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任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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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现实世界中并没有什么快进键，每一天都是独一无二的一天，但是上学讲试卷的时间其实对于林柚来说又漫长又迅速。
很快就到周五——这个让学生们爱之深责也不怎么敢责的日子。
星期五的晚自习结束后，林柚看了眼写着无数红色痕迹的试卷，听着楼梯间来自学生们因为下晚自习而活跃的声音。
因为有些冷将手指藏在衣袖里，和正在勾肩搭背的胡枇杷等人打完招呼后慢慢走出了教学楼。
细细密密的树叶遮掩着外面色彩缤纷的光，却遮不住校园门外那股独属于食物的诱人的香味。
很奇怪，每次出校园时总会觉得那段时间是属于自己的，不是回家后面对无数的作业也不是周六周日在家里的时间而是从校园走到家里的那段路。
林柚抬起眼，看着校园门口那几棵苍翠的常青树，树叶是小小的椭圆形—但有些遗憾的是他并不知道这些树的名字，而树下灌木丛中是躲在落叶上摊成圆乎乎状的猫咪。
从校园门口走到出租屋的床上，有三百零二步。还是比较近的，但是很多时候林柚又觉得好像不是很近，因为透过窗户只能看到烟火却摸不到。
一步、两步、三步………两百五十步……三百零二步，林柚慢悠悠地路过小摊，从能够找到路灯的地方绕到出租房前，找到钥匙继续上楼梯然后走到房门前。
“咔哒”
—是林柚找出钥匙打开门的声音。
原本以为房间内一片黑暗，但却是透着暖色光的，中间站着一个不知所措不知道该看哪里的江成。
林柚：“………”
林柚闭了闭有些疲倦的双眼，然后确定睁开眼后站着一个茫然眨眼的江成后把门关上，进门后先是通风，在书桌前倒了杯水递给江成：“先喝水吧。”
遇事不决，先喝水。
这是林柚的遇人法则之一。
—
江成眨了眨眼睛，在确定站在他面前的是林柚后兴高采烈地接受了突如而来的一杯水并且在喝完水之后试图找地方放，但是觉得四处看不太礼貌。
刚想说就被林柚注意到他的动作，伸手接过杯子准备放到桌子上，但很快林柚注意到了一个问题：接下来的话题要聊什么？
林柚：“………”
接下来要说什么？有什么话题可以说的吗？
最后决定还是套万能公式。
“喝水吗？”
然后又从茶壶里倒了杯水递给江成。
江成继续喝。
林柚：“……你要喝茶吗？”
江成看着林柚此时再一次拿着杯子微微攥紧的手，像是明白了什么后突然给林柚来了一场粉红色的花雨。
花瓣重重叠叠却又精致漂亮，乍一看不像是一场花雨而更像是粉红色的雪。
“谢谢你这些天的照顾！”
在这个秋季，林柚看着屋里落下来的粉红色的雪，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些什么，茫然地伸出手接住花瓣。
而接住花瓣的那一刻，变化为虚无飘散在空气中，真真切切地做到了一场梦幻般的雪。
林柚：“！！！”
林柚看着江成亮晶晶的眼睛和身边飘着的“雪”，思绪乱的像一团找不到线头的棉线团，抿了抿唇角听到了窗外风的声音。
视线停留在窗户边，看到剪影时林柚突然想道：好亮啊，这个月电费够吗？等等…好像没有开灯？
思及至此，林柚将视线移到了光源所在处，看着书桌上亮的如同夜明珠的白色珠子，陷入了沉思。
“……是江成你做的吗？”
林柚被这一出出整的有些迷茫。
“嗯嗯！我不太好意思随便去找灯的开关，但是觉得如果回家的时候看到一盏为你亮起来的灯的时候一定会很高兴的，所以借用了一下这颗功能球。是我太理所当然了吗？”
江成下意识地回答了林柚的话，看着林柚的表情，马上反应过来立马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下次会记住的。”
“………谢谢。”
林柚说着。
带着些许的不知所措，就好像突然莫名其妙收到了从天上来不知所措的糖果茫然挣扎的小孩子。
—
林柚话比较少，但是说出来的话不需要过多去揣测他的意思，只用认真地听着他的话然后看着他的表情和接下来的动作就能够知道他的全部意思了。
比如接下来，在短暂的沉默后林柚认真地问了一句：“有什么任务需要我帮忙吗？”
对于烟缘灵，最重要的应该是烟缘线的维护和对于各种情绪的探查和掌握吧？那任务应该很重要。
江成：“！”
江成被好消息砸的头有点晕，反应过来后眼睛亮晶晶的，目光追随着林柚开灯的方向，像一只安分但又过于期待小伙伴来玩耍的狗狗。
林柚开灯的手一顿，开灯后将之前没用的椅子放到床边让江成坐下休息会，将书包挂在柜子上，拿出试卷用石头压着，才做足了心理准备看向江成。
“有任务吗？”
只要不是特别难的……
“是boss发的，【读以下桥段感受人物的情绪波动】【观察人们的喜怒哀乐】【找寻心里有空隙的人】。”
林柚：“。”
“咔嚓”
—是林柚原本有些平静的心态被这一个个听着让人犹豫实际也让人难以做的任务崩了的声音。
灵界没有正常的任务吗？
—
林柚其实不知道那些桥段都是什么，但是他大概能从不久前江成口中的【情侣对望】【午休时悄悄从臂弯去看心上人】以及【晚自习陪伴回家】窥见一二。
尤其是发布人是几天前开玩笑让他在江成呆着的灵机里说奇怪的话的烟缘。
“………能问一下是什么桥段吗？”
“唔，有很多段但是…我觉得我们boss采取的这些桥段有些侵犯他人的隐私，所以正在论坛上找这些是杜撰的还是根据真实案例改编。”
江成敲了几下屏幕，把这点放到明天要干的事情，语气雀跃地抬眼问，不知道是不是林柚的错觉他总感觉在江城说完这句话后身后的功能石更亮了：“你明天有空吗？我们可以先完成第二项任务。”
“…………”
“……………”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也是独属于林柚一个人的兵荒马乱。
林柚垂着眼眸，捏了捏手心不确定地点头：“如果不是人很多的话，可以的。”
克服一下应该没问题。
江成作为一个烟缘灵，立马注意到林柚的情绪，马上摆手使劲地摇头，认真地对着林柚说：“如果林柚不想去的话，可以说出来的。我们不是爱强迫人的灵。”
“………林柚，你有什么不会做的题目吗？需要我帮忙吗？”
江成马上转移话题，指了指桌面上的卷子。
下一秒就见到林柚自然地摇头：“是我的考试卷子，老师这周没怎么留作业。”
除了英语听力、作文、单词背诵以及各科的这周上课的知识点要及时背诵，后天上午可能要检查以外没什么作业了。
“…………”
—
江成知道林柚很认真，从他的态度就能够看出来，但是考虑到林柚会因为考试成绩而紧张的可能性，所以只是眨眼间就决定不问了而是继续让林柚更放松一点。
问题是………
他不问，突然坐在打开的窗户边打哈欠的烟缘可不会考虑到这一点。
烟缘打了个哈欠，丝毫没有突然冒到别人家窗户边的意识，看起来因为困而说话间拖长了调子，先是朝着江成打了个招呼拒绝江成冲过来高兴的拥抱后看向安静的林柚。
“考得如何啊？”
“年级六十五。”
林柚对于烟缘突然坐在窗户边没有多少特别大的反应，只是想：还好他大扫除的时候有打扫窗户不然多多少少可能会粘上一点灰尘吧？至少可能会觉得不舒服。
安静地说。
烟缘摆了摆手，一副诧异不以为意的表情：“诶？意外的考的不错？那小柚子你怎么一副苦瓜子脸，马上就能给灵界每个灵榨苦瓜汁了。”
一阵风吹过，林柚平静地垂了垂眼眸，平静地想了一下也点头。想了一下还是没有说自己退步了，也没有说是班级里倒数第一的现状。
大家都很努力，
所以他觉得这个成绩已经很好了。
他觉得只要是认真考试，那么无论是那种成绩都是在对他自己努力程度的认可。
林柚突然想起来很久以前被问到：“有什么好努力的时候，没有天赋就是没有天赋”，心里莫名其妙地想着：为什么不努力呢？
有的时候努力就是一种天赋。更何况，没有天赋很多时候并不能代表什么，有天赋也不能代表什么。
没有天赋又能怎么样呢？
“正解。”
烟缘点头，然后突然摸着下巴沉思：“勇气有时候也是天赋，所以明天记得出去完成任务？苦瓜脸小柚子？”
江成：“……老师，你到底来？”做什么的。
“嗯？我是来凑KPI的？马上月底了，过来凑工时？”烟缘瞥了眼两人，确定江成和林柚状态没有问题后又摆了摆手，马上说：“我走了，下班。”
林柚和江成：“………”
房间又只剩下林柚和江成一人一灵。
江成突然认真地说：“如果不高兴不想明天出去可以说的！老师只是在开玩笑？不是在逼你的意思？”
林柚点头，迟疑片刻问：“老师？”
“嗯嗯！听说在人界教授知识的都被称为老师，所以我觉得应该称呼烟缘为老师，但是老师觉得太老气，让我叫boss。”
“……………”
好时尚啊，那位先生。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任务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