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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我会记得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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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昏暗的地下室里，只有水落下“滴答滴答”的声音。
听到脚步声，我低下头装死。
下一秒就被来人掐住脖子，强迫我对上他充满恨意的双眼。
“楼初，你真的以为我这么好骗吗？”
头痛的感觉再次袭来，可我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脖颈上的手更加用力，我感觉自己要被掐死。
他忽然松了手，我止不住地咳嗽。
趁这个间隙，我准备和系统取得联系。
可是话还没说出口，“滋滋滋”的几声之后，我和系统彻底断了联系。
“怎么，又想让系统把你带走？”
他怎么会知道！
我不可思议地看向他，明明只是一个仿生，难道……
还没思考太多，他突然吻了上来，准确来说，是啃。
我的双手被桎梏住，动弹不得。
一股铁锈味儿从舌尖蔓延至整个口腔。
后脖颈也被他弄得生疼。
我心下一狠，直接用力反咬了回去，他才放过我。
两人的唇角都是血，既危险又带着引诱。
他伸出手抹上我的唇，笑容肆意，“阿初，别想着离开我，你逃不了了。”
现在激怒他不是明智的选择，我沉默不语，只乖乖地听他说着话。
“等我把那个替身处理了，我们就办婚礼。”
不是商量的语气，是通知。
他要怎么处理？
“不可以！”我急得叫出声。
“你放心。”
他捏住我的下巴，“我知道她不能死，我会把她送到一个非常安全的地方，找人好好照顾她。”
“毕竟只有她好好活着，你才能一直在我身边。”
他发完疯就离开了。
一天没吃东西，我有些虚弱。
有人弄倒了守卫，把我打横抱了出去。
双眼朦胧间，我看到了真正的他。
“你……又救了我一次。”
14
百年前，我意外车祸去世。
因为放心不下外婆和年仅十岁的妹妹，我的灵魂徘徊在她们身边。
突然，圣泽找到我。
说可以给我一个重生的机会。
“等你完成九十九个任务，你就可以回去了。”
“要多久？”
“至少，”他深蓝色的双眸看向我，“两百年。”
“可是……”
“放心，我会冻结时间，等你在现实世界苏醒过来，会回到你出车祸的时候。”
听到这儿，我立马答应。
“谢谢。”
从睡梦中醒来时，我已经回到了空间系统，圣泽站在我床边。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顾北华觉醒了意识，甚至影响到了系统。”
顾北华。
好熟悉的名字。
“你的仿生为什么会出现在那儿？”
“他是自己跑出去的，现在看来，那个时候就已经有苗头了。”
“那我们俩的仿生怎么搞一块儿去了？”
圣泽犹豫了一下，给我大致复述了情况。
“你是说……他成为了我的任务对象，然后我和他相爱，最后抛下他回来了？”
随着圣泽肯定般地点点头，我闭上了眼睛。
自作孽不可活啊。
“你为什么会爱上顾北华？”
我没想到圣泽会问这个问题，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一语道破，“就因为他和我长得一样。”
原来他早就知道我对他的心思。
我直视他的双眼，想从他的眼睛里看出一丝情感。
可是没有。
空间之灵，没有情。
15
“主动销毁的话你可能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你身为空间之灵，是这个空间系统最重要的存在。”
得知圣泽要销毁掉仿生时，我顾不上自己的身体，想要阻止他。
“正因为这样，我才要为系统牺牲。”
我看着不远处颓废喝着酒的顾北华，眼泪无声落下。
“真的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你是舍不得我，还是他。”
连问句都是不含一丝情感。
“他。”
圣泽一愣，“我有点后悔告诉你那些事了。”
“我打算回去。”
圣泽皱了皱眉，并不同意我这样做。
“他现在不受控制，会伤害你。”
“他不会真的伤害我。”
看出我的坚决，他默许了。
我离开后，圣泽一人站在窗前。
“他不过是我的替代品罢了。”
圣泽手里把玩着一条女士项链，嘴里呢喃着。
“楼初，我是不是做错了。”
16
我还是没来得及。
这次空间穿梭后，我什么都想起来了。
我们曾经相爱的点点滴滴。
“顾北华，你醒过来好不好。”
我隔着玻璃，看着躺在病床上的顾北华，哭到没有力气。
司机酒驾，出了很严重的车祸，两人被宣布当场死亡。
医生说，顾北华的求生意识很弱。
我心里抽疼，“我可以进去看看他吗？”
护士叮嘱了我好多注意事项，交代我最多只能待半个小时。
哪怕离他只有一个拳头那么近，我都听不到他的呼吸声。
强忍住泪水，我一点点地描绘着我们的过去。
“还记得你刚刚有点名气的时候，我们去电影院看电影，碰上了粉丝。”
我不敢触碰他，只能靠眼睛看着他。
眼里闪着泪光，嘴角却是扬起的。
“你拉着我的手，跑得可快了。”
“还有上次你大晚上给我买宵夜，买了两份被拍到了，你说回家喂猫。”
“顾北华，你到底能不能听到啊。”
我实在忍不住，冲出了监护室，大哭起来。
第二天，医生和我说他有意识了。
在取得同意后，我迅速换上防护服，做好消杀，进了重症监护室。
他看到我，只对我说了一句话。
他说得很慢，我凑在他嘴边仔细地听着。
他说——
“等我死后，你就回去，继续你的任务，早日回家。”
17
顾北华死后，圣泽也陷入了昏迷。
我继续穿梭在不同的世界，完成任务。
只是再没用过恋人的关系。
执行最后一个任务期间，系统告诉我。
圣泽醒了。
我没有为他中断任务，他也没有主动来找我。
直到任务完成，我即将回到原来世界的那天。
我看到了他。
“酒驾是你安排的。”
“他不能活着。”
算是变相承认，不过我也早就想到了。
他好像……和我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并没有那么完美。
我没纠结太多，不打算和他再多说，抬步转身离开。
“你就没别的想问。”
“你不理解人的情感，你的设定里，只有维护系统的代码。”
圣泽还是不死心，他拉住我的手。
“如果我说，我有着顾北华所有的记忆。”
闻言，我的脚步顿住。
“我拥有了人类的情感，你会为了我留下来吗？”
“可你终究不是他，”我朝他笑笑，“况且，奶奶和妹妹更需要我。”
顾北华，下辈子，我会记得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