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雨夜收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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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我……”顾维征几乎要说出他究竟是谁了。
突然。
门外传来男人的声音：“师主席，又抓住了一个顾首长的复制品。”
李修带着一个人逆光走来。
什么？！顾维征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什么？”师秦回头，头剧烈地疼痛起来，他难以抑制地弯下了腰用力锤了锤太阳穴。
李修把人推到地上：“他就是……”
“主？！”珍姐惊讶地看着地上瑟瑟发抖的男人，有些怀疑想要地上前又停了下来。
“老婆！”师秦猛然抬头，大梦惊醒一般冲向了躺在地上的那个人。
“他不是…我。”顾维征声音越来越弱，除了他之外谁也没听见最后的那个字。
师秦把那个假的“顾维征”紧紧拥抱在怀里，不住地喊着：“老婆，我终于……终于找到你了，我好想你……他说你死了，我不相信，果然！你没事，太好了！”
顾维征静静看着又变得痴傻疯癫的师秦，突然想到他买的那个药水，现在想用却没法启动系统。
“这位是安稳，安先生吧？非常抱歉把您请到这里，已经调查清楚，你和贩.毒的事情并无关联，可以先行离开了。”李修将放着小婴儿的小推车推给顾维征后，抬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顾维征看了一眼给他使眼色让他赶紧走的珍姐，余光略过师秦时心里骤然一痛，他没有认出自己，哑声问道：“我的…妻子什么时候可以离开？”
珍姐忍不住推了他一把：“你快走吧，这件事与你无关！”
顾维征：“我不能留下你不管……”
“玉见蓁女士，这些年，您的家人一直在找你。”李修低头拨打了一个视频电话。
玉见……顾维征看着面前哭得双目通红的女人：“珍姐……你是玉见家的人？”
“玉见莲，我找到了你的姐姐玉见蓁。”李修把摄像头对准了慌忙遮住脸的女人。
“不是！我不是什么玉见蓁，我跟玉见家没有关系！”珍姐用手紧紧抱住头蹲了下来。
从她的反应，顾维征几乎已经确定了她就是如李修所说的玉见蓁：“珍……玉见小姐，我明白了。”
“阿稳！”玉见蓁猛然抬头冲着他伸出手，泪水流了满面。
顾维征看着她，没有接住她的手，他不知该说什么：“……”
玉见莲的声音传来，不平不淡地说：“有劳，家姐是自愿放弃玉见家主继承者身份，她的行踪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了，如果她有什么麻烦，还请李军长帮忙打点一二。”
李修收回手机，目光冷厉地看着视频中的少年说：“哦，当然没问题，只是我的人还在玉见家主手上，可否帮忙把他的死生契交给我？”
“哦，叶春深吗？这个简单，我一句话的事，明天圣主教的死生谱上就会把他的名字除去，再也不会打扰你们二位了。”玉见莲笑着说。
“好的。明天一手交货一手交人。”李修说完，挥手让人把玉见蓁押送回了牢房，这才挂了电话，转身对顾维征说：“安先生，请先行离开吧，如果明天不出意外，您的妻子、玉见小姐会平安回去的。”
顾维征点头，带着安乐往门外走去，在出牢门前回头看了一眼。
李修伸手想要把紧紧相拥的两人分开：“师主席，他是整容的复制品。”
“滚开！”师秦把那个“顾维征”扣在怀里，双目染上了红色的血丝，低吼道：“谁、都、别、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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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维征回到包子铺，试着收拾了一下东西，他自己的东西还好，可安乐的一大堆，不知不觉他已经融入了这个平凡的早点铺子。
他坐在床上，看着嗦着奶嘴儿冲他招手的安乐，不觉一阵心软，它还那么小，不该颠沛流离。
顾维征叹了口气，不走了，既来之则安之，就算珍姐是玉见家的人又怎么样呢？玉见莲肯定调查过自己，但并没有来找麻烦，暂时还是安全的。
等系统回来了，他就可以做好完全准备，一旦被发现身份，就随时金蝉脱壳。
所以……现在还是先等安乐长大一点再说吧。
他烧了热水，给娃喂了牛奶，倒头就睡。
梦里，系统终于回来了，只是界面变成了红色，上面写着大大的黑色字体ERROR。
顾维征觉察到不对劲，试着喊它：/小坑！你怎么了？
系统的声音有很强的卡滞感：【宿主……小坑很想……帮您，但是…无能为力……小坑好没用啊，主神大人…要把我重置了，呜呜呜…小坑快要…完全被清洗掉了…来……跟您……道……道……道……吱吱……别别别别别……】
嘀嘀嘀嘀——
脑海里传来心电图停止的声音，屏幕闪烁着宇宙噪声污染的白色麻点。
“小坑！”顾维征没法再用脑电波跟它联系了，其实他很想告诉它没那么没用，自己也不嫌弃它，可惜系统闪烁了一下，屏幕的光消失，一切变成了死寂。
“咚咚咚——”敲门声。
还好只是梦。顾维征抬起手遮住眼睛，揉了揉湿热的眼眶，头很烫，又低烧了，哑着嗓子问：“谁啊？”
“阿稳，你醒了吗？”珍姐回来了。
“咳咳，醒了。”顾维征按住隐隐作痛的心脏，起身打开门，看到了门外憔悴的女人：“珍…哦，玉见小姐，你回来了，我……可以继续在这里住吗？安乐它还太小，我怕……”
“当然可以！”玉见蓁高兴地手足无措：“还好…你不走真是太好了，阿稳，你不要这样叫我好吗？我跟玉见家早就脱离关系了，对不起……我一直瞒着你……”
“没关系的，”顾维征抿着发干开裂的嘴唇，冲她笑了一下：“这是你的隐私，珍姐，是你在我最需要帮助的时候救了我，还给了我一个安全的住处，我特别感激你。”
“你是不是又发热了？要喝水吗？”玉见蓁抬手想碰碰他的额头，被他不动声色地躲开了，有些尴尬地苦笑着把他推进屋：“你快躺下休息，我给你煮点粥喝。”
说完，她就轻轻出门了。
顾维征坐在床沿，捂住发痛的脑袋，心里涌起一阵失落，他只是想过平凡安稳的生活，为什么这么难？
以前他是北翼国的总长，一直在为了北翼打江山，受伤他都不怕，只怕不被人民需要了。
现在……人民不需要他了，他却比以前还要颠沛，还要累。
“哇哇哇——”
顾维征惊醒，抱起在婴儿床上哇哇大哭的安乐，看着肉嘟嘟的小脸他突然释怀了，没事儿，好在现在还有了它。
想守护的人是一个、还是几百万个，其实都一样，重点是心里得有个寄托啊。
生活仿佛又回到了正规，他继续帮着珍姐打下手，拌馅儿、擀皮、包包子、卖包子、养娃。
不同的是，那天的梦之后系统再也没有回来，他成了这个时空的一个普通人。
很快春天过去了，南北镇的毒品买卖还是没有得到遏制，反而如雨后春笋一样愈演愈烈，甚至还席卷了羽洲之外的西洲。
国际上已经开始公认羽洲是个罪恶之源的毒瘤，声讨的声音越来越大，传闻有四洲联合攻打羽洲的消息，战火一触即发。
但吸.毒的人在死之前还是得吃饭，包子店生意依旧很是兴隆。
顾维征上街买菜的时候都会看到一群有一群皮包骨头的人聚集在一起抢食暗红色的毒块，如果他手里有枪，大概率会开。
但他无能为力，只有绕路避开。
夏日炎炎的7月的星期天，珍姐每周天都不在，这天晚上下着暴雨，能见度极低。
集市上几乎没什么人，顾维征卖不出去包子，也就早早的打了烊，抱着安乐坐在窗前看雨。
安乐还不会说话，走路也软软的没腿力，只会扒在顾维征腿上咿呀直笑。
顾维征陪他玩了一会儿，看安乐困了就把他哄睡着，放在了床上。
突然一阵风吹开了后院的铁门，顾维征这才想起来门似乎忘记闩上，赶忙打着伞冲了出去，到门口脚步一顿：“你怎么……在这里？”
穿着制服的男人虚靠在墙上，捂着肩膀的手里拿着一把左轮，他的帽子搭在眉头上方，路灯投下的光打在帽檐上，看不清眼睛，血水顺着他的眉梢缓缓往下流进眼角，他闭起一只眼睛看向了来人，随即举起了枪。
顾维征一僵，没想到会被他就这样隔着雨幕持枪相向：“请你不要开枪…我、我是大大的良民！”
“他跑不远的，你去那边搜查！”
“是！”
隐约传来两个人的对话声，脚步声由远及近。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在走投无路时，会无意识投奔到这里。师秦举着枪朝他走了两步，体力不支，跌倒在了地上。
“他们…”顾维征赶忙上前扶住他的腰，把人拖着往杂物间边走边轻声问：“在追你吗？”
师秦深深看了他一眼，点头。
顾维征把他放在杂物间的废纸箱上，刚关上门就听到外面传来脚步声：“嘘。”
师秦抿唇盯着他的背影没有说话，这个让他感觉很熟悉的陌生人并不是想找的那个人，这段时间已经陆陆续续出现了三个假的“顾维征”，更何况这个男人跟顾维征长得完全不一样。
“这间房里没找到人，只有个小奶娃。”屋外有人说：“他好像饿了……”
顾维征心下一惊，他把安乐放在卧室了，怕那些不明身份的人要对安乐不利，他赶忙上前想要打开门。
“你碰孩子干什么，去别的房间搜。”
“是。”
还好他们没动安乐，不然他一定要跟他们拼了。听到脚步声越来越近，顾维征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他回头看向握着枪指向门口的师秦。
脚步声在门外停下了：“喂？少主……可是还没有抓住他……是，我们马上回去。”挂了电话后，门外的人喊道：“别找了，少主让我们快回去！”
“好的！”
很快，屋外又恢复了安静，只听见雨声残响。
“安乐！”顾维征赶忙推开杂物间的门，冲向卧室，发现安乐正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冲他招手，嘴里还含着一个奶嘴儿，应该是刚才搜查的人喂给他的。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雨夜收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