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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你惹他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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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这就放学回来了?”
洪泰中拿着一副象棋从小区里走来,奇怪的瞅了两人一眼:“你从你妈那里回来了?你们两个怎么认识的?大太阳的站在这聊天不热啊?”
许湛奇怪的看了祁肆年一眼,祁肆年就熟稔的打招呼:“回来了。下棋呢?那你不喊我一起?”
“是啊!”洪泰中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骂道:“你小子吃我那么多子,一个棋都不要我悔!跟你下不如去和别的老头下。”
祁肆年赔笑,不要脸地说道:“洪老爷子,你这话说的,我就算让你你也赢不了不是?”
洪泰中气的眉毛都竖起来了,抄着手上的那盒象棋就要往他身上头上砸去。
许湛完完全全成了透明人,他开口,提醒自己还在:“外公。”
祁肆年愣住了,真没想到许湛居然还是洪泰中的外孙。
他一直听说过洪泰中有个外孙,但是却没见这人回来看过他。
唯一的女儿也远嫁没怎么回来过。
祁肆年一直把他当作孤寡老人,他一个人住在洪泰中的对门,两个人没事就会互相串门。
一来二去,两人关系逐渐熟悉。
洪泰中想都没想,也往许湛头上砸了一下,气哼哼道:“和这小子走在一起的,能是什么好东西?”
许湛麻了。
在一旁幸灾乐祸的祁肆年立马反驳:“哎,你这老头怎么这样?下棋不如我就算了,现在还来侮辱我的人品!这是对我人格尊严的践踏!”
“臭小子!”
洪泰中气的就要骂骂咧咧的上前去打祁肆年。
祁肆年灵活闪躲,嘴边还不忘挑衅:“哎哟,你老人家到底是手脚不好了,以前我小的时候你打的那么顺溜,现在一下都打不着,气不气?”
许湛看着这一场闹剧,往祁肆年脚上报复性的踩了一脚。
祁肆年吃痛,下一秒洪泰中的手就给了他后脑勺一下,对许湛赞赏道:“好外孙!知道帮外公。”
许湛一下子就从不是好东西变成了好外孙。
洪泰中打到了人,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你做饭了没有?没有的话到我家来吃两口?”
“哟,难为你老人家打完我还记得我。”祁肆年向来混不吝色,刚要答应,突然瞥到一旁虽然没什么表情,但还是能感受到在抗拒的许湛。
他挑衅的看了许湛一眼,问:“我要是去您家吃饭,您外孙不会介意吧?”
洪泰中不吃这套,没好气地问祁肆年:“你惹他了?”
随后又骂骂咧咧道:“你说你惹他干嘛!老头子我都不轻易惹他,他脾气一上来牛都拉不住,和他妈一样臭脾气,还死犟!”
“是挺臭的。”
祁肆年看出来了,天不怕地不怕的许湛,拿自己的外公没办法。
所以逐渐放肆起来。
许湛来之前,洪泰中的女儿洪若秋给他打了个电话。
没想到这小子一见到他,喊了声外公,他还没个表示许湛就自顾自地说道不会给他添麻烦,开学就住校去。
洪泰中这暴脾气一听,冷笑着问干嘛不干脆住宾馆,他老头子还眼不见为净。
许湛听后提着行李箱就要出去,洪泰中气的把许湛骂了半小时。
口水喷了人家一脸,许湛才放弃住校的念头,住了下来。
洪泰中找其他老头下棋去了,走之前他叮嘱两个不省油的玩意吵架可以,不要打架。
要打架就不要损失家里的东西。
许湛心里那股气压了又压,看着祁肆年轻车熟路的进入自己家里,借用自己房间写作业。
那股气还是没压住。
洪泰中家虽然有三个房间,但是有一个已经变成了杂物间,不好收拾,就放那了。
这个年龄段的学生对自我空间意识很强,许湛见祁肆年进自己房间,就像是他抢占了自己的领地一样。
十分冒昧。
“你不能回自己家去写?”
“同桌,在你没回来之前,你外公每次喊我吃饭,我都是在这个房间写作业。”
潜台词是,这个房间我用的时间反而比你长。
许湛倒像是成了占用别人房间的人。
许湛深呼一口气:“打一架吧。”
不打一架,他那股气发泄不出去。
祁肆年放下书包,静默片刻,骚里骚气的笑:“床上打架的那种打?同桌,你这么心急?”
许湛直接一拳挥了过去,他讨厌这种没有边界感的话。
祁肆年反应速度很快,侧身躲过的时候手还在他腰上摸了一把,流氓的吹了声口哨:“哟,宝贝儿,你腰好细。”
许湛的脸直接阴了下来,他打算把祁肆年的脸放地上摩擦。
祁肆年眼里的神色也认真了几分。
他看过许湛打架,把许湛一起弄进局子喝茶的那天,那不要命的打法。
就像是一头困兽一样,带着点不死不休的架势。
如果仔细看他的眼睛,许湛的眼睛并不像少年人那样清澈或迷茫,反而带着一些死气。
许湛和自己当初太像了。
许湛率先打了上去,祁肆年往后躲。
两人就这样在这个不大的房间里打着。
手脚都放不开。
但是许湛的野路子在祁肆年这里没有半点处于下风。
“宝贝,哦不,同桌。打也打了这么久了,把卷子写了吧?”
已经有十五分钟了。
许湛没回,发了狠。
他发现自己一直被祁肆年压制着,内心有些不服。
许湛太疯了!
祁肆年心想。
他主要是想帮许湛发泄,他借用一个巧劲,往身旁躲了一下,快速绊了许湛一脚,要许湛往床上摔。
但他没想到许湛反应能有这么迅速,把他也一起带了下去。
两人在床上扭打在一起,最终还是祁肆年压制了许湛。
他坐在许湛腰上,把许湛两只手束缚在头顶,挑眉问:“服了没?”
许湛身体猛的抖了一下,脸色有些苍白。
祁肆年当时就察觉自己把手搭在许湛肩膀上的时候,许湛是下意识的想后退的。
但他估计是觉得这样举动奇怪,所以强忍着,直接把自己的手打下去。
祁肆年一开始觉得是错觉,现在看来并不是。
两人挨得很近,祁肆年把许湛死死压在床上,许湛急得眼尾都有些红,眼里的烦躁都要溢出来了。
祁肆年愣住了,脑子难得有些空白。
许湛深呼一口气,看着祁肆年压在自己上面,冷声道:“松开,从我身上下去!”
祁肆年见许湛没了发疯的念头,恢复自己吊儿郎当的样子,骚里骚气的开口:“求我啊?”
许湛转过脸去,表情似乎有些憋屈。
祁肆年见状,越发放肆了起来:“同桌,你有没有败者为寇的自觉?这个时候不应该是按照我的要求做吗?”
祁肆年的呼吸喷洒在许湛脖颈,许湛起了些鸡皮疙瘩,骂道:“傻逼。”
少年人身姿卓越,身形修长,打架时扯乱的衣服露出漂亮的脖颈和一点锁骨。
祁肆年眉头轻微一皱,眼里沉了几分:“或者这样,你喊声哥,我放过你。”
许湛麻了。
他在想晚上怎么弄死这个傻逼。
是在他的饭菜里下毒,还是晚上去他家把人暗杀。
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房间门忽然被人推开,洪泰中开口:“你们今晚要吃什么菜?”
里面两人双双僵住。
看清里面的形式之后,洪泰中叫道:“你们干嘛呢!光天化日!有伤风化!我呸!”
洪泰中骂完,就把门摔上了。
两人晚饭点从房间出来的时候,祁肆年的左边嘴角已经被许湛打破了。
“和你们说要打架不要损坏东西,你们哪个天才想的,去床上打架?”
“狗男男!”
祁肆年捂着脸出来,像个小学生一样告状:“你外孙打人直接往脸上打,您看看,给我帅气的脸打破相了。”
洪泰中看到后冷哼一声:“活该!都说了要你别招惹他。”
然后仔细的看了许湛好一会,见他没什么变化,内心松了一口气。
祁肆年这边毫不客气的就开始点菜:“外公,晚上能有红烧肉吗?”
洪泰中没好气的白了祁肆年一眼,笑骂:“要不要脸啊?之前老头老头的叫,现在喊我外公?”
“许湛是我同桌,他的外公就是我的外公。”祁肆年得了便宜还卖乖:“就我这种长相的,喊你那个棋友一声外公,他肯定可以笑得嘴角都咧开了,您看看您捡了多大便宜。”
洪泰中冷笑一声,表示:“那你滚回去要他给你做去!”
“别啊。”祁肆年见好就收:“红烧肉哈,谢谢外公,我和许湛写试卷去。”
祁肆年麻利的收拾好了两人打斗的战场,看着站在门口的许湛,反客为主的招呼道:“进来啊,难不成转学生就可以不写作业啊。”
许湛扯了扯嘴角,用脸骂这人不要脸的行为。
高三开学第一天,各科老师为表诚意和对学生的想念,每个老师都发了一张试卷作为开学“礼物”。
不要求在今天全部写完,只要在各科老师将试卷之前写掉就好。
但是谁也不知道老师会在哪天兴致大发讲试卷。
许湛扫了一眼题目,心里有了个大致,和祁肆年一样提笔就写。
他看了祁肆年一眼,祁肆年的字和他这个人一样狂放,卷的没边,但最后一笔总会拉长,显得很凌厉。
试卷上也会有很多痕迹,或者不顾卷面直接在上面打草稿。
许湛和他一样,但不同的是,他每一个字都很清秀。
两人写了半个小时。
厨房门口红烧肉的香味已经飘了进来。
时间不过五点半。
祁肆年忽然开口:“同桌,比一下?”
许湛手没停,询问:“比什么?”
“我们换英语试卷,半个小时内,谁做的最快,错的最少,谁赢。输的答应对方一个要求。”
“行。”
规则很简单,许湛应了。
这个年龄段的他们有着一种天生的胜负欲。
这种胜负欲甚至要他们连要求都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