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沉沦》桃开桃花

7、少年的心事

　　虽然自己分数还是没有高很多。
　　出成绩这天，同学们内心都放松许多，因为对自己成绩有了些定位。杨栋梁也叮嘱了很多遍，下个月会分科。
　　江帆给汪洋发了个信息。
　　【你考得怎么样】
　　【还行，你呢】
　　【还是那个水平，姥姥身体好了没】
　　【她走了】
　　……
　　江帆沉默了，不知道怎么安慰，这是江帆第一次体会到，身边人离去的悲伤，这是从心里缓缓涌出的悲伤，小学的时候，江帆经常去汪洋家里，家里只有他姥姥，他姥姥会拿出很多季梨不让吃的小零食，姥姥还经常说汪洋江帆这两个名字很搭配，都有形容广垠无边未来一片坦荡的意义，常常说一些让他俩在对方的心里份量提高的话。
　　江帆回到家的时候，季梨出差去了，江帆把从陈临家带回来的药膏，洗完澡之后又涂了一遍，这还是那天早上陈临放在他书包的，让他好好涂药。
　　当阿姨把陈临的卫衣送来的时候，江帆才想起来自己忘了把外套还给陈临了，他躺在床上，刷着别人的穿搭视频，打算给陈临买一件卫衣，一起送过去，感谢他那天的出手相助，请吃饭的话江帆觉得这个可能有点小。
　　随着天气的渐渐变冷，秋季运动会也即将拉开了帷幕。
　　“我们班有没有同学参加接力赛。”杨栋梁在讲台上仔细打量了一圈，没人回答。
　　“跳远呢？”
　　还是没人回答。
　　“行，我待会下课把这些项目随机分配给你们每个人，你们每个人都要参加！还有，运动会过后就分文理科了，你们也要好好准备考试。接下来关于运动会的安排我就交给班长王湘了。”
　　不得不说，进了高中，节奏就是变快了许多，江帆数学成绩不好，有点想选文科，文科数学应该简单一些。
　　江帆扭头看向正在潦草画图的陈临，显然他也心有所思，心不在焉。
　　“陈临，你想选什么科？”
　　“理科。”
　　最后一节班会课，老杨果然把名单排了出来，陈临被塞了一个跳远和一个男子4*200米接力，江帆则是一千米长跑。
　　江帆听到这个直接石化了，自己这身体一千米能跑完就不错了，这还要比赛。江帆感到有点烦躁，拿起笔在纸上随便乱画。
　　“一千米跑不了吗？”
　　江帆勉强挤出一个笑容，点了点头。
　　“没事，距离运动会还有两周，每天跑跑，身体适应点，到时候少点痛苦。”
　　江帆一想也是，确实需要锻炼锻炼，不然到时候怕是很难受啊。
　　“嗯。”
　　这节班会很快就结束了，重点内容是两周后的运动会和一个月后的分科考试，江帆很明显的学校已经紧锣密鼓的准备起来了。
　　自己也要抉择出选文科还是理科了。
　　当天放学的时候，江帆一转头，就看到汪洋在班门口笑容满面的同其他人打招呼，慢慢朝自己走过来。
　　“挺忙啊，招呼都打不完。”江帆打趣他。
　　“哪有，找你一起吃晚饭，”汪洋有点不好意思的挠挠头，看了一圈，幸亏韩寒衣已经走过了。
　　“嗨，陈临，好久不见啊。”汪洋扭了一下身子越过江帆朝陈临挥了挥手。
　　“好久不见。”陈临也回应了一个浅浅的微笑。
　　江帆收拾好书包了，也是问陈临要不要一起吃饭，同样的被拒绝。
　　烧烤摊上，汪洋正在手舞足蹈的比划那个混混和韩寒衣的事情，原来是初中的时候韩寒衣就喜欢上了汪洋，那天吃饭之后又对汪洋表白，还是被拒绝了，就和那个喜欢他的混混哭诉了一番。混混就想替韩寒衣出头，在韩寒衣面前表现一番，让韩寒衣注意到自己，但是没有找到汪洋，就想着找汪洋的好兄弟江帆，以此来警告汪洋。
　　“然后呢。”
　　“韩寒衣知道了这件事情，跟我道了歉，承诺再也不找我了。”
　　“那天…你受伤了吗？”汪洋有些愧疚的问江帆，都不敢直视江帆的眼睛。
　　“嗯，一点小伤而已。”
　　“那就好，来，提一杯。”汪洋立马舒展了眉头，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江帆想打趣他说过去那么久了才来关心自己，话到嘴边了突然想起来，那段时间，姥姥住院，汪洋一直沉浸在悲伤中，也没说什么。
　　“叮咚—”
　　江帆拿出手机，通知栏里显示着陈临。
　　【晚上几点回家？】
　　【吃好喝好之后】
　　江帆最近也有点郁闷，主要还是关于学习的事情。
　　两个人买了一提易拉罐酒，转眼只剩最后一瓶了。
　　江帆整个人看着都要熟了，江帆也觉得喝醉了，头晕晕的。
　　“汪洋，你学文科还是理科？”
　　“理科吧，以后上大学选一个就业工作比较累能挣钱的工作。”
　　“我也不知道学什么，数学好难。”江帆皱着眉头说。
　　江帆打开手机看了一眼，陈临有好几条未读信息。
　　【少喝点】
　　【回家了吗】
　　【十二点了】
　　一看到最后才发觉现在已经凌晨了。
　　【马上回去】
　　江帆有点小疑惑，今天陈临怎么那么关注自己。
　　“江帆，我心里很难受，姥姥走了，我和父母也不熟，我最亲的人离开我了。”说完汪洋拉开最后一瓶酒，一饮而尽。
　　江帆能看到汪洋眼眶中欲溢的泪水，他也有点伤心了。
　　“姥姥年纪大了，与其在这承受病痛的折磨，还不如解脱。以后有什么其他事情一定要找我，我一定会帮助你的，我们可是好哥们。”
　　江帆站起来搂了搂汪洋的肩。
　　江帆的臂膀很温暖，给了汪洋一种心安的感觉，此刻他也不再隐忍，泪水决堤而出诉说着这些年父母的不管不问，也心痛着父母的挣钱不易。
　　回到家后，江帆给陈临回了一句到家了，便倒头就睡，太晚了。
　　已经凌晨两点钟了，确实太晚了，陈临也困的睁不开眼，看到江帆回复的信息，也算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