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魔如花》好大颗糖豆儿

2、案件出现

　　“小陆，小陆？我刚才说的你有没有听见？”刘建明看着他久盯一处，呆滞的目光无奈。
　　陆翔回过神来“啊？不好意思，刚在想些别的事。您可以再重复一遍吗？”

　　“我是建议你去看看中医，拿些去肝火的药物调理一番，最近脾气可能比较暴躁。”
　　刘建明说的还是委婉了，警察是个需要通宵达旦的工作，郁气结加身体和心理都易出现问题。

　　陆翔寻思着最近做事是有些心急火燎，还老喜欢逗纪泊东玩儿，下班就上中药房去了。
　　排在一众月经不调的大妈里头，陆翔热度从脸上直烧到了脖子。

　　“哎？这不小陆嘛”
　　人群里尬得脚趾扣地的陆翔抬头，是隔壁邻居，点头示意“张阿姨”。

　　“巧了这不，你也来拿药啊？”眼睛直往陆翔手里提着的药袋子里瞅，像是有啥惊天大八卦。
　　陆翔心中拉起警铃“最近火气旺盛来拿些中药调理调理”

　　赵阿姨想起陆翔每天起早贪黑的，听说是当警察的，目光顿时赞赏“真是辛苦你们了”
　　陆翔将她手中沉重的买菜篮接过，一路寒暄到了家。

　　第二天早上，摁下新的一周开启键，七点不到路上便是车水马龙。身穿工作服的人嘴里叼着块面包就往地铁站跑，背着书包衣着朴素的母亲着急催促后头困得原地打转的孩子赶往赛道。

　　一切如常，又是平静的一天。陆翔迫不及待地给大家摆好餐具，打开外卖盒。今天抠门的王局竟破天荒地请大家吃水煮鱼。外卖一到，大家闻着味儿就聚到了一起。

　　“扣扣”纪泊东敲响玻璃门，“中午梧村第二小学发生中毒事件，两人身亡一人仍在抢救。收拾一下，马上出警！”眉间皱起，紧绷着张脸十分严肃。

　　“什么？两人身亡！”孙小康惊讶地捂住嘴，这可是大案啊。
　　大家都知事态严峻，飞速收拾好东西就出发去现场。
　　坐在副驾的周有道拿着手机一直忙活也不知在捣鼓个啥。

　　“怎么了老周？手机里有宝啊？”
　　“小......小陆，我闺女也在那班。孩子她老师发班群了，我这能不急吗？”说完心有余悸地擦擦满头虚汗。

　　陆翔坐直身子“孩子没事吧？”
　　“闺女她是没事，去的那两都是班里的男同学。唉，才六年级多鲜活的两条生命啊！”许是家里女儿也正好同班，周有道格外痛惜。

　　陆翔抿直了嘴唇，加快速度。
　　梧村第二小学离警局近，一群人火急火燎不到半小时赶到了案发现场——食堂。

　　孙小康首当其冲，拉起警戒线将围观人群疏散开。几道高挑的身影俯身穿过警戒线。

　　两名身穿蓝白校服的男孩半身趴卧在食堂餐桌上，嘴角甚至还粘着几粒大米少许肉酱。像是两只小馋猫躲进梦乡里偷腥，可是在场的谁都知道他们已不会再醒来。

　　各司其职，张燕戴上手套蹲在地上检查尸体表面进行粗略的判断。
　　靠左手边的男孩较胖，身材敦实，颜面樱红。掰开下颚，有一股杏仁味。口里还有来不及吞咽的食物残渣。

　　两位死者表象相同，眼球外凸，瞳孔扩大，口里有杏仁味。
　　“纪队，初步判断是□□中毒造成的死亡，具体原因需解剖后确定”

　　后又翻看上下眼睑，检查肢体僵硬程度。“预计死亡时间是中午十二点前后”
　　待纪泊东点头，周有道拍完现场照片，唤来法医助理小徐将尸体运回警局。

　　餐桌上一片狼藉，班主任陈彩霞踱步紧跟在纪泊东身边。
　　眉间舒展，面容亲和略带皱纹，看着是一位温柔、经验丰富的老师。双眼哭得通红，执教十几年突遇这种事也是吓得不轻。

　　手底下的孩子出了事现除了把所知道的信息告诉警官她也做不了什么，很快她就收拾好情绪。
　　见纪泊东在观察桌面，她动手指了指伤亡的三位同学所在位置“洪智杰和陈佳佳并排坐在最前头，梁祖成坐得隔他们远在餐桌的最后边”

　　纪泊东点点头示意了解，陈彩霞踌躇片刻忍不住又开口“实在抱歉，我刚调来这个班不到两周，对孩子们的性格、家庭、人际关系都不了解，不能给你们太大帮助”眼里又蓄起泪水。

　　纪泊东敏锐地捕捉到有效信息“你是刚被调来的，之前那个呢？”手里翻看着残羹乱溅的桌面。
　　“徐老师好像是被家长投诉了，家长闹得凶校长就让他就停职在家”

　　纪泊东面上神色不变“老周，过来把这三个人的汤装几份试样”
　　洪智杰的汤碗摆在餐盘正中央，陈佳佳和梁祖成的都滚落在地，而其他人的可能有撒但也都规矩地摆在桌上，显然有问题。

　　“诶”周有道刚备好密封袋就被陆翔抢了去。
　　“老周，你去问问附近群众，这儿交给我”说完冲他心照不宣地眨眨眼。

　　是啊，还担心着闺女，紧绷着的弦骤松。陆队还是这么善解人意，他感激地朝陆翔笑笑。
　　见打包的人是陆翔，纪泊东抬头将人上下打量了一番。

　　“下午跟我去见被替换的班主任徐老师”
　　陆翔被看得脸红，真搞不懂他怎么看不够，真是个缠人的小家伙，小声“嗯”。

　　“哎呀，这不陆翔吗！”身材臃肿的大妈挤开人群，站在警戒线最前头朝陆翔拼命招手。
　　陆翔定睛一看“张阿姨，您怎么在这？”

　　一见到陆翔张阿姨就仿佛见到了主心骨，满头虚汗也不再冒“小陆啊，你可得救救张阿姨”
　　身着橙色工作服上头又印着利生餐饮，很容易联想到她是一名食堂工作人员，现才出现想必刚才被周有道喊去问话了吧。

　　心里猜到了张阿姨想说什么，回想纪泊东平时的样子，陆翔面上不动声色“怎么了张阿姨？”想不到吧，福宁市局第一猛汉现也学会了伪装。

　　“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今天是我负责打菜，谁曾想？谁曾想竟出了这事！”张阿姨转过头冲地上呸了一声，急得跺脚将情绪一通发泄出来“这破学校食堂还没个监控，小陆，小陆你一定要相信我啊！张阿姨的人品你是最清楚的！”

　　“张阿姨，我对你那是相当的信任啊，这你不得多给我一些信息不然我怎么......”
　　冰冷直白的声音打断了陆翔扯皮，“吃饭是什么流程？”

　　话题跳跃性太高张阿姨看着这个站在陆翔后头，一身清贵气明显是大领导的人愣了一瞬。

　　仔细回想片刻后“十一点半上最后一节课的老师就会把学生们带过来，然后我打菜，他们把餐盘放桌上就要被组织去洗手，最后才是开始吃饭”其实这话她也跟那个姓周的警官说过。

　　“去洗手到回来是多久？今天有什么异常？”纪泊东又补了句“流程之外的”。
　　陆翔脑子里还在拿自己小学生活对比，一听这话拍拍脑子恍然大悟。这段时间明显就是饭菜被动手脚最可能的时机。

　　张阿姨看着左脚旁消防栓，掰着手指数“今个儿我们都聚在一起看电视歇气，也没人看得，要个二十分钟吧”
　　得到了有用的信息，纪泊东满意地俯身穿过戒线想去找那个老师过来问话。

　　“哎？警官，我这是不是排除嫌疑了？我，我一直和其他人待在一块，我可是有那什么不在场证明的”
　　见纪泊东没搭理她，求助的目光看向陆翔。

　　“张阿姨，您知道这边厕所在哪不？有点急哈哈”小黑脸微红。
　　祖国的花朵儿们的厕所都透露着一股可爱，袖珍的小门，蹲着的高个陆翔露出大半个上身。想不到拉屎的时候还能360度无遮挡的欣赏厕所。

　　厕所小小的，水池却很大，想必孩子们一般都是来这洗手的。
　　上完厕所一身轻，陆翔漫无目的边冲洗手边打量洗手池。绿油油的擦手巾真可爱，每条手巾上边还标有姓名。

　　今天是阴天，从他们洗手时间到现在大概也就一个半小时，洗手巾都还没干。
　　忽地，陆翔蹲下身。伸手摸了摸其中一条，咦？干的。再细瞧上头名字，林源生。发现了个新奇的点，警察本能促使陆翔拿手机拍下来。

　　很快，带着孩子们去洗手的小赵老师被叫来问话，小姑娘看起来像刚毕业，第一次遇到这事慌得六神无主。

　　“什么特别的事？没有没有”她连连摆手，“我，我，我记不清了，每周一我都是这个时间点带孩子们去洗手的，今天，今天怎么就发生了这种事”说完忍不住再次掩面而泣。

　　赵老师泣不成声，缩在周有道怀里的周瑶瑶挺直身板站出来“叔”刚张嘴，她仰着头扫过纪泊东的奶油小生脸眼睛都亮了几分。

　　“哥哥，赵老师看见他们全身都在抖然后没了呼吸，她就晕了，现在肯定还不舒服，有问题就来问我”
　　小姑娘脸圆圆的，眼睛也圆圆的跟她爸爸真像。纪泊东注意到她书包上挂了个黄毛东西，路上很多女孩子都有这个挂件。

　　“这是什么？”
　　周瑶瑶见纪泊东指着她的小宝贝，取下来双手捧给他看，双眼亮晶晶的。

　　“这个是小芒狗”像他们这些上了年纪的都看不懂这些，爸爸就这样“吃完芒果的芒果核洗好吹干就变成小芒狗啦”

　　纪泊东漫不经心点头，不在意的样子让周瑶瑶有些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