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浅识》素非丹

73、筹码（下）

　　“所以卢修斯连个麻瓜首相都没搞定？”潘多拉冷笑。
　　“他，忙着站队呢！”路西法说，“要我说，《保密法》已经够恶心了，你们居然还要个什么《麻瓜保护法》。干脆以后再来一条单行宪法，规定巫师要全心全意服务麻瓜算了！”
　　阿奎拉冷不丁瞥了他一眼，路西法连忙闭了嘴。
　　“要我说，过几年就又是一套新规则了。”潘多拉说，“他们麻瓜自己都用猎巫当幌子党同伐异，魔法部又能好到哪去？”
　　“你最近还真读了不少书。”阿奎拉的目光落在潘多拉身上，“很好，没被《预言家日报》腌入味。”
　　“所以，熊猫（Panda）对眼下你自己的处境，有什么头绪？”
　　“堕天使，我说了很多次不要这么叫我！”
　　阿奎拉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水，等他俩闹完才示意潘多拉说说看。
　　“既然事情已经拖到了这一步，那边不松口，最难受的应该是魔法部和卢修斯吧？”她眨了眨眼，“既然不能让我们得到足够的好处，我干嘛要插手？大不了让他们自己去把霍格沃茨拆了，还省了你们俩隔三差五轮番劝我转去德姆斯特朗。”
　　她当然不怀疑卢修斯处理这种事有多么得心应手，可就算自己把那“日记本”寄了回去，他也还不肯放自己一马。
　　既然如此，那不妨把他也放在天平上称称值几个砝码。
　　“就这么放着？你确定那东西不会杀人？”路西法说。
　　谁都知道，一旦出了人命，性质就不同了。
　　“它又不是我放出来的，到时候挨个查，我可不觉得那个被黑魔法物品控制的家伙身上会毫无痕迹。”
　　“老卡尔说你心软，看来还真是说错了。”阿奎拉笑了起来。
　　潘多拉无所谓地晃一晃酒杯：“你们跟魔法部那些家伙打交道也小心一点。”
　　“算你有点良心，知道心疼人了。”路西法意味深长。
　　潘多拉对他的指向心知肚明，于是送了他一记白眼也懒得分辩，只说：“还不是你教得好。”
　　“我还没问你，那个扎比尼想干什么。”阿奎拉说。
　　潘多拉抿了抿嘴唇，眸子左右转了转，说：“该是想查他亲爹的事，不然他刚死那个继父就是魔法部的，怎么没见去找他。”
　　阿奎拉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他都死第四个爹了，还惦记着这茬。”路西法玩笑道，“要是想查他亲爹的遗产或还有没有什么兄弟姐妹，我倒是更有兴趣。”
　　“路西法，这好笑吗？”
　　“那就四个都查一查吧。”阿奎拉说。
　　日子一天天过去，圣诞节的狂欢渐入尾声。潘多拉申请了早两天返校，原因无它，不想再参加无聊的宴会而已。
　　学生申请提前返校，这事从前有过吗？
　　她不知道，但能逃离人群熙攘的车站见证其他人的舐犊情深，似乎提前两天回来也就没那么难熬了。
　　夜骐马车拉着她视线的源头，从一棵又一棵光秃秃的树杈之间跳跃着渐渐远行。至于这一路的心跳有多少个节拍，最早归来的鸟还能不能找到去年栖息的巢，好像都不太重要。
　　进入城堡后，她没有第一时间回斯莱特林休息室，而是走向了邓布利多办公室。
　　楼梯依旧在旋转，要上的台阶也很多，难得的是她这次并没有走错路，也没有踩到魔法台阶。
　　这可真是个好兆头。
　　潘多拉心想。
　　返校最后的手续是找学院院长报道，拿表格签字。但显然这个圣诞节，斯内普并不在霍格沃茨，而且今天还没回来。
　　“邓布利多校长。”潘多拉来到桌边坐下，看着空荡荡的表格，她在笔尖即将落到纸面上时问，“我可以签自己的名字吗？”
　　声音不大，但很坚决。作为一个“完全”的斯莱特林，似乎哪怕一丁点执着也应该被埋在权衡之下。但只有她知道，自己已经等了太久了。即便只能提前一秒，她也不会慢哪怕万分之一拍。
　　邓布利多好像一直在等潘多拉来找自己聊关于名字的事，对她的回答却是：“所有人都应该用自己的真实姓名填表，对吧？”
　　潘多拉点头，带着几分感激向邓布利多微笑后飞速在表格上写下“Pandora C. Gaunt”，把它转了一百八十度双手递给他。
　　在邓布利多收下那张表格以后，她终于问起了汤姆·马沃罗·里德尔这个名字。
　　“所以，你是来求证的？”
　　“是的，先生。我捡到了他的日记本。”她犹豫了一下，接着说，“而且我注意到，它之前在韦斯莱家的女儿手上。”
　　邓布利多到此时才表现出意外，因为那件东西实在不应该和韦斯莱家扯上关系。小孩子的算计在他眼里就像相互争夺柠檬雪宝糖的打闹一样可爱，不过他还是为她没有为在某些事上的观点不同就或推波助澜或处心积虑让对方身败名裂而感到些许欣慰。
　　潘多拉只是坐在那里，与邓布利多这位长者对视，等着他开口。她不愿把它跟卢修斯的联系被放到此时的谈话桌上来，毕竟那样极可能牵扯到自己。
　　“这是很严重的指控，冈特小姐。”邓布利多郑重地说。
　　“而且从我嘴里说出来十分不可信。”潘多拉觉得喉咙有些发紧，但这无从解释，就像圣芒戈的那张报告单一样。
　　邓布利多摆了摆手：“你知道，我说的只是一个事实，这跟从谁把它说出来没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