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 16 章 ...
-
窗外，雨滴，暗黄的路灯。没人知道她心中再作何挣扎。
良久…..她看向他，窗子上斑驳的水滴影子映射于那张白皙的脸上。流畅的下颌线冒出些许的青茬，剑眉下那双紧闭的眸子宁静安然，带着微鼾。她拧着眉，还说没喝多少，这样都能睡着。
于是，她轻轻推了推他。他睁开惺忪的眼睛，一脸茫然。半晌，有些歉意的笑笑，“不好意思，睡着了。”
随后他看了眼时间，腾地起身，拧眉，“都快三点了，你赶紧上去吧，不用管我。”
他嗓音暗哑，眼底微红，已悄然布满了红血丝。林子琪心头愧疚，于是，装作不经意的说，“你…..跟我上去吧。”
林夜愣了愣，随即错愕了几秒，磕磕巴巴地没说个完整的话。林子琪恼怒，“你想什么呢，雨这么大，你又不能开火，你想闷死在车里吗？”
“先说好，我家很小，小到多了个你，你就是这个家最多余的。不过地板都是地毯，你可以席地而卧，凑合一晚，比车里强，最起码伸的开腿。”
大雨淅沥沥，没有停的趋势。
脚下泥泞，仅仅一小段路，后腿依然被溅的满是杂草污水。林子琪在门口使劲的跺着脚，还不忘提醒，“你赶紧跺跺，烦死了这些水。”
林夜看着小脸紧揪拢一起的小姑娘，闷笑，“还跟以前一样。”
她抬头，看见林夜满眼笑意的望着她，眼珠转了转，没有理会。可能酒还未醒，还在说胡话。她又跺了几下，从口袋里掏出钥匙，打开了门。
“进来吧。”虽言简的一句话，却用了她全身的力气。她浑身瘫软，略有发冷。她看向林夜，他在打量。她已没心思猜测他什么表情，装作不在意的样子，径直走到沙发，将旧衣物慢慢的收拢。
林夜打量着这温馨的小窝，确实不大，这个小家多了他，显得尤为拥挤，倒是真成那个多余的了。一眼望到头，两米的双人床，粉色草莓床单，蓝色碎花枕头，二十寸的电视上都落了灰，好似从来没开过。右边的书架倒是满满当当，大多都是未拆封。卡其色拼接地毯毛茸茸的，他倒是想一直睡在这。
这么想，也这么说了，“我要是在这连睡几天，你会怎么样？”
正收拾衣服的林子琪双手一抖，顿住了，回头，怔看着他。
林夜席地而坐，靠在床边，“都睡一天了，不介意在多收留几天吧？”
他嘴角一勾，笑的痞里痞气，像个无赖。林子琪噗嗤笑出声，“你这么说，好像很有道理啊。”
他头一仰，眼角一挑，“那是，以后这可是我专属床位，你都不能抢。”
“房租一人一半，我还给你包饭，上班我车接车送，您的专属司机，怎么样？心动吗？”
林子琪若有所思的想着，“听起来好像挺诱人的。”
见有戏，林夜往前凑了凑，“我指定能给你养的白白胖胖，你只需要在这地摊上施舍我一个你那碎花枕头就行。”
小姑娘眉眼弯笑，绚烂，温暖。林夜嘴角也噙着笑，看的入迷。
暖黄的夜灯，香槟色落地窗帘。
林子琪简易地将不大的地方收拢好，整洁很多，好像还不错。她坐在沙发上，感叹，好久没见过沙发的全貌了，米白色云朵双人沙发，干净，软乎乎的。许是平日堆积成山的衣服掩盖，竟没落一点灰。她晃着脚丫，嘴角弯起浅浅的弧度。
水声淅沥，没一会儿，便停住。林夜从转角走出来。腰腹围着她的粉色浴巾，上身肌肉纹理分明还沾染着些许的水珠，视线往上，双目交融，林夜嘴角勾着，“我可没打扰你，你随便看。”
她浑身腾地冒气了热气，刚刚那堆衣服在哪？她想钻进去….
“要不我走近点你看看，用你的樱花香沐浴露洗过的哦。”林夜刚准备迈腿，她唰地一下站起身，拿起早就准备好的睡衣，扔了过去，“你….你今天先穿这个吧，没穿过的，男款T和睡裤。”
见林夜面色突然一沉，她马上解释道，“是我的，我平常就喜欢买大大的四角裤在家里晃。T恤是我自己穿的，男装宽宽大大腰线不收腰，我平时里面穿个打底裤就出门的。我很多男款T恤，不信你自己去衣柜里看。”
听她如此辩解，他的神色终于回暖，“算你说的及时，晚说一秒，我就把你衣服全扔出去，给你买新的。”
他拿着衣物，重新返回的洗手间。
幽暗的暖光，毛茸茸的地毯，裹挟的空间，一男一女。林子琪原地拍了拍自己脸，晕乎乎的，不停的提醒自己清醒点。
林夜出来后，倒是没在贫嘴，老实的躺在她铺好的地摊上。她翻出了不用的被子，和他觊觎的蓝色碎花枕头。
时间悄然流逝，此时已凌晨四点。
静谧的空间，偶尔传来几声微鼾。林子琪嘴角向上翘着，看他这样八成是得晌午才能酒醒了。她虽然很累，但一点困意都没有。亢奋和淡淡的幸福感包裹着她，让她找不到周公身在何处。
想着，笑着，翻滚着。反反复复，终于，半小时后，林子琪闭上了眼睛。
小鸟啁啾，混着喇叭声滴滴声。
雨后的阳光清透又炙热，还未睁眼，便能感到那股灼烧。
林子琪擦了擦眼，确定没有干涩感后，才敢起身。第一件事，便悄悄地挪到床边，垂目看去。她笑了笑，蹑手蹑脚地走向洗手间。
洗漱完后，林夜双腿夹着她的枕头，睡得喷香，完全没有醒的意头。她摇摇头，拿起手机点起了外卖。
她平日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并没有吃早餐的习惯。突然多了个人，倒是讲究了起来。
阳光透过窗帘缝儿穿透进来，将那粉色被单切割两半，有光的地方，总能让人心底安然。突然 ，林夜身体动了动，翻了个身。吓得她屏息，大气不敢出。回过神，她探头看了看，双眸紧闭，薄唇微张。还是睡觉时比较乖巧，那双眸子一旦睁开，便是狗都嫌的大男孩。
虽心底如此说，可嘴角的笑意未停。
这时，门外传来簌簌声响。
林子琪轻手轻脚的走过去，是外卖到了。她备注过：不要敲门，房门口即可。
屋子里飘满了食物的香味，林夜皱了皱眉，缓缓地睁开眼。定了定神，塑料袋撕拉声，侧目看去，小姑娘粉俏的身影忙忙碌碌，轻手轻脚，好像很怕吵醒他。于是，他扭了扭脖子，双手杵着身体坐了起来，“点了什么？”
这一声，吓得林子琪差点把手里的粥给抖出去，她怒目的看向他，“都跟你说了几遍了，说话的时候提醒一下我！我胆儿小。”
她晃晃神，看向他，“醒了？去洗漱吃饭。”
林夜一直没敢吱声，笑着去了洗手间。出来时，小姑娘刚将窗帘拉开，金黄的辉光打在她的长发上，磷光闪闪，像带了仙气儿。
她稍微回眸，阳光从她的侧面穿透，慵懒又柔美。他怔看着她，时间定格。
林子琪全然不知身后的目光，围好窗帘，房间亮腾很多，深吸口气，雨后草香气息。于是回头，“你站在那干嘛？不饿？都中午了，吃早餐吧。”
林夜恍过神，眼角一挑，“一起。”
两人在不大的简易桌子上，你一口我一口，将皮蛋瘦肉粥送入腹。他接过她递的纸巾问道，“今天有节目吗？”
林子琪怔了一下，“问的好，我还没看手机，你等下啊。”
说完，便起身爬上床，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打开一看，她倒吸一口气，南叔发了好几条通告。于是，她回头，“还好你提醒我，不然，就直播事故了。”
他将纸巾扔进垃圾桶，站起身，“怎么了？”
视线内，小姑娘坐在床上晃着脚丫，粉色睡袍质地柔软，毛柔柔的，中间敞开的缝隙若隐若现，粉色配雪白，像奶油草莓蛋糕，香甜滑软。
林夜的视线未挪，甚至没听清她说些什么。
只听女孩儿不停抱怨着，他才回过神，抬眼，她撅着小口，像颗樱桃，汁水饱满，晶莹剔透。
他血热翻涌，细汗层次不穷，甚至能感觉汗液顺着脊背淌流。他吸了口气，觉得自己疯了。吞了吞口水，稳了稳神色，问道，“几点？我送你。”
尽管他没听到刚刚她在嘟囔什么，问世间总不会出错。许是心虚，他不敢看那双鹿眸。
“不知道搞什么鬼，不是周末，竟然有一档录播。三点的，现在一点半，我可以在家化好妆，两点半到就行。”她边说，边挪到原木镂空的化妆桌上，自顾自地在脸上涂涂抹抹。
“后面没有了？”林夜问。
“有，七点一档。然后就没了。”林子琪擦着在脸上扑着气垫，顿感空间寂静，于是稍调整角度，镜中反射出林夜抱着昨晚换下来的裤子掏什么。好奇心作祟，“你在干嘛？”
他抬眼，继续翻找着，“我找烟，不介意我去阳台抽一根吧。”
她轻笑，“不介意，你当着我面抽都行。”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