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别玩暗恋》青云霄

78、情话

　　上了飞机徐澈一直还隐隐兴奋着，那是一种无法形容的脱离轨道的快感，涡扇重重的轰鸣声响起，飞机起飞，徐澈坐在靠窗的位置，机舱人不多，大多安静的看着面前的电子屏幕。

　　起飞时加速推背感让徐澈心情也猛烈加速，好像是真的。

　　起飞后向下能看见灯火阑珊的城市风光，上了平流层之后，机翼划过星空，徐澈无法形容此时的心情，像是在做梦，连面前的景象都像是梦境。

　　“有点黑还有些抖，你会不会有些晕？”宋青铭小声靠在徐澈耳边问。

　　“不晕，我很期待。”徐澈转头看着他。

　　一个半小时，飞机马上要降落，从上往下看，一圈类似灯带围成一圈的环形岛屿。

　　真的到了，这里是厦门。

　　宋青铭看了看窗外带着徐澈出了机场。

　　一辆灰黑色兰博基尼超跑停在机场门口，一个穿着灰色薄款风衣的男生点着烟靠在超跑旁边，看见宋青铭抬手招了招。

　　宋青铭笑着朝他走过去：“唐振元，好久不见啊，我车呢。”

　　唐振元把车钥匙朝他扔过去：“还不是你太久没来了，上次郭子梁把你车开出去刮了道口子，他给你送去保养了，今天先开我车。”

　　“这狗崽子还真是烦人。”

　　唐振元拍了拍他的肩膀：“得了得了，晚上都去他家喝酒，记得来，大家都想见你了，现在快去演唱会，再晚就赶不上了。”他又朝宋青铭身后的徐澈看了两眼，“玩得开心啊。”

　　宋青铭给徐澈开了副驾驶的门：“上车。”

　　徐澈上车系好安全带之后，他绕到驾驶座位置也拉上安全带，伸手朝唐振元招了招：“走了。”

　　唐振元也向他抬了抬手。

　　宋青铭按上点火键，脚踩上油门启动，引擎声轰隆响在耳畔，起步速度很快，现在路上车不多，宋青铭很快就把车开上八十码。
　　徐澈看着宋青铭问：“你什么时候会开车的，你有驾照吗？”

　　“开车是早就会的，驾照是没有的，”宋青铭盈盈笑看着他，“怎么，怕了？”

　　“不怕啊，”徐澈举起手来，碰到风，“爽快。”

　　演唱会现场。

　　即使是夜晚的场外，也有不少人在门口等着，检票口基本上没人了，宋青铭带着徐澈跑过去。

　　一个坐着的安检姐姐看到他们，站起来朝他们招招手：“这边！还没开场不着急。”

　　宋青铭和徐澈不用排队就直接过了安检。

　　检票员看着他们，给他们指了内场的通道，说：“记得买荧光棒哦，看得愉快。”

　　“谢谢。”宋青铭笑着朝她道了谢就拉着徐澈往通道走。

　　在场地的摊位上买了两个荧光棒就和徐澈往场内走。

　　场外夜空高远，静谧温和。一脚迈进，好像另一个世界，场内人声鼎沸，满是洋溢着笑容的人脸，舞台灯光闪烁，感觉心跳骤然变快。

　　循着场内的标识，徐澈走过通道跟着宋青铭进去，周围其他人看他们进来都慢慢让开一条小路。

　　徐澈一直小声说着：“谢谢。”

　　到了位置上坐好了，徐澈还有些不真实的感觉，还没缓过神来，舞台上所有灯光骤然间全部熄灭，手上的荧光棒在同一时刻亮起，全场都是莹蓝色的光亮，周围细碎的人声入耳，

　　徐澈看了一圈又下意识转头看向宋青铭。

　　宋青铭朝他笑了下：“今天你只负责开心，其他什么都不用管，交给我就好了。”

　　大银幕亮起，是一段开场视频，没多久五月天五个人依次出场招手，感觉像是穿越到手机mv里了，全场都是欢呼声，但宋青铭一句话就打破了这种氛围，他靠在徐澈耳边：“怎么阿信还是穿着黑白长款风衣啊，我以为他会换衣服的。”

　　“什么啊，”徐澈笑着拍了下他肩膀，“这是人家造型你懂不懂。”

　　“不懂，要是我每一首歌都得搞个新造型。”

　　“就你骚气。”

　　每次听到徐澈说这种无厘头的好笑话，宋青铭就知道他是心情很好了，他只笑着看他。

　　台上几人站定在自己的位置上，徐澈这个位置视野绝佳，穿什么鞋都能看清，没有开场白，直接开唱《OAOA》

　　很快整个场子就燥热起来，荧光棒挥动，都随着音乐声律动起来。

　　紧接着就是《派对动物》，音响就在身边，感觉每个细胞都跟着音乐声动起来，灯光变换舞台周围瞬间炸起一排烟花。

　　前面一个哥们声音超大，感觉是非常激动了，才开场两首歌都一直跟着吼，虽然声音藏在音响下几乎影响不到他们，但他动作真是非常夸张，徐澈都有点替他担心这嗓子能不能坚持到演唱会结束。

　　唱完一首接下一首《入阵曲》，其实很多歌都挺快的，徐澈有些跟不上，只挥着荧光棒跟着前后轻轻摇晃，偶尔跟着几句词。

　　原来是会在空档换衣服的，徐澈还以为他们会一直穿一件衣服唱到底，这次阿信换了红色皮衣围着场地转着圈唱《伤心的人别唱慢歌》，其他人都不怎么动，好像是他骚扰一个又换一个，舞台站位也调整了一下。

　　中场休息talking时间，像朋友一样说闲话，台上几个人都会说笑话，逗得台下人哈哈大笑，内场氛围很好。

　　接下来这首是《干杯》

　　音乐一响周围人明显都情绪高涨起来，徐澈也很喜欢这首歌，手里的荧光棒自然变成暖黄色，像是回忆的颜色。

　　[会不会有一天
　　间真的能倒退退
　　你的我的的
　　去悠悠的岁月有一天......]

　　宋青铭拉着嗓子跟着唱，徐澈简直不知道他一个学音乐的怎么唱歌还跑调。
　　唱到快要高潮的地方，周围的人都站起来，他们前排也有两个女生站起来，徐澈看见周围好多人手里都拿着小的饮料。
　　前面两个女生向旁边人分了几瓶，也向后给徐澈和宋青铭手机各塞了一瓶。
　　徐澈还没反应过来，只听见一个长发女生拿着自己手里的瓶子和他碰了碰，笑得很开心：“干杯。”

　　[会不会有一天是你陪我走过
　　一生一回匆匆的人间
　　有一天就是今天
　　今天就是有一天
　　说出一直没说对你的感谢
　　和你再干一杯
　　再干一杯永远 喝了就能万岁
　　岁岁和年年......]

　　好不容易到了一首徐澈全部会唱还能跟上的歌，他声音稍稍大了些，前排人都站起来，他们也站起来挥着荧光棒，跟着大合唱。

　　另一个女生朝宋青铭手里的饮料碰了碰，也说：“干杯。”
　　周围有饮料的人也纷纷举杯，即使不认识都互相碰，没打开，只说了干杯。
　　宋青铭笑着看向徐澈：“我都忘记还有这个环节了。”
　　“现在记起来就好了。”徐澈把手里的饮料和他碰了下，“干杯。”

　　《干杯》之后是《志明与春娇》
　　旋律很美，是闽南语歌。
　　可能是因为在厦门举行的，周围很多人都会唱，可是徐澈要是不看歌词完全听不懂。

　　徐澈在这个时候朝四周看了一圈，人头攒动，荧光棒挥舞，像散落的漫天星星，舞台上有些若有似无的烟雾缭绕，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人人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像是一场美丽的梦境。

　　右边宋青铭也在跟着唱，明明别的歌都唱跑调，怎么唱情歌就这么好听了，徐澈忍不住想。

　　可能是方言的原因，声音很好听，唱起歌来和说情话似的，好像他长这张嘴就是为了说情话的，和长相很适配，眼睛望过来时看见的都是喜欢，不是错觉，不论看几次都是明晃晃的写着喜欢。

　　留意到徐澈的目光，宋青铭转过头来和他对视，用闽南语说：“怎么了，看什么啊？”

　　完了，虽然听不懂也像是听情话，徐澈笑了下：“听不懂闽南语，你说什么？”

　　宋青铭听他这么说就换了普通话：“我是不是唱得贼好，其实我还在一个音乐梦的，说不定以后我也能开演唱会，然后一边弹琴一边唱，绝对迷倒万千少女。”

　　徐澈知道他天天就爱口嗨，看到什么想做什么。有时候看见路上有企鹅的海报，他就说要去北极看北极熊，虽然不知道他怎么联系起来的，反正一天到晚没个正经，没把他这梦想当回事，只抓住他一句话问：“你想迷倒万千少女啊？”

　　“只想迷倒你。”宋青铭看着他眼睛。

　　“我天你太变态了，哪里学的这么说话，”徐澈直接用手捏住他脸颊，靠近了些，又问：“迷倒我干什么？我又不是少女。”

　　“不知道，迷倒你不行吗？”宋青铭眯着眼睛，脸被他捏着还说骚话：“我这么有魅力你早就沦陷了吧。”

　　“沦陷你个头，”徐澈收回手，“不和你说了，我要听歌。”

　　L -O-V -E！ L- O -V- E！ L- O- V -E！

　　是《恋爱ING》

　　整场到现在气氛只有越来越高涨，几乎都是全场大合唱，徐澈肩膀都被后面的小哥敲两下了，但他只觉得大家都很热情。

　　全蹦跶起来了，徐澈没在酒吧舞池蹦跶过，在这边是情不自禁会被场地的环境带动。

　　后面几首歌都是徐澈很熟悉的，几乎没停唱，从宋青铭说他今天只用负责开心就好，他的确把高考，考试，读书全抛脑后了，一点也没想起。

　　后果什么的不是后来的我想的吗？现在的我就应该好好玩，很没逻辑，就是这样，今天就是该这么想。

　　一直跟着唱真的还有些累人，徐澈趁中间空档也坐下来休息会。

　　“累不累啊，你嗓子痛吗？”宋青铭也坐下来看着他问。

　　“嗓子不痛，徐澈说，你唱得比我大些吧。”

　　“晚上回去还是喝杯凉茶，我会做的。”

　　“行啊，不会很苦吧。”

　　“有甜的，都尝尝，我们后天上午再回去，我带你在这边玩一天。”

　　“好。”

　　周围灯光全部熄灭，前奏响起，是《突然好想你》

　　徐澈坐在椅子上跟着轻轻唱完了这一首歌，在无数个瞬间，会突然想起外婆，要是外婆还在就好了，她这么喜欢热闹，肯定也喜欢来这样的场合，只是再也没机会了。

　　不过他也没很沉浸在悲伤里，这样的场合不应该扫兴，只是是习惯性想念了。

　　又过了两首歌，后半场的歌都比较舒缓，阿信换上黑外套配了一条蓝色围巾。

　　这一场是《知足》和《温柔》两首一起，在开始唱这首歌之前，阿信说：可以给自己想念的人打电话，那是一起来听五月天的约定。
　　唱到一闪一闪亮晶晶大家又不约而同大合唱，很多人打开闪光灯个荧光棒一起挥舞，徐澈只看一眼，好多人都在打电话。

　　有些接通了，音响声音太大了，双方没有说话，只把话筒对着舞台，好似心照不宣；有些打不通，就一直停在结束界面，怔怔地望着屏幕。

　　徐澈带了手机，不知道给谁打电话才好，还是算了，给谁打都有些突兀。

　　宋青铭也没打电话，身边就是，想不起别人。

　　《温柔》唱完又是一个talking。

　　这里是煽情大问答，跟着阿信的指令，全场的人都站起来了。

　　徐澈也觉得好玩，不知道这是要干什么。

　　阿信：“看看你左边的人，再看看你右边的人，TA是不是你最好的朋友？”

　　全场：“是！”

　　宋青铭也跟着喊了很大一声。

　　徐澈和宋青铭对视一眼，有些微妙的尴尬，从来没这么确定说过和对方的关系，被他盯得久了，还是小声说了声：“是。”

　　然后就看见宋青铭笑了。

　　阿信：“是不是好说歹说才借你四百块来看演唱？”

　　全场：“是！”

　　徐澈笑了下，和宋青铭一起回答：”是。“

　　阿信：“这个人是不是你考试的时候都会助你一臂之力？”

　　全场：“是！”

　　阿信：”你没有钱会不会找TA借？”

　　全场：“会！”

　　阿信：“他没有钱你会不会借TA钱？”

　　全场：“...…不会。”

　　徐澈下意识要顺着话说：“会。”

　　都没听清说的什么，反应过来觉得大家都好可爱，很多人都小声笑了。

　　宋青铭靠过来：“我没钱你借不借。”

　　“借。”徐澈也笑了下。

　　阿信：“要不要TA做一辈子的好朋友？“

　　全场：“要！”

　　阿信：“要不要一直手牵手走下去？”

　　全场：“要！”

　　徐澈有认真听问题了，慢一拍才回答要。

　　声音小得自己都听不见，反正就听见宋青铭说要了，感觉他就顺着说，听都没听，问题都没问完就说要了。

　　垂在身侧的手被宋青铭碰了一下，能感觉他指尖试探的往自己手指上缠绕，先碰到掌心。徐澈都有些僵住了，一股电流从手心蹿上心口，不过没有十指相扣，但他觉得宋青铭本意是想的，因为他手指在自己手指的地方停了一会才转开。

　　徐澈轻轻回握了一下，转头平静问他：“你干什么？”

　　宋青铭用力牵住了，说：”你不是说要的吗？“

　　秋天夜晚，海边小岛，手心很温暖。
　　现在没有身份，触碰需要的理由和时机，虽然是以朋友的名义，但界限其实很模糊。

　　阿信：”要不要和TA再来看五月天？”

　　全场：“要！！！”

　　前面两个给他们饮料的女生把手扣住举过头顶，大声说着大声笑着，眼里还闪着泪花。

　　她们也有两个大一点的男生跟着把手跟着举过了头顶。

　　宋青铭也想这样做，徐澈扣紧了他手，阻止了他动作，其实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猛地觉得有些羞了。

　　......是爱情吧，不然自己不会这样不自然。

　　宋青铭原本怔了一下，以为他反感，随即就看见他耳朵发红了，只转过头来看着舞台，笑着轻轻捏了捏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