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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全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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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值初秋,疾驶而过的汽笛声,风微微袭来,带着丝丝凉意,枫叶被吹得沙沙作响,枯叶落在窗前,一下子打断思路。
老陈只穿了一件短袖,脑壳有点儿烫:
“ 许………哥,先扶我起来”
“好,谁让我心善又帅”许杏道。但其实还是猛的。
白皙修长的手指伸了出来,抓住他的胳膊,一下子滴溜起来。“草泥马,你怎么这么重。”
许杏一下子把他拉起来后就放手,还把手拍。
陈小送从床上被提溜起来,踩在地上。
“通"的一声。
某陈正趴在地上,一脸的生无可恋,手颤巍巍的竖了起来,对他道:“你,你……”
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出口。
许杏尴尬的咳了咳,踢了踢空气,装作很忙的样子,不敢看他。
老陈迷糊的脑子清醒了大半,想把某人打一顿,但又提不起力气。
骂他也不行,只能在心里逼逼。
可才不到半刻钟。,清醒的脑子又开始迷茫,眼皮跳动着,怎么也睁不开。意识逐渐模糊,失去方向。
到空白。
一夕之间,只听到着急的声音:‘’不是,哥们,你他m快醒来,我在也……。”
……
医院的走廊里很安静,只有门时不时的打开,关上,出来时纸张稀稀疏疏的声音。
许杏出来时还惊魂未定,手中的单子打开,凑近一瞅。六,一个字都看不懂,不愧是大师。
明亮的灯照下,许杏的汗水从额头溢出,滑过眉毛,脸颊,落入脖颈下方。
许杏抬手擦了一下脸,立在一旁,单子折好,放入口带里。
手又缓缓拿出手机,屏幕面对自己,点开拍照。
嘴微微勾起,露出笑容,另一只手摆弄着额前的白发,弄好造型。
咔嚓!
许杏低头看了看,心情从低落变得愉悦起来。
不愧是我,我他m真帅,嘿嘿!要不把墨镜摘了吧!一定更帅。许杏想着。
心动不如行动。他摘下了墨镜,似不适应光线的眯了眯,睫毛轻颤能看到阴影,眼眸真开,很普通的眼睛。
周围的人用打量的目光望向他,有惊讶,有疑惑,他好像已经习惯这样,自顾自的拍起了照。
杏眼中的黑眼珠子望着屏幕,高挺的鼻尖处,有颗浅淡的痣,白皙的轮廓脸庞,叛逆的眉毛稍稍向上扬起,却被几缕凌乱的白发遮住,整个脸庞透出慵懒的美。
几声咔嚓过后,许杏满意的把手机放回去,才把墨镜又戴上。
有些人本就被他高挑的身姿引目光,又加上这么帅气的脸,这让许多人开始窃窃私语。
“我去,大帅哥。”
“好像见过。”
“这不是某大网红吧?”
许杏在一众目光中离去。
许杏当然知道他们在想什么,无非是些他很帅,网上的事。
但他现在更重要的事情是:他在爱美和兄弟面前选择了爱美。
我他妈真不是个东西。许杏在心中唾弃自己。
医院刺鼻的消毒水味,伴随时而来的是一股阴冷的风,总是让人有些不舒服。
许杏走了一会儿,就停下来皱了皱眉。这股味道总是想到之前住在医院里的痛苦。
许杏掏了掏衣服口袋,抽了出来,又掏了掏裤子里面的口袋。从里面拿出一个口罩戴上。
戴上后,那股味道才消停了多少。
刚想继续走,突然想起来的匆忙,不知道陈小宋在哪个房。
麻烦。
许杏抬脚往左边走,迷宫式的长廊出现在面前,墙壁和天花板都是苍白的颜色,没有什么装饰品,显得很单调。往旁边一瞅:201,211,213,门牌号出现在面前。
他哪个房间号来着?
许杏试探的向前走了一会儿,右转弯,像进入了循环。
草泥马。
十分钟后,许杏走回到了原地。
草。
30分钟后,许杏又走回到了原地。
许杏:“...........□□m个.....”无处发泄的情绪,只能平息。
到底在哪儿啊~~,心中呐喊着,埋怨着,无语着。
这不能怪谁,许杏死要面子活受罪。
不行不行,问了肯定要被他们笑,这将成为我毕生的污点,我要致死守护。
又过了五分钟后,算了,就当给儿子一个面子。
许杏用这种方式弥补内心,这才慢悠悠的拿出手机,点开微信置顶,却徘徊不动,纠结,狠心,点下去了。
“啊~啊啊啊切~~"谁骂老子,陈小送吸了吸鼻子。
病房灯光柔和而昏暗,陈小送躺在病床上。旁边床铺整洁的排列在旁边,每个床边都有一个柜子,墙角里放着几张折叠椅,拱病人家属休息。他往旁边一看,发现柜子上有一朵雏菊,孤零零的一个人,独自在瓶子里。
突兀的铃声突然响起:“大河向东流啊,天上星星参北斗啊,哦嘿哦嘿”
房间里充满了手机的铃声,陈小送砰了一下心跳加速,直接骂了一句“草”。手从柜子旁边拿到手,一看消息来人。
[二儿子]
比较宽大的手指按下接听键,对面顿时传来熟悉的声音:“喂,你房间在哪?”顿了顿,又说:“房间号是多少?”
陈小送安静了一秒,开始嘲笑,笑,有点呼吸不过来的笑。
许杏说:“你他妈再笑,我就走了”
“别啊”陈小送马上掀开被子跑了下送,脚刚接触地面就刺激的叫了出来:“卧槽,好冰。”又快速找了一双拖鞋,穿上跑出去,刚打开门,就见许杏站在隔壁门口。
听到动静的许杏转过头和他对上了眼。
“咳咳”许杏的尴尬的咳了咳,向他走来,发丝因为走动飘到后面,眉毛上的额头露了出来。
真帅,陈小送在心里想着。但帅哥已经越过他进了房间。回头还说道:
“脑子烧傻了,快进来。”
“哦,哦,好的。”陈小送也觉得奇怪,一个大老爷们,长得娘里娘气的。
房间里很安静,另外两个床位没有人,陈小送的床位在靠窗的那边,旁边有个柜子,柜子上方摆着一朵花,很好看,是雏菊。
许杏一眼就看到了那朵雏菊。
“谁放的花?”许杏皱眉问道。
陈小送摇了摇头答道:“不知道,我还以为是你送的呢!”
许杏只是盯着花,没有说话。
陈小送还以为他在想自己很自恋。
正想开口,许杏却抢了先:“你还别说,我又想起我爸我妈经常在我耳边念叨的事。”说这时,嘴角微勾,可惜陈小送看不到,但也能从语气中体会到。
“我爸高中毕业之前送过我妈雏菊,我妈还不知道什么意思,但因为是我爸送的,她就可珍惜了,我爸以为她不喜欢他,就去了别的城市,白白错过了五年,像不像虐文?“
陈小送:“像”说完,又欲言又止。
……
陈小送:“你现在没事吧?”
“没事”许杏摇了摇头,样子是心不在焉,又随意的说道:“它肯定也是一个胆小鬼。”手指向了那盆菊花,回头笑了笑,似在安慰他。
陈小送也是知道他们家的事,其实没什么感觉,他虽然没有说出来,伍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圆满的最后又是什么?
不知道,许杏从没向我们提起他父母。
要不是跟他玩的熟,听他们邻居说的小道消息,他都不知道:全死了!
听着的确没有什么感受,只有体会过的人才知其痛。
陈小送都不敢想当时他有多痛苦,那种比自己死亡还痛苦的感觉。
头皮发麻。
……
房间里是诡异的沉默,两人都没有开口说话,虚掩的门似曙光一样被打开。
“有人吗?”轻柔的声线说道。
走进来的一个护士小姐姐,手里拿着东西,对他们道:“三号床病人在哪,等烧退了拿点药就可以出院。
谁是3号床病人。”护士有些尴尬的问道。
陈小送看见有人过来,像看见救星的说道:“我,我,是我。”
护士:“嗯,很好,等一下再检查,好了就可以出院了。”
陈小送就有点好奇,之前这个床位是谁?于是甜甜开口:“好的,对了护士姐姐,可以方便问一下,上一个住在这里面的是谁?”
“这有点不方便吧,别人的隐私。”护士的脸开始有些难看。
陈小送开始了他的撒娇卖萌,成功让护士开的口:“之前住在这里的是一个挺好看的小帅,但得了病,在医院住着,后面的话……。"护士说话开始断断续续,但还是压低声线说道:“被曝出喜欢同性恋,他妈把他打了一顿,死了。”
手又指向那朵雏菊“诺,那个就是另一个男生送。”护士指向那朵花。
气氛开始尴尬起来。
陈小送:“啊!都过去了,都过去了,算了算了,走了走了。”脑子还有点没转过来的走了,连自己同手同脚都没发现。
刚刚那一刻,他想起他之前玩的好的一个女同学,给他看的那些东西,太牛逼的东西,怎么发出来的东西,不忍直视的东西。让陈小送到脸刷一下,红温了。
“草”
护士哀叹一声,也走了。
传统思想的影响,同性恋是种病,是不正常的,是恶心,是怪胎,这将与社会格格不入,他们会将你视为异类,遭受议论。
直到你残破不堪,成为同类,他们才会收起恶意的眼光,欢迎您成为正常人。
光也会向你照来。
从某种角度来说,这种光是种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