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小狗》忧人疑

11、第 11 章

　　一觉睡到天光大亮。宋北睁眼的时候，旁边已经是空无一人。
　　他还有点朦胧，看着眼前的房间布局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不是他的房间。
　　梁俞成的房间采光很好，窗户就对着床尾，阳光撒到地板上，倒也不会惊扰到床上的人。
　　宋北刷完牙，走到客厅，只有梁俞成一个人在。
　　他看了眼时间，"早啊少爷，该吃午饭了。“
　　”……“
　　梁俞成给他拿出保温的肉片粥，盛了一碗给他。
　　宋北被伺候惯了，心安理得地接受着他的服务，他坦然道：”谢谢。“
　　宋北慢吞吞地吃着。梁俞成盯着他看了一会儿，问道：”下午我去打球，你去吗？不去的话就在家里,我的电脑你可以用。"
　　宋北思考了一下，他一个人在别人家里也不好，于是点头，“去。”
　　距离下午也不过几个小时的时间了，很快就到了出门的时候。
　　梁俞成换了一件蓝白水墨色的短袖拼接球服，下身穿着黑色运动短裤，到膝盖上面一点的样子，加上一双白色的运动鞋。
　　简单的穿搭被他穿得很有韵味，他身形本就高挑，加上宽阔挺直的脊背，活脱脱的衣架子。
　　他重新给球拍缠了手胶，拎着一个白色的方包把东西装进去，看起来十分专业的样子。
　　梁俞成走出房间，对宋北说："走吧。“
　　宋北看到他身上焕然一新，想到他上次打羽毛球的样子，心说果然不是随便玩玩的。
　　附近就有场馆，也不远，走十分钟就到了。
　　梁俞成轻车熟路带着宋北进去，人不算多，耳边是球拍击打的声音，各式嘈杂，听着倒也不让人觉得烦，反倒挺清脆利落的。
　　”哟，这是？“
　　梁俞成把包放到椅子上，拉开拉链拿出球拍，”我同学，这几天在我家住。“
　　宋北看向说话的人，他并不陌生，就是上次在学校里跟梁俞成打球的那个，旁边还有一个他不认识。
　　那人露出了然的表情，随即对他友好地笑了笑，然后对另外一个人说道：”来来来，三局两胜啊，上次让你杀了一个球，这次我要还回来。“
　　后半句是他对梁俞成说的，梁俞成也笑笑，”行。“
　　几人热好身就上场了，梁俞成把宋北安置到一个最佳观看位置，还不忘对他说：”要是觉得无聊了就跟我说。“
　　宋北只点点头，觉得应该不会感到无聊，他还挺期待看到他打球的样子的。
　　梁俞成的球技精湛，各种刁钻的球都能被他接住，还能送回去给对方，而他的姿势全程不显得吃力，反而游刃有余，看起来有种干脆的优雅。
　　对手换了又换，他始终在场上，在最后一个抽球的时候，对方已经自暴自弃，接都没接住。
　　”暂停暂停，先休息一下。“那人说道。
　　他微微喘着气，走过去放下球拍，用毛巾擦着汗，”感觉我们俩就是来给你陪练的啊。“
　　"就是就是，一点水都不放，这样子我们很难做朋友呐。”另一个人开着玩笑附和。
　　两人并没有生气，他们早就被虐习惯了，只是习惯性贫嘴。
　　梁俞成也去包里翻出他的毛巾，他把护腕摘下，随手擦了擦身上的汗，拖腔带调，“行行行，请你们喝水请罪。”
　　两人嬉皮笑脸的，“算你有觉悟。”
　　梁俞成低头看向坐着的宋北，“要喝什么，少爷。”
　　“随便，”宋北说，然后他又补了一句，"矿泉水吧。”
　　旁边就有自动贩卖机，梁俞成一人买了一瓶水，然后跟宋北坐在一个椅子上。
　　他拧开瓶盖，一只手撑在椅子上，仰头喝着水，脖子延伸着拉长，看过去侧脸的下颚线十分流畅清晰。
　　宋北看了他三秒，然后平直地移开视线，目光好像露出了他也不知为何的茫然。
　　刚才他看梁俞成，竟然觉得有些出神了。
　　最后也没再打多久就散了，梁俞成怕宋北觉得乏味，于是打完最后一场就收了球拍。
　　几人在场馆门口告了别。
　　也许觉得今天打球的时候没顾得上他，梁俞成回去的路上问宋北："明天想不想出去玩？”
　　"去哪里？”
　　“都可以，你平常周末在家做什么？”
　　宋北摇摇头，他没有朋友，一般都是呆在家里，突然又有点羡慕起梁俞成。
　　他说:"看书，练琴。“
　　有时候弹钢琴一弹就是一天，时间也就这么打发过去了。
　　梁俞成不知道他的失落从何而来，好像一下子就暗淡了下来。
　　他换了个轻松的语气，把包换了一边手拿着，勾着他脖子，"那明天哥哥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
　　莫名其妙被占了辈分的便宜，宋北轻轻地翻了个白眼，语气冷淡，“谁哥？没准我才是你哥。”
　　梁俞成故作惊讶，用哄诱小孩的语气说道：“真的吗，说说看你几月份的，看看咱俩谁岁数大。”
　　宋北抿抿唇，看向别处，“六月。"
　　”还真是，我八月的。“梁俞成也不在乎谁大谁小，喊了他一句，”哥哥。“
　　宋北：”……“
　　梁俞成看他脸色好像也不满意，但他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玩的，”哥哥，都叫你哥哥了，怎么还是不开心啊?"
　　宋北突然觉得他好吵，他吸了口气，欲要发作。
　　“哥哥，你怎么不理人呢，”梁俞成上瘾了，“好高冷，哥哥。”
　　宋北忍无可忍，"……滚啊。“
　　梁俞成得到了满意的反应，笑得快要断气了，他就喜欢对宋北犯点贱。
　　晚上的时候高帅给梁俞成打了视频，整个画面都是他的大脸，从鼻孔往上拍的视角。
　　梁俞成有种看恐怖片的错觉。
　　”知道了知道了——“高帅拉长语气，显然被念叨烦了，手机里面还有隐约嘈杂的声音，像是谁在说话。
　　”我妈一句话能重复说好几天，不就是我昨天忘记拿衣服出来晾，感觉我妈能唠一辈子。“屏幕里高帅的表情生无可恋。
　　梁俞成嗤笑了一声，”下次记清楚点。“
　　”我没忘。是我妈自己忘记说了，还怪我没晾衣服，谁闲着没事翻洗衣机啊。"高帅看着快要崩溃的样子。
　　“……”
　　高帅突然想到宋北还在他家住的事情，问道："我北哥呢？“
　　”洗澡。“梁俞成说，然后提醒他道，”别老占别人便宜，人家比你小。“
　　高帅是五月份的。
　　高帅啧啧两声，数落他，"这你就不懂了吧，这是尊称。"
　　”……“好一个尊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