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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绑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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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中午一直等到下午四点,还没有收到回复,他很少刷朋友圈,百无聊赖间随意看了下,只看到李嘉逸发了个过生日的朋友圈,邀请了八班很多同学,有一张圆桌上吃饭的大合照,宋青铭和他头歪在一起朝着镜头比剪刀手。
他原本就有些奇怪,宋青铭向来都及时回复消息的,只要能拿到手机的话。
不想去猜测什么原因,就是突然觉得有点累,晚饭也没什么兴致,晃晃悠悠下了楼。
其实徐澈大多数时候都是消极的,但是又不想自己一直这样下去,他有想要做的事,想要去成为的人。可是他似乎是天生就消极,在伪装和强迫自己快乐和向上的行动与他内心真实感受是相悖的,所以他总是受情绪掌控和磋磨,向外展示出来的那一面常常是不好招惹和生人勿近,经常性地突然陷入情绪漩涡无法脱离。
他不想这样的,只是情绪的作用好像要高于他理性的控制。
他去便利店买了很多冰激凌,没有冰杯了,他顺着大街漫无目的的走。
夕阳把影子拉得很长,很孤单,很颓唐。
李树刚观察了徐澈好几天。
他在季皓手下做了很多年,手段贯来狠辣,上次没把人带回去吃了几天苦头,连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都带不回去受了好一通嘲笑。
季皓想让王艺勉无人可以依赖,不得不来求自己宽容,可是没想到她竟然把钱还上了。所以季皓就把气撒在李树刚身上,让他把监控调出来发到鸿禧校园墙,想威胁她自己回来,可没想到王艺勉无动于衷,手机号都换了一个,人是根本找不到,到后来想去学校抓人的时候,可能是被发觉了,直接人间蒸发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查过才发现有人出来替她顶了包,还是个男人,所以让李树刚将功补过将人带回来敲打敲打。
他当然知道还有方书辞的存在,一来她只是个女孩,要是说可能是这女孩打的他,瘸了小半个月的腿,他面子上挂不住,他也不相信会是女孩,只觉得可能是徐澈打的他;二来惹不起这个女孩,季皓惹得起不代表他惹得起,这么久他不至于带个麻烦回去,这点眼力见都没有他也不用干了。
调查过程中,李树刚还有个意外的发现,就是徐澈把他左膀右臂的兄弟耳朵撕了,让他好不容易偷偷造起来的一个小型制毒窝点被警察一锅端了,这男孩就是导火索。
徐澈坐在街边的长椅上,一个个撕开包装纸咬着,冷气灌进喉咙他才清醒了点。
李树刚拿着两瓶酒走过来:“你好,我可以坐你旁边吗?”
徐澈看着其他还是空着的长椅,只说:“旁边还有椅子。”
李树刚拿出一张病历单:“医生说我没几天可活了,已经很久没人和我说过话了,你能和我聊聊吗,当作帮帮我。”
徐澈看着病历单上盖的红章。
反正自己也不着急,把冰激凌袋子放在长椅下面,空出旁边的座位。
李树刚坐下了:“怎么吃这么多冰激凌,很喜欢吗?”
“嗯。”徐澈淡淡道。
“能给我一个吗,我用酒和你换。”
“自己拿,”徐澈把袋子递给他,“我不喝酒。”
晚上还要写一套化竞试卷,喝了酒脑子迷糊。
李树刚暗暗咬牙,随手拿了一个冰激凌。
“你要说什么。”徐澈问。
李树刚胡诌道:“我生这个病之后,老婆就带着孩子跟别人跑了......”
徐澈只用了一半心思在他的话上,无聊又老套的故事,这人说起来完全和故事会一个模样,像说书的,而且是令人昏昏欲睡的那种说法。
单纯没什么感觉。
礼貌听完他讲的故事,再顺着他的话应和了几声,天色渐晚,徐澈就收拾包装袋朝他告辞回宿舍了。
这时间宿舍静悄悄的,大家都去上班了,轮休的员工都关着房门补觉。
徐澈一步一步走到房间门前,刚拿出钥匙打开门。
突然脖子一痛,李树刚把水果刀抵在他的脖子动脉,锋利的刀刃在皮肉上划出了一个口子,鲜血霎时冒出,顺着白皙的脖子流进衣服里。
徐澈浑身僵住了。
沉重的呼气和男人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要是敢喊我就杀了你。”
浑身战栗。
“把酒喝了。”李树刚另一只手拿出瓶红酒放在他门口的台子上。
徐澈没动。
李树刚手上的刀贴得更紧了一点。
徐澈慢慢拿起红酒往口里灌,鲜红的酒液顺着嘴角流下来,和血液混合。
恐惧。
酒里下了药,药性上来得很快,浑身绵软无力,身体一阵阵发烫。
李树刚松了手,用力踢在他的后腰,徐澈任由重力把自己重重的摔在地上。
他痛得微微蜷起身子,但紧紧的咬住牙齿不让呻吟溢出。
李树刚把门锁了,然后打开手机发出一条语音:“聪子,把车停到楼下。”
对方回复一句:“收到。”
“还真是长得一副好皮囊啊,怪不得把大哥的女人都能拐跑咯,”李树刚蹲下来,“用刀面拍了拍徐澈的脸,自己起来,别让我动手。”
徐澈脑子昏沉身体没力,李树刚把他外套拉到脖子,遮住血迹,然后强扯着他的头发迫使他站起来。
李树刚从侧面拥着他的腰,像是兄弟之间勾肩搭背的姿势,只是刀藏在自己的袖子里抵在徐澈侧腰上:“劝你最好不要做无谓的反抗,这附近现在没什么人你比我更加清楚吧。”
李树刚推着他下楼,把他按进楼下停着的一辆黑色轿车内,吩咐驾驶座的人:“开车。”
郊区的废弃工厂内。
十几个拿着铁棍的男人抽着烟,靠在生锈的铁桶上大肆的叫嚷着。一个穿着高档西装的男人翘起一条腿陷在身后的沙发里,嘴里也叼着一根烟,手指在手机上划着,荧荧的亮光显出男人锋利的脸部线条。
直到李树刚把人拖进来发出响声他才停了手指看过去。
李树刚把徐澈重重的摔在水泥地上,朝着沙发上的男人恭敬地说:“皓哥,人带来了。”
季皓冷冷看了眼,没说话。
周围几个抽烟的人围过来看着李树刚带来的人,钢棍拖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音。
“哟,就是这人搞大哥的马子啊。”
“细胳膊细腿的我还以为什么厉害人物呢。”
“大刚你不会就是被这小子打趴下的吧,那可真是丢人现眼啊。”
聪子跟在李树刚后面,是刚跟他两三月的小弟,没话语权,只拿着布条把徐澈的嘴绑起来,再拿扎带将他手脚紧紧地束缚住。
徐澈用力踢他但是根本使不出力气。
“你这么喜欢出风头呢,”李树刚听他们的嘲笑话,血气上涌,蹲下来用膝盖顶住徐澈的脖子,“今天让你出个够。”
快要不能呼吸了,徐澈的眼泪顺着眼角没入头发,不住的摇头,发出呜呜的声音。
李树刚解开自己的裤腰带,用皮带狠狠的抽在他的脸上,霎时半边脸红得发紫。
徐澈脑子空白了一瞬,痛出的生理性眼泪止不住的往下砸,耳朵里一阵耳鸣,脸上火辣辣的作痛。
一个染着黄色头发的男人笑嚷道:“哎呦,这脸比送到荣威会所的婊子们都漂亮一截儿,打坏了可不行。”