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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陷入深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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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手上的话筒掉落，全场响起一阵尖锐的爆鸣声。
众人捂住耳朵，可我却像什么都听不到一样，直直地看着他的眼睛。
主持人赶紧救场，“看来我们粉丝很激动啊，接下来我们继续请粉丝上台……”
我趁乱头也不回地跑出会场，打了辆车回到公寓，却怎么也唤不出系统。
关键时刻掉链子，什么狗屁系统。
看来只能靠自己了。
思考再三，我决定主动出击，去找顾北华说清楚。
还是原来那个住址，这边的保安管得很严，我只好把车开到附近等。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被敲玻璃窗的声音吵醒。
已经是晚上，除了单元楼内，没有什么灯光。
我朝窗外看去，没有人影，咽了咽口水，没想到有一天，我这个非现实人类还会害怕这些。
这么晚了，他应该回来了吧？
刚打开门下车，就感觉有一双眼睛在盯着我。
回头看，顾北华站在保安亭旁，黑暗中露出一点猩红，双眼凌厉，像盯着猎物一般。
我走过去，从他手里夺过烟，扔在地上踩灭，“不是说不抽了？”
“我以为你不管我了。”语气里满是委屈。
他把我带进了公寓，刚打开门，他整个人把我抵在门上，身上的气息围绕着我，低头欲吻下来。
我偏过头，“啪”的一声，打开了玄关处的灯，巧妙地从他的手臂下钻了出去。
“我想和你谈谈。”
“先吃饭吧，我饿了，煮面可以吗？”
他去了厨房，穿上围裙，俨然一副家庭煮夫的模样。
一下午都没吃东西的我也妥协了。
趁煮面的间隙，我观察了一下这个我们一起生活了三年的小家。
每一处我都记得。
那时候他刚有一点名气，花光了身上所有的钱，付了首付。
在落日窗前，他曾从背后环住我的腰，下巴抵在我的肩头，跟我规划着未来。
“阿初，我们结婚好不好？”
肯定是不可能的。
不过我没有明说，只是笑着，“等你成为影帝之后，我们就结婚。”
6
吃完饭，我坐在椅子上耐心地等他洗完碗，收拾好厨房。
“想谈什么？”
顾北华解下围裙，拉开椅子坐到我面前。
“你知道我已经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对不对？”
他顿住，显然没想到我会挑明得这么直接。
“阿初，只要我没忘记你就行了。”
楼初刚离开的那段时间，顾北华都快疯了。
周围所有的人都不记得楼初是谁，傅玄甚至让他去看看心理医生。
“所以你之前两次都是装的？”
我感受到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我身上。
“你不希望我记得你，那我只能装不认识你，可是我装不下去了。”
不愧是影帝。
“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迟早会离开。”
我必须彻底断了他的念想，“我只想知道，为什么你的记忆没有被我抹去。”
“一看你就没有自己体验过吧，”他自嘲似的勾了勾唇，“抹除记忆时，是有感觉的，你会清楚地感受到脑海中有东西被抽走。”
这我还真不知道。
“这五年里，你很少社交，别人对你的记忆很少，可是我的记忆都关于你。”
他张开双手，手掌上有多处掐伤。
“那天流了好多血，我好疼。”
我强忍着心疼，不去看他。
“过两天我就会离开，你现在什么都有，我的任务完成了，把过去忘了吧。”
顾北华的眼底闪过一丝狠厉，我没注意到。
“……好。”
我拿起一旁的牛奶喝了两口，没多久感觉头晕目眩，倒在了桌子上。
彻底昏迷前，我听到隐隐约约的那句话——
“为什么一定要离开呢？”
7
再睁开眼时，看到眼前的一切，我震惊得说不出话。
小小的卧室里，全是我的照片。
我的手脚被绑住，动弹不得。
顾北华推门进来，见我醒了，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醒了？”
“你这是非法囚禁，要坐牢的知不知道？”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我要是去坐牢了，你的任务是不是就不算完成了？”
我也是疯了，都这样了还试图用法律来恐吓他。
“只要任务宣布完成，后面的事情就和我没有任何关系了。”
其实我也不敢确定，但我从前没遇到过这种情况。
不过得让他打消这个念头。
“没有人知道你存在过也挺好的，这样你就可以永远待在我身边，不会被别人发现了。”
我真的很难把以前那个温柔体贴的顾北华和现在阴暗偏执的顾北华联系到一起。
“顾北华，你别这么疯。”
“你管着我，我就不疯了好不好？”
“好，我不离开，你能不能先把我松开？”
我忍着脾气，温柔地劝道。
谁知道他没上我的当，“对你太温柔的话，我怕你又一声不吭跑了，还是绑着吧。”
“顾北华！”
门被关上，我手脚还是被绑着，一天之后，他似乎觉得我这个绳子不牢靠，给我换了个手铐。
还当着我的面，直接把钥匙从窗户扔了出去。
“……”算你狠。
我拒绝和他一切的交流，在心里不断尝试与系统取得联系，可都没有回应。
终于，在我被关的第七天，系统终于修复好了。
我激动得眼泪都要出来了，“这么多天，再不回来，你的工具人我就要郁郁而终了。”
“很抱歉，系统受到了干扰，失去了信号。”
“那你现在可以把我带回去吗？”
“可以。”
我刚解放双手，感觉空间系统里的空气都变甜了。
刚躺下，脑海里冰冷的语音传出——
“经检测，您在休息的这段时间，严重改变了剧情走向，导致男主的愤怒值不断上涨，需要进行处罚。”
资本家压榨员工都不带这样的啊！
“咱不能延迟两天吗？”
“再过两天任务男主就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
“……”
8
进入世界看到浴室里满手是血的顾北华和一旁带血的水果刀时，我整个脑袋都是懵的。
系统是让我净化，可没说对象是顾北华啊？！
来不及多想，我拨打了急救电话，并找东西给他止血。
“我嘞个乖乖，你可不能死啊。”那我就回不去了。
在抢救室门口踱步之时，我的脑子里都在跟系统据理力争。
“不能给我换一个任务吗？”
“自己惹的祸自己解决。”
“是你们任务规则太离谱好吧，鬼知道顾北华这么难搞。”
“没办法，现在是你唯一可以回去的方法。”
算了，认命吧。
抢救室门打开时，我急忙上前，听到医生说没有生命危险后，紧绷的弦才终于松了下来。
在他病床前守了一整夜，嘴唇发白，脸上没有一点生气。
只有看着心电监护仪上不断更新的数据，我才相信他还是活着的。
看着他挂着点滴的那只手，骨节分明，我内心酸楚。
他真的瘦了好多。
等我买完早饭回来，护士在给他换输液瓶，还没醒。
“你好，我想问一下，他醒过来之后可喝粥吗？”
“可以的，但不要喝太多。”
“好，谢谢。”
护士前脚刚走，顾北华紧闭的双眼突然睁开，死死地盯着我。
我有些发毛，尴尬一笑，准备去找医生，却被他拉住手腕，力气很大。
“你手上还有伤，小心点。”
“你怎么又回来了？”
伤口已经有些渗血，但是他像没看到一样，我不能和他一起胡闹。
“我先去叫医生。”
他还是不肯松手，像个固执的孩子。
我无奈叹了口气，坐到床边，抚上他的手，“我这次不会再走了，真的。”
他满脸写着不相信，但愤怒值降低了百分之十。
“你再这样我现在就走。”
我只好恐吓他一下，他的手才稍微松开。
护士来给他换了纱布，叮嘱不要太使力，伤口会崩开。
出院没两天，他又把我锁在了卧室里。
为了不让他的愤怒值再升高，我什么事情都顺着他，他到底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我尝试和他讲道理，但发现根本没有用，一下没忍住，“顾北华，我去你的！”
“怎么，不装温柔知心大姐姐了？”
我翻过身没理，他却撩开我的发丝，吻了上来。
这么久了，他还是可以一下找到我的敏感点。
有些发痒，我想挣脱开他的手，却被他一把压在身下，沉重温热的呼吸洒在我的耳边。
“阿初，我们结婚吧。”
这是我四年前就承诺他的，说不出拒绝的话，我缓缓点头，“好。”
愤怒值降低至百分之六十。
感觉好久没有听到他发自内心的笑了。
他亲了亲我的额头、我的鼻尖、我的嘴角，紧紧地抱着我入睡。
顾北华骨子里是个保守的人，在一起七年，从来没有越界。
哪怕是再极限的时候，他也只会自己去洗冷水澡，或者让我帮他。
那一刻，我觉得自己是幸福的，却没想到，是把自己推向了更深的漩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