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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扮演熊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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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你最好不要。”
这不是奇洛教授的声音,至少不是他上课时会用的声音。
潘多拉只觉从听到这句话开始,她就被蛊惑得无法思考了。大脑一片空白,直到离开奇洛教授的办公室。
她恍惚地走长长的走廊上,她甚至快要感受不到墙上烛火的光和温度。
寒冷,晦暗。
她的恐惧从心底里生长出枝丫将她的灵魂桎梏,眼前涌现出一幕又一幕在噩梦里反复出现的场景。
她醒来的时候,映入眼帘的一切都是陌生的。唯有消毒魔药的气味唤醒了些实在不美好的记忆,她裹紧了被子蜷缩起来,警惕地环视周围。
过了好一会,庞弗雷女士才拿着一大瓶魔药走进来。
潘多拉没有放松戒备,她盯着庞弗雷女士的每一个动作,也不忘对她的神色变化留心。
“把这个喝了,好好睡一觉。”庞弗雷女士没有说太多话,潘多拉这样的反应也没有引起她多少注意。在霍格沃茨的校医院里工作了这么多年,什么样的孩子她没见过。
见庞弗雷女士只是把魔药放在床边的柜子上就转身走出了病房,丝毫没打算对“病人”的具体状况询问什么,潘多拉才放松了些。
喝魔药?潘多拉苦笑之后,把瓶子拿过来,连庞弗雷女士给的水杯也没动,只拔掉了瓶塞就抬头喝了起来。
也是这个时候,她才注意到自己手腕上的绷带。
不应该用愈合咒吗?怎么……
她心头的不安开始翻腾,喝完药之后把瓶子放回去,腾出手来咬着牙撕开层层叠叠的绷带,小臂内侧密密麻麻的针眼几乎要长出针来从她的眼睛里扎入脏腑。
她感觉到自己的内脏都紧缩了起来,这感觉,当真是久违了。
她有些慌乱地抓住了自己的魔杖,用咒语把绷带重新缠回去。
这一晚,她当然是睡不着了。
第二天一早,潘多拉盯着一张苍白憔悴的脸和浓重的黑眼圈来到了礼堂。
“你昨晚去哪了?”率先开口的是艾薇·法利,杰玛的妹妹。她是潘多拉的室友,当然是最清楚潘多拉昨晚没有回宿舍的人。
“哦,在楼梯上摔了一跤,就去校医院了。”
“哦?谁送你去的?”
“你能不能关心一下我摔到哪了?”潘多拉这么说着,心头也是一怔:对哦,自己怎么去的校医院?回头得问问庞弗雷女士,总不能欠人情了还不知道欠了谁的。
“布莱克,你是要扮演熊猫吗?”
“扮演成功的话,可以不写草药课作业吗?”潘多拉失笑,说完这话没忍住打了个哈欠。
好在,今天是周末。
惬意的时光总是短暂的,眼看着又要开始新的一周了。
周一早上一节魔咒课,一节草药课。潘多拉对草药本就无什么兴趣,很快就昏昏沉沉地趴到了课桌上。
潘西用手肘顶了她两下,潘多拉连忙坐正。
“你昨晚是又没睡吗?”
“算是吧。”潘多拉揉了揉眼睛,她当然不会承认那是自己偷看了《斯塔尔将军回忆录》的后遗症。
尽管麻瓜的猎巫手法在巫师看来大多滑稽,但潘多拉的想象力真的足够让她觉察到其中的可行性——如果类似的手法由巫师使用,那到达对方肉/+体上的折磨可就绝对不会再是笑话了。
她再读一遍第一册与时时去图书馆查看后面几本书有没有被还回图书馆的动力,也来源于此。
瞥了一眼潘西的课本页码,潘多拉赶紧把书翻到了同一页,重新拿起羽毛笔准备在笔记本上记笔记,却发现自己之前记的那些……如果那也算字的话。
熬到了下课,潘多拉连起身都觉得麻烦,索性趴在桌上好好地补了一觉。
与其说她终于迷迷糊糊地清醒了,不如说她是被冷醒的。到底是谁这么好心,在离开教室的时候把窗户打开了?潘多拉紧了紧自己的袍子,给自己加了个保暖咒以后才摇摇晃晃地起身。
从草药课教室到礼堂的路不算太远,但她还是不可避免地饶了路。这旋转楼梯,实在是不让人省心。
“怎么这会才来?”布莱斯面前的盘子已经空了,显然他本来也是已经打算回休息室去了的。
“太困了。”潘多拉如实回答。
“我还以为你又跟赫奇帕奇约会去了。”布莱斯讥讽道。
潘多拉见桌上食物已所剩无几,自然也没有什么能勾起食欲的东西了,干脆放弃了吃午餐的念头准备回休息室去找找“库存”的蛋糕面包什么的,也没多理会布莱斯的话,只提着自己的包就转身要走。
布莱斯见状只觉无趣,原本起身回休息室的打算也在心里压了下去。
“你不回休息室吗?”潘多拉望向他,十分随意的语气说着。
“你是怕自己迷路吗?”布莱斯几乎就要站起来,又心有不甘地耐着性子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凹了个自以为很帅的造型。
“对啊。”潘多拉点头。
布莱斯像是被呛到了一样说不出后文,他满以为潘多拉会顾左右而言他,哪知道在这件事上她如此诚实。
“所以,你走不走?”潘多拉见他不说话,催促道。
布莱斯本着“不能让女士不便”的绅士原则起身,又赌气般用比平时略快些的脚步一路向前:“爱迷路的熊猫小姐,你该祈祷每次迷路都能碰到好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