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的量子恋语（ABO）》程拓

27、今晚有约吗

　　璀璨的烟花点燃，在城市上空绽放出人工的流星雨，人群拥挤，注视着这一刻的美好。
　　“快点许愿，新年对着流星许下的第一个愿望，一定会实现的。”
　　“不是？这是烟花秀啊，哪里来的流星……”
　　“无人机+烟花秀，还不算空前绝后吗，快点许愿，听我的就对了。”

　　楚呈合上双手，偷偷瞟向言以霖的方向。
　　闻叙捂住他的眼睛，“哎呀，许愿哪有睁着眼睛的，到时候不灵啦。有什么好看的，A一直在，烟花待会儿就没了。”
　　言以霖：“……”
　　楚呈被好友逗笑，闭上眼睛，许愿道：希望新的一年，设计能够成功产出，我能赚多一点钱，他可以过得高兴一点。

　　同一片蓝天下，闻叙捂着楚呈的眼睛，对言以霖上下挑刺，总觉得对方除了一张帅脸，有什么配得上好友的。他忙着心理活动，反而忽视了眼前的烟花。
　　李琳不敢忽视电脑上的标红数据，并没有闲暇去许愿，瞥了一眼天空，心中飘过：能顺利毕业就好了。
　　王樱桃冰淇淋吃完了，捏着塑料，手摆出恭喜发财的姿势：新年让我暴富暴桃花，来一个可爱的Beta吧。
　　洗了一把脸的赵启明回来时已经错过了烟花雨。
　　钱开啃着鸡翅，在家族群里抢了几万块的红包，顺手在学校总群、小组成员群里发了四百。他见过更美的烟花，此时只是一昧地消灭自己的罪证，企图掩盖自己把鸡翅全烤糊了的证据。

　　言以霖不信这些东西，更重要的是群众的安全。他跟李林一起盯着现场，免得发生事故。但是众人都闭目，他蜷了蜷手心，将一张叠成十六分之一的纸，握紧了又松开。
　　众人皆闭目。
　　花火正是最绚烂的一刻，不会有人注意到他的动作。
　　言以霖将掌心的纸条塞到楚呈的手心。

　　被闻叙捂住眼睛都楚呈感受到温热的触感，睫毛微动，一旁的闻叙就立马：“耐心点呀，不要睁眼，待会儿不灵了。”
　　咸香的信息素如小蛇一般卷住他的尾指，道明了身份。楚呈心脏漏了一拍，将那张叠得小小的纸条收好，藏进了衣袖里。

　　烟花秀圆满落幕，无人机合体时组成的巨型机器人点燃烟花，这一幕成为短视频的热门常客。
　　小分队的成员每人都拿到了切实的奖金，路导直接提前把钱发给他们，让大家好好地过一个元旦。
　　楚呈捏着小纸条，借口上厕所，将纸条拆开，上面是自己跟言以霖的信息素匹配报告，写着百分百匹配。报告的最下面，还有一行清冽的字，笔走如钢，行文若竹。
　　显然字的主人是言以霖。
　　【今晚有约吗？】
　　楚呈不敢置信地捂住嘴巴。

　　走出洗手间时，楚呈的眼睛亮得跟星星一样。
　　闻叙等了他一会儿，因为Omega厕所，他一个Beta也不好进去，只能在门外等。
　　“你脸怎么那么红？”
　　“我……闻叙，一会儿不能陪你了，后天的漫展我们一起去。我、我待会儿有约了。”楚呈还是忍不住笑，越笑越开心，像是得到了星星的孩子。
　　闻叙立刻浮现出某A的脸：“好啊，你个重色轻友的家伙！”
　　“阿叙……”
　　“好啦好啦，知道你喜欢他很久了。去吧，无论是拒绝你，还是接受你，都给这段恋情画一个完美的符号吧。”
　　楚呈脑海里都在放烟花，根本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嘿嘿。”
　　闻叙看着他不争气的好朋友，真是无奈：“说不定人只是跨年没人陪哦。要是你被他玩了，可不要找我哭。”
　　“啊？不会吧。言以霖哪里是那样的人。”
　　“知人知面不知心，你不是跟我说过，好像他一直都没有谈过对象。虽说他跟个高冷冰山一样，但也不可能一点绯闻也没有吧。人长得跟男模似的，又是学术圈赫赫有名的新秀天才，这种人无论是追求者，不会少。要是他想追个什么人，也轻松就拿下了。”
　　这些都是实话。
　　“可能他有什么隐疾！”闻叙很担心好友被拐走。
　　“阿叙，言以霖只是约我见面，没有要跟我谈恋爱呢。你别担心了。”
　　闻叙仍然不放心：“那不然，我跟你一起去。要是势头不对，我拉着你就跑。打不过我就报警！”

　　楚呈给上次存的电话打了过去，铃声轻音乐响了不到三秒，对方就接了。言以霖动听的声音传来，正在上头的楚呈抿唇藏不住的笑意：“言师……言以霖，你约我见面吗？不会是什么大冒险的惩罚吧？”
　　“没有，我不玩那些。”男人的声音清冷中带了一丝柔和，冲淡了拒人千里的微妙感。
　　“你想在哪里见面？”
　　“在灯火通明的地方吧。这么晚了出来，方便吗？要不然明天？”
　　楚呈有些失落：“啊？明天……明天也行……吧……”

　　闻叙在一旁竖着耳朵，听得着急，赶紧在手机上打字：明什么天，抓紧机会呀！
　　楚呈捏紧手机，“师兄，我今晚有时间，就在娱乐广场碰面吧。”
　　“嗯。我现在过去。”
　　楚呈恋恋不舍地：“师兄，天冷，你多穿点。”
　　“好。”

　　“要是他出来拒绝我，那我怎么办？”楚呈无助地捧着手机，新鲜热乎的奖金、2025新年的喜悦、无人机的成功，这三重喜悦还没来得及的绵长，就被这新年的第一朵桃花给煞住了。
　　究竟是长色喜人的好桃花、还是枯枝斩断的孽桃花？
　　“不慌不慌，到时候我陪你去便利店整点白的、啤的，回住的地方买醉。”闻叙抱着楚呈拍拍。
　　楚呈拒绝：“不要，我希望成功。我要他喜欢我，我才不要拒绝。”
　　“那就慢慢来嘛。就算他拒绝你，你还是有机会啊。”闻叙并不看好，在揣测中，甚至被拒绝还是个上上签了。如果Alpha一时兴起，想要玩弄一下可怜的小楚老师，楚呈也一定会上钩的，到时候要是去洗标记什么的，那就很惨了。

　　凌晨1点的娱乐广场，飘满了彩带，比平时的晚高峰还要热闹。人人脸上都装点着笑意，失意的人或许在家孤寂。
　　楚呈穿着珍珠白的休闲长款大衣，手上戴着一双羊绒手套，大衣内的高领黑色内搭，将腺体遮住。干站着等待的话，身体会变得更冷，他一边散步一边看手机的时间。
　　约的是1点，现在0：50分。
　　是他早到了。
　　基本上都是三五成群，最少也是两人出动。
　　楚呈略显落寞。

　　还没分化的小孩们，小男孩、小女孩们一起互相追逐着，绕着卖气球的车子跑。五个小孩嘻嘻哈哈地，把摊主弄得不堪其扰。他们的父母在远处争吵，跟孩子们距离已经够远了，却吵的忘天忘地，也忘记了带出门的五个崽。
　　楚呈走上前：“你们有喜欢的气球吗？”
　　稍微大一点的孩子谨慎地：“谢谢漂亮叔叔，我们不用。弟弟们闹着玩的。”
　　小男孩奶声奶气地：“哥哥、我想要那个、那个小蛇。”

　　新年正是蛇年。
　　楚呈将胖滚滚的小蛇取下来，递给小男孩，“其他人呢？”
　　另一个流鼻涕的小孩捏着哥哥的衣袖，“小蝴蝶。”
　　女孩指着一个爱心。另一个妹妹有样学样，也指着同一个爱心。
　　爱心只有一个，分给谁都会闹得另一个人不开心。
　　楚呈问老板：“有同样的款式吗？”
　　老板挑出了一个透明气球，里面是亮晶晶的金粉，还有mini的小爱心、小气球、小星星。
　　“只有这种有同样的，其他都是单独款。这种要贵一点，你送人就买便宜的就好了嘛。”
　　“没事的。老板，就拿两个这种气球。”
　　楚呈接过了两个金粉气球，递给两个姑娘，扶着膝盖弯腰看那个大点的孩子。
　　“就只剩你没选了。”
　　那个年纪大一点的孩子，也扭捏地选了一个卡通动漫的角色，“谢谢漂亮哥哥！”
　　“刚刚还叫叔叔，现在叫哥哥。小滑头。”楚呈看着气球在孩子们手中飘荡的样子，曾经他小时候也想过要买气球，他们家也不过他一个孩子，可是父母觉得气球是没必要的东西，拒绝了他。后来父亲的漫画有了起色，家里不再需要节省了，他也不再会开口了。只是一次次看向喜欢的东西时，也会有遗憾，这遗憾若是没人在乎，就成了冰冷的石子，坠入石潭，音不可闻。
　　卡通角色第一次从屏幕里出来，成了气球上胖乎乎的模样，虽然有点变形，却触摸得到。大孩子感受到楚呈的善意，在父母的呼唤声中，临走前对楚呈祝福道：“漂亮哥哥，新年快乐！希望你幸福！”
　　“谢谢你。”

　　0：58分。
　　言以霖抱着一捧白色玫瑰组成的花束，金色花纸反射出镭射光，将玫瑰映得炫彩缤纷，折射出偏金的七彩光束。
　　他一席藏青色的毛呢大衣，手捧精致的69朵玫瑰，在娱乐广场的红毯上坚定地走来。发型似乎精心打理过，每一根头发丝都藏着一个心动符号。身上喷了清淡的暖香，将玫瑰花递给楚呈：“新年快乐。”
　　楚呈又好气又好笑：“你送我玫瑰花，是为了跟我说新年快乐？”
　　“报告你看了吗？”
　　“看了。”
　　“我最近对你越来越在意，而且经常能闻见你的信息素。很抱歉，私下测量了我们的匹配度。我不确定我对你的在意是因为匹配度，还是因为喜欢。但是今晚看见你的朋友出现，楚呈，你跟他……”
　　楚呈啼笑皆非，要是闻叙跟着来了，或许会觉得荒唐吧，他跟闻叙完全就是基友啊，“你是说闻叙？他只是我的朋友啦！好基友那种的。”
　　“BO恋现在也屡见不鲜。”言以霖态度很认真。
　　楚呈慢慢地抱过玫瑰花，花香里有言以霖信息素的味道，“你是吃醋了？”
　　言以霖从玫瑰花中掏出一个丝绒盒子，将金色的项链系在楚呈的脖子上，项链坠着Y和C，他按下扣住的咬齿，“你愿意给我吃醋的资格吗？”
　　“言以霖，你是……什么意思啊？”
　　“楚呈，愿意跟我试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