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8、第十八章 ...
-
好冷!
关思雨紧紧抱住自己,她不是在床上睡觉吗?怎么到浴缸里了,难怪冷了,打算从浴缸里爬出来,可是手碰到浴缸壁上就滑了下来。
雪白的缸体上留下了一个个红色的手印,她吓得尖叫一声,挣扎地要爬起来,然而不知道为什么,她怎么也爬不起来,整个人滑稽地在里面打滑。
浴缸分明这么浅,她怎么可能会爬不出去!
“救……救命!”
话才从嘴里冒出来,水就从她的头顶上灌了下来,她的眼睛鼻子耳朵和嘴巴里全部都是水。
明明可以呼吸,意识清楚,可是五官被水堵住,像是要通过这些通道往她的脑子里进水一样。
恍恍惚惚之间,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浴缸里爬出来,踉跄地跑到了洗漱台前,她捂着嘴不停地咳。
咳得快把心脏也咳出来了,好半天总算止住了,眼睛往下看,就看到了地上的脚印,红色……
慢慢地,她意识到,那不是水,是血。
她干呕一声,不敢置信地擦了擦自己的脸,手上全部都是血,浑身上下都是血,惊恐地看向浴缸,那里却雪白一片。
苍白着脸直起身子,正好对上洗漱台前的镜子,她看到一个面容模糊的人影,七窍流血。
是、是她吗?
盯着约几秒的时间,突然,那道身影从镜子里爬出来,她正要发出声音,冷冰冰的手却捂住了她的嘴,另一手抓着她的头发不断地将她往镜子里拉。
窒息让她反应比平时慢了不少,唯一的念头就是不能进入镜子里,一脚抵在洗漱台上,她反手从储物器里找到一把剪刀,狠狠地插入拉着她的鬼手上。
一阵刺耳的尖叫声在她的耳边响起,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硬是被她咬住舌头保持清醒。
求生的本能让她拔出剪刀,再狠狠地插入鬼身上,一下两下……
突然她听到一道熟悉的铃声,手一顿,她慢慢地抬头,看清了镜子里的场景。
她浑身是血,拿着剪刀扎自己,而就在她的身后有一个身影正缓缓地靠近她。
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它越来越近,几乎要贴在她的背上,冷森的阴气从背脊处往上窜……
******
“啊!”
白芜是被一声尖叫惊醒的,看了一下手表,已经是早上七点了,但今天外面阴森森的,好像天还没亮一样。
身上穿着的还是运动服,为的就是方便她随时起来,迅速穿上鞋往楼下跑。
发出尖叫的是廖梦梦,白芜到场的时候,其他人都已经到了。
“怎么回事?”季有成问。
廖梦梦坐在地上,一副被吓坏的样子,手指指着门,“林鹤的门打不开,下面有血!”
闻言,他们低头看门,鲜艳的红色从门下溢出来。
“你们看,钥匙在门上。”白芜指了指。
“钥匙在门上,是不是让我们自己开门?”陈默然问。
“不是,你想想入住规则,有钥匙的房间是空房间。”白芜说,“退房的时候,只要把钥匙挂在门外。”
“你是说他已经退房了?”陈默然说完用力摇头,“不对,我们的任务是要在这里待四天三晚。”
“她的意思是,林鹤死了,房间空了。”季有成说。
“我们就不进去?”
白芜点头,“因为我们已经拿了空房间的钥匙,再拿一个空房间的钥匙,你打算住哪一间?”
陈默然说,“开两间房不行?”
虽然入住规则里没有说一个人必须一间房,可是一开始空出来的房间正好六间,足以说明原因了。
“你没有注意到,房费要如何支付吗?”她反问。
这一问,他们都有些呆愣了,不知为何就忽略了房费支付问题。
她继续说,“可以住,又有晚餐吃,还有热水洗澡,老板还会花时间做清理,你敢这么薅羊毛?”
隐形的老板在他们心中已经是鬼的代表,薅鬼的羊毛,他们真的不敢。
这时,廖梦梦颤抖地说,“那关思雨呢?我是来找她的,她没有回我,我才想去找林鹤和季有成,我怕她在里面出事了。”
白芜看向关思雨的房门,“她的房门上没有挂钥匙。”
“入住规则上没有说不能打开没有挂钥匙的房间吧?”
“只说挂钥匙的房间是空房间可以入住,那现在没有钥匙挂着,可能关思雨还住在里面?”
“这是不是说明,没有钥匙,起码关思雨没有出事?”陈默然乐观地说。
季有成摇头,“不确定。”
“那怎么办?”廖梦梦六神无主地问。
白芜上前转了转门把,“锁着了。”
陈默然主动地说,“我来我来,这活我熟悉。”
其他人:?
陈默然从储物器里拿出一个发夹,迅速地撬开了门锁,“好了。”
白芜:“你是开锁匠?”
“不是啊,”陈默然摇摇头,“我老婆把我关在门外的时候,我都得想办法开门进去哄她,这熟能生巧了。”
白芜:有没有一种可能是对方想清净地一个人追剧?
她伸手打开门,一股血腥味从里面传了出来,快速地扫了一眼房间,床铺凌乱,并没有血迹,快步走到洗手间门口,把门推开。
“啊!”廖梦梦惊惧地喊道。
季有成也不由自主地退了一步,陈默然捂着脸,“太惨了。”
洗手间里全部都是血,血手印,血脚印,拖曳的痕迹,几乎看得人想吐,而他们寻找的关思雨正脸色雪白地泡在充满血水的小浴缸里。
白芜的心理承受能力愈发的强了,也许是和她的梦境有关,毕竟她常常被拉入梦境,看那些人是怎么被鬼杀死的。
和看恐怖片不一样,因为她知道梦境里发生的全部都是真实的。
因此,她是唯一一个情绪稳定,还敢拿出鞋套往脚上一套,大胆地往前走。
林鹤应该是死了,因为钥匙已经被挂在门上了,房间空了,那么就不会有人活着。
关思雨的房门上没有挂着钥匙,那么她可能还活着。
这么想着,她伸手探了探关思雨的鼻息和脉搏,扬声道,“还活着。”
陈默然没有鞋套,将洗手间里的浴巾铺在地上,又拿了另一条上前,“我抱她出来。”
白芜让开,像血人的关思雨被浴巾包裹着带到了外面的床上。
廖梦梦拿湿巾给她擦脸,一边喊她名字,“关思雨,你振作起来啊,再坚持坚持,等出去了就没事了。”
陈默然神色严肃地说,“如果出去就是医院还有的救,不然……”
季有成看了他一眼,“不会,我们在副本里受了伤,出去后就会好。”
“只剩一口气的那种也行?”
“这不知道,但是我之前的副本手臂骨折,出去就好了。”
听他们的对话,白芜也想起了细节,本来在和平号列车上很疲惫,可出了副本,她又生龙活虎了。
“你们身上有药吗?”廖梦梦问。
“我只有感冒药肠胃药碘伏……”白芜说。
没人知道关思雨是哪里受伤,是皮外伤还是内脏受伤了,不能随便用药,廖梦梦没有说话了。
“十点之前我们要离开民宿,不能在这里逗留。”季有成提醒他们,“老板要清理客房。”
白芜以前不知道老板要做什么客房清洁,从10点到17,这么长的时间,可是现在她知道了。
光是处理林鹤的尸体和房间,以及关思雨这个毁了一半的房,确实要这么长的时间清理。
“我们就把她这么丢在这里?”廖梦梦犹豫地说。
没有人能回答她的问题,毕竟他们不可能为了一个陌生人将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
关思雨现在陷入昏迷中,一旦动了恻隐之心,那么相当于之后的行动中都要带着一个无法动的人。
白芜说,“为什么只有关思雨和林鹤遭到了攻击?”
“对啊,昨晚我们都剩了饭菜了,还你剩的最多。”陈默然记得很清楚。
“这一点很奇怪,而且关思雨还有一口气在,林鹤却已经不行了,他们两个昨天剩的饭量有很大的区别吗?”季有成一边回想一边提出疑点。
“我们最后都只剩一粒米饭和一口浓汤吧。”廖梦梦说。
“你们当时都在想什么?”白芜问。
廖梦梦:“我在想,我吃不进去了,胃口本来就小。”
陈默然:“我绝对没有浪费食物。”
季有成:“我吃得很干净,没有浪费。”
白芜点头,“我也是,没有浪费。”
“难道我们想什么,就心想事成?”陈默然眼睛发亮。
“当然不可能,不过我觉得今晚我们吃饭的时候也可以这么想,看今晚会不会出事。”
他们分析完了情况,再看关思雨,发现她竟然睁开眼了。
“关思雨,你醒了!”廖梦梦惊喜地说。
关思雨却没有回答她的话,眼睛直直地看着天花板。
白芜开口,“那我先回去了。”
时间不早了,她要整理一下,在十点前离开民宿。
“那么我们九点五十在楼下见。”季有成说。
她摇摇头,“我不和你们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