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圣夜》璃月初恋

1、万圣之夜

　　万圣之夜
　　“叮咚——”
　　打开门，是一个戴着南瓜头套的小男孩，脸上画着怪异的妆容，手里提着一个南瓜灯，里面装满了各种各样的糖果……
　　“姐姐，不给糖就捣蛋哦！”
　　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完美的笑容
　　楠桉微微愣怔一瞬，调着颜料的手顿住，抬头看见他的脸，眼睛亮了亮
　　“小朋友，你都多大了？怎么还问我要糖？”
　　“我……我应该才十五岁……”眼神飘忽不定，说得话也有点结巴
　　“什么叫应该？小朋友你难道不知道自己多大了吗？”
　　“我已经活了很久了……”微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手指微微蜷缩着，有些不知所措
　　“什么！你……不是人？”语气满是不可置信（内心OS：我那么年轻就死了？还是画画画出幻觉了？）只见他微微点头，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他
　　“我每年就只有一次可以出来……糖是来续命的，姐姐你就给我吧”语气焦急，眼神真挚不像在说谎
　　灵光一闪！
　　“这样吧！你帮我一个忙，我就把糖给你，怎么样？”看向他的目光满是期待，还没等他开口，就拉着他的手进了画室
　　“哎呀，别犹豫了，来吧来吧！”手上的颜料蹭在了他的衣服上
　　“好……好吧，姐姐要多久……？”小心翼翼地问着，看上去害怕惹面前的人类生气
　　“很快的，放心吧”说着楠桉就走到了画布前，将画笔在水桶里随意搅了几下，甩了甩上面的水，比划着他的比例
　　“你就站在那里别动，诶对对对，就这样”迅速打完一个草稿，开始上色
　　几个小时后，临近日出
　　“姐姐，好了吗？我要走了”顶着两个黑眼圈，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快了快了，还有最后几笔”楠桉口中咬着笔，说话含糊不清，聚精会神盯着眼前完成了大半的画，精致的面容也已经被染上了颜料，四周凌乱
　　又是一个小时，天赫然已经大亮……
　　只见对面的小男孩已经哭成了一个泪人，，坐在他对面的画家还在奋笔疾书
　　没过一会儿
　　一幅南瓜灯小鬼的画完成了，色彩鲜明，充满生机与活力
　　“呼——终于画完了，唉？你怎么哭了？”楠桉放下画笔，朝他走去，蹲下身仰视着他，指尖拭去他眼角的泪水
　　“我……我回不去……去了”断断续续的话语从口中吐出
　　“天……亮了……”说到这里，哭得更凶了
　　“你先别哭了，你先告诉我，你为什么回不去了”一边安抚着他的情绪，一边询问着原因
　　小南瓜灯止住哭声，努力让自己的语调听起来平静
　　“我们这些小鬼只有在每年的万圣节才能来这里，而且必须在第二天的日出前回去，不然就要等下一年，才能回去”吃力的说完原因，随后用袖子随意擦了擦眼泪
　　“啊……这样啊”
　　楠桉略微思索一番
　　“要不这样你先在我这里住下，等到明年你再回去”有些紧张的看着他
　　“可……可以吗？姐姐……”小心翼翼地问着，生怕会被拒绝“我很乖的……不会捣乱”说完又低下头，局促不安的捏着自己的衣角，南瓜头套上的藤蔓也耷拉下来
　　“当然！毕竟是因为我你才回不去的，你放心我会照顾好你的”
　　楠桉拍着胸脯向他保证
　　“好！谢谢姐姐”
　　“对了，你说你是小鬼，那你来自哪里？”
　　“当然是鬼界，我们做鬼的都住在那儿”“那你们是不是不能见光呀？你们有什么特殊的习惯吗？对了你们鬼界是不是都不出门？……”
　　一个接着一个的问题，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姐姐……你慢点……”嗫嚅着开口
　　“啊……哦好”楠桉意识到自己的问题太多，又问得太快，连忙闭了嘴
　　“我们鬼界可以见光……而且我们平常的作息也和你们人类一样，只是在万圣节不一样，我们会出门的只是去买一些日用品……”小南瓜灯回答完，肚子咕噜咕噜叫了几声，有些尴尬的低下了头
　　“姐姐我饿了……”脸颊微微泛红，彰显出现在的窘迫
　　“那你……有什么想吃的吗？”走到冰箱旁边，打开冰箱门，给他介绍里面的食材
　　“我吃糖就够了……姐姐你还没有给我糖”伸出手向她要糖
　　“哦对，那你等我一下”楠桉去厨房洗了个手，衣服也没换就跑出了门

　　商业街——
　　“糖……超市，直走两百米”楠桉低着头看导航，突然撞到了一个人“谁……”
　　抬头不耐烦看了一眼，就愣住了
　　“学长？好巧啊！”瞬间喜笑颜开
　　“好巧，你这是……要去超市？”宋彦辞上下打量一眼，噗嗤笑出声
　　“学妹，去超市不用换件衣服吗？”
　　“啊？”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穿的，干笑了两声
　　“这不是刚画完画，就着急出来了”尴尬地挠了挠头
　　“那个，学长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随即就转身离开
　　“我看你也找不到超市，要不我带你去吧”拽住她的手腕，把她拉回来
　　“好……”楠桉还没缓过神就被拉着往超市走
　　随意寒暄几句，就走到了超市
　　“学长我先去买东西了，下次见”楠桉笑着朝他挥了挥手
　　“好，下次见”转身离开
　　“水果糖，硬糖，软糖，棉花糖，棒棒糖……”把每一种糖都放进了购物袋
　　一个小时后——
　　“我回来了！喏你的糖”
　　将一个大大的购物袋递给他，顺便给了他一个wink
　　“谢谢姐姐……会不会太多了”
　　“不会不会，你快吃吧！”言笑晏晏地看着他“好！姐姐你不吃吗？”
　　“我不爱吃糖，我去做饭了，你先吃”说完就进了厨房，开始放起了面条，唱起了歌……
　　风儿喧器，雨儿闹。
　　河塘水草绿了春，又灼了夏。
　　走了熟故，迎了陌乡，敬这个，敬那个，
　　忘了奈何腥色系长廊。
　　我在你的花塘下，
　　血红了云霞，身作了糜食忘不了她，忘不了她。
　　“姐姐，你在唱什么……”探出一个小脑袋，双手扒拉着门框，目露好奇的看着她的背影
　　“在唱歌呀！你们鬼界没有歌吗？”一脸疑惑地转过身看着他
　　“有……但是没有姐姐唱得好听”小南瓜灯有些害羞地低下头
　　“那我教你唱啊！”楠桉边说边搅拌着锅里的面条
　　“好……”走到她身边“姐姐可以给我尝一口吗？”
　　“马上了，再等一会儿”
　　“好……我等姐姐”小南瓜灯乖巧地坐在沙发上，嘴里咬着糖，像一个只有七八岁的小朋友……
　　“面条煮好啦！”话音落地，就见一位穿着围裙的少女，端着两碗面出来
　　“快来吃吧”随意地擦了擦手，招呼着他过来
　　“好……”
　　小南瓜灯看着眼前色香味俱全的面条，咽了咽口水
　　“姐姐可以吃了吗？”
　　“等一下，我先拍个照”说罢楠桉就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咔嚓咔嚓拍了几张照片，发到了朋友圈：
　　今天也是完美的一天！
　　“可以了吗？”小南瓜灯小心翼翼地问着
　　“吃吧吃吧”楠桉期待的看着他
　　“怎么样？好吃吗？”
　　小南瓜灯吃了几口，眼睛亮了亮
　　“很好吃，谢谢姐姐”
　　“好吃就行”
　　两个人狼吞虎咽的吃完后，开始了自我介绍
　　“小鬼，你叫什么呀？”
　　“我叫南瓜灯……”
　　“南瓜灯？！”楠桉瞳孔地震（内心OS：这个世界真的颠了，怎么还会有这么随便的起名方式）
　　“那个什么……我叫楠桉，楠木南山兮的楠，暮雪初晴入桉林的桉”
　　“姐姐的名字好好听……”
　　“小南瓜，你要不要换一个名字？”
　　“可以吗？”
　　“当然可以，我们现在就走”
　　楠桉拉起他的手，朝门外走，走到楼下打了一辆出租车
　　“姐姐我们要去哪儿？”
　　“警察局”
　　“去警察局干什么？”
　　“给你办身份证，顺便改一个名字”
　　楠桉看着手机上的改名流程，不由得皱了皱眉
　　“怎么这么麻烦……”喃喃自语
　　“二位一共十块，现金还是扫码？”
　　“滴，师傅扫过去了，谢了”

　　警察局——
　　“出生日期”
　　“2005年10月27号”
　　“姓名”
　　“释槐……”
　　“哪个释怀？”
　　在纸上写下两个字——释槐
　　警察斜睨了对面两个人一眼，嗤笑一声
　　“小朋友不要早恋”
　　“姐姐早恋是什么意思？”懵懵懂懂的拉着她的手
　　“早恋就是……在很小的年纪就和喜欢的人在一起”
　　“哦……那我跟姐姐现在算早恋吗？”释槐眨着亮晶晶的眼睛看着她
　　“当然不是”
　　“小朋友，知不知道有一句话？”警察冷不丁来一句
　　“楠桉已遇释槐鸟，不爱万物唯爱你”
　　“姐姐，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在姐姐心里是最好的，有很好的寓意，而且释槐的谐音就是释怀，姐姐希望你早点接受回不去的事实，好好享受现在的生活”
　　“姐姐对我真好！”
　　警察一脸无语地看着面前的两个人，出声打断
　　“去拍证件照吧，你那个脸上的画先去洗了”
　　“好的叔叔”
　　拉起他的手，走进洗手间，将卸妆水涂在他脸上，洗掉他脸上的颜料和妆容
　　十分钟后——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像精致洋娃娃的小脸，白里透红，头发湿湿的贴在额前，带着几分懵懂和不安
　　“姐姐好了吗……”
　　“好了，走吧”
　　走进拍摄间……
　　“好了，填个地址，过几天会给你们送过去”
　　“谢谢”
　　出了警察局，又去了商场，给他买了几身衣服，就回了家
　　“这一天天的……累死我了”说着楠桉就往沙发上一躺，两眼一闭，就开始睡觉
　　换好鞋，轻声叫了一声“姐姐”无人应答，随后又看了看整个屋子，开始收拾
　　该扔的扔，将床上和沙发上的衣服都放进洗衣机，又把碗放进洗碗机……
　　整理完一切，释槐就做在椅子上吃着棒棒糖，随着时间流逝，转眼间就到了晚上六点
　　“唔……小槐……给我倒杯水”楠桉打了个哈欠起身，揉着眼睛，朝四处打量一番，睡意瞬间消失
　　“这……还是我家吗？”楠桉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姐姐你的水……”
　　“谢……谢谢，这些是……”
　　“是我做的……我看姐姐的房子太乱了，就整理了一下，姐姐放心，那些重要的东西都没有丢，也没有坏”
　　“小槐……”
　　“怎么了姐姐，姐姐是不是生气了……对不起，我……”
　　“我真的爱死你了！”把他一把抱住，在他的脸上用力亲了好几口
　　“姐姐没有生气就好……”耳根泛红，双手环住她的腰
　　“姐姐小心……别摔倒了……”别扭地别过头
　　“放心吧，我皮糙肉厚，摔了也不疼～”
　　楠桉捏了捏他的脸，从他身上下来
　　“唔……饿了，你饿了吗？”楠桉转过头询问他，目露关心
　　“我刚刚吃了糖……不饿的姐姐”
　　“那行吧，那你早点休息”转身向厨房走去
　　“好”
　　“咕噜咕噜——”打开手机
　　“螃蟹，大米，虾……中火，搅拌……”楠桉抬头看了一眼已经糊了的粥
　　“啊！怎么会这样！”瞬间炸毛
　　“姐姐怎么了？”释槐着急忙慌的跑过来，差点被拖鞋绊倒
　　“没事没事，就是这锅粥糊了，我还是点外卖吧”说着就开始打开外卖软件，开始点单
　　“姐姐……什么是外卖？”
　　“就是在手机上点吃的，然后会有人给你送上门，你们那边那么没落吗？”
　　“嗯……我们那里都要自己自己出去买东西”目光变得黯淡
　　“姐姐……我是不是很笨……什么都不知道……”
　　声音微不可查的带上了哭腔，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怎么会怎么会，你别哭啊，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问一下……你先别哭了”
　　楠桉看见他哭，顿时手忙脚乱，拿来纸巾给他擦眼泪
　　“真，真的吗……姐姐真的没有讨厌我吗？”眼眶微红，晶莹的泪珠还挂在眼尾，看起来像一只没人要的小狗
　　“当然啦！我最喜欢你了，别哭了好不好？”把他抱在怀里
　　“好……我不哭了……”
　　“这样子才可爱嘛～”楠桉轻轻捏了捏他的脸，夹着嗓子撒娇道
　　“姐姐……我去睡觉了”小南瓜灯不知所措的退开，走向房间的脚步有些慌乱

　　“叮咚——楠小姐你的外卖”
　　外卖员小哥的声音响起
　　“好的，放门口就好”
　　从猫眼向外看去，一直等到外卖员离开，才将晚饭拿进来
　　“真香～”打开包装盒，是一碗海鲜粥，轻轻吹了几下，就一饮而尽，打了个饱嗝，心满意足地换了睡衣，走到房间去睡觉
　　半夜听见有开门声，迷迷糊糊睁眼
　　“谁呀……”
　　“姐姐是我……”释槐笨拙地爬上她的床，往她怀里钻了钻
　　楠桉把他抱进怀里“怎么还没睡……睡不着吗？”
　　“姐姐我睡不着……我害怕”
　　“没事没事……姐姐抱着你睡，宝宝睡……快快睡……”紧紧抱着他，唱着摇篮曲哄他入睡
　　这是他睡得最安稳的一觉……

　　——序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