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浅识》素非丹

43、差得远

　　“学长，我没想到你也这么八卦。”潘多拉带着几分嫌弃地调侃。
　　“抱歉，是你说过的做什么都有目的。”塞德里克装模作样地把问题又抛回给潘多拉。
　　潘多拉随便点了下头，没再说话，也没再看塞德里克。
　　晚上回到休息室，依旧抱着枕头靠在沙发上，透过窗看黑湖里微微摇曳荡漾的波光。
　　距离宵禁还有二十分钟，其他人陆续离开休息室，布莱斯回来了。他每天晚上都是这个时候回来，比上课准时多了。
　　“在等我？”
　　潘多拉从兜里摸出几个金加隆放到桌上：“帮我开瓶酒？”
　　“你拿我当什么？”
　　“别问这么无聊的问题。”她理了理胸前的头发。
　　“那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因为我付钱了。”
　　“我看上去很缺钱吗？”
　　“哦，抱歉。”毫无诚意地道完歉，她伸手准备把桌上的金加隆收回来，不过布莱斯没给她这个机会。
　　“二十金加隆买一瓶酒，你亏大了。”
　　“觉得我亏了，就陪我一起喝到天亮。”潘多拉说着，揉了揉怀里的枕头，“我没你的魄力，不敢妄想二十金加隆买个情人节。”
　　走向柜子去取酒的布莱斯可没想着潘多拉还会翻这档子旧账，眉头一皱，等着她的后话。
　　“干嘛这样看着我，难道你也喜欢那扫帚啊？”
　　布莱斯干脆假装没听见，把酒从酒瓶里倒进醒酒器，任劳任怨如小精灵，但也仅限于此：“喝完早点回宿舍。”
　　就算明天是周日，他也没有热脸贴冷屁\股的爱好。
　　“嗯。”见布莱斯倒完酒就准备离开，潘多拉并没挽留他，倒是提起一个《斯塔尔将军回忆录》里的故事，“我最不喜欢第一册里加百利·古铁雷兹被杰西·华森架上火堆的那个故事。”
　　杰西是书中猎巫队的先锋，加百利作为他妻子的妹妹出现。后来，杰西动了心。书中极尽渲染他是怎样被勾引，又是怎样在加百利“兴奋的动作”中占有了她。从此，加百利成了杰西的情人。姐姐发现此事之后，迅速地收集到了一大堆自己妹妹被女巫操控的证据。
　　那个故事与其说是猎巫，不如说是男人臆想女人因嫉妒而生的诸多恶行，污蔑、偷窥、手足相残，面目可憎。
　　当然了，书中写在加百利被烧死后不久，杰西也因“受蛊惑与女巫通奸”受到了处罚——尽管对男人的惩罚远不如对女人的审判来得触目惊心。
　　布莱斯转头望向潘多拉：“我可没说他犯了罪。”
　　“所以你承认你在嫉妒。”潘多拉得逞地笑起来，像是什么天马行空的假设得到了印证。
　　布莱斯一时吃瘪，但迅速正了颜色：“一把扫帚，也就德拉科会真当回事。”
　　“那你在生什么气？”潘多拉晃了晃酒杯，轻嗅酒香，双眼注视着酒杯里的酒，“唉，还差得远呐！”
　　布莱斯差点问出“什么差的远”，见她只盯着酒杯又觉自己会错了意，干脆自己也拿了个酒杯来坐在另一边沙发上：“你以为自己很高明吗？”
　　“我就想知道他们八卦传成什么样了，有没有更混乱的？”潘多拉似笑非笑，好像还有些委屈。
　　布莱斯则是没忍住笑了起来：“你要习惯，不是每个人都能如我一般看得懂你。”
　　潘多拉点头，坐起来观察了一下醒酒器，十分随意地给他面前的空酒杯里倒了半杯酒。
　　布莱斯饶有兴致地打量着潘多拉，目光追随着她手上动作——倒酒，放下醒酒器，拿起酒杯与自己的酒杯碰撞。
　　那一声水晶酒杯碰撞的清响好像触碰到了什么，但他还不太确定，遂没立刻拿起酒杯，只等着她先仰头将她的那杯酒饮尽。
　　“你那条深紫色的丝绸裙子挺好看的。”
　　“评论女孩子的睡裙也太不绅士了。”
　　“夸奖就无所谓，不是吗？”
　　潘多拉无所谓地“哼”了一声，嘴角勾起一个恰到好处的弧度。
　　布莱斯这才拿起酒杯：“说要我陪你喝酒，你倒自己先喝完了。”
　　说着，他把那酒一饮而尽。
　　两人推杯换盏，一瓶酒很快就要见底。
　　准备起身回宿舍的潘多拉被布莱斯一伸手就拦住了。
　　“嗯？”
　　“反正明天周日。”
　　“但我累了。”潘多拉推开他的手，扶着栏杆上了楼。
　　布莱斯没有再拦，看着她一步步上楼。
　　潘多拉推开宿舍的门，一头栽到了床上。
　　艾薇闻到酒气，不放心地起身凑来：“卡罗？”
　　“嗯，我没事。”潘多拉深吸了一口气坐起来，摇摇晃晃地靠在床头，“你跟那个……狮子守门员，怎么样了？”
　　“说上话了，不过……”艾薇有些泄气，“他好像真的只对魁地奇感兴趣。”
　　“那你还喜欢他吗？”潘多拉抱着枕头，歪着头看艾薇。
　　艾薇犹豫了。
　　潘多拉笑了起来：“我说什么来着，没有未来的事，干嘛那么上心。”
　　她像是借着酒劲跟艾薇重申，更像是在跟自己说。
　　“你怎么了？”艾薇听出潘多拉的话音里的苦涩和委屈，忙扯了被子给她盖上，“谁欺负你了？”
　　“谁欺负得了我啊？”潘多拉把被子裹紧了几分，歪头眯着眼睛看艾薇，“你还没回答我呢，你还喜欢他吗？”
　　“喜欢。”艾薇的话音很轻，但足够清晰，“其实我喜欢他，和跟他有交集是两码事。”
　　“喜欢一个人不就是想跟他在一起吗？”
　　艾薇摇了摇头：“我更喜欢他发光的样子，无论在不在我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