒灵雪女拆台

　　晚餐结束，七海建人看着沙发上蜷成虾米的律，少年指尖还粘着融化到一半的巧克力咒文，睫毛在眼下投出阴影。

　　"该睡觉了。"他伸手去抽被压住的西装外套，发现袖口被缝上了会眨眼的纽扣。

　　律突然弹起来，头顶呆毛随着动作晃出残影："爸爸要听睡前故事吗？我新研发的熏香可以让人梦见......"

　　"是你该交代这三十七天的情况。"七海用咒具挑开试图缠上脚踝的毛毯触手，"先从改造房屋的咒力来源说起。"

　　律滚到沙发另一端，抱着变成熊猫的靠垫开始掰手指："第一天给冰箱贴微笑符咒，让它安静，第三天教会扫地机器人乖乖打扫卫生，第七天重新装修木屋......"他的声音突然变轻，"第二十一天，一共赚到了999金币。"

　　七海擦眼镜的手顿了顿。

　　“过来。”

　　律磨蹭着挪动，七海撩开少年过长的刘海，指腹按在隐隐发烫的咒纹上，他在给他注入一丝咒力，可以作为防身符。“你很需要钱吗？”

　　"嗯……因为我想给一个重要的人打电话……"律把脸埋进熊猫肚子，那时候走得太突然，前世主人一定无法接受小猫的离去。

　　“我帮你。”七海突然打断。少年错愕抬头时，看见月光在男人紧抿的唇角镀上银边：“营业一家小餐馆，可不是只有美食就行了的。”

　　“那要怎么做呢？”

　　七海沉默着从西装内袋掏出焦黑的手册，残片上还粘着咖喱渍：“这是我曾经在公司里做社畜时，随手写的一些经营理念。”

　　他的指尖抚过泛黄的页脚，“所有咒术食材必须标明副作用，营销方案要提前报备，成本和售价以及盈利要提前规划好，不能做赔本买卖。”

　　律眨巴着大眼睛：“可是成本是0呀！食材都是我和夏天在路边捡的咒灵。”

　　七海建人沉默了片刻，这似乎和他作为打工人时所见完全不一样。

　　“那怎么一个月，盈利才999金币……”

　　律摇摇头。

　　七海建人轻咳一声：“《咒术餐饮业安全管理条例》要熟读，对了，我猜你是没有顾客，所有没有赚到钱吧。”

　　“嗯！中也来的时候，毁掉了整个小木屋，不过他帮忙翻新重建了，我没有另外找他收钱。”冈崎律回忆起来，如数家珍：“虎杖来的时候，第一次付了钱，第二次没有，惠的钱都给虎杖了，野蔷薇姐姐好像没有付钱……乱步先生好像也没有付！”

　　七海建人一顿，小小一间木屋，竟来过这么多人。

　　“下回记得标好价格再进行售卖。”

　　律突然扑上来熊抱，少年带着奶香的声音闷在七海胸口："爸爸你能留下来一起吗？"

　　阁楼的老旧木梁突然发出浅色的光，七海低头看向怀里的少年，嘴角微微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

　　“我很快就该走了，还有很多事要处理。”

　　律的眼神流露出失落。

　　“该你了。”律忽然仰起脸，指尖戳了戳七海冒出胡茬的下巴，“爸爸的三十七天都去哪了？”

　　飘窗应声变成投影幕布，七海的咒具刀柄自动播放起任务影像。

　　血色残阳下的废弃医院，男人挥刀劈开CT机，转身时风衣下摆甩出冰晶；暴雨如注的跨海大桥，他踩着咒力凝聚的锚链跃向巨型章鱼咒灵，身后是惊涛骇浪间穿梭的货轮。

　　"好厉害......"律的瞳孔倒映着刀光剑影，“就像电影里的超级英雄！”

　　“只是工作。”七海抬手暂停画面，定格在他被划破的衬衫袖口，“第十七天在歌舞伎町，二级咒灵伪装成醉酒客人。”

　　他掀开衣领，锁骨下方有道正在结痂的伤痕，"这种时候就会想......"

　　“想什么呢？”

　　七海苦笑着摇摇头，有些事，说给小孩子听，他也不会明白。

　　律茫然抬头。

　　“睡吧。”

　　“爸爸明天还会消失吗？”律含糊呓语。

　　七海将防护结界调至月光模式，那些被律篡改过的咒文正流淌出温暖的黄色：“后天要去仙台处理特级咒胎。”

　　少年在梦中蜷缩成更小的团子，手腕咒纹随着呼吸明灭。

　　七海轻轻取下他发梢粘着的巧克力碎屑，他将一丝咒力缓缓注入律的额头。

　　"......若我未能归来，防护咒文会在第四十九日引导他前往高专......"

　　律在梦中咕哝着翻身，将七海垂落的领带缠成不会松开的结。

　　翌日清晨，律醒来后，便找不到七海建人的身影了。

　　晨雾还未散尽，律蹲在招牌下擦掉"揍扁咒灵法棍"的糖霜字样。

　　智能门铃突然发出五条夏天标志性的咏叹调："哟~被监护人抛弃的小猫咪开始自力更生啦？"

　　"把扩音器关掉！"律反手将抹布砸向踩着滑板破空而来的银发少年，"爸爸留了经营守则给我......"

　　五条夏天晃着新改造的机械臂，指尖弹出一串数据流投影在空中：“让我看看~第一条，禁用咒灵厨具？”他忽然伸手按住蠢蠢欲动的智能烤箱，里面正在传出可疑的咀嚼声，“可是小律律，不用咒术的话......”

　　话音未落，街道尽头传来叮铃铃的自行车铃声。

　　挎着菜篮的老妇人眯眼打量焕然一新的店铺："哎呀，之前那位凶巴巴的金发先生呢？"

　　律瞬间切换营业用笑容，背后疯狂戳五条夏天的肋下："七海先生出差了！今天我们推出......"

　　“无咒灵健康早餐！”五条夏天突然捂住律的嘴，机械臂弹出全息菜单，"特供无酒精咒力醒脑咖啡，搭配绝对普通荷包蛋！"

　　老妇人狐疑地看着他们，律踹了脚五条夏天的小腿，转身从柜台下搬出七海留下的封印箱：“请放心，今天所有设备都安装了安全阀。”

　　老妇人颤颤巍巍地走了。

　　冈崎律和五条夏天面面相觑，说错什么了吗？

　　晨光穿过焕然一新的橱窗，第一位客人推开了木屋的门。

　　“欢迎光临！”

　　“打扰了。”

　　一位撑着白色蕾丝阳伞的少女，收拢伞，微微鞠躬。

　　她及脚踝的雪纺裙摆扫过门槛，冰晶发饰折射出的光斑，在墙上拼出诡异图腾。

　　正在擦杯子的夏天手指一顿，抬眸朝门口望去。

　　冈崎律的围裙系带无风自动，身上莫名涌起一丝寒意，五条夏天放下玻璃杯，缓缓向律身边走去。

　　好像有点不一样。

　　"我要点单。"少女将菜单拿起，视线漫不经心地扫过。

　　她指尖划过"雪蟹奶油烩饭"的配图，插图里的螃蟹突然在纸面疯狂逃窜，"这是极地磷虾，还是什么别的东西？"

　　冈崎律尴尬一笑，想起昨晚七海爸爸提醒过的话，尽量不用咒术厨具和食材。

　　“是的！是极低磷虾呢！”

　　"不过主厨先生应该分得清极地磷虾和北海道的区别吧？"少女纤细的眉峰微微挑起。

　　好像是个行家……冈崎律继续用干笑掩饰尴尬。

　　“当然啦！这份雪蟹奶油烩饭售价55金币！保证是新鲜的食材哦！”律突然哆嗦了一下，莫名感觉一阵寒冷，睫毛凝着冰珠，声音却带着执拗的骄傲："请给我二十分钟。"

　　律抢走菜单，转身冲进厨房。

　　五条夏天警觉地盯着少女，不停上下打量着她。

　　当奶油烩饭的香气漫出厨房时，少女面前的冰水杯突然炸裂。

　　飞溅的水珠在半空凝成冰针，却在触及冈崎律手腕的瞬间汽化——少年托着餐盘的左手缠绕着紫色雾霭咒力，那是七海留下的护身符。

　　"用咒灵当隔热手套？"少女舀起一勺泛着蓝光的鱼子酱，餐刀突然刺穿瓷盘，"你把它们当工具还是食材？"她每说一个字，吊灯上的水晶坠子就炸裂一颗。

　　“雪之楔。”五条夏天呢喃了一句，看来是特级咒灵的化身啊！

　　若是将她制成富士山雪顶冰激凌，一定深受小朋友们的喜爱。

　　冈崎律的耳尖开始发红："这些是死在路边的咒灵，呐，这个是用暴食咒灵的胃液发酵的蓝纹奶酪..."

　　"真可怜。"少女突然伸手拂过他锁骨处的咒印，冈崎律怀中的调味罐应声冻结，"就算是死去的咒灵，就活该被你们做成食材吗？你有想过它们也有家人吗？"

　　五条夏天闪现到律身边，将他拉到自己身后。

　　“你是把它们当成了家人？还是当成了你成为特级咒灵的垫脚石？雪女。”

　　“呵，呵呵，被你看出来了。”

　　律不解地看向五条夏天，夏天朝他解释道：“一个以熔炼低级咒灵来提升自己等级的，有意识的特级咒灵罢了。自己做的事也没好到哪里去吧？”

　　夏天掀翻餐桌，凤凰纹路在他颈侧燃烧。

　　爆裂的火焰吞没了袭向冈崎律的冰锥，却意外引燃了天花板的蛛网——数以千计的咒灵从梁柱缝隙涌出，织成光网护住颤抖的主厨。

　　“怎么这么多？！”律吓了一跳。

　　“是她带来的。”夏天的眼神变得严肃起来。

　　少女操控着萤火虫般的咒灵们轮流向冈崎律袭击，手中冰刃却突然碎裂，"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