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2章 爱瑞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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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回哥谭？
爱瑞斯·哈金斯猛烈地咳了几下，她急促地喘气，颤抖着把手里的木偶摔到地上。木偶上沾了星星点点的血迹，是雕刻的时候划破了手指。
为什么回到哥谭？
袖子扫过桌面，不少东西被爱瑞斯扫到地上，大大小小的木块、四处翻飞的木屑，还有雕刻的刀。
刀口划过爱瑞斯的衣袖，划开了她的手臂。白色的衣袖很快被染红。
深呼吸……深呼吸。
“别那么冲动。”爱瑞斯对自己说。她靠在椅子里，勉强露出一个笑。
莉法的质问在脑海里响起，爱瑞斯不再无法脱离烦躁，她甚至能，几乎算是平静地，将满地的杂物捡起来，悠然地拍了拍身上的灰。
然而这并不是她的想象。
“你在这里。”
爱瑞斯猛地回头，看见了站在房间门口的莉法。门原本是关着的，爱瑞斯却没有注意到开门的声音。
莉法冷着脸，紧握着门把手，攥得手发白。
“爱瑞斯，姐姐，你总要给我个痛快。”莉法抬头，直直地看向爱瑞斯的眼睛，“告诉我，你为什么回来？”她的声音忽然变得有些尖锐，“我不觉得，我不觉得我、哈金斯还有什么可图谋的。”
“我很欣慰，莉法。”爱瑞斯反而笑起来，“爱，莉法，因为爱。”
莉法脸色惨白，嘴唇颤抖着。愤怒抓住了她，好一会儿她才能让自己完整地说完一句话。
“你逃走了，抛弃了我，”莉法的语调高到有些飘忽，“像个懦夫，头也不回。而现在你告诉我你爱我？”
“是的，是的，莉法！”爱瑞斯微笑着，似乎连眼睛都变得更明亮，“你升学了，是吧？我知道你会被排挤，他们会嘲笑你是没有爸妈的野种，不会有人乐意和你做朋友，莉法，你尖酸刻薄！你年纪还小，但会有人要骗你上床，他们强迫你来得到哈金斯的财产。”
爱瑞斯的语速逐渐加快，脸上泛起一丝激动：“你会染上毒瘾，你会被掏空钱财与健康，最后你会坠到地狱去，所有人看着你，就像看最好笑的戏剧。人们会愉快地把你甩开，在茶余饭后谈论你的笑话。”
莉法不自觉退后了一步，她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看起来离晕倒就差那么临门一脚。
“我知道，他们会这样。”爱瑞斯叹着气，靠近了莉法，“这不是什么好地方，但我还是走了，留下你。是的，是的，但是我爱你，莉法，我爱你。”
一片短暂的静默，莉法咬了下嘴唇，找回了一点思考的能力。
“天呐，爱瑞斯，我以为你应该高兴。”莉法的声音放轻了，不是为了引发吵架的发泄，而是真切的在倾吐她的怨恨，“你恨爸妈，你恨约翰，你恨我，你恨所有人。你终于逃走了，怎么不是开开心心去享受你那轻松的生活，你回来做什么？”
“爱──”
“拜托，爱瑞斯，也许你是觉得我还小，但这不代表我是个傻子。”莉法冷笑一声，“我宁愿相信你是带少了银行卡，但你不是把你该拿的都拿走了，爱瑞斯？”
“不，对不起，莉法，我只是、爱着哥谭。”爱瑞斯深吸了一口气，“我是自私的，莉法，我仗着年纪比你大些。我爱我自己胜过爱哥谭，可我爱哥谭胜过爱哈金斯，而我爱哈金斯胜过爱你。所以我走了，所以哥谭家族哈金斯得留下，所以你要在这继承家族。”
“那你回来做什么？”莉法又问了一遍。
“可能，也许，”爱瑞斯偏过头，笑着去看窗外的月色，“哥谭在我心中还是有那么些分量，我逃不了。你不知道，莉法，当我踏出哥谭，就那么一步，我就知道我做错了，我就知道我该回来。”
爱瑞斯张开手，向上举。这一动作无疑扯到了爱瑞斯手上的伤口，鲜血顺着袖子流下来，有几点滴到地上。而她完全忽视了疼痛，只是兴奋地做出宣告：
“我来改造哥谭！”
“你终于还是疯了。”莉法冷漠地总结。
也许是解决了疑惑，莉法以不符合年纪的姿态很大声地咂嘴，转头就要走。
“随便你，”她最后这么说，“我一直都不像你那样煎熬，谁知道为什么。只是悠着点，既然你回来了，那你还是代表着哈金斯。”
于是剩下爱瑞斯一个人，她的精力似乎一下子被抽干了，几乎是瘫倒在椅子里。
啊，哥谭……
爱瑞斯凝视着月亮，沉思着。从窗户吹进来的风让她打了个冷颤，她拢了拢袖子，又碰到了伤口，忽然觉得有点冷。
她拿过木偶，控制它演起默剧。
哥谭孕育了爱瑞斯，以她的美丽与残酷。爱瑞斯以为没有人会不想逃，这个想法一直持续到她成年，考到纽约的大学，终于有机会离开。她踏出了哥谭的地界。
她忽然想起来，她原来有着前世，她就也知道原来哥谭是可改变的，只是她今生的眼界被限制在哥谭的黑暗里。
于是爱瑞斯知道了，她无法离开哥谭。她的人格是在哥谭的土壤里长起来的，哪怕只有一点的可能性，她也应该选择去改变。
前世的记忆奇妙地充实了爱瑞斯的心灵，她鼓起勇气，丢下了行李，买了回程的票。那时候她的心里甚至充满了勇气。
很快，哥谭就给她上了一节课。
当爱瑞斯被堵在小巷里，她是茫然的。逃离的喜悦与终于找到目标的坚决混在一起，让她一时忘却了哥谭的底色。
哥谭从不挑剔，爱瑞斯早该知道，哪怕她看起来是空着手的。她无法反抗，被推倒在地，心理已经做好了被劫财劫色的准备。
但是哥谭的黑暗也保护了爱瑞斯，灯被先前的枪战打破了，在浓稠的黑暗里，那群醉鬼没有意识到爱瑞斯是上好的绝佳的猎物，一位独身的女性。
他们过着失意的人生，一事无成，只好把怨恨发泄在更弱小的人身上。被堵住的是否是爱瑞斯不重要，也可能是懦弱的的小彼得、瘦小的汤姆，或者是小猫小狗，这从没有人在意。
“哈、哈、哈哈哈哈！”
爱瑞斯倒在地上，全身疼痛，连动一动手指头都做不到。她想她一定是断了几根肋骨，还受了寒，头已经开始发晕，视线也逐渐模糊。
理智说她必须爬起来，爱瑞斯赌不起，谁知道下一个经过的人有没有恶意。
但她在大笑。
“哈！哈哈、咳、咳咳……”
爱瑞斯看着头顶的月亮，还是那样柔和、包容。获得记忆的最后一点隔阂感消失了，爱瑞斯属于哥谭，即使她死于这夜晚，她的灵魂也将要飘在哥谭的上空。
她没有。
再没有第二个人在黑暗中发现她。
庆幸于哈金斯家的小有名气，爱瑞斯在次日白天被送到了医院。她躺在床上，重新思考改造计划的可行性，直到她意识到她超能力的存在。
「天使」诞生了，这将是计划的第一步。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2章 爱瑞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