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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开战前夕,两人的秘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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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那小子不怀好意,但眠夜是那么轻易被打败的人吗?”莫正枫叉着腰透过落地窗往外看,“你前两天不还被眠夜警告,怎么,是不是想借机拍马屁,减罚呀?”成恩贤蜷在羊绒沙发里打趣道。”
“眠夜也是公事公办,倒是那小子,来头不小呢。要是他真的打起这里的主意,恐怕我们也阻止不了。对了,原木呢?”
时歌悄无声息地推门进来,“时歌,看见原木了吗?”时歌抬起手敲敲怀里的乐章,笑着摇摇头,转身上了楼。“算啦,这点破事就不要拉时歌下水了,他可是我们的定海神针,就算来十个伊释城也影响不了他。毕竟除了眠夜,还有谁知道他在想什么啊?”
楼顶传来一阵竖琴声,在旁人听来伶仃作响甚是好听,“你们认为的伊释城,是什么样的?别小瞧他。”原木打开虚掩的门,悄无声息地走了进来。
“伊家的势力在伊轮市根深蒂固,市内金融产业百分之八十都在伊家旗下。不说伊上集团的人才和资金实力上有多雄厚,伊释城本家,便可抵过千军万马。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才十四岁,跟着他父亲身后来参加画展。我本以为他是花瓶,结果在他父亲上台讲话之前,他已经和亨利·格里森,就是那个高尔夫球场的霸主,谈到了在地三年的使用合同。我们家百分之三十的股份,也轻轻松松到了他手里。我永远忘不了他跟我谈合同时,像狼一样的眼神。”原木说完后,无力的靠在椅子后背。
“既来之则安之,我们各家的实力也不差,怎么就这样认输了?倒是你小子,中文进步挺大啊,刚来阳竹的时候,不连二和两都分不清吗,现在噼里啪啦讲一通,原木,有没有兴趣办我们家的终身会员卡啊,我保证文房四宝绝不断货哦。”原木抬起头,真诚的看着莫正枫,“你们家的墨水里该不会有香水的味道吧?”“……滚!”
就在他们聚在一起谈笑风生之时,眠夜锁上了眠夜城的门,青白色的汉服,鹅黄色的珠翠,一步一摇,绝代风华。
她轻巧地跳过阳竹学院围墙边的荆棘丛,往曲折的后山走去。
待眠夜回来,鸽子钟不歪不斜地指向傍晚六点,黑色的鸦群在夕阳里显得凄美寂寥。
“眠夜,麻烦给我附近一百公里的地图。”伊释城叫住回来的眠夜。眠夜看了他几秒,见他尚无恶意,“跟我来。”
主客厅的桌子又长又宽敞,足以容下宿舍的所有男生就座,眠夜用古老的钥匙打开鸽子钟下方的抽屉。伊释城留心地看着盒子上的纹路,和现代化的装潢格格不入。“所有的高科技都没办法对这里定位。眠夜,你能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吗?”伊释城接过地图,是根本没见过的卫星图。“想知道的话,查吧,这不是你的目的吗?”眠夜转身走了。
眠夜走到二道门,停下回头,声音充斥着整个大厅,“伊释城,想要赢,就遵守游戏规则。今天晚上准时回宿舍,不要挑战我。”门砰地关上。
伊释城换了身运动服,迎面碰上几个要出门的男生。“哦,伊释城,我们今晚想办个迎新会,欢迎你正式入住阳竹,你会来的吧?”“或许吧,先走了。”伊释城一路小跑离开。“什么啊,真是由着性子来,难怪不招人待见……依依,他不来怎么办?”
“那就我来啊,我相信零食会很欢迎我的。”“贺依依,要是你真的敢,我保证眠夜收拾你之后,连你爸妈都认不出你来!”“奈御!不要诅咒我!说不定这次可以成功呢……”
六点半是月白镇的夕阳场,无论多浓厚的色彩都被掩盖在浓浓的暮色里,伊释城沿着月北河跑步,路灯一盏一盏地亮起,为驻唱歌手提供完美的舞台背景。人们不吵也不闹,安静地听着白胡子大叔抱着一把残破木吉他,用浑厚磁性的声音轻柔地唱着俄罗斯小调,偶尔也会有知道歌曲的路人轻声跟哼。
伊释城不喜欢人多的地方,便又跑开了,但跑了几步,不禁回望,沉浸在暮色里的月光镇亮起了色彩斑斓,却不眼花缭乱的灯光,“难怪是网红旅游地,噱头真多。”
七点五十分,伊释城回到宿舍,灯火通明的宿舍让他有些不适应,“那些人想干什么?”他路过二楼的大厅,忽然就被拉到一处。
“伊释城,你很守时嘛,我们刚准备好,就差你这个主角了。”一个从没见过的运动型的男生,也不顾是跟伊释城第一次见面,便推搡着他入座。他抬起手腕,轻巧地操纵着有中央枢纽系统的手表。水晶灯顿时转换成霓虹球,G小调也适宜的响了起来。
“这才像个barrrr~嘛,啊,好久没这么痛快过了,不过不能喝醉,保持清醒对大家都好。”男生笑了。“你们小日子倒过得不错。”伊释城环视四周,音乐鲜花美酒气氛,果然是会享受的纨绔们。
男生在他的对面坐下,“伊少爷不喜欢废话。长话短说。我是保冬阳,家里是开武馆的,也是这里的大哥。先欢迎你入住阳竹!”
“我是文瓷,中英友好交流的吉祥物,不要被我混血的外表骗了,要是你跟我说英语,我可不搭理你。就算是对不起我的英国血统好了,我全身心拒绝英语对话。”“可是呢,没有继承到老外的泡妞基因,现在呀,还是个纯情少男呢。我就不同了,江湖‘浪爷’,行走的阅女心经!”
“你就算了吧,现在的行情啊,还是依依这种小正太比较吃香。”
“不要这么说,正枫经验还是比较多的。嗯,正式自我介绍,我是贺依,在这里年纪最小,所以他们都叫我依依。其实我不胖对不对,起码看起来不胖嘛……时歌不要抢我的东西吃!可是很奇怪哦,我明明是跟别人一样的身材,小号的衣服我也穿的进,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体重会是别人的两倍,地心引力太重很多事情都做不了,也是蛮烦的……莫正枫!手!离开我的火腿肠!”
伊释城看着身边的人,笑的笑,闹的闹,外面的夜景灯火阑珊,抬头一看,“十一点五十了,你们想弄到几点?”
“什么?这么快?!时歌,收酒杯,恩贤搬……贺依依让你清垃圾没有叫你吃!住嘴!文瓷拦住他!……正枫,正枫?!该死又跟哪个妹聊天啊?”
让伊释城惊讶的是,他们的行动力,十分钟之后,一切如新。
真不能小瞧这些人呢,伊释城暗想。
可是,十一点五十九分的时候,满大厅的人正襟危坐,唯有伊释城不见了。
“迎新会白搞了,这都套不住他。”成恩贤愤愤不平,“他要是乖乖就范,还是伊释城吗?”眠夜似被下面的窃窃私语惊扰,微微地睁开眼睛。成恩贤和莫正枫乖乖闭了嘴。眠夜蹙眉,是,他是下过战书了,但直接宣战的,他还是第一个。
十二点钟,所有人的心都在颤抖。
眠夜眯着眼看着大门,鸽子钟的声音一结束,就听到了大门被打开的声音。
“伊释城,跟眠夜对着干,真的对你没好处。”伊释城看着保冬阳,“别以为我接受你们的邀请就是对你们妥协。”“这么跟你说吧,即便你再有能力,你也拿不下这里的地皮。来了那么多人,大家都是傻子吗?”
他拿着一杯热牛奶,像晃着酒杯一样慢慢踱步,“原来,没有一个人成功啊……有意思,就三个月,我会让眠夜听我的。”他转身带上了房门。
“痴人说梦。”原木在门关上之前不轻不重说了一句。“WOW,your Chinese is very good!”莫正枫在后面夸张地大叫。“谢谢,你的英文好烂哦。”“滚!”
当全城灭灯之时,眠夜城灯火阑珊。“我回来了,眠衣。”
眠夜倒下一勺咖啡豆,在烧开的炉子旁看着袅袅的蒸汽。“眠夜,是他对吗?”和眠夜一模一样的声音,却是带着哀怨从黑暗中传来。眠夜不作声响提起铜水壶浇灌泥沙,不一会便传来浓郁的香气。“为什么?你明知道他会是最大的隐患……”
“我知道,”眠夜打断她,“他很危险。但是眠衣,我们总要试一试。”
伊释城徜徉在夜色星河中,像神秘的猫咪,手机屏幕在黑夜里一闪一闪,眼神也在闪烁。“我知道了。”他关上手机,慢慢地喝茶。
一个人的旅途注定是孤独的,当伊释城挑战眠夜的消息传开后,阳竹的每一个人都达成了联盟状态,“没办法,眠夜是阳竹的神,只要他想打破这个平衡,没人会看他一眼。”成恩贤得意地看着独自一个特别突出的校服背影,嘲讽地耸耸肩,“你呀,不要掉以轻心,伊释城不是能明着来的人。”
空荡的大厅里,眠夜躺在贵宾桌的中央,天花板上的琉璃吊灯没有亮,暗光中显得庄重神秘,“我们还要在这里被困多久?”她伸出右手放在心脏,食指戒指闪闪发光,紫色的气息正缓缓升起。
忽然窗外一道黑影闪过,“谁?”眠夜翻身下桌,吊灯轻轻晃动起来。
“是我,你不需要吃惊吧?门禁时间,可没有人敢过来。”穿着黑风衣的男子坐在二楼的窗沿,黑色帽子遮住脸的大半,但肤色的惨白让人不寒而栗。“是吗,这不就有一个?镜,你来干什么。”“没错,他真是个可爱的小家伙。”镜把玩着手中的小小的镜子,里面照出的,是伊释城的模样。
“可惜啊,他也只是钱的奴隶,没把阳竹的传说放在心上呢。”眠夜看着他,他高大神秘,像极了中世纪的吸血鬼,但阳光伤不了他分毫,难道这是一个死过的人的超能力吗?“你想要,送你好了,该怎么做,不用通知我。”
“那我们来聊点有营养的话题吧,”他将手中的镜子一合,镜子消失不见,“眠衣最近怎么样?”眠夜转身想走,但她没有办法,脚像被钉在了地板上。她闭上眼睛,握紧了拳头。
西方古代名著课程的老师请了假,学生们也自动自觉散了场。伊释城闲得无趣,便起身到了三楼阳台,看着密密麻麻的人群涌向了宿舍,他感到一阵眩晕。伊释城自小对人群过敏,没有朋友,也不需要朋友。思索片刻,他转身去了最冷清的地方。
像贝壳一样空无一人的剧场,正适合放松,他在走廊上走着,听到隐隐传来一曲钢琴,他停住了脚,仔细拼凑出旋律。这熟悉的乐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伊释城慌张极了,四处找着声音来源,。怎么会……怎么会这样?她不可能还活着……
他猛地推开厚重的隔音门,但是剧场里空无一人。
他无力地滑下去,将脸埋在臂弯里。我的亲爱的,你在哪里……
伊释城疲惫不堪地回到宿舍,“伊少爷,今天好像状态不佳啊,不打算晃悠到十二点才回来吗?”莫正枫背对着他大声说。伊释城没理他,径直走了过去。楼上响起了钢琴声。
轻柔的,白皙的,滑过琴键,那些白色的花束。记录过美好爱情的,梦中的婚礼,阳光里的她,看不清楚。
“谁在弹钢琴?!”伊释城努力控制住自己,但明显愤怒的声音引来了大家的侧目。“时歌啊,你没查我们的资料吗?音乐天才,天生哑巴,只能通过乐器传递想法,整个宿舍只有眠夜能听懂。就当免费演奏会,听着就行!”成恩贤没好气刷着平板。
伊释城自知失言,默默地转身上了楼。
眠夜从窗口一清二楚地看见,伊释城紧紧捂着胸口,表情却淡定无比的样子。
她将手放在胸口,戒指又隐隐发着紫光。
——时歌,他是你要找的人没错。
正在房间弹奏的时歌似乎听到了眠夜的回答,激烈的琴声如雨点般倾盆而至。
晨跑的时候,文瓷气喘吁吁冲到莫正枫和原木中间,“好消息!有个女生要转过来,陶瓷世家的孙女,听说超有气质的……”
“所以呢,我们纯情的文瓷少爷,情窦初开了吗?”莫正枫打趣道。
文瓷支支吾吾,“我……我只是想认识一下……”
伊释城在后面带着耳机跑步,没有吱声。
“大家好,我是慕容珞,家里是做陶瓷的。我呢从小就围着炉子转,所以也没什么朋友。如果以后我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好,一定要记得告诉我啊,我很愿意跟你们做朋友的。”慕容珞的浅浅一笑,似乎带走了文瓷的魂。
“不算漂亮,胜在气质。但毕竟她对了文瓷的胃口,给他们俩拉拉红线,举手之劳。”莫正枫理了理衣襟,朝着慕容珞出发,“你好,慕容小姐。”她抬头,看见莫正枫后,眼里闪闪发光。
“小家碧玉,确实是很有特色了。”原木倚着墙壁在二楼窗往下望。
——是我错觉吗,以前好像跟她见过。原木眯着眼看着从教室离开的慕容珞。
成恩贤在一旁看着,“文瓷还没谈过恋爱,与其沦为政治婚姻,还不如先真心地谈一场吧”“哟,我们小可爱,什么时候也这么理直气壮说这种话啦?你不是一向提倡恋爱以结婚为前提的吗?”成恩贤瞥了他一眼,“原木,很多事情都在变,我们好好活着就是最好的。”他转身叹了口气,留下落寞的背影走远。
原木望向眠夜城,“文瓷情花开,恩贤心情坏,还要应付伊释城,眠夜,真是辛苦你了。”正在眠夜城的眠夜俯视着阳竹,事无巨细,逃不过她的眼睛。
该来的还是要来了,你们也是时候学会自己成长了。
大雨倾盆而至。
伊释城在学生西餐厅细细品着咖啡,昏黄的灯光照在白瓷盘上,将伊释城周围染上了一层光晕。而他本身的气场,更是生人勿进,从背影里就可以感觉到怒气和寒气。
——阳竹有多少东西我是不知道的?
他用手指敲着桌面,心烦意乱。忽然他愤怒地拿起手机,“喂,”他压着怒气,“我要孙时歌的全部资料,全部,一点都不能漏。”
伊释城刚挂电话,却发现时歌背着一个黑色背囊,打着透明雨伞在楼下走着。伊释城犹豫了三秒,拿起雨伞快速地下了楼。
好雨助眠,回到宿舍的人们都在香甜的睡着。眠夜换上旗袍,将头发绾起,轻描淡抹,当她穿上红色高跟鞋的时候,二楼的大门开了。“眠夜,你这是要去哪?”邪魅至极的声音再度出现,镜以君王的姿态坐在屋宇上俯视一切,“月光殿。”眠夜继续涂抹,“那个地方现在可不归你管了,你最好适可而止。”
眠夜抬头,看着坐在隔窗上的镜。“镜,你管不着。”眠夜径直从他身边走过,高跟鞋笃笃敲着地板,“现在为止,我还是阳竹的主人,”眠夜勾起嘴角,眼角却是无奈,“你只要对你的主人忠诚就好,告诉他,眠氏不会毁在他手上。”
时歌在小巷里深一步浅一步地走着,下过雨后的小路泥泞不堪,他用伞艰难的撑着地,即便前面是一大片杂草地,他也毫不犹豫走了上前。
“这家伙是要去哪里?”伊释城在后面踉踉跄跄跟着,白色的裤子溅上了泥水。手机忽然在裤子里震动,他慌忙地拿起来,“喂?!”
“释城先生,你要的资料已经传到你手机上了,请查收。……释城先生?”
伊释城没来由的,心里一股火,“学不会发信息,自己去跟秘书部交辞呈。我回到伊上的时候,不要让我再看见你!”
他挂断电话,却发现现场只留下一串脚印。要追的人已不知所踪。
伊释城放下伞,抹了一把脸上的雨,让自己冷静下来。
伊释城,你追孙时歌的理由是什么?
不一会儿,这个理由,在大雨洗礼后的山谷悲怆地回响起来。那天在剧院听到的曲子,在手风琴里缓缓流淌,像刺一样扎进了伊释城的心里。
为什么?你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我再也找不到你了?
伊释城慌乱地往旁边的方向走,跌跌撞撞地,完全没注意到脚下的路到底通往何方。
十一点四十五分,眠夜看着一个个紧张的男生,“又是他?”“眠夜对不起,我们找不到他……”成恩贤的声音越来越小。“他没机会了。”眠夜放下脚,转身进了眠夜城。
大门砰地关上,锁已牢牢扣上,男生面面相觑。
眠夜从床头拿出一小瓶精油,滴在茶几的香盒里,炉里顿时升起不寻常的白烟,隐约可见形状,“羽,查他的行踪。”那团白烟在空中凝成一个球,向窗外飞去,她关上炉盖,走到衣柜前。
一把拉开衣柜,全是清一色和黑白,她抬起右手,戒指放出绿光,所有的灯一瞬间消失,只听见黑暗中蜡烛燃烧的声音。
窗外的镜安静地看着这一切,他打开镜子,里面是昏倒在地的伊释城。
“眠衣。”“眠夜,时歌又去弹琴了是吗,我听到了山脉的恸哭。”眠夜打开灯,一排小蜡烛,正中央的吊灯。“是他妹妹的忌日,他又弹了‘死爱’,那个会让某人痛苦一辈子的旋律。”眠夜脱下外套,开始翻阅报纸,眠衣轻叹一口气,“要不是我成了这个样子,你也不会遇到这么头疼的事,是吗?”眠夜拿起另一本书,手在微微颤抖,“我连累你太多。”
“我本一体,你怪自己,就是在怪我不够努力,当初既然选择了月白镇,就要料到有这样的结局,眠衣,这是我们的命。”“不,我们不是认命的人,”眠衣躁动起来,“伊释城身上有赢的可能。”眠夜合上书,“可惜,他不容易控制啊,他反而是我们第一个要对付的人。”
“时间不多了,眠夜。”
莫正枫被电话吵醒,不情不愿地接听。“谁?”“这声音,好性感哦。哎呀,人家想你了嘛。”手机那头响起娇滴滴的女声,莫正枫却忽然清醒。“我跟你说过了,我对你没兴趣。你别缠着我了。”说罢想挂电话。
“麦言怀孕了,”对方的声音又急又犹豫,“两个星期。”
他愣住,小心翼翼的将手机放回到耳边。
“跟我官宣,这是条件。”女生在那头笑了。
阳竹学院的消息传播速度不亚于地震时的震源速度,当莫正枫将手搭在慕容珞肩上的时候,贺依依吓得零食都掉了,“正枫,你……文瓷怎么办?!”
莫正枫低头,慕容珞朝他一笑,“当然是先到先得啊,我情场高手不是浪得虚名好不好。”他闪闪烁烁不敢看文瓷,他们曾经是分享过彼此内心最深处秘密的兄弟,如今文瓷的眼里,再不见对他的信任。
“慕容,这是怎么回事?”文瓷走到笑得灿烂的慕容珞面前,“小枫跟我表白,我对他印象又不错,所以就交往咯。”
文瓷抬头看着莫正枫,“你怎么能……”他气急了,眼底有掩盖不住的悲伤和愤怒。
慕容珞看着文瓷离开的背影,在风里微微笑了。
走过拐弯处,莫正枫松开了放在慕容珞肩上的手。
“怎么,这么快就厌了?我还以为你会很享受的呢,没想到也只是表面功夫。”“那是因为,我对你实在是没有兴趣,”莫正枫转到另一个角落,远离慕容,“怎么,你对自己当真那么有自信?你知道吗,你从来就不在我考虑范围。”
他看着眼前这个女孩子,一头直发,白皙的娃娃脸,清纯的外表下却不知道还藏着多少心机,“我对你也没兴趣。只要做好你要做的事,我会好好安顿麦言。”
“你调查我多久?”“两个星期而已,别紧张,我还没有想对你的家产下手,那堆墨水白纸也只在老人家眼里才是艺术,不然你也不会来到阳竹,不是吗?”慕容珞冷笑一声,扭头就走。
保冬阳敲不开文瓷的房门,眼看着上课时间快到了,非常着急。“我来,你们去上课吧。”身上寒气凛冽的眠夜,此时却是保冬阳的救命稻草,他飞一般地逃离了现场。
眠夜摸上房门,门应声打开。文瓷把自己埋在臂弯里没有作声。眠夜拉开窗帘,在他身边坐下,“因为慕容珞?”“……是。”“方便和我说说,你是怎么想的吗?”
“我,我看不见她的时候,觉得脑子乱极了,她太美好了,好得我没法靠近她。可我能怎么办?正枫比我更了解,怎么讨好女孩子,她喜欢那小子,也是正常的。”文瓷抬起头,眼睛明显不是因为熬夜做翻译而变得通红。
眠夜摸着文瓷的后脑勺,轻轻顺毛,“文瓷,爱没那么简单。”
文瓷很快便昏昏欲睡,“眠夜,我都快想不起来,到底为什么,我们这样听你的话。”
“因为我是管家,不仅管事,也管你们的心啊。”眠夜站起身来,“文瓷,好好珍惜你们现在的友谊,哪怕有一天他看上去像变了,可能也不一定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