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鼎记]缘·gl》顾上位

27、第二十七章

　　那人穿着不合身的宫女服饰，面容黝黑，身材很是壮硕。

　　十一虽功夫不高，眼神却不错，猜出这宫女定然是个会功夫的好手。

　　“十一啊十一，你可杀了我不少人呢”太后冷哼道。

　　“太后，那四个太监，也是听皇上吩咐才杀的”十一辩解着。

　　“那瑞栋呢？”太后突然问道。

　　“瑞栋？这奴才就不知道了”十一摇头否认。

　　“哼，瑞栋见过你后，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你别想骗我，你分明就杀了他”。

　　“柳燕！”太后喊道。

　　一旁的宫女听了，当即上前一步，一把揪住十一肩头。

　　“瑞栋定是这小鬼杀的，你跟着他，去他住所查看一番”太后道。

　　“是”。

　　柳燕将十一扯出门外，带着她穿过长廊，到了她住的院子里。

　　十一面上没什么变化，可缩在袖子里的手却很是不老实，不知在捣鼓什么。

　　“小子，你做什么”柳燕呵斥道。

　　“胳膊痒，挠挠，怎么？你帮我？”说着，十一便把胳膊往她跟前一递。

　　柳燕看着她露出的胳膊上青青紫紫的，不由的扭过头去，可就在此刻，她却觉自己脖子一痛。

　　吃痛一声，柳燕松开十一，收回手，忙捂住脖子。

　　“哟，蚊子？”十一笑道。

　　“找死！”柳燕一怒，抬手就要去打她。

　　“你…你手上怎么那么多血啊？”十一突然惊道。

　　柳燕连忙看去，却见手心竟开始溃烂，伤口竟不断往外钻出几颗米粒大小的白虫来。

　　“你脖子也是”十一语出惊人。

　　柳燕当即顾不得其他，奔到水缸前，往里看去，却见她脖子处与手心一模一样，不断往外爬出虫来。

　　“啊！”柳燕尖叫着，面色惨白的吓人。

　　十一这时笑的欢快，仿佛在看一场有趣的戏般。

　　柳燕登时反应过来，是这小鬼干的，再要去拿她时，却疼的浑身痉挛般，倒地不断痛苦哀嚎着。

　　“我知你们想杀我，我这样也是为了自保，你可别怪我”。

　　这宫里头，可容不下天真与善良，旁人都道十一和善，可那是没触及十一自身的利益与安全。

　　眼前的柳燕便是例子。

　　看着柳燕在地上痛苦翻滚几圈，便一动不动了，十一才蹲下身子。

　　她取出一个小瓶，放到柳燕脖间。没一会，便有一只金灿灿的小虫爬出柳燕的身体，回到瓶中。

　　柳燕的去向，跟瑞栋一样，被她塞进了那个废缸里，与已成一摊黄水的瑞栋做伴。

　　十一在一旁的水盆里洗了洗手，在袍子上擦了擦，随后推门进去。

　　“你…没受伤吧？”方怡的声音从床榻上传来。

　　方才屋外的动静虽不大，可因为常年习武，方怡自然听的见。

　　“没事”十一摇摇头。

　　“那个人是谁？杀你的刺客？”方怡问道。

　　“是那太后的人，因为我撞见了她的丑事，所以她一直想杀我”十一说着。

　　方怡沉默片刻后，轻声道：“你…一直过这样的日子吗？”

　　“什么？”十一闻言，一时没明白她什么意思。

　　“宫里这么危险，你有没有想过出宫？”方怡掀开帘子，向她看来。

　　十一坐在地上，双手撑着地，听见声音便看过去。
　　灯下看美人，美人美的惊人，十一痴痴的看着她，一时没说话。

　　“看…看什么？”方怡被她灼热的目光看的面上一热。

　　“你好看”十一也没多想，直接脱口而出。

　　“你…”方怡面颊微红，恼羞的说不出话，连忙放下帘子。

　　十一见她躲起来，也意识到自己的话怪怪的，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

　　“八岁那年，我被卖进宫，当时我就抱着，自己可能会死的想法”。

　　“我们这些奴才，如果没有特别的运道，最后的归属，也不过是被撒进枯井里的一捧灰”。

　　“我挨过饿，也挨过打，最严重的一次，濒临死亡”。
　　“因为饿急，所以偷吃了糕点，不巧让贵人发现，当时我被打了五十大板后，丢到了雪地里”。

　　“我以为我会死，可我想活着，我想…死不可怕，可我不甘心”。

　　“我腿虽然伤的无法走路，可我有手，我爬了一夜，我爬回去了”。

　　“总管以为我活不成，便把我丢到了杂物间，只等我死了，拉出去烧”。

　　“可我最后，还是活了下来”。

　　十一平淡的讲述着，仿佛说的是别人的故事。

　　“方姑娘，你问我想不想出宫，我自然是想的，可出宫后，我又该去何处？”十一问着。

　　“你可以跟我一道，我照顾你”方怡闷闷的声音从床帘里传来。

　　“什么？”十一觉得她大概是听错了。

　　“我可不是好人，我杀过人，就连我那个所谓的父亲，都是被我掐死的”。

　　“那个男人卖了我的娘，又将我卖进宫，我恨他入骨，所以我在那次出宫时，亲手掐死了他，这样的我，你敢收留？”十一说着。

　　床榻内的方怡没再说话，十一见状，不由的自嘲一笑。

　　就在她要说什么时，床帘却被掀开，十一低着头，只听见脚步声响起，有人走到了她身前。

　　“是他该死，你即便杀他千次万次都不为过”方怡道。

　　“你不觉得我是个不孝…之人吗？连亲生父亲都杀”十一又问。

　　“不，不会，因为他该杀，如果你出宫了无处可去，便去寻我，我顾你一辈子”方怡柔声道。

　　十一闻言，鼻子一酸，只觉眼眶湿润，她不由仰头，看着方怡。

　　“我们…是不是见过，或者说，我们会不会…会不会认得？我…其实我还有个名字…你…你知道吗？…怡…”。

　　十一声音哽咽，她很想问问这个待她真诚的方姑娘，她是不是曾住在东街巷子里，认不认得…认不认得一个叫她怡儿姐姐的阿瑾。

　　可最后却止住话，方姑娘那么好，若她不是怡儿姐姐怎么办？她怎么能这样呢…怎么能将她错认成另外的人呢…

　　“师姐，你们怎么了，还有十一，你怎么哭了？”睡眼朦胧的沐剑屏掀开帘子看来，见十一双眼含泪，不由惊道。

　　十一连忙抬手擦了擦眼睛，站起身来，故作镇定。

　　“你…你们快些换衣服，跟我离开这，太后等不到那个恶女人回去，肯定会来这的”十一岔开话题。

　　她不敢看方怡那复杂的眼神，连忙翻箱倒柜的拿出她之前的太监服饰给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