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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你好眼熟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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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夏天又热又吵,像一颗颗悸动少女的心。
少女的心猝不及防的疯狂跳动起来,她双手摁在胸膛上按住那个因为少年而狂跳不息的心脏。她的脸憋的通红,抑制不住的情感正在往外爆发,她只能不去望那背影咬牙捂脸跌跌撞撞跑回了家。
“你个死颠婆,做了还不敢认是吧,你能耐,你怎么不滚出去住啊,丢人现眼。”
“对不起奶奶,可是,可是我真的没偷。”胡浅跪在地上捂着被打伤的头抽泣着说。
“还不认!看来得往死里打你才会认了是吧。”说着,手中的木棍便狠狠砸向胡浅右手。
胡浅躲避不及被打了个正着,她本能的去捂住被打伤的右手,而身负数伤的身体没了力量支撑便斜斜的栽倒在地,疼的眼泪狂涌不止,但就算如此她也要强撑自己重新跪着。
“奶奶!”她歇斯底里的吼出来,声音沙哑的不行唇角有血渐出,“你的金手镯都是你自己藏着的,你整天拿它跟拿宝贝似的,我怎么敢偷啊,我求你了奶奶别在打我了”这最后一句吼的极为大声极为用力。因此咳嗽不止。
“你这在怪我了?你找死吧,我们家那,么穷,我还指望着金手镯能卖个好价钱!你给它偷了还在这里怪我!”
胡浅家庭经状况着实不怎样,应该说非常非常穷,时常得靠着政府邻里乡亲接济过日子。
那个丢了的手镯是这个小破家唯一的希望,是胡浅母亲陈泥嫁来时的嫁妆,说是真金白银造的,因此胡浅的奶奶王秋一直想变卖它捞点钱宽欲会,至少也不用在瞧着别人脸色。
而现在手镯没了,家中就只有胡浅,胡浅的奶奶和她妈妈,王秋不用说,陈泥和王秋一条线上的都想变卖所以不会偷拿,就只剩胡浅了,因此小偷罪名便理所应当的安到胡浅头上。
“你不拿出来是吧,好,那我就打到你拿出来为止。”棍子又次落在她瘦骨嶙峋的身上。
陈泥其实是怕王秋的,因此她站在一边上想却不敢出声阻止,但此刻看着满身被打的青紫淤痕的亲生女儿她忍不了了,出声阻止,道:“妈,你别打了,她知道错了,个她个解释的机会吧。”
“机会?我给了她那么多次机会,他哪次承认了?这副贱骨头就像你一样,该打。”
“妈妈”胡浅得了间隙有了丁点力气勉强坐起来虚弱的喊道“我没偷,信相我。”
陈泥则是食指竖直立在苍白的唇前疯狂摇头示意她别在言语。
她像是没看到兀目说着那些话。
“唉,停沉,你看那边。”
闻言,肖停沉扶稳车身看向于洋所指方向,正是胡浅几人,而于洋眼尖最喜凑热闹这副家暴景象落他眼前实在是趣味的很,趣事自然要和兄弟一起分享于是他骑在自行车上腾出一只手戳了戳肖停沉。
“停沉,你看看那在家暴啊,啧啧打的好惨啊”
“所以呢?”这声音清脆刚正温柔,带着夏日徐徐的风。
“当然是跑啊,这事看看就可以了,家事可不好管,你可别告诉我你又要英雄救美啊。”
肖停沉骑着自行车往于洋旁边撞了下,说道:“你有病吧,英雄救美这事你才最爱做了现在不管了怎么,被夺舍了?”
“滚吧你,你没看那人被打成什么鸟样,估计是个狠角色。”
“哎呀,那就更要管了,免的被打死叫你害怕。”说完鸟都不鸟于洋骑着自行车径直往胡浅那走去。
“肖停沉,去就去别犯事。”
在胡浅眼中他是逆着光盛着风而来的少年像不属于这个界的光。
“嗨喽!”肖停沉在她们面前停下,一脚踩地一脚踩踏板面露微笑的朝她们打招呼。
于洋看了只想把肖停沉抓了来让他滚,叫他别管硬要管,前几天的事他是忘的一干二净了。
肖停沉停好自行车大步走至她们旁边明知故问道:“你们在打架呀?”
王秋因气极而惨白面色刚浮上一点血色瞬间褪下去,脸立刻黑了。
“你谁啊?屁大点的小孩管的着吗。”
“你先别生气,听我说,我就想要管了……唔……”于洋飞跑来捂住他造孽的嘴:“肖停沉,你他妈脑残吧,管这破事干啥,你不记得你前几天犯的事了,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肖停沉被于洋的大手死捂捂愣是发不出一丝声音。
陈泥听到了肖停沉那句我就是要管了,顿时心中大喜,虽也觉得这俩小孩估计也不能怎样,但怎么说也可以拖拖时间,便想跟他多聊聊。
“唉,我们丢了一只金镯子,不知去哪了就问问她。”说完就被王秋狠狠瞪了一眼。陈泥整个人缩瑟了一下。
那边的肖停沉还是被于洋捂着不能说话,毕竟于洋是体育生力气大。
胡浅耷拉下的头因为被打的没力气抬头,这会她才有点力气抬头可还没瞧上一眼睛就被王秋打的又垂下去。肖停沉实在是看不下去了猛的往前一冲硬生生被他冲破了体育生有力的双臂。胡浅瘦弱,肖停沉一展臂便将胡浅牢牢锁在自己怀中。自己则受了这当头一棍。
阴影笼罩在胡浅周边,她能清晰的感觉到有温热的东西围着她,和他身上淡淡的蓝风铃花香,清新好闻。
胡浅感到有人在替自己挡棍,便如抓救命稻草般死死抓住肖停沉的衣角,怔怔的抬起被打的满头是包像个猪头望向护着的人,此刻她才将他的脸看的一清二楚,凤目剑眉,满是温柔。
胡浅那双盛满水的眼睛对上肖停沉那双盛满光和笑的眼睛,登时愣住,就那样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肖停沉瞧见了她的反应,以为她是在害怕自己,毕竟这个姿势实在不雅,他背上一棍着实是痛只能扯着嘴角礼貌笑道:“你好。”这个角度,只有胡浅能看到。胡浅怔愣的说不出话来,因此也没有回应他的招呼。
肖停沉视线下移瞄着抓着他衣角的手,胡浅也顺着他的视线往下看,看到自己不安分的手连忙放开,又不安胆怯的小声说了句:“你好眼熟。”
“什么?”胡浅声音太小了肖停沉并未听清,而胡浅也不在说话了。
于洋急急的跑来,将肖停沉拉起来,边拉边骂道:“肖停沉,你脑子装的什么啊,还过去挡棍,傻逼。”
肖停沉扶着腰靠在于洋身上:“给你爹滚。”于洋翻了个大白眼。
王秋站在一旁不作声了,其实在肖停沉刚来时她便看出肖停沉一定有钱,身上哪件不是高档货看着就贵气逼人虽然不识什么大牌子但那行头一看就是个有钱人,估摸着是个小少爷。而她刚刚误打了这位小少爷,现在生怕他来讹自己。
“那个,对不起啊,我没想打你的,是她”她指着胡浅“她偷拿我的金镯子,我们家都这么穷了还指望卖镯换点钱啊,她这一偷我们还吃什么啊!”
“我……没有”胡浅弱弱的为自己说了句。
“哦,这样啊。”肖停沉淡淡的说“因为没钱所以要要了她的命,这是钱比人重要吗?”
“你不懂的,你们又没穷过。”
“我也不爱懂。”肖停沉摸了摸裤口袋从里头掏出几张红色钞票来,丢在地上未置一词转身便走,于洋紧随其后。
胡浅不知哪来的力气手一撑便站起来望向那个轻薄的背影,胸膛下的心脏怦怦狂跳。王秋对着少年的背影骂骂咧咧,边骂边捡钱捡完就气冲冲的进屋了,看来是暂时放过了胡浅。
陈泥急急忙忙的跑来扶住她,胡浅有了依靠也便顺势倒下:“妈妈。”
陈泥哽咽的说:“妈妈在,怎么了?”
“你还记得我初二时有个扎了个小啾啾的小男孩吗?他那时也被打的不成样子,还来我们家蹭西爪吃呢。”
“记得啊,胃口还挺大,提他做什么?”
“没事,就是突然想他了,看看你还记不记得。”
“唉,先回屋躺着去吧,这满身是伤得快些擦药才行。”
“那又要花钱奶奶会骂你的算了吧。”
“上次用的还有剩的,先回屋躺着吧,你这伤妈妈看着心疼。”
“那些剩下的药给妈妈吧。”王秋打陈泥不比胡浅少有时打的重的也需要药,胡浅借着年轻之囗总是推拖,陈泥又何尝不懂呢,也只在夜深人静之时悄悄撩开衣服为她擦药。
那边的肖停沉也被于洋按在凳子上擦药。
“不用了,大老爷们擦什么药啊。”
于洋猛的一掌打在他背上,肖停沉疼的叫出声,于洋大咧道:“不是爷们吗,叫什么叫,是爷们就不要叫。”
“滚,你爹我爱怎样就怎样。”
“行,爹你真是历害了啊,还傻不拉叽挡棍还被讹了几百,你有钱了不起啊,你不知道你长得什么脸吗,让人惦记上你怎么办。”
肖停沉听了笑骂道:“又在乱说,你这张嘴什么时候能消停会。”
“行了,擦完了还不快谢谢你爹的救命之恩。”
“行,谢过于义父了啊,明天决对送你个蓝球。”
于洋眼睛一亮,声音顿时上升几个度无比恭维的道:“谢过义父。”肖停沉笑的捧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