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无题》狐狸粉

11、后续·哈利·千万别拿我当正文

　　后续，之后的一些事儿。可以当番外，反正不是正文。
　　当另一篇文也行。

　　哈利主角。

　　本来我只是想要写个剧情简介，表达一下罗纳德死了哈利的表现，它的开头也的确是这么写的。但是我很快就发现——我写的简介跟不是简介的没什么不同……

　　连理贤木的番外是后续的后半段出现的动力。

　　.

　　后续大概是这么回事：

　　哈利在人群中醒来，看见一张张稚嫩的，狼狈、灰尘和鲜血交织的面孔。
　　受伤的，年龄不够的，总之是无法战斗的人员。

　　平复着眩晕和僵硬，很快从七嘴八舌中搞清了状况。
　　邓布利多正单独对着伏地魔，斯内普不在，其他人各打各的，罗恩死了。

　　哈利揉揉额头，抓魔杖跳起来参加战斗。
　　过程没那么重要，伏地魔最终被哈利打掉魔杖，十几个“昏昏倒地”甩出去，也不管被打的还能不能再清醒。挥挥魔杖把伏地魔变成蚊子，然后装在特殊的容器里。封口。
　　邓布利多看着这一切。
　　“还不能杀他。”哈利扣着盖子，“罗恩还在那里。”没听见邓布利多的回应，他扣好抬头。
　　邓布利多什么都没说，但是眼神明明白白地写着“罗恩死了”
　　哈利讨厌那种眼神，瞬间就被莫名地激怒了：“

　　“他——他没有死，他还在那里，他指导我回来！他说三圣器在一起就能让人进入那个空间。不能让伏地魔进去对他不利。他告诉我往这边走！”竭力压着，声音还是不由变大。

　　原本“战胜”、“结束了”的气氛被冻结，人员聚集的地方诡异地静。偶尔几声□□。

　　“只有死者，哈利，只有死者。”老人的声音缓慢而悲哀。
　　“……”

　　“我回来了。”
　　“你并没有真的死去。”
　　“我死了。我没有准备好去死，因为我知道我很可能复活。因为这种想法，保护魔法没有成功，我在那里回不来！直到他出现，他给我指了这条路！”大喊。
　　“那么他为什么不回来？”邓布利多的嗓音柔和，与话相反。

　　巨大的，弧形的寂静。最终收缩在一点。
　　“他回不来。”哈利慢慢地说，“因为我回来了。”
　　一字一顿。他想起刚刚讲过的原著，当时没发现，是脑袋坏掉了？
　　原著哈利离开就需要邓布利多引导，他以为知道自己没死就可以回去。其实还有可能是必须有人引导不是吗？必须“有人”在那里。
　　他出来了，所以罗恩就得在那儿。

　　那家伙猜到了，一开始。

　　什么道理，“没死”的人需要“死了的”指引回去的方向？

　　“我们有伤亡吗？”心里凉得让大脑都平静。恢复平时的语调。
　　“没有人死去。”老巫师说。经过激战的样子狼狈，但依然站在那里，很有耐心地，温和回答。
　　“保护的魔法成功。他甘愿为我们死，所以伏地魔不能真正地伤害我们。”走过场一样地说完这句，确保罗恩的功劳。哈利急于结束这场对话。
　　“邓布利多，我想谈谈。”

　　“食死徒，有要处以死刑的吗？”校长办公室里。巨大的疲惫，他相信面前的老人也一样，甚至更多，但是他必须马上行动。
　　赫敏在边上，她眼里还有泪。
　　“还没有经过审判，没人是死刑，哈利。不过如果有，你打算做什么？”
　　邓布利多并不是很反对，但是这说明情况更糟？
　　“如果我用夺魂咒……”
　　“没用的，进入那里之后没有灵魂会受他人控制。”
　　“假死……”
　　“没有这种深度的。除非花大量时间研究。罗恩应该不会等那么久。”，邓布利多一顿，“而且，如果你的猜测成立，即使成功，那个假死的人也不会回来了。”
　　“……”

　　“赫敏，你爱罗恩吗？”哈利沉默半响，问了毫不关联的问题。
　　赫敏的眼泪出来：“不！哈利，不——”
　　不是“不爱”，是另一个意思。这个女孩依旧睿智，她知道怎么回事，还有他要去干什么。
　　“伏地魔败了，我可以消失。没道理让罗恩为我死。”哈利转向邓布利多。用了那么多年，努力，谋划，保住的命也没那么舍不得。
　　敌人无法控制，己方没有死亡，他不介意死去，换罗恩回来。（赫敏：“不——”）
　　“我可以去，哈利。“邓布利多叹息着，“我可以去，我已经很老了，生命对我来说已经够久。但是你认为，他还在那里吗？”
　　“勇敢的灵魂很容易选择前进。”邓布利多说。

　　“我很抱歉，哈利，我很抱歉。”眼泪流下半月形的镜片。

　　半响。
　　“我可以试试。”哈利说，好像没听见刚刚邓布利多的话，“有很多人等着他。”
　　赫敏哭得更厉害了：“不，哈利，听着，我们都很爱你，你不能——”
　　“莫莉很伤心。”
　　“不……你想想小天狼星，卢平，你是韦斯莱家的第八个孩子，你想想我们！”赫敏的声音因抽啜而支离破碎，尖利。
　　“死去的人不会回来，我也不希望他回来！别说了！”赫敏哭着出去了。
　　哈利深深地陷在沙发里。
　　他连自己都说服不了。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罗恩不会在那。

　　那个人，大概不过多久就会启程吧。不要别人救，杜绝其他有意的死亡。他会前进。
　　虽然外边的人无法得知，但是他会前进，不给人求死营救的机会。
　　因为他的性格是这样，明明白白——我会走，来也没用。

　　但是他……不能，无法就这样想着“他会前进”而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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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利任由自己陷一会儿，一点一点更深地，被厚重的海绵挤压，然后从沙发上挣扎起来，没和邓布利多告别，慢慢走出了校长办公室。脚步疲惫。
　　他确实疲惫，无论从生理上还是心理上。但是刚刚他突然打算做一件事，所以反而要压着脚步。
　　不能跑起来。
　　行动不能太快。

　　他不知道应该怎样做，这似乎是个错误的决定，但是他打算这么做，一切就明了起来。
　　后果，得失，情理，正确——不去想的话也没什么。

　　哈利给自己一个隐身咒在走廊上快速走着，时而被兴奋的学生和家长碰到，或者撞在匆匆来去的医务人员身上。隐身咒带来的冰冷感觉让他的精神越来越活跃。没有冷，没有冷静。时间不够，哈利感觉到邓布利多在他身上的咒语，违和的感觉从来没有如此清晰，也从来没有如此愤怒，他的魔杖在虚空中寻找，接上那细微的一丝魔力，粘住，扯出，然后狠狠地甩出去。
　　不小心割到了什么，非常疼。
　　很疼。
　　很疼，哈利甚至喜欢这疼痛。

　　扬手召来火弩箭，然后就在众目睽睽下飞了出去。

　　。

　　他先找到了隐形衣，然后进了邓布利多旁边的一间密室，拿着活点地图看了一下。
　　赫敏在盥洗室，邓布利多长久的坐在校长椅上，伏地魔在他旁边。卢平和小天狼星都在外面忙碌，莫莉被乔治弗雷德和金妮围着。
　　他们在罗恩的尸体旁。

　　哈利还想再看几个人，但是不知道该看谁了。
　　迪安在禁林边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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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了。

　　他想看看那些人，任何人，谁关心罗恩，谁思念他，谁为他的死而伤心，悲痛欲绝。
　　他仔细想也想不到。

　　苦笑一下，原来你也……

　　哈利放下活点地图，摊开羊皮纸开始写信，给赫敏，给邓布利多小天狼星和卢平。每封都很短，最后想了想，又写了封给乔治弗雷德。
　　用魔杖敲了敲，羊皮纸们自动卷好封口，三分钟后他们将出现在各自的主人手中。

　　一切都好。
　　他有三分钟。

　　从古老雕花的桌子前站起，走到镜子前面。复活石他手里，隐形衣在他脚下，老魔杖……在隔壁。

　　魔法界是有其他死咒的——跟阿瓦达索命不同，有法可解的，有可能救活的。但是这样的死咒跟全身石化昏昏倒地也没什么区别，渐渐被巫师们忽略和遗忘了。
　　他恰巧知道两个。

　　但是他不知道死咒不同会不会导致去到不一样的地方。

　　“Avada Kedavra”他举起魔杖对着镜子说。
　　一道绿光“呯！”地从他左肩掠过，打在背面墙上，烟尘滚滚。

　　他走近几步，抬手修复了下镜子。
　　“Avada Kedavra！”
　　室内再次被绿光笼罩。
　　几秒之后污浊的空气再次被吸进肺部。

　　他走到镜子前，杖尖抵着镜中的自己。
　　镜中的人脸色阴沉，额头上有灰尘和鲜血，眼神直得让人不舒服，可怕的——他自己都这么觉得。
　　他瞄得很准，但是有什么力量让咒语总是偏移。
　　这似乎是罗恩已经死了的最佳证据。
　　“Avada Kedavra！”

　　不过他不是哈利，没有人为他死过，他没那么坚强。

　　镜子在尖叫中扭曲融化，咒语穿透而过。

　　他直接把魔杖顶在胸前。
　　经过了死里复生，一场大战，三次阿瓦达，他的魔力几乎已经消失殆尽，本来觉得有镜子反射削弱的强度也许刚好，现在则要努力再发出一道死咒。
　　“Avada Kedavra。”

　　。

　　他不能让邓布利多为此而死，也不能让别人，即使他们愿意。成功率毕竟……太低了。
　　虽然他自己也不是一个容易的选择——人总是不是为了自己而活。
　　不管做什么，总要想想牵连的人，和后果。
　　他爱小天狼星他们，也爱赫敏，如果他死了……
　　总是这样，于是一切都身不由己了？

　　他已经为了很多人命努力了太久，这辈子还没有过青春的叛逆期。就算，就算找不到那个混蛋，就算救不回来，就算他也死了。
　　那就死了吧。
　　找不到罗恩，把自己杀了也好。

　　这种任性自私的想法，也许还是懦弱的。
　　他受不了另一个人，为了他而失去生命——他以为能接受，但是当这个人是他朋友，或者说是罗恩，有家人和女孩爱着，一直默默支持他时，他受不了。

　　他确实是懦弱的。三年级的时候如果不是那家伙，他不敢改变剧情。

　　冠冕、戒指、金杯……他一样一样数着，有多少魂器的消灭里面有他的血汗。
　　他欠他的。虽然表面看是互利——罗恩需要哈利打败伏地魔救他的家人。但是每人都得救了，只有他付出了那么多。
　　罗恩救了的人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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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一瞬。

　　哈利睁眼，他侧倒着，眼前又是那片布满迷雾的地方。

　　迷雾——白色的雾，哈利爬起来，想着“散开！”。

　　他认为这里应该是因人而异，某种程度上的随心所欲的，之前罗恩在这里，行动自如，如鱼得水。

　　可惜眼前情景没有变化。没有任何东西回应他。

　　“罗恩。”他说。

　　沉哑的声音显然不能传播到足够远。

　　清清嗓子：“罗恩——————”
　　突如其来的震耳欲聋，第一次知道这个嗓子能喊得这么大声。

　　他往前走，尽管身前一步他都看不清，他大喊，他怕错过了一点就错过了全部。
　　他不怕失败，他怕错过了。

　　但是心里相信，一定来得及，一定还来得及。那个混蛋会在这里等，那不是一个寻死的家伙，他也应该会想看看还有谁会来。确定伤亡。
　　除了他，没人死，所以他应该还在等。
　　毕竟才过了这么一会儿。

　　战斗刚结束，刚结束没有半小时。
　　十几年都等来了，不会没有这么点儿耐心。

　　“罗恩————————————”
　　所有空气都飞速离开胸腔。只有这个能让他感觉好一点。
　　哈利不停往前走，大步的，毫不迟疑的。好在这里是能想象到的极致的平坦，没有任何能绊到他的。
　　这里什么都没有。

　　哈利想着国王十字车站，想着玻璃穹顶，努力回忆着一排排座椅，甚至上面有些生锈的螺丝。想得脑袋发疼。
　　他又用力想九又四分之三站台，想霍格沃茨的砖红火车，钢铁大火车头，想车下的轨道，包厢里的窗户，座椅，小推车里的零食，他第一次见罗恩……

　　“罗恩——————罗纳德————————”哈利喊着，向前跑。

　　轻轻薄薄的明亮雾气，却让他什么都看不见，每两声就要停下来保持绝对的安静，可是没有回应。
　　无论是这个世界本身还是应该在这里的人。

　　“罗恩—————————————”

　　“罗恩————————！！！！！”

　　“罗恩———！！！！！！！！”

　　“罗纳德……

　　。

　　。

　　“哈利！哈利！哈……”
　　“他醒了！”
　　“咳……”
　　“动作轻点，把灰尘清除！”
　　“醒了……醒……”
　　“梅林的耳朵！你怎么能这么做。！”
　　“还好你回来了……”
　　“你知道我们为了冲进这个屋子费了多少功夫吗？”
　　“一整天啊，真有你的！哥们儿你把门封那么紧做什么呢？”
　　“傻孩子，别……”
　　“太疯狂了！你怎么能！”
　　“哈利！哈利！哈……”
　　“哈利。”
　　“哈利！哈利！哈……”
　　“波特！”
　　“这太愚蠢了！你脖子上的……”
　　“别这么说他！你这个……”
　　“住手……”
　　“都住手！”
　　“哈利，哈利！你怎么了！哪里不对！”
　　“波皮——”
　　“让开些！给我们一块空间！”

　　哈利的身体在不可控制的一点一点缩紧，变成一个扭曲的形状，每条肌肉都不配合地任意收缩，痉挛抽搐——随便怎么样。哈利接触到桌子，桌子就在哗啦哗啦的响，膝盖尽力抵着地面，为了让它们不撞在胸口，可这阻止不了。拳头狠狠地顶着胸前，肋骨被迫弯曲，手紧紧握着，全身也像手一样，没有哪里不是这样压成一团。喉咙里在发出无意义的声音，哈利张嘴，他想吼出来，怎么都行。他哭不出声，他无法吸气，他想摇头示意不用担心，他停不下眼泪。

　　“……哈利？”
　　“哈利！”
　　“放松！”

　　哈利的手被魔法的力量拉开，让他像一只被迫参与解剖的青蛙。他无暇顾及。

　　“不！别这么做，你给我停下！他的问题不是胸口！”
　　“没有魔法伤害，这孩子不需要这么多检测魔咒，也不会被灌药的，斯内普教授我不需要魔药方面的专业意见！”
　　“哦你在做什么，别把力劲松懈用在他身上！别继续折腾他我知道你是好意小天狼星！”

　　以赶人出去著名的校医这次没有彻底履行她的信念，所有人始终包围着他。不时传来各种声音句子，哈利都听得见，他不想听见。投下的各种眼神，担心同情悲伤怜悯愤怒。他不在乎！他……
　　能使这个身体纠结的力量被抽走，哈利终于找到他的空气，他无声地低吼着，他的鼻腔里塞满了灰土，他伏跪在地，把脸埋进已经一尘不染的坚硬地面，泪如雨下。

　　咒语持续起着作用，肌肉里再没有一丝力气，哈利瘫软着，任由不可抗拒的力量在胸口一刀一刀划过反复切割变着角度的锯开缝合。
　　哭也哭不出了。
　　只能平静接受所有。

　　他恨不得死去。

　　女校医默许了这次力劲松懈事故，她招来担架让哈利悬浮其上，迟疑了一下该不该这样出门，直到邓布利多为担架施了魔法。
　　熟悉的，有些冰冷的感受从头到脚灌注，哈利的心跳也随着力劲松懈的后遗症而缓慢，由于隐身咒而冷静。
　　他有些欣慰地发现，虽然哭不动了，但是泪没停。

　　他闭上眼睛。他还不想面对一切，包括询问解释，包括打起精神。

　　一路上很寂静，除了学生偶尔跟他身边的人打招呼外基本没有声音。
　　他悬浮得十分平稳。
　　走廊寂寂无声。

　　哈利突然有种冲动，他想对韦斯莱夫妇说他欠罗恩的，他欠他们的，他愿意做一切事，一切。
　　不过最终锁在喉咙里，咬在牙下，藏于呼吸后。
　　这样只能刺伤更多的人，他只是在发疯。

　　这些是不能说的。

　　不用说，自然一点，放松，日子还得继续过，生活脚步不会停下。
　　虽然他现在都不想过了。
　　过了这一阵就好了。他想，过了这一阵。
　　总有一天，可以安然接受一切，即使痛苦也能笑着说他的趣事说很想念。哈利告诉自己，时间总是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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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没完没了的后续，已经有5000多字，看“作者有话说”的小字实在是费眼睛，移上来。
可能不定时更新。
2010，12，08
2010，12，20
2011，01，01新年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