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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人质现在“神智不清” ...
在电竞酒店等了他们两个小时,天都亮了。我自己早就喝了很多空瓶在电脑桌上放着。见了面飞哥第一句话就问我是不是把情书送了?我都说了让你别这样写了,你就照你写作文那法子去写,多好?偏不听。
我说不是,情书我还没送呢。
他俩不信,我直接把情书从书包内侧夹层里掏出来。每一天我都有机会,但我每一天都犹豫着。信封都被磨旧了。
“别喝了,柯北。我让你别喝了,你到底在想什么?”飞哥拉住我的手腕。
我放下酒瓶,捏着信封一角。
原来只要喜欢达到一定程度,是不会一时冲动的。我突然明白这与爱的界限在哪,在于不是霸占,而是不敢。我可以找一百个理由来诠释我为什么在他面前产生了那么多的自卑,但我找不出哪怕一个理由可以指使我向他表白。
之前我是这样想的:
感情不是超市里货架上的浓缩果汁,时间也不是水,任由它稀释。我可以欲言又止,也可以欲盖弥彰,更可以把“我想做你的男朋友”这一念想,裁剪成“我想做你的好朋友”。
这样我对你的好,就能理所应当,你甚至不必费心思考虑我这个人怎么样,无论你问我什么,我都会抛出“义气”两个字作为完美的回答。
可我现在发现,我做不到。我不是圣贤,凭什么要眼睁睁地看着他向别人走去,牵起别人的手,和别人在一起,哦,就这么拱手让人?要我怎么甘心?
那感觉就好像是在吃说好只属于我一个人的芒果千层,一整个。不用切开,可以拿着叉子我想怎么挖就怎么挖,怎么吃都吃不腻。我都还没动嘴呢,就来一群人把我盘子给撤了。
那我怎么能同意?
我当然要哭了。
可是我为什么要哭呢?他有跟我承诺过,他只属于我一个人么?他身边没有其他朋友,我就能随心所欲么?如果现在,他就站在我面前,问我,你为什么哭?我能让他听见我忠于内心的回答么?
还是不能,然后呢?
到底怎么了?怎么会这样?我想来想去都想不明白,三个月前我都可以做到希望他和别人在一起,为什么三个月后我就再也做不到了?
我在卫生间吐了一会儿,说我先睡了。他俩没说什么,问我还吃不吃胃药,我说不吃。往床上一躺,只觉得头晕眼花想睡觉。睡着之前,我用手机把他的微信朋友圈翻了个底朝天。试图找到一些微弱线索,去推断他喜欢的是谁,是什么时候喜欢的。
他的朋友圈可无聊,就偶尔分享一两首阿尔法脑波的纯音乐。其他大部分都是他拼的乐高,拼好的那一天,会拍下一张,文案统一:
完成。
其他就真的没什么了,连一张自拍都找不到。
我揣着失望睡着,醒来已经是晚上8点多。飞哥和朋朋都出去吃完饭回来了,见我站在桌前数空的酒瓶子,问我是不是还想喝?我说是,他们说那就去KTV喝,我说不行,干脆去清吧喝,清吧关门时间早。如果先去KTV就去不了其他地方,不如先去清吧喝到两点去唱夜猫场。他们说行,让我先吃点东西,我说不吃了,一会儿饿了再点吧。
从清吧出来的时候,我已经不会走直线了,坐在吧台的前排,我喝了好多,几乎快把单子上的都点完。最后我决定以一杯苦艾酒进行收尾。把调酒小哥吓一跳,他说这样很可能会胃出血的。飞哥说你别管他,他的心在滴血。最后还是没让我们喝高度酒,还把我点的双数都换成单数。
我点着烟,觉得人太多了,失恋好不方便。飞哥突然问我一句,
“我觉得你也不差呀,那姑娘咋想的?你到底输给谁了?”
是啊,我到底输给谁了?
这个问题我必须弄清楚,11点多的时候给韩文叙发了微信。
柯南小弟:你是不是分不清楚什么是真心话,什么是大冒险?
626:分得清楚。
柯南小弟:那你告诉我,你喜欢的是谁?
柯南小弟:你为什么喜欢她?难道她脸上有很多痣吗?
柯南小弟:大哥,脸上有很多痣的那就不是痣了,那叫雀斑!
我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名字,我被这个可能吓得倒吸一口凉气。
柯南小弟:你喜欢乔杉??
626:不是。
呼,还好,还好。
我又继续问,准备使用排除法,把我们班的女生全问一遍。
柯南小弟:莫恒?谭盈盈?杨倩?许可?何之韵?姜伊凡?......
626:都不是。
626:你别问了。
柯南小弟:凭什么不让我问?
柯南小弟:大家兄弟一场,你喜欢谁你都不告诉我,这样说不过去吧?
柯南小弟:之前的就不跟你计较了,你现在就告诉我。
他不回复了,我猜来猜去,猜到一个最有可能的可能。
柯南小弟:你该不会,喜欢洛白吧?
柯南小弟:啊?
彻底不回复了,看来是了。
我把手机屏幕锁上,继续喝起来。把调酒全部喝完以后,我让飞哥稍微扶着我一点,让朋朋帮忙打车,我还是要去KTV。
今天人就比跨年那晚少太多了,我要了大包,因为小包的桌子根本放不下那么多瓶酒,我也不想踩着箱子喝,就想活动范围能大点儿,万一我撒酒疯呢?
啤酒胀肚子,总是喝了吐,吐了喝。在我们这边,关于酒量,喝吐了不等于喝醉了,通常都是吐完还要继续的。呕吐像是逗号,断片才是句号。
飞哥陪我喝了一点,但没喝太多。朋朋就表示不喝,他说他不想明天在哪醒过来都不知道,还是得留一个清醒的,掌控全局。
我以为我的眼泪都在早上哭完了,没想到啊没想到。
“这是谁点的无条件?”我崩溃了。
“我的,我的。”
“不是,好像是我点的。”
我也不管是谁点的了,抢过话筒就开始唱,左手一个话筒,右手一个话筒,又站到立麦那里吼,唱得极其难听。
唱到“与你进退也共鸣”的时候,忽然唱不下去了。
他现在在哪呢?会和他喜欢的人见面吗?他对她说我喜欢你了吗?她听到以后也会很开心吗?
与你进退也共鸣。
倘若我能在你面前向你保证,在过去和未来,我都做得到。那你能不能接受我真的不想要以现在的这个身份?
吐过很多回以后,我彻底不清醒了。
朋朋说五点了,回酒店吧,我说我不,我要回家。抱着马路边的一棵树就不肯走了。现在车也不好打,朋朋给他哥打电话,请他最后再接送我们一次。每次都说是“最后一次”。
半个小时以后,与哥就来了。飞哥递给我一瓶纯牛奶,让我喝。我接过来看了看,说:
“我不要喝特仑苏。”
“那你要喝什么?”
“我要喝来思尔,你给我换,换成巧克力奶。”
“你跟我开玩笑呢?来思尔要小学门口的牛奶店才有。快喝。”
我说我不,朋朋过来拉我,我也不起来,这时候与哥突然说话了,
“到底哪家的姑娘?让你这么伤心?”
他把“姑娘”这两个字咬字咬得很重,我抬头对上他的眼睛,他的眼神凌厉,好似快把我看穿。我当即低下头,不敢再和他对视了。大人都好可怕。
“小北,你再不起来我们真把你扔在路边,不管你了。”
我还是不想走,因为一走路就想吐啊。
飞哥叹口气说,
“与哥,要不就把他扔这里吧,看看他能不能遇到个什么好心人之类的,送他回家。”
与哥说,
“好心人是吧?等着,我找一个。”
“喂?小表弟。你的人在我手里,给你20分钟,来不了我分分钟撕票。”
“人质现在怎么样?人质现在‘神智不清’。”
“定位我发给你,快来。”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电话那头的声音很熟悉,但就是想不起来。
等了一段时间,那好心人来了,他们四个合力把我挪上车,让好心人送我回家。飞哥和朋朋被与哥送回电竞酒店了。
我在车上睡着了,醒过来,一看表,早上七点多。转头看向车窗外,显然不在市区。
“你醒了?头还痛吗?”
“学长??与哥是你表哥啊?这城市真小。”
“对啊。”
他习惯叫他“晚哥”,但我们习惯叫“与哥”,但其实都是一个哥嘛。
“这是哪?”
“外山,你一上车就睡着了,我问你家在哪你也不肯说。就带你来这了,还有几分钟就是日出了,下车看看?”
我和他一起下了车,他递给我一瓶醒酒药,让我喝。我喝了一半觉得不好喝,就没再喝了。
“哥,你不是刚成年吗?怎么这么快就拿驾照了?”
“还没拿到呢,前几天科三刚过,科四还没考。不过你放心吧,我十五岁就会开车了,晚哥教我的。”
“这样啊,那你开在路上不害怕吗?”
“没按导航走的,这一片我经常来,所以不害怕。你呢?害怕吗?”
我害怕也要说不害怕。
“不怕啊,就是,昨天我没吐车上吧?”上车以后所有的事我都不记得。
“昨天啊,其实也不能说昨天,应该算今天了。怎么说呢,要说你不乖吧,你每次吐之前都会举手,让我停车,说老师我想吐。要说你乖吧,你看着像睡着了,但是又一直在唱歌。”
“啊?我都唱了些啥?”我好担心自己会不会唱漏嘴了。
“我也听不懂,好像全唱跑调了。”
我觉得有些丢人,还想再挣扎一下,说我平时不这样,我酒量很好的。却被他打断,他说嘘,你看。
太阳出来了,越过云层,将蒙了雪的山泛出点点金光。是美景,是该好好看看的,可我现在头痛欲裂,实在没有心情欣赏。我说要不现在回去吧,我感觉有点冷。他说那你把剩下这半瓶喝完我们就走。
喝完确实感觉好多了,路上也没再想吐。我打开导航,说对不起啊学长,麻烦你了。他说没事,问我饿不饿,去不去吃早餐。我说不饿,把我送回电竞酒店就行,我朋友在那等我。学长说别去了,先回趟家,总是不回家,家长会担心的。
路上的时候我说我爸妈早就离婚了,他说他知道,也知道我是因为什么而住院。
“是因为这个去喝酒的吗?”
“不是。”
“那是为什么?...没事,不想说也可以不说。”
“也不是不想说,就是不知道该怎么说。”
“你家里有蜂蜜吗?回去自己挖一勺冲水喝。”
“我不,我回去还要喝。”
他扭头看了我一眼,像是想要阻止,却说,
“那你们喝到半夜给我打电话就成,别让晚哥出来,他最近忙。”
车已经停到我家小区门口,我说每次都麻烦你多不好。他说挺好的,反正下周就考科四了,到时候也不算无证驾驶。我点点头说行,那改天见吧,改天再请你吃饭。
回到家我妈还没起床,我直接回了房间。给飞哥打了电话,问他昨晚为啥扔下我就不管了?
“这不是有人管你吗?你知不知道我们净去伺候你了,我手机早没电了,连充电宝都忘记扫。昨天锐锐给我发了几十条消息我都没回复呢,她现在以为我出轨了,我怎么说她都不听。要不,你去帮我和她解释?”
“这,这绝非我本意啊。”
“那你今天还喝么?你要一次性喝几天啊,你给个准话,我要提前跟我媳妇儿报备。”
“有媳妇儿了不起啊?你们现在来找我呗,我在家。”
“好,来找你,但是来了你必须把话说清楚啊,从昨天到今天我们现在都没听懂你这是怎么一回事。”
“再喝三天的。”
“柯北,你,算了,我懒得说你。我现在打车过来,你别睡觉啊,到时候我叫不醒。”
门铃响了,我开门只看见飞哥一个,我问他朋朋呢?他说朋朋去给我们买早餐了。
“你头还痛吗?还晕不晕?”
“还好。”
“还好就是痛呗,空腹不能吃止痛药,你忍一会儿。”
“哦我跟你说,来接我的那个,与哥的表弟。你猜是谁?”
“我又不认识,我咋猜啊?厨房在哪啊?哎哟你家怎么连蜂蜜也没有啊?”
“你别管蜂蜜了,与哥的表弟他就是我在高中认识的学长,和我一个社团的。上次那个打火机,你还记得吗?就是他的。”
“我去,这也太巧了吧。”
“是啊,我也吓一跳,朋朋什么时候回来?等他来了我们回酒店吧。在家说不太方便。”
“不方便你把我叫过来干嘛?你自己来找我们不就方便了?”
“我就是想看看你会不会为了我早起。”
“小北你有毛病,我真,我真受不了你。我愿意为你早起,我愿意愿意,行了吧?”
我把他领回我房间,他说,
“昨天你虽然说得不多,但有一个点我始终觉得很奇怪。就是你为啥不肯告诉我们你喜欢的是谁?还有,你不告诉我们就算了,表白你也不去。你以前也不喜欢暗恋啊,怎么变成这样?”
“我就是再想多点时间考虑......”
“哦对了,你在KTV吐的时候,你电话响了,是你同桌打来的,我帮你接了。”
我掏出手机一看,凌晨3点多是有一个通话记录,把我脸都吓白,
“你跟他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啊,他就问你是不是还在外面,没回家。我说你喝多了,问他知不知道你喜欢的人是谁,他说他也不知道,然后就挂了。”
“没别的了?”
“没了啊,就这些。”
飞哥,后来的后来我才知道,当时你问他的是知不知道我喜欢的女生是谁?而他回答的也不是不知道,而是现在还不清楚。
我点开微信界面,他还是没回复。心里一阵苦涩,正想着要不然我就豁出去了,先坦白,让兄弟们给支个招吧,以飞哥的资历做我的恋爱军师岂不是绰绰有余?
我深吸一口气,还没呼出来,门铃又响了。飞哥去开门,然后朋朋提着早餐就进来了。
我一看,小,笼,包。哇一下就哭了。
他俩不明白小笼包的泪点在哪,在我床上坐着,一边吃一边看我哭。好像我的眼泪很下饭。我哭得打嗝,看他俩还嚼得特别慢,更伤心了。
飞哥拿筷子指着我,说,
“朋朋,我看不懂了,你来点评几句。”
朋朋擦擦嘴,说,
“他这情况,属于是自讨苦吃,然后苦中作乐,甚至还奢望能够先苦后甜。”
飞哥恍然大悟,大悟中,我妈抬着一杯水进来了,对我说,
“秋秋,我在客厅都听见你哭了。这是妈妈给你泡的洛神花茶,你喝点热的吧,别把嗓子哭坏了昂。”
飞哥接过杯子,说谢谢阿姨,您别管他了,这有我们在就行。
洛神,花茶。我哭得更大声了。
小韩本来要表白的,结果电话被飞哥接走了。要我来总结他们高一那一年,这三个人的情况是这样的:
柯北:伤心,伤心,太伤心。
韩文叙:想啊,想啊,想不通。
蓝一欢:崩溃,崩溃,大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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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人质现在“神智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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