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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这个项目不太对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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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今天要到柳如城的公司报到，苏遇北早早就起床了。
柳如城打来电话，“我去接你吧。”
苏遇北连忙拒绝，语气坚定，“不用，我怎么说代表的都是时刻公司，公私分明一些比较好。”
柳如城似乎还想说什么，最后也只是无奈妥协，“好吧，听你的。”
苏遇北要换一个新环境工作，心里感到很新奇，说话也很轻快，“那我们就一会儿见咯，柳总。”
“嗯，一会儿见，苏先生。”柳如城在电话那边轻笑了一下，再说话好像嗓音里带了勾。
苏遇北如果不是坚信柳如城是个直男的话，现在都要怀疑柳如城是不是在对着自己放电了。
挂断电话以后，苏遇北开车去了柳如城的公司。公司就坐落在一个商业大厦里，不是很大，只占了半个楼层，但是一进门就会发现，内部装潢简约大气，员工们的精神面貌都很积极。经过前台小姐姐的引荐，他见到了公司的项目总监。
经项目总监介绍，苏遇北第一次这么细致具体地了解柳如城的公司。
柳如城学的是软件工程，一个看上去与他张扬活泼的性格不太匹配的专业，但他就是热爱。从现在的沉稳就可以看出，柳如城为了他热爱的事业，付出了多少努力。
在国外进修了一年微电子工程，又在国外的企业学习了一年以后，柳如城选择回国创业，开创了莱顿公司。他知道完整的加工生产线不是一蹴而就的，所以他决定先从电子软件开始做起。专业的跨越和身份的转变不断推动着柳如城提升自己的能力，也让他更加热爱自己选择的道路。
那个项目经理又和苏遇北介绍柳如城，三十岁左右的男人谈起自己老板满脸都是赞赏和佩服，“柳总是我接触过的最有想法的年轻人，有能力，有激情，更有着这个行业最难能可贵的热爱。你可能猜不到，他跟你同龄。”
苏遇北既然决定不透露和柳如城的关系，就要在未来同事面前扮演好这个角色，所以他适时地接话，“真是年轻有为。”
“对！我们柳总……”项目总监情绪有些激动地想要继续夸赞柳如城，却被身后的声音打断了。
“王总监在说谁年轻有为？”说话的人正是柳如城，他刚从电梯里出来，就听见了苏遇北的话，他当然知道是苏遇北说的，但他偏要明知故问，想让他再承认一次。
王总监转过身去，爽朗一笑，“柳总早上好，我正在和新来的合作代表苏先生介绍您，刚刚那句年少有为也是苏先生夸赞您的。苏先生，这位就是我们柳总。”
柳如城转头看向苏遇北，一副公事公办的沉稳模样，伸出一只手来，“哦？感谢认可，苏先生。很高兴认识你，我叫柳如城。”
苏遇北伸手握住，这种装生的感觉既新鲜又别扭，“柳总确实当得年少有为四个字，很高兴认识您，我叫苏遇北。”
握着手，柳如城的眉毛挑了挑，小样儿，还挺会演，连尊称都用上了。
柳如城让王总监先带着苏遇北熟悉一下环境，之后再来他的办公室商量项目细节。
王总监是个尽职尽责的人，他带着苏遇北走过了公司的每个角落，还为他一一介绍在未来会与他有接触的员工。
苏遇北看着有条不紊的各部门员工，意识到了柳如城的目标似乎不止于小小的供货商，这就让他心里产生了一个疑问，转头看向王总监。“王总监，我其实一直有一个疑问，贵公司的业务一直在桃城内，就算是要拓展业务区也应该是向周边的城市拓展，为什么会选中一千公里之外的荷城呢？”
而王总监这边也一脸不解，“实话告诉你，我也不是很清楚柳总的想法，但是董事们又一致同意柳总的做法。我们私底下也讨论过，但都猜不透，不过柳总一定有他的想法，我们只要干好本职工作就行了。”
苏遇北心想，莱顿的董事们不就是柳如城的父母朋友，他们能同意也算正常。按照柳如城对待工作的负责态度，他不会做出对公司不利的决定，但是又实在不值当费钱费力地去千里之外。饶他自诩是柳如城的知己，现在也看不透柳如城这次的选择。
回想起苏父昨晚的话，苏遇北隐隐觉得这个项目不太对劲。
王总监带着他熟悉完公司的环境，就去忙自己的事情了，苏遇北该去跟柳如城报道了。
柳如城的公司还没有设置总经理助理，所以大多公务的安排都是他自己亲力亲为。
苏遇北敲了敲总经理办公室的门，听到里面传来一声进。推门进去，赫然看到柳如城倚靠在办公桌上，正好整以暇地等着他，一脸嘚瑟的表情。
苏遇北忍俊不禁，回手把门关好，“柳总的公司治理得实在是井井有条，让人刮目相看。”
柳如城就是喜欢苏遇北，觉得他怎么夸怎么好听，十分受用。“在办公室里就不用配合我演戏了，来，我们坐下聊。”
柳如城倒了杯柠檬水，引着苏遇北在沙发上坐下，“中午想吃什么，我认识一家西餐厅，你肯定喜欢，到时候我带你去？”
这人私下里实在不像个老板，竟然在工作时间约他出去吃饭，正经工作是半句也想不起来。苏遇北认为有必要提醒他一下，“我们还是先聊聊那个项目的事？”
柳如城的表情突然有了一瞬不自然，“哦，那个项目啊，王总监没和你说吗？”
苏遇北看到柳如城的表情，内心的疑惑更深，“说了，只是我不太理解，在来之前我以为你的公司是想往南方开拓市场，但是今天看了一圈下来，我认为时机未到，你这种安排相比于在周边城市发展来说太过冒险，费钱费力风险还大。”
这个道理苏遇北都可以想通，柳如城作为一个负责任的老板不可能想不到，所以他越来越觉得这个项目不太对劲。
柳如城原本以为自己能拖一拖，但是想好的理由在面对苏遇北时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尽管只是一件小事，他也不想欺瞒他。
叹了口气，被苏遇北的犀利识破算他自欺欺人，“确实不是最佳选择，这步棋无论是对我还是对陈峰宁来说，都是一步险招。我们的长期目标就是将业务涵盖在荷城以北安城以南的地区，现在只是想用个项目先试试水，成效如何并不重要。”
柳如城还有一件事没有说，尽管陈峰宁是他的学长，两人私交不错，陈峰宁一开始也是不同意参与他这个项目的，是他承担了70%的风险之后陈峰宁才同意的。
而柳如城之所以这么做，都是为了能有一个理由让苏遇北长时间待在他身边，他已经失去他太久了。
苏遇北不解，“陈峰宁可不是这么冒险的人，你说服他一定费了不少心力，能和我说说你为什么这么选吗？”
柳如城当然不能告诉苏遇北真实原因，又不想骗他，只能选择隐瞒，“原因我现在还不能说，以后我一定告诉你。”
每个公司都有自己的商业机密，苏遇北觉得自己刚刚靠着好友的身份追问柳如城的行为有些不当，他习惯于以前两人之间无话不说的状态，最近总是会问出让柳如城难以回答的话。
柳如城一看苏遇北有些自省的表情就知道他想歪了，想解释清楚又忍住了，还不到时候，只能轻拍了一下苏遇北的头，“别多想，不是什么机密。你放心大胆地做，有我兜着呢。”
有了柳如城的话，苏遇北便不再多想，也不再疑惑，他的好友将一个这么有风险的项目交给他来做，他尽心尽力地干就是了，便朝柳如城点了点头。
柳如城看苏遇北终于不再起疑心，暗松了一口气，他要一点点让苏遇北喜欢上他，首先就要让人踏实地留在他身边，计划的第一步圆满成功。
“刚刚说的西餐厅要不要一起去吃？”柳如城再次发出邀请，看着苏遇北的眼神里充满了希冀。
苏遇北觉得他这样反复邀请的样子很眼熟，上大学之后他们二人不在一个学校，柳如城每次约他吃饭都是这样的语气。
笑意盈满眼眶，虽然很想去，但苏遇北还是拒绝了，“我刚来你们公司，第一天就和老板出去一起吃饭也太奇怪了，这戏还怎么演？”
柳如城的希冀凝固了，简直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早知道演这场戏会有这种反作用，他当初死活不会想出这么个馊主意，“哎呀，就当我顾念一下学长的面子，想表示一下地主之谊？”
苏遇北笑着摇头，“那也不该你单独请。”
“那就是我看你跟我同龄，一见如故？”
“不会的，你可是老板。”
“要不就是我被你的能力所打动，想犒劳犒劳你？”
“哪有那么快。”
“再不济就是我人傻钱多，就喜欢请人吃饭？”
“别这么骂自己。”
“那我们就晚上再一起去吃。”
“不行，我晚上要把项目梳理一遍。”
“……”柳如城心里都快哭了，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他就演一场戏，却把未来媳妇给演成陌生人了，连约个饭都不行了。
苏遇北拒绝柳如城拒绝得毫无负担，这是他在以前就养成的心态，因为柳如城从不会因为他的拒绝而恼怒或者疏远，也不会觉得扫兴，他只会更加绞尽脑汁地想其他的理由。
苏遇北回想了一下自己和白骁安的相处，这一点在白骁安身上是体会不到的，学弟的激情持续的时间并不长，苏遇北因为忙于学习或工作的拒绝总是会得到一堆埋怨，最后他只能约会完再回家熬夜加班。
大概是因为受多巴胺的影响，以前并不觉得辛苦，但是现在跳出来回想，当时自己完全是在哄一个不懂事的孩子。这一点在柳如城身上从未发生过。
意识到自己拿前男友和好兄弟比较，苏遇北暗笑自己真是魔怔了。
“后天晚上吧，等我把项目计划列好给你，你再嘉奖我一顿晚餐。等过了前面这几天，我们就可以熟络起来了，先委屈你两天。”苏遇北看着柳如城，认为这样最能体现出慢慢熟络的自然。
“好吧。”也只能这样了，柳如城决定用这段时间，带着苏遇北把好吃好玩的地方都逛个遍。
办公室的门被敲响，有一个加急的文件需要柳如城过目。作为一个公司的老板，柳如城也是很忙的。苏遇北不便多待，在他委屈的眼神下离开了办公室。
回到项目办公室，苏遇北找到了王总监，跟他详细聊一下项目的开展工作。
王总监是个比较圆滑的人，总觉得苏先生这个称呼太见外，所以自动就称呼改为了公司内部的模式，“苏工回来了？跟柳总聊得怎么样？”
苏遇北微笑点头示意，“还算顺利。”只不过就是拒绝了他的盛情邀请。
“哈哈，柳总其实是个很好说话的人，往后接触多了你就知道了。那我们接下来就聊聊项目？”
“好，辛苦王总监。”
“苏工客气了。这种远距离的项目我们其实也是第一次做，不过幸好你们陈总十分仗义，肯把他手底下的左膀右臂送到我们公司常驻，这就解决了很多不便。我们公司其实是打算互通有无，将一些贵公司不涉及的电子软件送到南方去卖，然后再把我们不涉及的电子软件从贵公司那里运过来卖，省去中间的经销商，实现直接贸易，利用价格优势提前占据边缘市场。”
“王总监的意思是双方免费为彼此销售商品，从而降低商品的售卖价格？”苏遇北有些吃惊。
“对，通俗来说就是这个意思。”王总监点头。
“这样做的风险确实很大，实施起来完全靠对方公司的销售手段，先不论这个部署的目的是什么，光是收益几乎就可以判定为极低甚至亏损了。”一批商品突然出现在一个市场里，前期成本本来就大，再加上运输路程遥远，路上的损耗小不了，还想打价格战，简直就是个赔本买卖。
王总监面上也终于露出了头疼的表情，他就说这个项目在明眼人看来就是行不通的嘛。“苏工不愧是贵公司项目部的顶梁柱，眼神果然犀利。”
“王总监，你手底下有没有不太忙的人，我可能需要跟你借两个人。”既然已经答应了柳如城，他就要把这个项目做好，一定有方法的，只是他可能需要多一点时间。
“有有有，刚刚给你介绍过的唐倩和刘杰最近就不太忙，他们前两天刚干完一个项目，我还没有给他们安排新的。”
“多谢王总监，那还得辛苦您跟他们交代一下。”苏遇北说干就干，想着尽快把小团队组建好。
“我这就去，等一会儿让他俩来找你。”王总监不愧是被柳如城重用的人，办事说话随和圆滑，没有架子，责任心强，是个可靠的人。
王总监走后，苏遇北把项目资料又拿出来仔细看了一遍，那上面是桃城和荷城的电子软件市场情况，两家公司的市场地位，以及计划第一批合作的商品。
这本资料很详尽，看得出来是用心整理过的。苏遇北花了半个小时才看完，正好唐倩和刘杰在这时也找到了他。
礼貌地站起身，微笑着一一握手，“你们好，我叫苏遇北，来自远星公司项目部。听说你们刚刚完成一个项目，真是辛苦了，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希望我们能合作愉快。”苏遇北所在的公司就叫远星，出自假文艺真闷骚的陈峰宁之口。
唐倩和刘杰二人对今天新来的合作方代表早有耳闻，当面一见都有些惊讶，来人竟然如此的温文尔雅帅气逼人，说的话能熨帖到人心坎了。
“苏工好，我叫唐倩。”唐倩今年刚刚大学毕业，却是公司最老的一批员工之一，早在大三的时候她就在莱顿实习了。
“我叫刘杰。”刘杰今年27岁，研究生毕业后进过大厂，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换到小公司工作。
至此，天坑小组全员到齐，当然还有个编外人员柳如城。“天坑”这个名字出自一个小时之后的唐倩之口。
“这简直就是个天坑啊！吃力不讨好。”唐倩作为最小的员工，性格又活泼，在听完苏遇北的讲解后发出了一声哀嚎。
刘杰也一脸苦涩，“这个项目想要盈利几乎不可能。”
苏遇北不想刚开始就在士气上遇到阻碍，向他们打起包票，“柳总向我许诺了，这次项目无论结果好坏，只要能顺利完成即可。”
唐倩这才松了一口气，“有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刘杰却还是不安，“老板都是这样说的，最后如果真的亏损不还是要找我们问责。”
苏遇北立刻反驳，“柳总不是那样的人。”
“对，我们柳总从来都是说一不二的，刘哥你刚来没多久，以后你就知道了。”唐倩也开口维护柳如城。
刘杰看二人如此笃定，只能将信将疑地放松了下来。
刘杰看着苏遇北有些疑惑，“苏工应该是刚认识我们柳总吧，怎么这么也跟倩倩一样这么笃定？”
苏遇北轻咳了一声，知道自己完全出于条件反射太过急迫，“我只是刚刚跟柳总交谈一会儿，觉得他说话很真诚，所以觉得他不像是会出尔反尔的人。”
唐倩略激动地看向苏遇北，“苏工真是慧眼识珠啊！”
苏遇北被夸得更加不自在了，连忙转移了话题到项目上，“还好，我们还是聊聊项目吧。”
苏遇北又打印了两份项目资料，嘱咐唐倩和刘杰做好保密工作，然后带着他们把资料过了一遍，讲了一下他对项目的看法。之后就让他们回去自己梳理一遍，等到下午下班之前再开会讨论。
他知道自己作为合作方，本不应该当这个项目小组的牵头人，但这是柳如城的意思，其他人没有意见，他需要自己注意和其他人的沟通方式，所以他总是会做得比唐倩和刘杰多一些，回到家以后也忙工作到深夜。
晚上，苏遇北刚洗漱完坐在电脑前，柳如城发来了视频。
“还在工作？”柳如城看着苏遇北身后的摆设，知道他在书房。
“嗯，想着明天先把计划初稿定下来。”苏遇北戴着无边框的眼镜，修改电脑上的项目计划书框架。
柳如城看着苏遇北的脸，有些心疼，看他的样子应该是刚洗完澡，头发还有些半干不干，柳如城以前从未见过他戴眼镜的样子。
在那边皱了皱眉，“早点休息，工作明天做也是一样的，你看你常年盯电脑都戴上眼镜了。”
苏遇北转头看了眼立在电脑旁的手机，笑了笑，“干这个行业的人有几个是不戴眼镜的？我也只是晚上为了保护眼睛才会戴。不是约好了后天给你计划书嘛，我不努力一点怎么能让柳总请我吃饭呢？”
柳如城十分感动，原来他是因为这个原因，“那我去找你，我陪你一起做。”
苏遇北有些意外，却没想到拒绝，柳如城以前也在他家留宿过，他并没有意识到一个直男大半夜来一个同性恋的家里是一件很不正常的事情。“行，你开车注意安全。”
“嗯！”柳如城那边迅速挂断了视频。
苏遇北想着去和苏父苏母打声招呼，但下楼一看他们已经睡了，就没有打扰，在玄关处放了一双拖鞋，然后就回到了书房，又搬了张椅子放在身边。
没有过去多久，柳如城发来了消息，“我到了，开门吧。”
苏遇北到院子里把柳如城迎了进来。
柳如城似乎来得匆忙，连换洗的衣服都没带。轻声问苏遇北，“叔叔阿姨已经睡了？”
“嗯，他们睡得早。”
“我这么晚来有些失礼。”
“没事，他们不会在意的。”
二人脚步安静地来到了二楼书房，没有吵醒苏父苏母。
柳如城看着早已准备好的椅子，心里温暖得不行。柳如城大爷似的往椅子上一坐，跷着二郎腿，把椅子占得满满当当，跟苏遇北的距离人为地拉近了不少。二人并肩而坐，似乎上次这么近地挨坐在一起还是多年前一起去电影院的时候。柳如城激动得心脏怦怦跳。
苏遇北把电脑转过来给柳如城看，“这是我列的一些框架，你看看有没有补充的。”
柳如城努力平复好了心情，“好。”苏遇北的框架其实做得很全面，看得出他真的很用心地对待这个项目。
“我觉得我们应该想出一个能保证项目前期亏损最低的策略。”柳如城说。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运输距离过长是成本高的主要原因，只是我还没有想好把哪个城市作为中间点。”苏遇北认真思索。
“那就要看我们之后打算怎么部署了。”柳如城转头看着苏遇北的侧脸。
“嗯，你有什么想法吗？”
“暂时没有，这种事情需要和陈峰宁商量一下，我现在只能说几个城市作为参考范围，平城、山城、湖城、吴城，这些都是发展较发达但市场未饱和的城市。”柳如城仍然看着苏遇北。
“那我们估计得去实地考察一下。”
“让刘杰去。”柳如城理所当然地说。笑话，他刚把人骗回来，不可能再放人的。
苏遇北都柳如城的老板架势逗笑了，一边扭头一边打趣，“你这老板当得可真是……”看到柳如城一直扭头看向自己的正脸，苏遇北忽然觉得二人的距离近得出奇。
“你……看着我干什么？”苏遇北有些不自然地问。
柳如城的耳朵有些红了，坐直了身子，强装正经，“我看见你戴着的眼镜很好看，也想买一个一样的。”
“你又不近视，怎么想起来戴眼镜了？”
“因为帅啊，我整个无度数的镜片就可以啦。”
苏遇北笑眯了眼，“你现在怎么这么臭屁。”
柳如城像是抓住了苏遇北身上的离谱事，“哇，苏遇北，你现在都会说这个词了，真是不可思议，以前你可从不说这些话的。”
苏遇北脸颊立马红了，“怎么说我也工作两年了，有时候说几个诨词会更好和同事沟通，刚刚只是我口快了，你就当没听见吧。”
“那可不行，我可是头一回听见你说这话，我得记在脑子里一辈子。哈哈哈哈”柳如城大笑。
苏遇北伸手过来捂他的嘴，脸更红，“小声点儿，不要把这件事说出去。”
柳如城被捂着嘴，笑却不止，带着热气扑到苏遇北的手心里，烫得他手连忙缩回。“哈哈，好啦，我小点声，保证不说出去。”
现在苏遇北白皙的脖子也染上了羞红，不知道是因为被柳如城发现了糗事还是其他的原因，只是心脏怦怦跳个不停。
苏遇北以前不是没和柳如城这样打闹过，只是当时还没开窍，并不觉得有什么。开窍以后柳如城又不在国内，也没有像今天这样打闹过，自然没有像今天这样心脏狂跳过。
苏遇北觉得自己一定因为失恋之后太空虚了。
强行平复心情，接着和柳如城讨论项目的事情，直到凌晨一点，才不得不暂停去休息，毕竟明天还要上班。
柳如城睡在了二楼的客房，就在苏遇北房间的对面，这间卧室他在高三的时候住过多次。
好像又回到了忙忙碌碌的高三。
二人的情谊没有改变，只是情感却在不知不觉间变得和从前不一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