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和白月光HE了》镜晓山君

7、第七章 打球

　　周末，这是路殊闻第一次经历学校的公休，早上被生物钟叫醒时他还有些恍然。
　　下楼吃早饭的时候，管家把他的碗筷单独摆好：“您慢用。”
　　路殊闻有点迷惑：柏行舟不在家吗。
　　管家看出了他的困惑：“少爷周末起得比平常晚，您不用等他。”
　　“好哦。”路殊闻拿起筷子，柏行舟在上学前也起很早，怎么现在反而要睡懒觉了。

　　柏行舟的卧室里。
　　窗帘隔绝了屋外的阳光，室内一片黑暗。开学后高强度工作了一个星期的人此刻仰躺在床上，不愿意睁眼。
　　“行舟，今天出去打球吗。”被关了静音的手机屏幕一闪，是周凭野发来的消息。
　　等了许久没人回复，又发来一个大狗的表情包。
　　仍然没有回应，这下对面才彻底安静下来。
　　柏行舟在床上躺倒九点，才穿着睡衣有些不修边幅地起床下楼。
　　管家看到他时，柏行舟神色淡淡，不觉让人屏息敛气，暗自揣测少爷是否心情不太美妙。但管家照顾他多年，知道他不过是睡醒后生理性冷脸。
　　“厨房给您热着南瓜粥，小笼包，我端过来。”管家说罢就朝厨房走去。
　　等到东西都摆好，柏行舟才握着杯刚倒的冰水落座：“殊闻吃完了？”
　　“嗯，小少爷作息很规律，和平常一样早起的。”管家自觉报备，“您下来前没多久，他才出的门。”
　　咬碎枚冰块后，柏行舟才算彻底醒神。
　　手机又是一阵动静，柏行舟打开一看，置顶的学生会工作群又热闹起来。
　　钱墨【学生会副主席】：新成员名单已经确定了，请各部再进行最后的确认。
　　陈如诩【学习部部长】：已确认。
　　孟凌【体育部部长】：已确认。
　　宫玺【外联部部长】：已确认。
　　江见川【卫生部部长】：已确认。
　　陶桃【纪检部副部】：已确认。
　　……
　　江见川【卫生部部长】：柏总也太压榨员工了，咋就你们纪检部让我们小桃子出面。
　　陶桃【纪检部副部】：组织有我，请柏总放心。
　　陈如诩【学习部部长】：老大也没吱声啊，你有本事艾特他俩。
　　江见川【卫生部部长】：安静如鸡.JPG
　　孟凌【体育部部长】：宣传部俩都没影儿。
　　宫玺【外联部部长】：估计都没醒呢吧。
　　柏行舟把碗筷放下，在群里回复——
　　柏行舟【纪检部部长】：已确认。
　　似乎柏行舟带了什么冷场buff，他一出现，群里没人说话了。
　　群里安静了几秒，才又有了动静。
　　贺瑾行【学生会主席】：下周全校卫生检查，@江见川【卫生部部长】你负责。
　　江见川【卫生部部长】：？？？这不是新来的干事该干的事吗。
　　贺瑾行【学生会主席】：你负责，我放心。
　　江见川【卫生部部长】：……
　　孟凌【体育部部长】：谁让你是洁癖龟毛男。
　　当初江见川进了卫生部，那简直就是游鱼入海，老鼠钻米缸，孙悟空进了蟠桃园，那一整年，榆北的校园卫生都是全市榜首，且一骑绝尘，无人能望其项背。
　　话虽如此，每年学生会真正做事的都应该是新成员，老辈子们升了高二都会省点心，江见川得此殊荣还得是靠他刚刚自己作的。
　　柏行舟关上群聊，这才注意到周凭野的消息。
　　八点发的，柏行舟九点半才回复两个字：不去。
　　等了一个半小时才被回绝的周凭野闭上眼，缓了许久才打了个电话：“你现在在哪儿。”

　　早上的公园人很少，路殊闻坐在秋千上，想起暑假的时候这可是热门项目，他每天下午来的时候都要等好久，等那些小孩被叫回家吃饭，他才有机会坐，现在就很好，没人跟他抢。
　　路殊闻慢慢悠悠地晃到十点，周凭野阴沉着俊脸到了，让他上车。
　　路殊闻坐在后座，和周凭野隔了一个位置，发觉了他心情不佳。正当路殊闻想要不要主动开口的时候，周凭野忽然问：“行舟最近很忙吗。”
　　路殊闻想了想，如实相告：“我不知道。”他在学校很少碰到柏行舟，除了开学第一天在食堂的偶遇，他们在学校里就没有交集了。
　　“开学第一天，我想跟他一起吃饭，他拒绝了，结果中午的时候我看到他在食堂和你一起吃饭，后面更是连着好几天和学生会那点人在办公室吃午饭。”周凭野低垂着眼，“之前我总缠着他，他虽然不喜欢，但也从没像最近这样避着我。”周凭野理所应当地认为在柏行舟心里，自己的地位必然是远远高于路殊闻这个半路杀出来的便宜弟弟的，但柏行舟竟然为了拒绝自己选择和路殊闻去吃饭，这让他很受伤。
　　路殊闻总觉得，现在的周凭野看起来有点委屈。
　　“而且他这一个星期放学都没和我一起走。”周凭野简直有些气恼，明明之前他一放学就去找柏行舟，两个人会一起走到校门口，有时候他甚至还能劝动柏行舟一块跟他去打球或者别的什么消遣。但现在，上一次柏行舟愿意出来还是路殊闻回来的那天。周凭野心里闪过什么想法，他质问路殊闻，“行舟最近有提过什么人吗？或者他自己一个人出门去见谁了？”
　　路殊闻仍然坦诚地说：“我不知道。”
　　“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周凭野气得牙痒痒，“你们不是住一起吗？你不是和他一起吃饭吗？你每天离他那么近为什么什么都不知道？”越说醋味儿越浓，周凭野简直想替路殊闻住进柏家。
　　路殊闻很大度地包容了他的无理取闹，态度十分诚恳地说：“对不起。”但是周凭野之前又没提还要让他注意这些。
　　“……”周凭野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有气没处撒。
　　“算了。”周凭野深呼一口气，“以后你多观察着点，行舟如果对谁突然上心了，你要汇报给我，听到没。”
　　路殊闻点了点头：“好哦。”
　　周凭野眉头一跳，狐疑地看向一旁的路殊闻：他到底是故意的还是人真的有点傻……

　　周凭野带路殊闻去了家私人台球厅，一进房间周凭野就开始自怨自艾，抱怨自己最近被柏行舟冷落，路殊闻就坐在一旁安静地听，他还真没想过原来周凭野这么能说，一直说到了中午。期间路殊闻听得频频走神，还被周凭野批评态度不端正，路殊闻不得不把目光从台球桌上移了回来。
　　“行舟从小到大只有我一个朋友，除了因为他性子冷让别人望而却步，还有就是我从来不让那些心怀不轨的人接近行舟。”周凭野眼睛扫过路殊闻，“倒是便宜了你，柏阿姨直接把你接回家里，不然我不可能让你在行舟眼前晃悠，惹得他不高兴。”
　　路殊闻有些好奇：“你怎么知道他没有别的朋友？”他记得吃饭那天徐朔学姐她们和柏行舟之间的关系，好像很不错。
　　“你在质疑我吗？”周凭野冷笑一声，“行舟身边的人里，只有我和他从小就认识了，他的交友圈我全部一清二楚，他知道我会替他挡掉一些不必要的社交，也从没拦过我。”言语间超经意流露出一些自得。但路殊闻还是觉得，周凭野似乎没有他自己想的那么了解柏行舟。
　　手机忽然传来消息，路殊闻点开一看，是柏行舟发来的——
　　柏行舟：家里请了春水庭的厨师做的清蒸鲈鱼，中午回来吃吗。
　　路殊闻想起来那天柏行舟对春水庭师傅做鱼手艺的评价，肚子也适时的有了些饥饿感，于是他抬头看向周凭野：“我可以回家吃饭吗？”
　　周凭野还想继续说他和柏行舟甜蜜往事的嘴一停，嫌弃道：“我又不是不让你吃，你想吃什么。”搞得好像他克扣员工不让他吃饭一样。
　　路殊闻摇了摇头：“我回家吃。”想了想，路殊闻又补充，“还可以帮你看行舟哥的动向。”
　　周凭野心下一动，故作为难：“那行吧，送你回去。”
　　于是两个人在球厅待了两个小时，连球杆都没摸就走了。

　　路殊闻推门进家的时候，柏行舟正好下楼，于是两个人一起洗手吃饭。
　　清蒸鲈鱼果然很好吃，路殊闻觉得这道菜应该是春水庭的招牌之一。柏行舟看他吃得满意，于是轻轻笑了笑：“你喜欢？”
　　路殊闻夹菜的筷子一顿，有些迟疑：“喜欢，的吧。”可他只吃了一次，就说喜欢，会不会有点太轻率了。
　　柏行舟了然：“我看你的样子是很满意。”
　　路殊闻把手缩了回来，不敢再动作：原来满意就是喜欢？
　　“下次我让她们换个做法，你比较一下。”柏行舟用公筷给他挑了一块没刺的鱼腹肉，“到时候你就知道你到底喜不喜欢了。”
　　柏行舟换了个话题：“你上午出去玩了？”
　　“嗯，去了公园和台球厅。”路殊闻还在想喜不喜欢的问题，回答的有些心不在焉。
　　柏行舟听到台球厅，动作停顿了一下：“你会打台球？”
　　路殊闻摇了摇头，本来以为和周凭野一起可以学学，谁知道他说了一上午的话。
　　柏行舟笑笑：“地下室有台球桌，你想玩吗？”
　　路殊闻闻言心动了，但又有些迟疑：“可是我不会。”
　　柏行舟说：“我教你。”
　　“好哦，谢谢哥。”路殊闻心里暖暖的，柏行舟果然是个很好很好的人。

　　于是整个周末，两个人除了写作业就待在地下室研究桌球。
　　周凭野发来消息问，柏行舟到底有没有单独出门见什么人，或者有谁上门找他的。
　　路殊闻也只好回复：没有哦，我们一直待在家里，没见到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