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破碎水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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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杖被要求留在医务室观察，伏黑太累了，提交完报告就回去休息。我一个人坐在操场的树下，发呆。
钐镰的水晶碎掉了……
我从背包里摸出水晶的残片，黑色的水晶碎片已经失去了光泽，代表职业的纹路完全消失了。
这意味着，我无法再切换到钐镰这个职业了。
钐镰的技能对宿傩有威胁的，我以为下次宿傩出现时，我可以利用这个职业来压制他。
没想到，职业水晶竟然直接碎了。
真是噩耗啊。
我从背包里拿出阿谢姆的水晶，橙色的水晶依旧隐隐约约地发着光。
我隐约能感受到那股熟悉的能量，是他帮我沟通了海德林吗？水晶治愈了我的伤势，然而，我依旧能感觉到背部的抽痛。闭上眼睛，仿佛还能听到宿傩那带着嘲弄的笑声。
我承认，我害怕了。我恐惧宿傩。
我一直把这里当成千千万万小说中带着游戏系统穿越异世界的爽文故事，刚落地时看到五条悟游刃有余地对抗宿傩，曾让我觉得宿傩也不过如此。
然而，在游戏里等级差距10级攻击就会出现MISS，更何况现在，我和宿傩之间的差距足足有100级。
如果没有属性上的克制，我还剩下什么呢？我实在不甘心，难道只能躲在队友背后，甘心当一个奶妈？
我将头埋进双腿之间，偷偷地哭泣。
我好害怕，害怕一切的无力与无法控制。我的手紧紧抓住裤腿，指甲几乎嵌进布料里，却仍旧无法抓住一丝安慰。
我好想回去。
我耳边响起奥尔什方说的话。
【那么，你会就此一蹶不振吗？已经一无所有了吗？】（FF14主线任务：希望的灯火）
【不，你还有同伴。越是在苦难时期，同伴越能给你有力的帮助！】
“天音酱躲在这里偷哭吗？”
五条悟的声音突然从树上传来，我愣了一下，没想到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到了。我赶紧擦干眼泪，抬起头看向他。
五条悟从树上轻盈地跳下来，坐在我身边。
“谢谢你收到伊地知短信后，赶过去救了他们。”
我心里默默解释，其实我之所以赶过去，完全是因为系统提示了两面宿傩的出现。
“所以，为什么这个任务会派一年级学生去？”我问，心中依然有些疑惑。高专除了我，还有不少常驻的一级咒术师，紧急任务只要奖励够好，论坛上一定会有人抢着去。
“故意的吧。”五条悟挠了挠脖子，语气里带着无奈，“悠仁在我的强烈要求下，才获得了无限期的死缓。上面的人可不爽，趁我不在的时候，就打算用特级任务收拾掉他。”
“就算死的是另外两个学生，也能气我一下。”五条悟转过头看向我“他们肯定觉得这是一个一箭双雕的好主意。”
五条悟说得有道理，但我依然不明白，怎么能确保那个咒胎会孵化呢？
“找犯人太难了，不如把上面所有人……都杀掉吧。”五条悟的语气平淡，仿佛这只是随口的一句闲聊。可我并不认为他是在开玩笑。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他可能只是在寻找一个倾听者。
“你说呢？天音酱。”
我无法回答，杀光高层这一切就能发生改变吗？
五条悟毫不意外我的沉默，大字型躺在地上继续说道，“你知道我为什么选择当老师吗？”
这我哪里知道，我学着五条悟的样子也躺在地上，任凭风吹过我的脸颊。
“我曾经对这个世界抱有理想，我从小就知道，咒术界充斥着太多不公与扭曲，传统的体制将无辜的学生当作工具、资源，随意消耗。那些高层的咒术师们，他们的眼中只有力量与权力。”
“我不想再看到这样的未来——看着那些新生的咒术师，充满潜力却被迫承受沉重的枷锁，目睹他们在追求强大的过程中，渐渐迷失了自我。我想做点什么，做点实实在在的事情，改变这一切。”
“成为老师，是我唯一能想到的途径。”
“我不希望我的学生们，仅仅因为继承了一个强大的家族或者掌握了某项强大的技能，就被推上前线，成为别人手中的棋子。我希望他们能在一个健康的环境中成长，学会思考、学会选择、学会承担责任，而不仅仅是盲目的顺从与牺牲。”
“每一个学生都应该有选择自己未来的权利，无论他们的能力如何。作为老师，我希望能够做他们的引导者，而不是他们命运的裁决者。我要培养的是不仅仅拥有强大咒力的咒术师，而是能够做出正确选择的领袖——能带领咒术界走出阴霾，找到一条真正符合人性的道路。”
“我的目标，是让这个世界的咒术界不再是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而是一个充满光明、自由与希望的地方。我相信，只要从根本做起，改变教育体系，逐步改变体制，终有一天，我们能够为这些年轻的灵魂，点亮一盏希望的灯塔。”
“我会为此奋斗，直到最后一刻......”
“抱歉让你听我说了这么多。”五条悟侧过头看向我，眼罩已经被扯下，那双苍蓝色的眼睛在月光下仿佛能发光。“天音酱的梦想呢？”
我愣了一下，心里空空的，似乎没有什么可以称之为梦想的东西。我曾经想过当医生，想过当老师。后来，我开始觉得平平淡淡地过一生也不错，做个普通的社畜，碌碌无为地完成这一生。再然后，我掉进了这个异世界，想着反正也没什么大事，做个教师助理，带带学生，顺便找找回去的方法。
“我不知道。”我老老实实地回答了五条悟。
“那你现在最想做的事情是什么呢？”
我用双手捂住脸，仿佛这样能挡住某种无法逃避的东西，“我不知道…我想杀掉宿傩，我想回家。”
五条悟的眼神变得复杂，似乎在思索什么，“天音酱知道怎么回去吗？”
“杀掉宿傩就能回去了吧，大概。”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但内心却是一片混乱。
五条悟看了我一会儿，似乎有些犹豫，然后低声说道：“如果…如果杀掉宿傩也回不去呢？”
我微微愣住。
“那就努力活下去，找到回家的路。”我歪过头，看着他的眼睛，语气坚定，尽管内心并不完全确定，但这是我能给自己的唯一答案。
操场上的灯光逐渐变得昏暗，我们并排躺在草地上，仰望着那片漆黑的天空，偶尔有几颗星星从云层间闪烁而过。微风轻轻拂面，带来一丝凉意，草叶在风中悄悄摇曳，发出沙沙的声音。
“嗯。”
我起身准备将钐镰的碎片和阿谢姆的水晶放回包里，五条悟靠过来看着我手心里的水晶，眉头微挑：“这是什么？”
“职业水晶。”我将钐镰的碎片倒在他的手里，轻声解释道，“下午我用它对付宿傩，结果它碎掉了，现在不能用了。”
他盯着那些碎片看了几秒，目光转向我，“那另一个呢？”
我将阿谢姆的水晶小心捧在手里，轻声说道：“一个对我很重要的人给我的…礼物。可惜我们后来立场不同。”
水晶是爱梅捏的希局幻影给的，四舍五入是爱梅给的。
（FF14 5.3主线剧情，不知道剧情不影响看文。）
五条悟像是在透过我看着远处什么。“他后来改变想法了吗？”
我忍不住低下头，情绪有些涌上心头，“没有。他死了，他为他的信念而战。他死后我才拿到这个礼物，算是他的遗物。”一想到爱梅，心底的伤口又隐隐作痛，我差点控制不住情绪，眼眶有些湿润。
五条悟没有立刻回应，只是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慢慢地把钐镰的碎片还给我，低语道：“那我们的经历还是挺像的。我读书的时候，也有一个挚友。可惜，他三年级就叛逃了。”
“是夏油杰吗？”话一出口，我才意识到自己有些唐突。
五条悟侧头看了我一眼，嘴角微微弯起，“是。如果你早来半年，你就能见到他了。” 他试图触碰阿谢姆的水晶，但水晶仿佛感应到了他的气息，微微震动，拒绝了他触碰的手。
五条悟有些无奈地笑了笑，“六眼的确能看到咒力的流动，能看穿术式，但这些东西，它就是看不透。”
我好奇地挑了挑眉，忍不住问：“像死神里的友哈巴赫的全知全能一样吗？”我对死神的了解只有动画版的部分和大量的综漫同人文，隐约记得友哈巴赫的全知全能很强。
五条悟笑了，带着一丝玩味的语气回答：“完全不一样哈哈哈。”他显然也看过《死神》，语气中带着几分遗憾，“如果我有他的能力就更好了。”
“好了，不能再聊了，已经1点了。”五条悟站起身，伸手把我从地上拉了起来。
我稍微有些迷糊地揉了揉眼睛，站稳后低头看了看手机，确实已经这么晚了。
在宿舍门口分开的时候，五条悟突然不经意地说了句：“纪念币帮我留点啊。”
我愣住了。
等一下，纪念币？他怎么知道的？
虚假的同人作品竟然让正主知道了？！
好想扛着火箭离开地球啊。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破碎水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