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相邻两张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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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庆团圆，喜气洋洋，楚呈家吃着团圆饭，看着典礼，唠唠家常。度过小长假，温馨而和谐。一家三口的日子和和美美。
安徽的十月，秋色宜人，红杉层林叠叠，在碧波山水之间，如一副壮丽的国画。
万家灯火，人不同，景不同。
北京中科院，启风实验室。
空调21摄氏度，四下座位无人，一台单独运行机器的正在被电脑监测，两页测算图纸被手臂扫过，轻飘飘掉在椅下。手机电量耗尽，自动关机。
言以霖从实验室的座位上醒来，被空调吹得浑身都是寒气。皱眉抽身，起身的动作拉扯到了肌肉，胃一阵阵抽疼。Alpha具有良好的调节功能，饿个一顿两顿不碍事儿，除非他饿了五六顿。
几点了？
言以霖按了一下手机，屏幕如一滩死水。
没电了。
难得长假，调休后足足有8天。
没人在实验室呆着。
除了言以霖。
他捂着胃，把实验室的机器关了、灯关了、空调关了、电闸关了，锁上门。实验室恢复一片寂静，整个实验楼唯一有光的地方也暗下来后，整栋大楼遁入夜色。
疼痛像一条带刺的虫子，令人反胃、恶心，它在胃内挖肉钻孔，刺鳞刮过胃黏膜，刺痛神经。虫子左进右出，嚣张地戏弄人类。
言以霖习惯了与胃痛作伴，麻木的钝痛是时常的问候，尖锐的疼痛是突然的欺凌。苏醒后Alpha体内激素也不再给“朋友”面子，捉住胃里的肥虫，将其绞杀。
他找准腹部的中脘穴，顺时针揉，等走出校门口，又换作逆时针揉。腹部微微发热，缓解了不少。
言以霖打了个车，回到住的地方。
北京的房子买的比较早，父母早年在什沙海相遇，母亲在怀他的时候，靠在丈夫肩头，说以后给孩子教育落脚在北京。
男人点头称好，转念忘却。
夫妻俩离婚后，母亲因为研究所在上海，去上海发展，手头攒够了钱，便把当初看好的房子买下了。言以霖在北京念到高中毕业，不住北京，这所充满回忆的房子便租出去了。
后来拆了重建，抽签三套新房，由于没人住，就卖了换成流动资金，在上海买了房子。
最近房价叠得厉害，言以霖回国前全款拿下了这套住处。
文鼎苑是花园小区，假期有很多小孩跟着家长在花园的设施上玩耍，妈妈哄着，爸爸兜着，旁边的小朋友用童音说着加电话手表好友。
言以霖陌生地看着他们的互动，从记忆中找不到相似的片段。无论是父母这一段，还是朋友这一段。
【无所谓。】
有个小孩蹦蹦跳跳地躲着好友的追逐，撞到言以霖的大腿。他自上而下完全笼罩孩子的身影，仿佛电影里的大反派，寒气森森的Alpha信息素，犹如狼顾、蛇凝，让这个小朋友木愣愣的，一句道歉也说不出来。
言以霖漠视，绕过这孩子走向A栋。
电梯里只有他一个人，不锈钢轿厢映出言以霖的身影。
他一只胳膊撑在靠手上，将疲惫的支点交给钢铁。
回到家，家里也是一个人。
指纹锁解开，踏足房间，自动感应灯亮起，扫描到屋主。
“欢迎主人回家。”电子音道。
一个月没有开火的厨房，冰箱的上层空荡荡，冻柜里有速冻饺子、速冻馒头、速冻包子。
“AI助手。”
一个金属小圆球激活，装到机器人身上，“AI助手已启动。小圆很高兴为您服务。”
“小圆，煮一袋饺子。”
机器人去煮饺子，言以霖把手机充上电，靠在沙发上捏了捏鼻梁。
联系人里只有商务、国内外的老师们、曾经同组的同学、母亲、生父。
林曜在他很长时间的人生里都是缺席的，大概是年纪大了，突然意识到有一个儿子，还蛮有出息的，可以利用。在言以霖出国留学的时候，突然冒出来，让他留在国内，去一个安排好的机构那里工作。
言以霖开了免打扰，把此人留在了他为数不多的联系人列表里。
母亲没有新消息，大概是进入保密项目了，手上没有通讯设备。
路导的群里发了国庆任务，很无趣的任务。
有几个问他回国之后要不要去他们公司的，以前项目上的组员。
还有好几条好友申请，来自同一个人。
……
国庆还没结束，路导就喊上他们几个收拾行李，参加aipc（人工智能-个人电脑）峰会，大会在上海国际博览中心举办，难得的交流机会，有来自世界各地的人工智能专业领域人才、领军者参加。
长见识的好机会，自愿参加，不报销。
名义上是自愿参加，楚呈问了问李琳学姐，都是去的。
好在只接了两单稿子，接到通知后楚呈就改完了单主的要是接了三单就画不完了。兼职赚了八千，路上路费、酒店费都不愁。
更值得高兴的是，言学长通过了他的好友申请。
高铁上，言以霖坐在左前方的位置，正在闭目养神。
因为对方闭着眼睛，楚呈大胆地盯着言以霖看了一会儿。
学姐从自己的位置鬼鬼祟祟地下来，换到了楚呈旁边，跟接头似的，对暗号：“小楚老师？”
楚呈一僵。
“呃？学姐？叫我小楚就好了。”
李琳把自己的绘心账号打开，“小楚老师~之前我就觉得你的声音很像，而且也正好姓楚，只是不敢确认。直播的时候你画言以霖，我才确定了。”
楚呈自从在kds那里掉马，在朋友圈都没有发绘画相关的内容。
只是没想到他那十几万粉丝，还能跟现实里认识的人有重合。
“小楚老师，我看了你上次直播，没想到你居然会喜欢言以霖。他不仅看起来冷冰冰的，而且简直是个大魔王。”
李琳跟楚呈吐槽言以霖。
楚呈被扒掉马甲，很尴尬，“小声一点，言学长在睡觉。”
李琳小声地吐槽道：
“他在国外读研的时候，就在做路导的项目了，明明还没有入师门，却管着我们四个。路导唱红脸，他唱白脸，经常驳回我们的方案，特别可恶。”
楚呈星星眼崇拜道：“言学长这么厉害啊。”
李琳：“……”
李琳判官批语：“你没救了。”
楚呈不好意思地解释：“感情这个事情，会有一层滤镜，就是会觉得他哪里都好。”
李琳：“小楚老师，虽然言以霖性格差，但是他是真帅，有点理解你了，加油，等你把他拿下，以后他要骂我们，你就来救我。”
楚呈：“你太高估我了。”
李琳撑着胳膊想了一下，朝他眨眨眼：“我记得我们这次订了四间房……待会儿看我的。”
李琳说完，溜到了路导的座位隔壁。
也不知道她跟路导说了什么，等入住酒店，分房间时，路导一间、李琳和王樱桃住一间、赵启明和钱开住一间。
言以霖、楚呈，住一间。
言以霖是Alpha，楚呈是Omega，但二人都是男性，而且不在易感期和发情期，理论上两张床，互不干扰。就看当事人介不介意这个事情。
言以霖没说什么，提着行李箱就上电梯了。
言学长居然不表态拒绝！
楚呈给李琳学姐发去一个【滑跪感谢】的搞笑表情包，然后赶紧拎着行李，跟言学长上了同一趟电梯。
标间是两张床，1.2米宽，2米长。
液晶电视，衣柜，圆桌，小冰箱内可以免费取用的零食饮料，遥控窗帘。
正式场合要穿西装，这种峰会附近的酒店，还备了熨斗和简易熨台，用完收起来放在角落不占地方。
言以霖：“除了睡觉，平时可以开着门。”
同批入住的，也在附近的楼层、房间，他们开着门，可以自证清清白白。
楚呈：“都行。没关系的。”
言以霖把门敞开，抵住墙沿的磁吸。
言以霖：“我洗个澡，你也休息一下吧。”
楚呈点点头，目送他进浴室。磨砂的门透着人影，浴室的灯光比房间里要昏暗一些，隔着磨砂门，楚呈听着水声，好像地板上全是滚烫的鹅卵石一般，走来走去，脸上蒸得红扑扑，都是热汗。
“砰——”
尤其里面还传来一声砰响。
楚呈下意识去思考，是什么东西掉到地上会发出这么大的声音。然后他的幻想就跑到浴室里去了。
简直要打马赛克。
不行不行！
得找点事情，转移注意力。
楚呈把自己的西装拿出来，加热熨斗后，熨好挂在衣柜里。
挂好后，楚呈敲了敲浴室的门，“师兄，你的西装我也一起熨了吧？”
浴室内毫无响应，水声哗哗。
楚呈又敲了敲门，“言师兄？”
他忽然想到，刚刚那声巨响。
好像沐浴露、洗发水什么的掉在地上，应该是比较清脆的声音，而不是那种闷响。
“言以霖？”
“言以霖！你听得到吗？”
“回答我一声，不然我要开门进来了！”
楚呈大声呼喊了几声，语气严肃。如果酒店的通风系统不太好，洗澡时用的有事热水，可能会导致缺氧。
情急之下，他扭动浴室的门，意外的是，居然没有上锁。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相邻两张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